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野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
他問道：“那前一次呢？”
“這個我也記不清了。”
“師父，請好好想想！”蕭成野聲音好像壓着一股氣一般，啞得不行。
凌陽子覺得蕭成野這般，實在是嚇人。
他鄭重其事地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前一個月十二，每月十二玄門齋戒，這孩子餓，卻沒東西吃，哭得不行。當天身上便有這種青紫。”
蕭成野雙目猩紅，他看着這個小道士身上的青紫之色，還在不斷地出現，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
秦霜華身上的毒，又發作了。
這種毒竟然是雙生，或者可以說，這是一種蠱。
怪不得秦霜華說，大夫解不了。
怪不得秦老將軍說，只有玄門能解。
這哪是是有玄門能解，分明是母蠱在這個孩子身上。
他一把掐住這個小道士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凌陽子迅速出掌，打退蕭成野。
“你做什麼？”
蕭成野又要上前，厲聲喝道：“殺了他，一了百了！”
蕭成野身上戾氣暴增，凌陽子還沒有蠢到看不出來。
他一邊阻攔蕭成野，一邊喝道：“你說清楚，難道你相與玄門爲敵麼！”
“就算與玄門爲敵，也要殺了他！”蕭成野眸光猩紅。
凌陽子厲喝，“你確定你殺了他，就能解決你心中難題？”
蕭成野這才慢慢找回理智。
他定定地看着那個小道士，一瞬不瞬，收了手掌，眼見他身上的青紫泛起，他眼中幾乎要出血一般。
凌陽子看着蕭成野的樣子，非常不對勁，他問道：“那個中毒之人，是你的什麼人。”
蕭成野沒有說話，凌陽子又問：“是個女人？”
蕭成野眼皮跳了一下。
凌陽子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坐在牀邊，不斷搖頭。
蕭成野轉眼看向凌陽子。
凌陽子長嘆一聲，說道：“你終究，還是動了情。”
蕭成野疑惑，不止凌陽子這是何意。
凌陽子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問道：“中毒的是那個女人？毒發之時，也是這樣的
青紫之色？”
“是。”
“同時發作？”
“應該是。”
“之前毒發之時，還吃過什麼藥？”
“據說曾求在宮中的玄門弟子，煉製了一些玄門秘藥，可以控制一二。我也曾用真氣爲她壓制過，但是不能解。”
凌陽子扶起凌霄，上下擡手，直接按在凌霄的後心之上。
真氣緩緩輸入，凌霄身體好像很不舒服，他身上的青紫逐漸凝成一塊一塊的，肌膚之下，就能看出來，像一條條小蟲一般，在蠕動。
蕭成野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凌陽子將真氣在凌霄身上行走了一個小週天，凌霄身上的青紫漸漸退去。
蕭成野也放下心來。
秦霜華，應該也暫時無事了吧。
“這是子母蠱，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凌陽子說道。
蕭成野點了點頭。
“但是是什麼毒的蠱，現在還不清楚。至於說玄門能解，應該指得是玄門六行真氣可以暫時通經脈，暫時壓制罷了。玄門秘藥也是這個作用，這你也知道。”
蕭成野點點頭。
“至於你說的那些藥物，我查不到相關的毒藥。”
“所以，玄門解不了，只能壓制。”
蕭成野看着凌霄，疑惑道：“這孩子怎麼會中此蠱毒？”
“三年前，有人講這孩子扔在山腳之下，正巧我上山，便撿了他，但是當時這孩子身子極弱，丹田竟然破碎，腦子也不怎麼好使，若是放在民間，估計早就死了。爲師不忍，便讓他破例待在山上。”
“孤兒？”
“應該是。”
蕭成野長嘆一聲，沉聲道：“多謝師父解惑，徒兒不再打擾師父，這就下山。若是師父能解這毒，請一定通知徒兒，徒兒帶她上山。”
凌陽子點點頭，“好。”
蕭成野臨行之前，凌陽子給了他一盒玄門秘藥，以及一些珍稀藥材，“有這些藥壓制，你可以不用再輸真氣，切記，消耗真氣太多，有可能走火入魔。”
蕭成野應下。
他沒有再做停留，便直接下山。
蕭成野一下山，山下的暗衛就來通報。
“京中傳來消息，皇帝想要讓西羌使者儘快進京。”
“哦？”
“皇帝好像很急，但是現在無人願意去擔這個差事。”
蕭成野冷笑：“一羣廢物，西羌人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他們？”
蕭成野大概已經猜出皇帝意圖，心中不屑得很。
暗衛趕緊拿出一個竹管，遞給蕭成野，“這是另一條，張公公傳來的。”
蕭成野冷着臉打開。
果然，秦霜華又發病了。
她身上的毒因已經找到，看來就在這玄門之中。
……
秦霜華好像睡了漫長的一覺，當她醒來之時，看到小杏坐在她身邊，眨着眼睛望着她。
“主子，怎麼還不起來，太陽曬屁股拉！”
秦霜華趕緊坐起來，小杏服侍她穿上衣裳。
“主子，想吃什麼？奴婢給您弄來！”
小杏殷勤地說道。
秦霜華歪着腦袋想了一下，笑眯眯地說道：“之前蕭成野給我帶過一次寧福齋的點心，我記得很好吃。你記得不，就是那個圓圓的球，裡面有軟的椰奶糖心。”
小杏笑眯眯地說道，“主子放心，我這就叫張順去買！”
秦霜華笑着捏了一下小杏的臉，“你真是我的大貼心！以後你主子我一定對你好，爭取給你找個好男人嫁了！”
小杏笑着一下，出了屋門，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就流了下來。
張順站在門口，皺着眉頭，“小聲點，別讓主子聽見。”
小杏點點頭，“主子怎麼那麼可憐，都這樣了，還哄我呢！”
張順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昨日張順在秦霜華髮病之時，一直陪着，但是他看秦霜華實在難受得不行，他雖說是個太監，但是近身侍奉，依舊不穩妥。
他讓小杏過來，小杏也就知道了秦霜華身中劇毒之事。
兩人正在說着，秦霜華開門出來，笑道：“太陽真好啊！”
秦霜華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像昨天剛剛毒發的樣子，好像一個沒事兒人似的。
她越是這樣，越讓人看着心裡難受。
小杏強顏歡笑，應道：“是呢！”
“要不，咱們出門轉轉？”
“好。”
秦霜華一行人剛走到前院門口，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喊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