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飛吃完了東西,大模大樣往椅子上一靠,斜睨着曲亦風。她在想着,這樣做會不會冒險了一點,雖然覺得回到京城中比較容易找到證據,可是這樣作風險太大。想到這兒煩惱亂的搖了搖頭,就在這裡,小廝把熱水擡了起來:“公子,熱水來了。”
洛飛飛點着下頜示意:“放到屏風後面吧。”
曲亦風擡眼瞧了瞧她,這個女人?不會就要在這兒洗澡吧?太可怕了!
洛飛飛笑嘻嘻的道:“這有什麼了,洗澡吃飯,不是人正常要做的事情,你別這麼驚訝的瞧着我!”
曲亦風脣角動了動,想了半天,終於沒有忍住,無奈的問:“可我是個男人啊!”
洛飛飛忍笑道:“我不介意啊!”
“可是我介意!”曲亦風的臉“刷”的紅了,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臉上帶着酡紅:“我從來也不知道,你這麼……”想了半天,他實在找不到合適詞了,才道:“開放!”
洛飛飛聳了聳肩:“那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沒見過,上次我偷看你洗澡,你是不是還在耿耿於懷?”
曲亦風的臉紅的更厲害了:“你,真是不知羞恥!”
“夠了!”洛飛飛忽然板起面孔來,“你少在我面前裝正經了!別忘了我提醒你,那天晚上的事情!”
曲亦風臉上像是剛剛生吞了一枚雞蛋,有說不出的難受,道不盡的尷尬,訕訕然低下頭去。停了幾秒鐘後,突然立起身來:“那我到外面去。”
“站住……”洛飛飛叫住了他:“你不怕危險嗎?”
曲亦風身形頓住,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做纔好,難道真的要看着一個姑娘洗澡?還不如拿把刀把他給殺了!
洛飛飛露出一臉的鄙視:“你們男人總是這樣,明明都已經做了,還要裝出無辜!怎麼連個女人都不如?”
曲亦風讓她說的更不好意思起來,他已經覺得洛飛飛很大膽了,只沒想到她大膽成這樣。他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卻聽到洛飛飛又“嗤嗤”的笑起來:“你想的太多了,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把把風,然後
好好的洗個澡,不過這是在青樓,我也怕會有人擅闖進來,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好了。”
曲亦風覺得這話纔算正常,深吸口氣,問:“你要怎樣?我聽你的。”
這裡洛飛飛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怩聲道:“你在門口守着,我就在這兒洗澡,你可千萬不能回頭。”
曲亦風忽然笑了,雖然她說話有時侯聽起來很不着調,其實骨子裡仍是個本份自尊的女子,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看錯!
洛飛飛走到屏風後面,脫掉衣服,踩入浴桶。她脫去衣服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忸怩作態,就像卸下頭巾,取下簪釵一般自然。
她用右手卸除左襟,剛解開衣的時候,腰帶已經除掉了,衣衽鬆軟地露出了一截肩膊,像塗上一層玉脂,真正映着她身體的,不是燈光,而是水色,浴桶上漂浮着各花的花朵,映得她稍帶着蒼白的臉色也明豔起來。
雖然隔着道屏風,曲亦風還守在門口,聽到這窸窣的聲音,他禁不住偷偷的張望,只覺得腦門轟地一聲,不敢再看下去。他心裡想:她竟然這麼大膽……又想:非禮勿視,我怎麼能偷看……再想她那麼信任自已,可是自已還在偷偷摸摸的窺伺?真是不要臉極了!整個身子熱烘烘的,連褲子也繃緊起來……一剎那間,他的念頭千轉百轉,忽然伸手給打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可把洛飛飛嚇了一跳,隔着屏風問:“你幹什麼?”
曲亦風不敢回頭,嚥了咽嗓子,才道:“洛姑娘,我不該偷看你!”
“哦……”洛飛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別說是男人了,就算她是女人,上次碰到曲亦風洗澡還偷偷的看了哩,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伸手手束起了後發,她忽然道:“我是現代人,對這些也不是很在意,你可以說我不顧廉恥,也可以罵我傷風敗俗,不過誰洗澡不是這樣啊,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說着徑自舀水沖洗,十分陶然。
曲亦風背對着屏風,立在門口,聽到這“嘩嘩”的水聲,心裡像有匹馬在奔跑,好像要從他的胸膛裡跳出來似的,他用了極
大的定力和耐力強忍,纔沒有再次回頭。但是腦海中清晰的回憶起那天晚上在蘆花叢、小溪邊的一幕:她那白如豐脂般潔白的肌膚,那傲人的豐盈,還有那帶着嬌羞而迷亂的容顏……他不敢再往下想,可是愈不敢想,偏偏想的越多,眸光隨便盯着某處,便浮現出也那動人的模樣,好像她已幻化出無數個影像,圍着他團團轉,他感到小腹間有火在燃燒……
正自難受,忽然背上給人輕拍一記,洛飛飛披散着秀髮,並且換好了衣服,立在他的身後,細聲細氣的問:“我已經洗完澡了,你要不要也洗洗?”
曲亦風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引頸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不要也洗個澡?”
“什麼?”曲亦風差點跳起來,當着她的面洗澡?上一次已經夠讓他出醜的了,只要一想起來,仍是讓他臉紅脖子粗的,忙往後退了一步:“不,不用了!”
“唉,在山裡呆了好幾天,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你不嫌髒啊?”洛飛飛把鼻子湊到他面前嗅嗅:“好臭!”
曲亦風訕然又喃喃的道:“男人嘛,身上總要有點味道。”
“臭男人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吧?”洛飛飛白了他一眼,不服氣的道:“可是人家龍煜宸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不管在任何時侯,他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味道,令人聞起來很舒服。
曲亦風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我怎麼能和王爺比呢?他平日養尊處優,而我們有時侯抓捕犯人還要躲起來埋伏,什麼水溝、地牢,哪裡沒有呆過呢?”
“這隻怕是你找的藉口吧?”洛飛飛不高興的說着,手指用力的點到他的胸膛上:“我不管,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洗個澡,我想想都替你難受!”
“這樣不太好吧,你畢竟是個女子……”曲亦風本來想說的更直白一點,終於沒有說出來,“要不這樣我再找個房間去洗澡……”話未說完洛飛飛已然拒絕:“不行。現在我們兩個必需要隨時隨地在一起,這是爲了安全考慮,我讓小廝再換盆水來,你就聽話吧。”說着竟然真的叫來了小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