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仙火如意!”在看到這神器的一瞬間,洛陽脫口而出。
蘇青疑惑的看着他:“你識得這火雲神器?”
洛陽只是點點頭,轉而指着那枚黑色陰符道:“那就是火雲所說的邪符?這神器霞光暗淡,神光之中有絲若有似無的陰寒之氣,怕是本身已被那陰符所腐蝕。”
“我們想法把陰符除去!”蘇青神色堅定的說。
洛陽眉頭一挑:“你可想到了應對之法?”
蘇青冷笑一聲:“這陰靈符可是出自一位老友之手,目前,我無法剋制,不過,卻可能請喬曉嘉這位制符大家來幫忙。”
“是誰要毀掉神器?”洛陽十分驚訝蘇青僅憑一張陰符便推斷出下黑手之人。
蘇青嘆了口氣:“這人你也識得,正是那日隨散盟盟主來的那位結丹真人。我知他早已投靠鬼道,沒想到——”
“此事並非一時之功可爲,是不是林正?”洛陽突然想起,蘇青曾說起過,林正也是李家子孫。
蘇青搖搖頭:“正是由於林正,我纔想認出是李其的手筆!此事有空我們再祥談,我要親自往符宗走一趟,你且看住那神器,莫再出什麼亂子。”
洛陽見她對林正深信不疑,便也壓下了心底的疑惑,點頭應道:“好,你快去快回,這裡有我看着。”
待蘇青瞬移離開之後,他果斷將整個玉宮以陣法封住。
“陰靈寒符?”喬曉嘉聽完蘇青的話之後,果斷答應幫忙:“這種邪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走,我們去看看再說。”
一行至雲中澗,喬曉嘉不由皺起眉頭:“這裡好重的陰寒之氣!看來,我是要請來神符之筆了。”
蘇青雖不知神符之筆是何寶物,但也明白請來絕飛易事,於是擔心的問道:“你——”
“不用擔心,蘇青!請來神符之筆一定可以對付這邪符。”喬曉嘉十分肯定的說。
說話間兩人已行至神器所在之處,只見洛陽以靈火之陣將整個山谷圍住,一點點的將那陰網所覆之地的陰寒之氣化去。
“真不愧是中期修爲,這紫陽靈火陣竟能鋪展這麼大!”喬曉嘉由衷的讚道。
洛陽微微頷首:“我也只能以陣法困住這些陰寒之氣不擴展而已,除去這邪符卻要靠清靈宗主了!”
“本來,我只有六成的把握,如今由洛陽真人的紫陽靈陣相助,至少有八成的希望能化去此符!”說着,喬曉嘉凌空起身,以身爲筆,裙裾爲墨,傾刻間繪出一張巨符,而後,她咬破食指,以血爲引請出一支虛無縹緲的玉筆。
“破!”隨着她一聲輕叱,只見那玉筆直衝向那枚陰符。
即將觸到之時,只一聽淒厲之音傳來:桀桀!是誰來送死——啊!
隨着一聲慘叫之聲,只見那神筆十分從容的自行繪一張靈符,輕靈的印於原來那張陰符之上,隨着一道聖光閃過,彌散在谷中的陰寒之息一掃而空!
蘇青驚訝的看到貼着那陰符之處,神器已被腐蝕成爲黑紫之色。
“不用擔心,蘇青,既然神筆現世,一定會將神器上的陰毒一併除去!”說完,她擡起手臂,如行雲流水般引着那神筆繪一張靈符,貼於神器之上。
不消片刻功夫,這如意狀神器之上的黑氣盡除,恢復起神聖光彩。
待那支虛無之筆徹底消失之後,喬曉嘉已脫力頹唐於地。
“你怎麼樣?”蘇青閃身扶住她,緊張的問道。
喬曉嘉衝她虛弱一笑:“沒事,只是有些累而已,你有玉漱丹給我一顆就好。”
蘇青手一翻,將一顆上品玉漱丹塞到她嘴裡問:“請神符之筆是不是極耗費心神?其實,你只要幫忙把那邪符化掉就好了。”
服下靈丹之後,喬曉嘉精神好了久多,她直起身子笑道:“既然幫忙,還不幫到底?再說了,你數幫我,好容易尋個機會報答,怎麼會半途而廢?”
“你既然這般熱心,不如再去玉宮看看這神器之靈怎麼樣?”洛陽在一邊打趣道。
神器之靈?
喬曉嘉疑惑的看着蘇青,只聽她說:“就是火雲,如今也身中陰寒之毒,不過,暫時已被鎮住,已無大礙。”
“不如,去看看——”喬曉嘉剛一開口,便被蘇青截住:“神器本身已無礙,身爲器靈慢慢化解陰毒就可以了,你今日已元氣大耗,不要在勞心了。”
喬曉嘉哪裡肯就此撒手?非要去幫忙看看火靈。
“咦?那,神器怎麼不見了?”洛陽指着那片平整如初的山谷叫道。
聞言,蘇青兩人也不由驚訝不已:那座憑空出現在石碑,如今又突然消失了。
看來,這神器還是不願現世吧。
當三人回到玉宮之時,卻發現火雲不見了!
“難道,得知本體恢復,他已靈歸神器了?”看着驚訝的兩人,喬曉嘉猜測道。
“不可能!”蘇青脫口而出,她爲防有人下手害火雲,明明在他身上留下一絲靈力印記,但那神器自始至終,根本沒有閃現印記。
再說了,他們三個結丹真人眼皮底下,若是火雲迴歸,怎麼會一點查覺不了?
洛陽皺着眉頭問:“是不是他自已去哪療傷了?若說有人進來——且不說我們三人在峰外,就是這宮內的禁制也不可小窺。”
雖然蘇青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心底還有一絲不安:火雲一向乖巧,又被洛陽的陣法所護方纔壓住陰毒,怎麼會不告而別?
甚至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蘇青,你也別擔心了,那神器之力非凡,一定沒什麼問題的。”喬晚嘉見蘇青一臉擔憂的模樣,不由寬慰她道。
想到只有元嬰之後,方能真正擁有神器,蘇青心底倒是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神器本尊還在這裡,就算有人離圖控制火雲,至少得有元嬰修爲。
放眼望去,整個修真界也不過十幾位元嬰大能,且均避世不出。
這麼一想,她也暫時鬆了口氣。
“哼!一環接一環的想將我致於死地,那鬼童子雖然遁世卻還陰魂不散!”蘇青恨恨對洛陽說:“你且幫我守住玉宮,我要親自去找李其討個公道!”
洛陽攔住她道:“縱然你能肯定這陰符出自他之手,但是,證據呢?做爲一個結丹真人,李其只一句我根本制不出這等陰符就把你堵回來了。”
喬曉嘉深以爲然:“言之有理,不過,蘇青你爲何這般肯定就是李其所爲?要我請出符笑才能化去,這陰符遠非一般結丹初階之人所能製成。”
聽她這麼說,蘇青心中不禁有些動搖:難道,只是巧合不成?
不過,那靈符之上的氣息,分明就是她跟當初從林正身上驅逐出來的黑手印,十分相似。
而林正曾說過,那陰掌就是李其所傷。
“對了,蘇青,你還沒告訴我,爲何這般肯定是李其所爲呢。”喬曉嘉十他好奇的問道。
當蘇青一五一十的將林正的身世糾葛跟她說完之後,喬曉嘉不以爲然的說:“你也說只是十分相似而已,不若叫出林正來問個究竟。”
蘇青搖搖頭道:“林正現正在閉築基,爲今之計只能等他出關了。”
喬曉嘉離開之後,洛陽方纔對蘇青說:“火雲今日突然失蹤,絕非偶然,我剛纔隱隱查覺到一絲陣法之力。”
“陣法之力?”蘇青疑惑的問道。
洛陽點點頭,雙目望着遠方:“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傳送陣法!”
怪不得他們在神女峰下一無所知,原來,火雲是被人傳送出去的。
到底是誰?
蘇青心裡一冷:看來,洞府之中一定有奸邪之徒爲禍。
“我這就招集所有弟子過來!”蘇青深吸一口氣道。
洛陽擡手止住她:“我早已用神識查過,所有弟子均無異樣,看來,那陣法是早已佈下,或者——”
“那個開啓陣法之人還在玉宮之中!”蘇青瞪大眼看着他。
洛陽點點頭:“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防,但也不用挑明瞭說,免得打草驚蛇,且暗中慢慢觀查。”
蘇青嘴角微翹:“不如,把我們發現陣法之事傳出去,然後……”
“此法甚妙!讓那人以爲我們已經有所懷疑,爲洗白自身嫌疑,一定會有所動作的。”洛陽不由擊掌讚道。
很快,整個玉宮都知道火雲失蹤之事,同時也聽說兩位真人已查到線索,而幕後黑手可能就是門中弟子。
接下來的幾日,雖然門中弟子人人自危,但也無反常之處。
半個月後,洛陽交給蘇青一面古樸的銅鏡道:“這是測靈鏡,能照出元嬰以下修爲的真實能力,你且拿着放到大殿正頂。”
“你是說洞府之內,有人隱藏修爲?”蘇青驚訝的問道。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洛陽把銅鏡交到他手裡,目光深沉的說“我雖於陣法一途不很精通,但也略知一二,能在你我兩人眼皮低下佈陣之徒,修爲定然不會在築基之下。”
聽他這麼說,蘇青也深以爲然,如今玉宮之中只有兩個築基弟子:煙兒跟夢女,兩人已跟在她身邊過百年,洛陽也相信他們的人品。
事發之時的幾個月,林正就開始閉關,如今還未出關,他的嫌疑暫時可以排除,但其它弟子修爲最高的只有練氣十層而已。
“洛陽,可有什麼發現?”測靈鏡裝上去不到三日,便將所有弟子都測了一遍。
“真奇怪,所有弟子修爲都是真實的,難道那天真的有人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潛入靈草峰虜走了火靈?”洛陽神色凝重的說。
聽他這麼說,蘇青眉頭一挑:“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忘了我們當初是如何被洪光傳送到那個遺府的?”
“你是說刻着傳送之術的法寶?”洛陽不由眼前一亮:“若真是這樣,就能說的通了,假如真是李其所爲,那麼他手上一定有這樣的傳宋法寶。”
蘇青憤憤然的說:“我說那天他怎麼會登門來訪,卻原來是包藏禍心!”
對此,洛陽也深以爲然:李其早已投靠鬼門,築基丹與他根本無用,而且,據蘇青所言她與李其交情不深。
如果此事真的爲他所爲,那麼當日他突然來訪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這個李其,你與他無怨無仇,爲何卻要置你於死地?”洛陽不解的問道。
蘇青搖搖頭:“我想這一切的主謀肯定是那鬼域童子!”
WWW ¸тт kΛn ¸CO “鬼童子對你好深的怨恨!當初利用奼鬼來害你,一計不成又來一遭!還不惜派出金丹長老來苦心佈局。”洛陽冷哼道。
蘇青撫掌笑道:“耐何我就是命大,莫不是有忠徙相救,就是有摯友幫忙,真是辜負了鬼域童子的一番苦心。”
此時,他們幾乎已經認定了李其就是這件事的製造者。
雖然,還有不少漏洞:比如,李其當初直接來到神女峰,根本未見他去隱着火雲神器之谷,如何將那陰符貼於神器之上。
心裡確定李其仍幕後黑手之後,蘇青心底時時窩着一團火,到底還是跟洛陽交待,讓他幫忙看護玉宮,她親自去找李其當面對質。
洛陽拗不過她,也只得再三交待她且莫意氣用事。
當蘇青來到洛陽城附近的李府之時,卻被其家人告知:李其自當初從神女峰歸來之後,一直在閉關,如今還未出關。
閉關?
難道不是掩人耳目?
但是,人家這麼說,她也不能硬闖李府,不管怎麼說李其也是位結丹真人,李家也算是修真界不大不小的修仙世家了。
不過,她也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於是,就悄然在洛陽城尋了間客棧住下,暗中關注着李府的動靜。
但是,三個月過去了,蘇青暗中查探無數次,均未見李其的身影出現在府內,看上去不像是故意躲着她。
也罷,既然出來了,不如好好在世俗逛逛,也好好安寧下道心。
近些年洞府接二連三的出事,讓蘇青心裡總是不平靜.在玉宮她的心總是無法寧靜下來,長此以往道心也易生間隙。
既然李其一時半會不會出關,那她就好好在附近體味下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