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哈哈大笑,說道:
“衛侯可要看好了,木頭杆子的用處可不止這些。”
只見有拿斧頭的戰士跑到城牆邊,高高將大斧舉過頭頂,用力砍下,將雲梯倒鉤斬斷,
帶到雲梯兩個倒鉤全部被砍斷,無法再緊抓城牆後,兩個吃長杆的戰士跟着上前,用力將雲梯頂起,戰士身後再有人過來幫忙一起發力,雲梯就連同梯子上的十幾個賊寇死士一起被推得跌落城下。
整面城牆上各處守軍都已經用長杆將雲梯推開,不一會功夫賊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搭起來的雲梯就被全部解決,
高延宗靠近蘭子義身旁說道:
“雲梯沉重,上面又有許多人,一個用手是根本沒有辦法推開,只能幾人同時用發力才能推開,所以只能用長杆。“
蘭子義聽着高延宗如數家珍的娓娓道來,心裡很是欽佩,本來還以爲高延宗進士出身,不熟悉軍務,現在看來項城裡有他真是萬幸。
蘭子義對高延宗說:
“高大人守城,巧思連環啊。”
高延宗看着蘭子義笑道:
“衛侯,我的本事可不再巧思上面。”
這時城上將士喊道:
“賊寇快上來了!”
原來剛纔城上守軍都忙着將雲梯退下城去,掛上來的飛爪沒顧得上處理,這個時候賊寇已經沿着繩索爬了上來,後方賊寇扛着新的雲梯在弓箭手掩護下再次衝擊城牆,城下賊寇又將摔下去的梯子扶正,繼續蟻附而上。
高延宗見狀不憂反喜,高聲喊道:
“我高延宗一心報國,等的就是現在!”
然後高聲呼喊到:
“來人哪,取我刀來!”
蘭子義心中納悶拿刀還要別人來取?
順着高延宗喊話的方向望去,蘭子義看到有兩個民兵喘着粗氣從城門樓裡擡出一柄關王刀給高延宗送來,
那刀出了鋒刃銀閃閃的透着寒光,其他部分通體發黑,拿到跟前蘭子義纔看清楚這把刀的刀刃和刀柄是用一塊鐵一體打造,
一整塊鐵打造關王刀當然可以防止刀柄被斬斷,可這麼做問題也顯而易見,那就是太沉了,要知道普通木柄大刀都要挑選體格健壯的軍士才能耍得起來,現在這玩意看起來有百斤上下,這已經不是人能拿起來的了。
蘭子義看着兩個已經喘的不像樣子的民兵,驚訝的問道:
“這就是高大人的刀?”
蘭子義話還沒說完就看着高延宗一手將抓起關王刀來,在空中舞了半圈,然後重重的立在地上,那一下磕得城牆都晃了起來,
高延宗看着蘭子義,一臉不解,問道:
“是啊?怎麼了?”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反問蘭子義,拿刀這事和吃飯喝水一樣,有什麼可驚訝的?
蘭子義看着高延宗,兩隻眼睛睜得像銅鈴,伴着周圍震天的喊殺聲,有那麼一會蘭子義感到自己好像活在夢裡,
這時有軍士喊道:
“賊寇上來啦!”
說着舉起手中骨朵,照着已經露頭的賊寇腦袋敲了下去,
這用盡渾身力氣的一擊直接將賊寇頭盔敲進了腦殼裡,那賊寇鼻子“膨”的一下噴射出兩道鮮血,接着連個聲音都沒發出來就一頭栽下城牆。
拿骨朵的守軍手刃一賊,興奮的探頭出去,腦袋剛剛露出城牆一半就被城下箭矢射中,長叫一聲摔了下去,
由於這名守軍殞命,旁邊友軍還沒有補上,城牆上有了一個缺口,一賊寇順着繩子跳上城牆,
高延宗見狀虎目圓睜,兩腳跨開穩紮馬步,提起關王刀橫在胸前,爆喝一聲,把城牆上所有人都嚇得愣住,大家都瞧了過來,
接着高延宗一聲長嘯,揮舞大刀躍向登城賊寇,肥壯的身體在奔跑中一點也不累贅,反倒因爲重量大把周圍空氣全都拉扯了過去,呼呼生風,好似虎嘯山林,若不噬人,決不罷休,
那賊寇像只被老虎盯上的兔子,嚇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高延宗跳到他跟前,
高延宗在空中舞起大刀,刀花好似蝴蝶飛舞,又像是含苞牡丹慢慢綻放,那百十斤重的鐵疙瘩掄在高延宗手中就像是柳條耍在孩童手裡,一點不覺的費力,
下一刻,血花綻放,漫天的紅霧向周圍人展示着舞刀人強悍的力量,暴力的美在這一刻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賊寇被攔腰斬斷,下半身噴着血跪倒在城牆上,上半身則拖着一聲慘叫飛到城外。
這時又有一個爬着新搭上城牆的雲梯踩上城牆,
高延宗一個轉身操起關王刀照賊寇面門切去,那賊寇只看到一道寒光,而後從鼻子向後腦,沿着上顎被大刀齊齊切開,腦袋上的鐵盔一點用處的沒有,跟着腦殼一道被切成兩段,
另外一邊一賊寇已經登城,這賊寇是剛剛加入戰陣的精銳甲士,一身披掛的都是從禁軍那裡繳獲的步兵重甲,
這賊寇站在城牆上舉刀指着高延宗,罵道:
“正妖還不過來受死?我一身甲冑任你……”
高延宗長嘯一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舉刀過頂,沒等賊寇把話說完就拿刀照着賊寇左肩劈下,
那賊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砍中,尖叫一聲,連人帶甲被斜着拆開,脊柱被齊齊切斷。
高延宗砍完這人後便收刀站住,立於原地,扭頭看向一個剛剛爬上來的賊寇,
那賊看到剛纔景象已經抖若篩糠,等到眼神和高延宗一相遇就再也沒有猶豫,扔掉兵器,轉身跳下城牆。
城上守軍都已經看愣了,半天功夫都愣着不知該幹什麼。
不過高延宗清楚的很,再次揮起大刀奔向賊寇,口中高喊:
“殺賊!”
城中守軍這才反應過來,跟着高延宗一起高聲吶喊,人人爭先與賊寇肉搏,守將驍勇如此,軍士還有什麼理由不去拼命。
蘭子義站在後面看得頭皮發麻,哪怕他已經經過數次血戰,哪怕高延宗與自己同爲官軍,可眼前這頭猛虎捕食的樣子實在令人膽寒,高延宗每一次揮砍時蘭子義身體都會發出一個激靈,他會下意識的摸摸自己脖子,好像刀刃已經把他切得身首異處一樣。
一旁桃逐兔艱難的嚥了口吐沫,說道:
“乖乖我的老天爺,我本來以爲上次碰上的那個賊寇勇士已經不是個人了,沒想到眼前這個高延宗更不像個人。”
蘭子義被桃逐兔的話給驚醒,感到自己好像是重新學會了呼吸一樣,之前自己一直是在擯棄,
蘭子義一把擦去滿頭汗水,喘着氣說道:
“我本以爲北鎮邊民悍勇無畏,現在看來北方不過騎射而已,
有將悍勇如此,真是我大正幸事。“
然後蘭子義大喊道:
“弟兄們,讓妖賊有來無回!”
說着挺起佩劍衝到城牆邊,揮劍砍斷一探頭賊寇頸部動脈。
一旁有賊寇登雲梯而上,見蘭子義鎧甲精利,知道是個大官舉刀跳起,照蘭子義面門劈下,
蘭子義正要舉劍招架,身後卻飛來箭矢將半空中的賊寇一箭封喉,
被擊中的賊寇捂着不斷向外噴涌鮮血的喉嚨,吟着滿嘴血栽下城牆,
蘭子義回頭一看,桃逐兔放下弓箭快步過來,問道:
“少爺你沒事吧?”
蘭子義點點頭,不遠處高延宗說道:
“衛侯文弱,快回後面城門樓裡避一避!
我軍主將應當坐鎮大營,怎能親犯矢石?”
蘭子義舉劍砍傷一賊寇後笑道:
“我要是現在退了,那北鎮男兒的卵子還往哪裡擱?”
一旁桃逐兔護在蘭子義身前,也不相讓的說:
“就是衛侯,有我護着你,不用怕,咱不能讓河**的人吧咱北鎮兵看扁了!”
接着桃逐兔一刀削去一賊首級,又取出弓箭將城外一扶梯子的賊寇射死,城上守軍順勢將那座雲梯推翻,
眼見桃逐兔弓箭沒有收回,旁邊一賊寇揮刀而下,卻被桃逐兔身旁的蘭子義一劍刺中腋下,接着旁邊軍士將那賊寇一把退下。
高延宗見狀說道:
“衛侯身後不錯嘛。“
蘭子義這時剛被城下一支冷箭剛剛擊中頭盔,幸好被彈開,驚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氣回答道:
“高大人才是身後了得呢,今天真是讓子義打開眼界。“
旁邊桃逐兔調侃道:
“高縣令,你真的是三甲同進士出身?我看你是武舉出身吧?“
高延宗這時正將手中百斤重的關王刀舞得漫天飛舞,腳下步子卻是又穩又快,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連氣都不喘。那柄巨刃寒光四射,所過之處必定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聽到桃逐兔的調侃後朗聲笑道:
“我高延宗進士出身吏部名冊自有記載,桃家三郎若是不信,回到京城可以自己去吏部查看檔案。“
守城將士們看着三名守將捨生忘死的拼搏在第一線,勇氣倍增,或用刀砍,或用槍戳,或用箭射,或者舉起礌石向登城賊寇腦袋招呼,總之用盡自己的一切方法攻擊賊寇。
城內民夫一言不發,埋頭按照預留的通路整齊的劃一的向城牆上運送各種物資。
戰士們掀翻賊寇雲梯,砍斷賊寇繩索,再用火油潑到賊寇的梯子上,接着就是火把火箭招呼,
不多時間賊寇攻城的雲梯全都被少了個乾淨。
雖然賊寇大軍數十萬,且各個都悍不畏死,但沒有了攻城器械,只能望城興嘆。
隨着賊陣深處尖銳的鳴金聲想起,賊寇在盾牌的掩護下慢慢的向外退去,
城上守軍見狀高聲興奮的高聲呼喚,接着用弓箭招呼後退的賊寇。
高延宗將一個留在城牆上的賊寇砍下去後走到蘭子義身邊,大聲笑道:
“衛侯今天如何?“
蘭子義沒有回答高延宗,而是先四面張望,見其他三面城牆圍攻的賊寇也都撤圍而去後才說道:
“力戰退敵,當然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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