隱閒真君笑着推辭道:“大才他可當不起!不過,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對於丹道可十分喜愛倒是真的。跟清華倒是十分的志同道合啊!”
聞言,執善真君雙目精光一閃:莫非隱閒是看上清華了,有意爲雪原求娶?若是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他先是一喜,接着又些糾結:若是日後清華真的能助洛陽結嬰,或者她有本事煉製出化嬰丹,那豈不便宜了天玄宗?
所以,他張了張口,裝作聽不懂並不搭言。
本來,隱閒真君此言就是說給他聽的,本以爲他會極力促成,沒想到他竟然不吱聲,心裡不由冷笑:執善這傢伙是想好處全留在自家了。
倒是隨緣真君笑道:“呵呵,隱閒師兄,倒是很關後輩弟子啊,連這些個細微之事摸的如此清楚。”
什麼細微小事!爲得知此事,他可沒少下功夫,哼,這可是他爲雪原爭取清華結侶的由頭!
這個隨緣想這麼輕鬆繞過去,門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哈哈笑道:“修真之路漫漫,能遇到個志趣相投的道侶極是不易,我們雪原跟清華,不管修爲,年紀,聲名都不相上下——”
“執善師兄,我怎麼聽說你門下的洛陽也中意清華啊?”隨緣真君打斷他的話盯着執善真君問道。
他雖閉關極少現於人前,但是宗門發生的事情,還是瞭如指掌,包括當年洛陽離宗之事。
爲此,他曾傳音勸過執善真君,讓他莫多管弟子結侶之事。
奈何他根本不入耳,弄得極好一個苗子,現在仍然遊蕩在外,他看了隱在人君中,雙目緊盯着清華洛陽,對師兄執意讓洛陽娶玉卿的那個嬌嬌女十分不解。
那丫頭頂多生得有幾分可人而已,論修爲,本事,相比清華差的太遠了。
此言一出,隱閒真君恍然若悟的看着執善真君:“此事當真?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見眼問題又被拋到他身上,執善真君有些惱怒隨緣亂說話,他雖然希望洛陽跟紫雲結侶,但卻也不想清華嫁入天玄宗。
“呵孩子們都一百多歲了,也結成金丹,結侶這樣的事情,想必自有考量!隱閒,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少操點心吧,以免討人嫌。”執善真君輕飄飄的一句話:我不管,隨弟子之願。
隱閒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聽說當年你爲洛陽結侶之事,也操碎了心——”
執善真君有些惱怒他咬着不放,不待他說完淡淡的道:“難道你也想重蹈覆轍?逼天玄天宗掌門人離宗不成?”
聽他這麼一說,隱閒想起趙春秋也不是個軟性子的,況且,他癡情於梅嶺那麼多年,若是他真的貿然爲他求娶清華,真的很難說服於他。
算了,此次他來不過是探探執善的口氣而已,本以爲他會順水推舟,極力促成清華跟雪原給侶,從而把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紫雲塞給洛陽。
沒想到這老傢伙算盤打得精,根本不爲所動。
見這個話題揭過,陪立在一旁的玉階真人才悄然鬆了口氣,看到高臺上一身廣袖長袍,身長玉立的弟子,不由欣慰一笑。
他身爲清華的師長,不易離開高臺太久,這三位元嬰言語交鋒也不過幾息時間。
而且,他們自成一域,外面根本聽到一絲一毫。
只看見玉階真人承了師恩之後,帶清華到露臺拜見各位元嬰真君之後,稍停幾息而已。
此時,蘇青立在高臺上,接受同階真人們的恭賀。
隨着司禮的唱喏,一件件禮品被帶上高臺。
可能知道她極擅丹術,這些賀禮之中,高階珍稀靈草佔了很大比重,這也讓蘇青開懷不已。
“散盟破天,玉贈上古神方——”司禮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下來,本來就很安靜的會場,顯得更那清寂。
“化嬰丹丹一件!”隨着司禮高聲喝出,在場所有人無不震驚,一片抽氣聲頓起:化嬰丹!
傳說中可以提升三成結嬰成功的上古神丹!
自妖魔作亂之後,從未現於世的上古丹方,如今卻被當作結丹賀禮橫空現世,怎能不令人激動?
特別是在座的結丹真人,哪一個不想着日後能元嬰有成?
縱然是高臺下的築基弟子,也心懷鼓舞,若是化嬰丹真的現世,也許百年內真的有新晉元嬰,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也能在大道之途走的更遠?
所以,這一方化嬰丹,如一聲春雷,擊在如久旱無望的衆人心田:也許,真的有望突破元嬰。
同時,也給了修真界一絲期望:天道並沒有徹底拋卻他們。
蘇青看着一身玄衣的孫議,不,破天,手執一卷古簡施施然交於司禮手中,眉目間隱着一絲邪魅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撫上手腕的烏木珠:這真的還是他嗎?
怎麼連氣息都不一樣了呢?
蘇青答謝之時,卻見他伏身於一側的呂秋兒貼面輕語,面上盡是化不開的柔情。
她悄悄放天捏着烏木珠的手,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
不過,當她下意識的看向隱於人羣中的洛陽,卻見他黯然低下頭時,心底的陰霾隨之而去:自已爲何還要糾結於過去呢?
當大家都沉侵在化嬰丹方帶來的巨大驚喜之中時,異變突起!
原本被司禮親手交到蘇青手裡的化嬰丹丹方,突然化爲一張幕天之席,捲起她朝天空飛去,高臺上空,乍現一道黑雲之門!
“大膽逆賊,敢來我浮雲山尋事!”最先起身的是露臺之上的執善真君。
“呵呵,執善師叔,你試試看到底能不能衝出這露臺?”一個詭異的聲音自隨緣真君口發出。
隱閒真君清喝一聲:“你不是隨緣!?”
在蘇青被捲起的剎那間,洛陽縱身而起,隨即激發混元靈盤,衝上空中,最先拖住幕天之席。
隨即,玉階跟趙春秋,梅嶺幾乎同時藤突而起,祭祀出各自法寶,以截住幕天之席。
但是,縱然十數結丹真人合力,也時將只稍微阻了下而已,那幕天之席仍上品仙階寶器,暗含天地元力。
一衆結丹真人根本無法靠近,而三位在場的元嬰大能被困於露臺之中,更可怕的是,整個主峰大殿周圍,不知何時,已被隱陣所閉。
外面之人根本察覺不到異常。
看來,蘇青的這次結丹大典,一定有人佈置已久,但是,若想俘虜她去,爲何要選在此時?
不過幾個呼息間,卷着蘇青的幕天之席已靠近那道黑色大門,上百結丹真人結成陣法,仍然無法阻擋它的去路。
就在幕天之席,即將入門之時,只見一道黑身身影掠過衆人,直衝入幕天之席的靈光之中:“蘇青,快扯開手上的烏木珠!”
此時,被仙器困住的蘇青,徒然一驚,她隨即用力拽開右手上的烏木珠串,隨之,那捲的緊緊的,將她全身靈力壓制住的幕天之席,徒然掀開一角!
隨即,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撲過來:“蘇青,把手給我!”
隨着一道華光閃過,幕天之席突天打開,只見散盟盟主破天,於新晉結丹真人清華攜手而出!
與此同時,那仙階重寶幕天之席被那道黑色大門所吞噬!
“怎麼沒有血食?”一陣巨吼自黑門之中傳出,震撼人心!
“吼!竟敢食言於本尊,你們都去死!!”只見天空風雲雷動,黑雲翻滾,一道極強大的威傳來,御空結陣的所有金丹修士全部掉落下來。
一霎那間,天地之間爲黑雲所吞。
被禁於露臺的之中的執善,隱閒真君眼睜睜的看着,那北海巨妖黑夜叉以邪機強取一衆結丹弟子之靈息生機,氣得睚眥欲裂,卻能爲力!
突然,跌落在半空中的破天,被一隻黑雲凝成的巨爪抓起:“就由你先來血祭吧!”
“不!”隨着呂秋兒一聲淒厲的叫聲,只見一個月白色身破雲而起,一條碧色長鞭隨之出,卷向那隻黑爪。
“是清華!她竟能自滅靈陣中脫身!”隱閒真君不由驚叫出聲。
他早已看出這夜叉布成上古滅靈之陣,所有被困於陣中之人,丹田被強行封住,無法動力靈力。
但陣法卻以抽取陣中之人的靈力爲源啓動,此陣極陰邪,所以,天生可施此陣大夜叉才被鎮於北海。
只見清華一身白衣如利箭般衝入黑雲間,手裡碧色長鞭如靈蛇一般遊走於黑雲間。
她每出一鞭,附近的黑雲隨之變淡一些,蘇青查覺之後,將靈鞭子舞的越來越快,只見一條條碧龍隨隨着那道白色身影遊走於黑雲間。
“吼!不愧是爲火雲神器選定之人,果然非同一般!哈哈,既然你非要衝上來搶先送死,那本尊就成全你!”說話間數只黑雲凝成的巨爪朝蘇青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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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莫要管我,快扯斷更一串烏木珠衝出陣雲海!”被黑雲爪纏身,靈力已所剩無幾的孫儀掙扎着大聲叫道!
聞言,蘇青突然以全部以激發木之精華,只見一片碧色華光閃過,那些狂舞的黑雲頓時一凝,不敢再上前。
藉此機會,蘇青手拖長鞭,揮出一條碧橋,瞬間衝到抓着孫儀的巨抓邊,舒袖一展,木之精華被激發到極至,漫天碧光之中,她伸手拉住他自黑雲之中脫身而出!
於此同時,黑雲涌動,形成一個巨大的人面,大張血口朝兩人吞下!石光電火之間,孫儀緊轉手扣住蘇青的手腕,扯斷她手腕之上的另一串烏木珠串!
只聽‘咔嚓’一聲巨響,那張血盆大口自中間裂開,兩人借力飛身而出!
見狀,大夜叉抽去所有黑雲,凝成一支利箭:“竟然想跑!”朝兩人****而去。
“你先走!”蘇青激發一片木之精華給孫儀,之後回身以靈鞭迎上那支黑雲箭。
卻見孫儀衝回身於她並肩膀而立:“我們一起走!”說完,以全部靈力渡木之精華之中,兩人挾手迎發出靈力迎上那支黑雲之箭。
誰知,那黑雲箭迅速化爲千萬流雲,織成一張巨網將兩個困於其中。“你以爲金塔魔珠真能打破我的結界嗎?哈哈,破天,你想的太簡單了!”空中傳來大夜叉的狂笑聲:“呵,沒想到你跟這隱靈女修倒是緣分不淺,竟能在我的滅靈陣下動彈,不過,這黑雲金網很快就當你們變以一對鬼侶!”
隨着他的話,困住二人黑雲網迅速變小,孫儀此時靈力將近,不過,他仍然緊握住蘇青的手,合兩人之靈力,不斷激發木之精華。
蘇青此時卻並不驚慌,她隨手一翻,一瓶極品補靈丹出現在孫儀面前:“你身內靈力不繼,快服下去吧!”
誰知,他神色疲憊的搖搖頭:“不用,我如今無法化開靈丹。”
聞言,蘇青,只得悄然爲其輸入靈氣,誰知,他全身經脈如同石化,根本不通。
“且莫浪費靈力了,我如今身體有異,你快離開!”說完,一把推開功青,臉上現出極爲糾結痛苦之色:“快伺機衝出去!我不會有事的!”眼見那黑雲網一點點吞噬掉木之精華的靈力,朝他們逼近,蘇青怎麼能棄孫儀於不顧?
她上前一把拉住他,神色堅定的說:“我們一起衝出去!”說完,抽取那股盤距於心口處,平日裡毫無顯露的靈力,強力激發木之精華,而後一手持靈鞭,一手緊緊拉住孫儀,朝早已選定的雲箭最稀薄之處衝去!
洛陽跟其他結丹真人一起,被陣法所迫伏身於高臺之上,他極不甘心的看着蘇青跟那人雙雙攜手,並肩膀跟大夜叉相博。
此時,他多麼希望,立在那白衣勝雪的女子身邊之人是他,多想當時被夜叉抓去的人是他。
這樣,也許,就不用看着蘇青,跟那位她曾傾幕百年之人聯手御魔,大夜叉之語如同一根冰刺,直戳向他內心最深處,最不願意面對之處。
他從未想到蘇青竟有這般能力,以一已之力突破天然陣法,跟佈下這天羅地網的大夜叉決鬥。
若當初被抓走的是他,那她,會不會如此孤注一擲?
這樣的念頭如洪水般,將他的思緒淹沒,沐身於碧光之中的兩人,是那麼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