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你認識毛毛蟲,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飯店老闆娘說話時面色平靜,但心裡卻總是七上八下的,毛家坡患有精神憂鬱症已經讓他操碎了心。
毛毛蟲自從小學畢業之後,飯店老闆娘就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她曾經找了很久都杳無音信。如今薛星主動提到毛毛蟲,她當然不會錯過任何一絲希望。,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靜靜等着薛星告訴她毛毛蟲在哪裡。
毛家坡是毛毛蟲的孿生弟弟,這麼說來飯店老闆娘不就是毛毛蟲的媽媽嗎?剛開始在飯店叫我們到樓上來給她的兒子看一下病,我竟然懷疑她是要陷害我們。毛毛蟲對薛星可不是一般的好,起初他真不該防毛毛蟲的媽媽像個防賊似的,薛星在心裡自責道。
至於毛毛蟲被劉一守推下懸崖之事,薛星必然不會告訴飯店老闆娘的,眼前的毛家坡估計已經讓她夠頭疼的了,如果在告訴她毛毛蟲不再世上了,恐怕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薛星扯了一下嗓子:“毛毛蟲到國外做生意去了。”
“不對呀,如果毛毛蟲真到國外做生意去了,你就不會把毛家坡認成毛毛蟲了。剛纔你進來我聽到你說了毛毛蟲什麼懸崖之類的話,會不會是毛毛蟲出了什麼意外,你不願意告訴我。”
飯店老闆娘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可怕的表情問道,她擔憂的是毛毛蟲這些年生不知在外面過得好不好,她害怕毛毛蟲真的出了意外。
“我剛開始看見毛家坡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毛毛蟲回來拿行李的,以前毛毛蟲告訴過我他的家住在毛柳河的,所以我纔會把毛家坡誤認爲毛毛蟲,至於什麼懸崖之類的話我並沒有說,阿姨,剛纔一定是你聽錯了。”
薛星說話的語速有點快,只是他不想停留在這個話題上,他只想快點把毛毛蟲這事搪塞過去,但事不如他意。
“我沒有聽錯,剛纔我明明聽見你說毛毛蟲我就知道你沒有掉下懸崖去,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楚,你快告訴我毛毛蟲是不是掉下懸崖去了。”
飯店老闆娘雙手抓住薛星雙臂使勁地搖着問道。
薛星被飯店老闆娘搖得頭昏眼花的,他咬了咬嘴脣,他在心中遲疑了很久,最終他決定把毛毛蟲被劉一守推下懸崖之事告訴給飯店老闆娘的時候。
石裡香搶先了一步:
“阿姨,薛星是我的男朋友,他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他最近只要見到年輕的小夥子都會叫別人叫毛毛蟲,他這裡偶爾會有問題,至於剛纔他說的什麼話讓你見笑了。”
石裡香上前把飯店老闆娘的雙手從薛星手臂上拿了下來,說完,她用手指了一下她自己頭上的太陽穴。
飯店老闆娘見石裡香用右手食指指了一下她的腦袋,她這纔沒有追問薛星,她心想的確是一個腦殼有問題的人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石裡香見飯店老闆娘還沒有從毛毛蟲的陰影中走出來,她緩緩開口道:阿姨,你能否先把毛家坡的情緒安撫一下可以嗎?
聽到石醫生的問話後,飯店老闆娘這纔想起來,她今天是專程叫石醫生來給毛家坡看病的,她上前來到毛家坡身前很溫柔地:
“毛家坡,你看有新朋友來看你了,你願意和他們一起玩嗎?”
毛家坡由於剛纔被薛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躲到牆角邊上去了背對着他們,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牽着他媽媽的手看向薛星他們。
石裡香見毛家坡現在心情尚可,她上前問道:
“這個布娃娃好漂亮呀,可以借給我玩一下嗎?”
毛家坡聽後把布娃娃抱得更緊了一些,他望着他媽媽的眼睛,好像希望她能說點什麼。
飯店老闆娘附和道:
“把這個布娃娃給姐姐玩一下好嗎?”
毛家坡用力地甩開了飯店老闆娘的手,他滿臉不高興的跑到薛星身後來了,他一手抓住薛星後背的衣角,一手緊緊地抱着布娃娃。
石裡香見毛家坡躲在薛星身後,她立馬對飯店老闆娘:“阿姨,你的兒子在受到驚嚇過程中,他既能找人來保護他,又會保護自己心愛的東西,像他這樣的應該屬於精神憂鬱症。”
飯店老闆娘聽不懂石醫生說的精神憂鬱症是什麼意思,她慌里慌張地問道:“什麼叫精神憂鬱症?”
石裡香很有耐心地:“精神憂鬱症用簡單的一句話來概括,打個比方,比如他在學業、事業、愛情這些方面如果受到挫折後,他承受不了那樣大型的打擊,然後就會突然變得寡言少語。”
“阿姨,你仔細想想毛家坡有沒有在這些方面受到過刺激!”
飯店老闆娘默默地回憶了一下說道:“毛家坡自從高考失敗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哪裡都不去。”
“毛家坡以前讀書的成績是不是很好,還有他高考失敗之後,你們有沒有責罵他,阿姨,我問你的這些話你一定要如實地回答我,這樣纔有利於他病情的治療。”石裡香很認真地問道。
“毛家坡,以前讀書的成績總是在班上數一數二的,但不知爲什麼他高考就失敗了,他高考失敗我們並沒有責罵他。”飯店老闆娘的臉上帶着一絲憂傷的說道。
石裡香見飯店老闆娘臉上有些傷感,她勸道。“阿姨,你放心,你兒子的這個病屬於中度精神憂鬱症還不算嚴重,估計不到一年就能治好。”
“真的嗎?”
飯店老闆娘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因爲她深知她兒子的病不好治,她可不想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一年後究竟能不能治好毛家坡,石醫生都還得在心裡打一個問號,但她看見飯店老闆娘那眼中好像露出了一點火苗的希望,石醫生實在不忍心撲滅。
石醫生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她擡頭叫道:阿姨,你看。
飯店老闆娘兩眼的目光向石醫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毛家坡和薛星兩個在那間單人牀上玩得不亦樂乎,這時她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因爲她很久都沒有見毛家坡這麼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