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最見不得也是,你被人責難,身陷險境啊!洛陽低下頭,心底默然道:難道,我們上輩子也是父女不成?
他忙搖頭:自己都想得什麼亂七八糟的,真的,他發現跟蘇青在一塊兒,心越來越難以平靜了。
紫靈看着鏡中那欺霜塞雪,嬌嫩如水的肌膚時,欣喜萬分:用了洛陽送的上品玉雪膏,不但消了臉上傷疤,容色更加嬌嫩水靈。
感應到那道熟悉的氣息,紫靈急忙以靈紗覆面,之後,又以黑灰重重的塗在雙頰之下。
身子一轉,即刻換上那套淡紫色高領累紗裙。
她剛收拾好起身出來,只見南夏真人滿臉春色的握着一個小小靈玉廣口瓶進來招呼她:“紫靈,快來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紫靈故意驚喜的問:“玉龍膏?多謝真人。”
心裡卻不屑一顧:哼,堂堂一個結丹真人,連一瓶下品玉雪膏都弄不來,拿一瓶玉龍膏來糊弄她。
當南夏真人慾擁她入懷時,紫靈推開他嬌笑着說:“真人你先回避吧,待我身上傷疤全好了,再來看我。”
此言正合南夏真人之意,紫靈那雙跟紫雲一模一樣的雙眸,早已將他的魂給勾了去,不過,一想到她身上那醜陋的傷疤,他就沒了興致。
若是美人能恢復姿容,那是最好不過。
他又強摟住紫靈溫存些時,方纔離去。
冷看着南夏真人離開之後,紫靈迅速將所用之物收入儲物袋,直奔父親所居之處。
“離開?你在這裡不是好好的嗎?南夏對他也很不錯,爲什麼要走?”正在刻制陣盤的高原真人,不解的看着女兒,隨手布了個隔離陣法。
紫靈不高興的嘟着嘴:“爹爹,你還不知道嗎?南夏真人不過是肖我的姿容而已——”
高原真人看她一眼,難以置信的說:“怎麼會?你之前都被燒成碳了快,他有什麼可肖想的?”
紫靈一把扯上面紗,氣的直跺腳:“你看,我已經好了!”
看着女兒如花嬌顏,高原真人不由有些相信了她的話。
不過,若是女兒尋雙修之伴,南夏也不錯,至少,比曾出手傷過她又沒有一絲悔意的洛陽強太多。、
但是,既然紫靈不願意,那他們離開也好,對於親手嬌養着長大的女兒,他也不想輕易拱手讓於別人。
大抵,天下作父親都有這種想法吧。
所以,高原真人很輕易就被女人說服了,決定帶她離開。
“高原兄,你們要離開?”南夏真人緊盯着他身後跟紫雲如出一撤的美人問道。
原來,摘去面紗肌膚如玉的紫靈跟紫靈竟如同一個人一樣,只是少了分冷清,卻更有一番嬌俏之色。
就這麼放她離開,他實在不甘心,不過,他們父女雖散修出身,但高原真人同爲結丹真人。而且,於陣法一途頗有造詣,他是絕對強留不得。
不過,這對父女過河拆橋倒是挺快,特別那小美人兒,看到他全無往日情誼,那雙盈盈妙目中只有不耐。
再三挽留之後,南夏真人也只得看着快要到手的佳人離開,心裡惱火不已。
當他得知是洛陽給高原真人送來了靈藥之後,對他的不滿更重。
當初,紫雲也被他勾了魂兒,執意不肯同意跟自已結侶,爲此,剛結成金丹的他還被派往北海主事。
如今,紫靈又是癡迷眼裡只看得見清華的洛陽。
哼,聽說散盟盟主已經在閉關結丹,北海本來就是散盟發源之地,若是清華那位百年傾心之人來到北海,不知,洛陽會當如何?
再說高原真人帶着紫靈離開浮雲派駐地之後,準備到聽潮鎮尋個地方作爲安身之地。
不過,紫靈卻嫌棄這裡沒有靈氣,且是世俗人之居所,不願入住。
無奈,高原真人只得自已動手,按她的要救,以靈木建起一所洞府來。
看着跟洛陽那個隨身洞府佈置的一般無二的小院,高原真人暗歎了口氣:靈兒真是入魔障了,還好,她還年輕,也纔剛築基初階。
不過,若她一直這般癡戀洛陽,結丹之時,情劫怕是難過。
紫靈不知道,其實,洛陽跟她同在聽潮鎮,她還以爲他早已離開這裡。
不過,一想到他不辭勞苦,爲自己尋來上品玉雪膏,紫靈就歡喜不已。
高原真人有心實言相告,但見她每日笑容滿面,又不忍心說出口。
他自然知道洛陽跟清華兩人也在附近,雖然,他根本不想跟他們再有交集,但他也不能離開此地。
再說蘇青擺脫了輪迴陣之後,卻發現在代黃城半年,修爲竟然跌落一個小境界,而且,精神明顯不如以往。
她突然想起離開之時,那個魂體跟她說的話,暗自感激他送自已出來。
不然,怕是要生機耗盡而亡於其中。
只是,那個人倒是誰?
平靜下來之後,她纔開始琢磨這件事情,看來,抽空還要出去瞭解下修真界的動靜,特別是散盟的情況。
“清華?真是稀客,快請!”御凌真人聽說蘇青來訪,親自迎出駐地大門。
來找御凌真人打控消息,是蘇青經過深思孰慮之後做出的決定,因爲,洛陽跟這位東皇門的真人沒有任何交集。
“我還以爲清華上門拜訪有什麼大事呢?原來,只想瞭解下修真界的事,你可算找對人了,我也不比南夏,說什麼話都藏一半。你想知道什麼,儘可以問,我相信你的人品,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御凌真人向前傾了下身子,意味深長的說。
她還以蘇青特意來打聽什麼浮雲派,呃跟浮雲派有關的,見不得光的秘事呢。
呵,別的不說,自當年雲臺之爭後的幾十年來,兩宗暗涌不斷,對方黑把柄都收集不少。
蘇青有些尷尬的咳了聲說:“其實,我主要是慕真人之名,前來拜訪,順便了解點修真界動態而已。”
此言一出,御凌真人心裡更加高興,若說上次她被南夏帶來,可能爲了那個化形靈體,不過,如今自己手裡並沒有這位天才丹師能看得上的東西吧?
難不成真的是誠心來訪示好?
哈哈,能跟修真界最歷害的丹師交好,實在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而御言真人雖已經在金丹多年,但還有着女人的天性,就是關注修真界發生一切隱密之事。
蘇青沒想到這位看着儀態高貴的真人,竟生着一顆八卦心肝,對於各大宗門名流公事私事都瞭如指掌。
從她口中得知,洛陽不但是執善真人的幼徒,更是他在世俗界的後代子孫。
而梅仙子的師父隱閒直君,跟趙春秋已隕落的師父的本是道侶,天機門少主玉天樞早年曾被人囚禁做過孌童。
聽到這個樣的消息之時,蘇青心裡是崩潰的,玉天樞被困於青雲觀是真,但孌童,絕對是往他身上波髒水啊。
不知道這位新晉門主聽到這樣的傳聞會作何感想啊。
御言真人口中的秘聞雖然有些誇張,但應該都是真事。
不過,這並是蘇青要打聽的呀,但是,這位真人正說到興頭上,她也不便打斷。
就這樣,蘇青在御言真人側殿整整聽兩個多時辰修真界各大宗門秘事,就連一些小門派但丹有結丹真人鎮的都被扒了個遍,唯獨沒有提及她最想知道的散盟。
可能散盟之中如今還沒有結丹修士,在御凌真人眼裡不值一提吧。
“前段時間玉隱宗的玉清,在天玄宗門口大張旗鼓的收弟子呢,結果選中的弟子最後卻被散盟搶了去。”御凌真人在八卦林昊跟梅仙子的情事之時,無意間提到了散盟。
蘇青頓時來了精神,她故作驚訝的問:“散盟竟敢在兩大宗門眼皮底下搶人?”
御凌真人認真看她一眼,試着問道:“清華,聽說你曾傾心於散盟的破天?”
破天?蘇青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御言真人爽朗的笑道:“清華真性情,所謂往事如風,修真者自然是要看破紅塵。”
若真看破紅塵,你怎麼還這麼八卦?蘇青不由在心底腹誹:這位真人也不知道怎麼結成的金丹。
見她雖不言語,但神色倒也平靜,這麼多年過去了,聽說跟第一修士洛陽走的很近,應該不會忌憚前情往事了吧?
想到這裡,御言真人笑着說:“說起來我們東皇門跟散盟還有着結親之誼。”
她本想就此轉移話題,誰知蘇青卻接着道:“聽聞這些年散盟有崛起之勢,各大宗門的優秀弟子屢屢離宗投靠。”
見她難得對散盟感興趣,御凌真人自然要投其所好:“是啊,說起來玉顏也是本門教出來的築基修士,自從跟破天結侶之後,倒是帶走不少才俊。”
原來,孫儀的道號破天啊!呵,她可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名號,真是氣勢非凡啊。
看來,當年那位溫厚低調的孫儀如今也躊躇滿志,努力擠身於修真界上流啊。
這樣看來,他跟呂秋兒結侶也算恰逢其會吧。
“聽說,那位盟主最近正在閉關衝擊結丹,若他真的結成金丹,散盟說不定真能成氣候呢!必竟,背靠着御合師姐這棵大樹,也沒什麼人敢難爲他。”御凌真人面帶不屑的說。
原來,孫儀也要結成金丹了嗎?
不過,確定他平安無事,蘇青悄然放下心來,她雖無緣與之相守,但只要他過的順遂就好。
只是,代黃城中的那魂體是誰?
爲何會跟孫儀生的一模一樣?
“御合自入門就被真君看中,這麼些年來一直盛寵不衰……”御凌真人十分不滿談起呂秋兒的師父跟門中元嬰真君的秘事。
東皇門可真夠亂的!
原來,呂秋兒的師父自入門便跟其師父當時的元嬰真君一起雙修,以至於許多人猜測,呂秋兒就是他們二之女。
不過,這事卻是無稽之談,因爲,呂秋兒出生之時,其師父已修至築基中階,年過百歲,不可能孕育子息。
不過,她倒是傳承其師御合真人的風流性子。
早年,御合真人跟落月真人,可是在修真界出了名的風流仙子。
怪不得她到處招蜂引蝶,原來,身後有位元師祖撐腰。
事隔多年,想到呂秋兒蘇青仍是滿滿的惡感,當年,在她跟孫儀的結侶大典之上,拜陸培所賜,她可是在整個修真界面前盡丟臉面。
聽了整整天八卦的蘇青剛回到聽潮鎮,只見洛陽滿臉焦急奔過來:“蘇青,你去啊裡了?!我還以爲你又不辭而別。”
看到洛陽緊張的神色,她心底的鬱結突然隨風而去:“我只是去拜訪御凌真人,跟前輩聊的投機,方纔出來。”
見洛陽不解的看着她,蘇青笑着將玉樹被抓之事跟他說了一遍:“難得御凌真人豪爽大氣,既然又回到聽潮鎮,我想着自然要去拜見一下。”
“你什麼時候禮數這般周全了?”聽完她的解釋,洛陽挑了挑眉揶揄道。
蘇青橫他一眼:“怎麼,連你也相信外面那些傳聞?”
洛陽輕笑一聲:“我不用聽外面人怎麼說,自己深有體會!”
“好吧,前輩,清華知錯了。”蘇青故作經的施禮道。
洛陽輕哼一聲:“叫我前輩就是錯的!”
蘇青認真打量他一眼,輕笑道:“洛陽真人,難不成我還喚你王師弟?”
夕陽下,兩人並肩膀而行,言笑宴宴。
那笑容在落日的餘輝下灼灼發光,真刺入不遠處紫靈心頭。
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本來,洛陽的隨身空間可隨地激發,不過,他很喜歡這種跟蘇青一起漫步在夕陽下,兩人隨意說笑的感覺。
而且,蘇青很少會有這着靈動俏皮的時候,大部分時候,她都平靜如水。
世人都認爲她孤高,其實,但凡跟她有交際的人都知道,蘇青最是仁善,和平。
但妙語如珠,調皮俏麗的小女子形像卻極少爲人所知,縱然是洛陽也不遇到。
所以,他十分珍惜這樣的時刻。
兩人邊說笑邊漫無目的往前走,修士的腳程非常人可比,待天色暗下來時,兩人已沿着一條小路行至荒原深處。
“哎,這不是那個山洞嗎?”蘇青指着面前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道。
洛陽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個能夠通往迷濛山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