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秦霜華秦霜華哭得涕淚橫流,心裡點了點頭,對秦霜華看着順眼很多。
她本來想留幾位太妃再說幾句話的,秦霜華趕緊推辭。
“太后您好生休養着,過兩天我再來看望您哈,回見了啊!”
剛一出門,秦霜華就拉住三德子往回奔。
到了泰康宮,秦霜華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她揮手讓三德子趕緊去打水。
三德子打水回來,她好好的洗了把臉,換了乾淨手巾擦了,尤其是眼睛。
三德子問道:“您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是被太后和皇上母慈子孝感動得了?”
“你還有臉說,本宮讓你在手帕上撒點兒辣椒油,你撒那麼多幹什麼!你主子我差點瞎了,知不知道!”
秦霜華簡直快要被他氣死了,見過背地裡賣主求榮的,但是沒見過這麼當面坑自己主子的!
“呃,長時間不做了,有點兒手生。”三德子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在給老皇帝哭喪的日子裡,秦霜華每天都是靠着三德子特製的辣椒油手帕過活的。
秦霜華把三德子從頭到腳一頓罵,但是她卻靠着此番精湛的演技,贏得了太后的些許信任。
慈寧宮中,待衆人都離開之後,太后問容嬤嬤:“皇上今日肯過來,是因爲什麼?”
容嬤嬤恭敬地回答:“皇后到底還是孝敬您的。”
“你以爲,皇兒此次低頭,是皇后勸說的?”太后掀着眼皮,涼涼地問道。
“那還能有誰?”
“不是淑太妃?”
“就算淑太妃說了,皇上也不一定會聽。淑太妃聽您的吩咐,去了紫宸殿幾次,但皇上依舊不改注意。
奴婢聽說,淑太妃曾去過坤寧宮,帝后矛盾得以解除,估計是她勸了皇后。
如今帝后一同前來,顯然是皇后的主意,畢竟皇后纔是皇上放在心尖兒上的人。”
容嬤嬤一臉理所當然,“不過淑太妃倒是聰明,知道自己不一定說得動皇上,便拐了個彎找皇后去說。”
太后蹙眉,“皇后性格乖張,竟然肯聽她的?”
容嬤嬤想了想,說道:“這大概就是淑太妃聰明的地方。”
“的確聰明,但是就怕太聰明,拿捏不住。只是整個後宮,那幾個太妃都是猴精,小一輩裡面,皇后太蠢,常妃太妖,竟然沒有一個可用之人。”太后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淑太妃好歹是秦家人,還是跟您一心。剛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心裡還是有您的。”
“還得試試。”太后閉上眼睛,重新躺下。
而太后口中說的,“太妖”的常貴妃,此刻在自己宮中,修剪着一盆花。
小太監在旁邊輕聲說道:“太后今日提了秀女選拔的事情,皇上給回絕了。聽說皇后娘娘回到坤寧宮後大發雷霆,皇上勸了好久呢!”
常貴妃妖嬈一笑,“那人就是氣性大,有什麼好氣的?以後宮裡的女人越來越多,她還能把皇上拴在身邊不成?明明心裡想着別人,還要再套着另一個,什麼都想要,最終什麼都要不到。”
小太監一臉討好地應道:“那是她本事不夠,娘娘您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
這時,進來一名身材瘦長的太監,手裡拿着一封信,遞給常貴妃。
常貴妃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看完之後,還給那個太監。
“張順,你家主子是不是忘了,本宮可是常家人。哪有幫着外人坑自己人的?”
那名叫張順的太監彎着腰,低眉順眼:“主子說了,會記着常家的好。”
“記着‘常家’的好?真是可笑。常家幫他做什麼了?他記得住常家的好!”常貴妃剪去一支碩大的花枝,狠狠地丟在地上。
張順沒有吭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常貴妃大刀闊斧的修剪着盆景,直到所有枝杈都剪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枝鮮花,光禿禿的,一點也不好看。
常貴妃卻覺得滿意得很,她跟小太監說:“去,擺到屋中。”
小太監端起花盆,看了一眼張順,一溜煙跑進了屋。
張順這才張嘴:“貴妃娘娘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奴婢回去自會稟明主子。”
“哦?”常貴妃挑挑眉毛,“封
本宮爲皇后,也可以?”
“奴婢會將娘娘的話帶回去。”張順依舊恭敬如斯。
“少蒙我!本宮就算現在當了皇后,將來他把位置奪了,那本宮算什麼?”常貴妃的表情有些邪獰,她焦點無着,好像要通過張順看到另一個人。
“娘娘說笑了,主子並無奪位之意。”
“不想奪位,他造什麼反,老老實實當他的王爺,不挺好?”
“王爺是爲娘娘好,小皇子已經六歲,卻不是長子。皇后深得聖寵,生下嫡子是早晚的事。”
“哦?這麼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本宮嘍?”
張順不再說話,靜靜地站着。
常貴妃氣得直咬牙,這奴才,跟他主子一樣,三腳踹不出個屁來。
她深吸一口氣,斂去所有情緒,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回去告訴簫成野,讓我弟弟不做禁衛軍統領,可以。但是,我要九門提督一職。只要肯給,我便能讓皇上把宮中禁衛,交到他的手上。”
……
端王府。
幾名幕僚立於書案之前,一人說道:“之前御前會議,臣已經向皇上提出,讓王爺回靖北軍之事,但皇上頗有顧忌,有人提出用聯姻之法牽制您。”
“常家?”蕭成野掀了掀眼皮。
“正是。皇上對常家多有依仗,常妃亦深得盛寵。”
“哼。”蕭成野面露不屑,“他以爲本王和他一樣,會被女人牽制住?”
“但皇上不會這麼輕易放王爺離京的。”
另一個武將:“王爺要想離京,那小兒皇帝難道能攔得住?”
“是啊,王爺在京城,不得施展拳腳,實在憋氣。”
文臣千般算計,武將萬般憤恨。
蕭成野聽着他們嘰嘰喳喳,有點頭疼,他淡淡說了一句:“誰說本王要離京的?”
衆人安靜,詫異。
端王從軍多年,老本都在軍中,不離京,如何拿回自己的資本?
蕭成野卻是眸光淡淡。
他想到宮中那個蠢女人,“現在,還離不得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