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仙玉!”
藍星也是相當不爽!
它們倆罵罵咧咧,猛然調轉了太古銅棺的方向,化作一道黑光猛然撞在了社稷符的邊界上。
“想走?”
符皇冰冷一笑,社稷符立刻凝如銅牆鐵壁。
“上次讓你乘棺離去,是因爲我們惦記了凌塵的天陸,這次你還想逃?”燭魔獰笑一聲。
正當他們剛這樣想的時候,那太古銅棺猛然震在那社稷符內!
啵!
社稷符劇烈一顫,竟然消融了開來,而那符皇渾身一震,當即一口血噴出!
“什麼?”
他雙眼萬分陰寒!
什麼法寶能強成這樣?
他不好受,雲逍更不好受。
因爲就這一撞,消耗的仙玉都是上千萬的!
好在這剎那,太古銅棺已經殺出社稷符,重回離字宮,身上壓力驟然消散,前方海闊天空。
“安全了?”
雲逍心裡一動,暗道應該還能留下小部分仙玉。
他剛這樣想,身後就傳來一聲咆哮。
“白幽幽,攔住他!”
話音剛落,太古銅棺前方猛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雲逍一瞬間就看清楚了她。
這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女,看起來就和沐小瀧差不多。
她歲數雖然不大,但卻有一種非常美的感覺,尤其是皮膚,白得就如海底的珍珠,發着朦朧的熒光。
她身着一身白裙,飄飄然懸浮在空中,眼睛很大,睫毛很長,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彷彿還寫滿着世間的美好。
和她對視的第一眼,雲逍甚至怔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那讓九獄人族聞風喪膽的深海女妖,竟是這般柔弱少女的形象。
“雲謫仙。”
她伸出白玉般的手,輕輕一動,卻按在了撞來的太古銅棺上。
轟轟轟!
太古銅棺頂着她的身子往前衝,連續撞碎了數十堵牆壁,她那看似柔弱的後背撞碎了無數岩石,但卻毫髮無損。
可到最後,她卻慌然收回了手,側身閃過,讓雲逍順利過去。
銅棺和她,交錯而過!
“你看到了什麼?”
雲逍離去時,回身盯着廢墟中的她。
“天柱、天陸、巨棺、無邊仙人……”
白幽幽瞪大眼睛,花容失色,那俏臉上寫滿了恐慌。
“噓。”
雲逍把食指放在脣邊,爾後瞬息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白幽幽!”
符皇和燭魔追了上來,只能看着那太古銅棺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們的面色都無比難看。
“你放走了他?”符皇陰冷盯着她道。
白幽幽面色平靜了下來,搖了搖頭道:“棺材,燙手。”
說完,她舉起了自己的手掌。
只見她那白嫩的手心此刻焦黑一片,血肉已經腐爛。
不過,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她的血肉就已經新生了,瑩白的肌膚以肉眼可見得速度長了出來。
這一幕,符皇和幽皇見怪不怪了。
他們沒再糾結白幽幽的問題,畢竟他們三個都被雲逍下了殺令。
“這次刺殺失敗,我們麻煩了。他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了!”
燭魔深深皺眉,那一雙獠牙無比猙獰,鼻孔裡呼出的氣息都在焚火。
“不一定。”符皇臉面陰森。
“他有如此詭異的棺材保命,還會死?”燭魔道。
“正常不會……只能賭他有弱點了!”符皇道。
“什麼弱點?”
“仁慈。”符皇深深說了這兩個字。
“他不像仁慈之輩。”燭魔搖頭道。
“那是對敵人……對自己人,他很可能仁慈。”符皇看向燭魔,“你注意到了嗎?我們出現時,他遣散劍修,讓沐大瀧先跑。”
“所以,你就乾脆放走沐大瀧,然後讓青簪去追她?”燭魔眼中火光微微燒起,“不得不說,還是你心思縝密。”
“他會不會因弱點而死,馬上就知曉了。”符皇道。
“也是!反正已經徹底撕破臉了啊,他不死,九獄爭霸都沒意義了。”燭魔沉聲道。
“我有預感,那銅棺護不了他多少次,只要他不死,這十天我們可以一直殺,反正他也跑不出仙獄。”符皇道。
通過這次鎮殺,他們把雲謫仙的真實戰力底細也摸清楚了。
“既如此,仙獄對這事的態度……很重要。”燭魔道。
“仙獄應該是出問題了。”符皇突然道。
燭魔和白幽幽都看向了他。
“什麼問題?”燭魔問。
而符皇搖頭:“不知道,但我判斷他們沒空管我們殺劍謫仙的事,這一步已經開始,就必須快刀斬亂麻。”
他們一邊說着,一邊去找青簪的位置!
……
離字宮某處。
雲逍從太古銅棺中出來,這銅棺就化身爲小黑獸。
“虛了虛了!”赤月嗷嗷叫道。
“仙玉還夠麼?”雲逍問。
“不夠你走完命海境了,嘻嘻。”藍星道。
“笑你妹。”
陷入了一定的困局裡,雲逍稍微有些煩悶。
但並不多。
那深海屍妖白幽幽能和自己產生一些羈絆,是這次暗殺的意外收穫。
“沒錢了,這十天沒辦法按照原計劃走完命海境,只能重新想辦法了。”雲逍頓了頓,“實在不行,讓分身和阿奴討錢去。”
幽皇和青凰妖后那邊,還沒宰一筆呢。
剛說到這,雲逍臉面卻陡然變得陰寒起來!
“青簪……!”
他怒火當場升騰而起。
“她怎麼了?”藍星問。
雲逍沒先說話,而是猛然御劍朝着某個方向飈射而去。
光論速度,他確實不差!
“我遇襲時,最先讓分身和阿奴往這邊來,路上剛好碰上青簪在追殺大瀧!”
雲逍脫困太快,所以直到現在,青簪纔在無人處攔截在了沐大瀧之前。
“這女人,真是煩透了。”
……
離字宮出口一處巷道中。
金色和青色的劍光呼嘯飛濺!
噹噹噹!
密集的劍爆之聲不斷響起,四周不少長廊、假山、屋檐盡數在密集的劍罡肆虐中粉碎,整一條巷道被夷爲平地。
轟隆!
一道淺金色的玲瓏倩影猛然砸在地上!
她身上有着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劍痕,鮮血浸染了長裙,一頭長髮蓬亂散落,連手上的淺金色劍魄甚至都有了幾道裂痕!
轟!
一個青裙的冷麪女人落在了她的眼前。
她以青色的劍魄指向了那金裙女人,面帶諷刺冷笑,道:“沐大瀧,你當了劍墟三十年風光無限的公主,到頭來也不過如此呢?”
“誰知道你磕了什麼藥,付出了什麼代價,才換來現在的本事呢?”沐大瀧站起身來,眼神無畏看向這青裙女人。
“終於輪到你嫉妒我了。”青簪清冷一笑,“曾經你不可一世,處處壓制着我。而今你守着活寡,而我嫁了九獄界主,你過得如此狼狽,心態失衡了,對嗎?”
“你有些可笑了,我家庭圓滿,爲何會嫉妒你一個孃家死絕的孤魂野鬼呢?”沐大瀧呵呵笑道。
咔咔咔!
這一句話,青簪那握劍的手指都在顫抖。
“青簪,你代表劍修向符修稱臣,你心裡根本沒有一往無前的劍意,你也永遠統御不了劍墟。”沐大瀧收起笑容,搖頭說道。
“這就是你這失敗者的自我安慰?”
青簪滿臉冷漠,一步步走向了她,其雙眼看這沐大瀧身上那些血腥的傷口,搖頭嘆息道:“好一副豐美的身子,可惜,十幾年無人問津?”
“你真沒素質。”沐大瀧道。
“素質能當男人使麼?”青簪幽冷一笑,“還是說,你近水樓臺先得月,趁着雲謫仙年幼,用你的騷媚之體纏住了他?”
沐大瀧一滯,已經不想和她再多說一句。
她忍住傷勢,握其手中利劍,眼神決然,根本無畏於死。
“讓我說中了是嗎?我根本不相信他是什麼真仙,其性格就是一個孩子,你出賣你的下賤,爲劍墟網住了一個小天才……”青簪鄙夷的看着沐大瀧一眼,“你夫君在天之靈,看到你這般下作,他會怎麼想?”
“你!”沐大瀧臉面冰寒。
“倒是個好事。”青簪幽幽一笑,“他應該很沉迷你吧?畢竟一個男孩而已。就算他現在沒死,你猜猜若我拿着你的命,他會爲你而死麼?”
聽到這話,沐大瀧反而笑了。
“求你了,別再腦補了,他是雲上真仙,不是你想象中缺愛的孩子。我死一萬次,都不配讓他爲我獻命。”她樂道。
她這無所謂的態度,卻讓青簪惱怒了。
“盲目崇拜,走火入魔了你。”她獰聲道。
“剛愎自用,走火入魔的是你全家!”沐大瀧反擊道。
“賤貨!閉嘴!”
青簪怒極,捲起一陣劍氣風暴,猛然劈向了沐大瀧的頭顱。
就在這生死瞬間!
呼呼!
竟有兩道身影,猛然阻擋在沐大瀧眼前!
其中一道銀色身影竟然以手臂,擋住了青簪一劍!
青簪怔住了。
她定睛一看,這兩人,一個是長着狐耳的少年,一個是高挑美豔的尤物。
“月仙、戰公主?”
青簪怎麼都想不通,這兩人會一起出現,甚至還救了沐大瀧。
別說是她,那打算就此死去的沐大瀧,也都搞不懂。
“兩位小天才,這是幹嘛呢?”青簪聲音幽冷道。
月仙和戰公主都沒說話。
“滾開!”青簪聲音冰冷,“我要以這女人的命,殺劍謫仙!”
“不用這麼麻煩。”戰公主翻了翻白眼,指向了青簪的背後,道:“他來了。”
青簪一怔!
她猛然回頭。
黑暗中,一道青色劍光飈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