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你在這裡,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快樂嗎?”白芷問道,到發覺自己問的問題的時候,卻笑了,林敏已經恨自己恨得不行了,再說了,她都已經瘋了,怎麼可能還知道快樂不快樂呢?也罷!她恨自己,恨到了極點,那就這樣恨下去吧。可是玩玩沒有想到的是,林敏竟然坐了下來,心平氣和,自嘲的說道,“快樂啊,怎麼不快樂?在這裡可以天天自給自足的和皇上下棋,每日可以看到那些女子羞於見到的事情,不知道多快樂呢,我謝謝你把我丟在這裡,我可以逃避那片天空了。”
“不要和這個瘋子說話,說得越多死的越快。”獄卒不耐煩的說道,“真是吵死了,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不安分,躺牀上等男人寵愛不就好了,偏偏玩什麼爭寵,真是活該。”他被打攪了喝酒的興致,心裡面不爽便從牢裡抓了一個看起來比那些女人乾淨得許多的宮女,便在酒菜旁一邊凌辱一邊喝酒,看得白芷心裡直罵禽獸,那女孩看起來應該是這牢裡面獄卒的消遣吧?
人命果然是不值錢的啊,站亂之中男人不如女人值錢,饑荒之中所有人都比不上一塊又乾又硬的烙餅。
“林敏,對不起。”白芷閉眼,不忍看那無辜的女孩承受着獄卒獸慾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的確是不厚道,我也不敢讓你原諒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想一想自己,好好活着吧,牢裡骯髒,但是卻比不上生命的可貴。我們的戰役之中誰也沒有贏,兩敗俱傷,還失去了那個男人的心,是他贏了,他順利的奪走了我們的心,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坐觀好戲。”
“你說我們在這宮裡面留下了什麼?我從小出身貧寒,以爲嫁了一個好的男人就可以一輩子幸福了。現在呢,嫁了皇帝,是天下最好權利最大的男人了吧,爲什麼吃好喝好之後,卻要開始提心吊膽了呢?白芷姐姐,你還記得晨勤院嗎?我覺得那
裡還是以前我們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了。”林敏難得正常一會,感嘆的說道,“姐姐啊姐姐,我曾經認爲皇上是好男人,嫁給他之後可以幸福一輩子了。可是我的出身卻沒有月貴妃好,甚至一些宮女的都比我好,我要欺負人,也要靠着夏珠芒,對了,你知道嗎,夏珠芒也傻了,那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傻了,傻得比宮裡面那個晨妃還白癡。”
“夏珠芒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白芷啞然失笑,“那可真是好,那樣就可以讓夏珠芒的哥哥帶回去了,他也不用爲這件事情擔憂了,你說是不是啊?我們雖然說關係不好,但是我們始終也算是一個姐妹,來吧,再笑一笑吧。”
她從自己這個牢房裡面倒了兩杯茶,放了一杯給林敏,“就算是我們以後再也不見面的茶了。”
林敏笑了笑接過來,“我們一個月前還是仇人,現在竟然又返璞歸真,重新笑着了,真是孽緣。”她一飲而盡,嘖嘖的讚歎了一下,“喝慣了叟臭的,現在突然喝到新鮮的感覺真是美味。不要再爲皇上癡迷得傷害自己了,不值得……誒?皇上,你怎麼來看臣妾了?白尚宮不是把你禁足了嗎?那個女人啊,就是自以爲是,哎呀,你好壞……”林敏又開始了自己瘋瘋癲癲的生活,而這一次,白芷覺得她會一輩子直到死都會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再也出不來了。
“有人來看你了。”獄卒沒好氣的繫着褲腰帶走過來衝白芷喊到,眼角的餘光瞥到瘋瘋癲癲正在跳舞的林敏,眼裡面都是猥瑣?
“她不是你能夠上的起的,怎麼算也是皇上的女人。”白芷冷冷的飛了個眼刀子給獄卒,可惜沒什麼效果,只希望獄卒有點害怕的心吧。不過這個獄卒還算是有人性的,不屑道,“我可不想死那麼快,誰知道一個瘋子會不會殺人啊?而且看那個樣子,畫得跟個女鬼似的。”他要是上了皇上的女人,豈不
是就可以享福,把自己歸於皇上那個地位的人了?
可是這件事情始終還是想想罷了,獄卒擦了擦口水,不耐煩的說:“你要見的人就在這,快點啊,不然小爺可不會憐香惜玉,打不死你。”
獄卒罵罵咧咧的走來,露出了背後提着食盒的女孩。
“薈兒?你怎麼來了?”白芷驚喜的笑道,“看來還是你有心了,知道我坐牢,在這裡享受着苦痛。”她苦澀的笑了笑,但是卻把蘆薈給弄哭了。
“姑姑,您爲何會這樣?”蘆薈哭哭啼啼的跪坐在地上,“今日薈兒進宮,他們都說您沒要被處死了,薈兒不知道姑姑又犯了什麼錯,只知道他們說姑姑將妃子的孩子給弄掉了,皇上罰的。薈兒擔心再也見不到您了,所以特地去做了一些飯菜,連夜來陪姑姑。”
熱騰騰的飯菜一擺出來,那些別的罪犯眼裡面都泛着精光,口水也流了出來。蘆薈害怕的瑟了瑟肩頭,急急忙忙說道,“姑姑您快吃,免得那些人出來搶了,您看您都受欺負了……”看着被林敏潑溼的白芷,蘆薈又開始哭了起來。
白芷點點頭,拿起筷子吃了幾口,便忍不住加快了速度。今早有些不適,所以就沒有吃早飯,誰知道竟然就這麼容易又來到了這個骯髒的大牢,雖然周圍的尿騷味不絕於鼻,但是白芷卻覺得這是最美味的佳餚。
“嗯,薈兒的手藝有所提升,以後不知道那個男子有運氣娶到我們蘆薈咯。”吃飽喝足之後,白芷忍不住讚歎,“只是姑姑不能夠看着你和草兒成家了,對了,怎麼沒有見到草兒呢?”
“草兒今日跟父親學武,不能夠來陪姑姑,希望姑姑不要介意。父親給薈兒找了門親事,本來薈兒是要來跟姑姑說得,可是誰知道姑姑竟然……嗚嗚……”蘆薈說着,又哭了起來,惹得獄卒暴躁的喊:“又沒死,哭什麼哭?麻煩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