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
少年走出靈寶樓後,剛來到暗處,忽然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王長老?”
雲逍連忙閃入黑暗中,先不說話,帶着王長老到了更偏僻處。
“萬劍海挺危險的,怎麼來找我了?”雲逍問他。
“你師姐擔心你,讓我上來探探消息,好傢伙!”王長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讚歎道:“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剛打聽完你的戰績,你纔來萬劍海幾天啊?真是小母牛御大劍——牛逼上天了!”
雲逍:“……”
他還擔心趙師姐入凡除妖有事呢!
沒事最好。
“對了,我師尊情況怎樣?”雲逍問。
“瑜姐兒說他還行,可能是因爲心情好,又有盼頭了,意志力也強了!你慢慢來,他等你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王長老道。
“哦?那就等免費的淬劍丹吧!”雲逍笑了。
省了兩百萬!
“還能有免費的?”王長老滿臉好奇。
“對!有人非要往我口袋裡塞,我們做人不能太客氣,對吧?”雲逍笑道。
“哦哦!”王長老聽不太懂,但是臉上涌出一些憂慮,認真問道:“雲逍,我剛聽人說那葉孤影后天出關,戰力可能堪比劍主、塔主了!”
“連你都聽說了?”雲逍冷道。
“全萬劍海都在傳呢。”王長老咬牙,“你有把握嗎?沒把握的話,可以避避風頭,反正咱認爲,你比葉孤影牛一萬倍!”
“哈哈。”雲逍忽然笑了笑,“避風頭?不不,他不是後天纔開天門出關麼?我已經給他準備好一份‘開門暴擊套餐’了。”
“開門暴擊?”王長老愣住。
“啥啊?”
“屆時你們若有空,來看便是。”
說完後,雲逍與他擺了擺手,握住了手裡的地圖,一身白衣沒入了黑暗之中,留下一句話。
“我先去做套餐了,回見!”
……
萬劍海,端木府!
庭院內正有兩個老者在下棋。
左邊是一位駝背老者,右邊則是一位白眉光頭老者!
他們乃是禁忌塔御龍境元老!
端木堯、嚴國!
這兩人氣息厚重,法力如龍,目光精湛,哪怕是下棋,手指都如同捏住一隻只猛獸,放入棋盤上,小小一個棋盤就如戰場,殺得天翻地覆。
許久!
“端木兄棋藝超絕,在下佩服。”嚴國拱手微笑。
“嚴兄初學不久,便有如此棋勢,更令人佩服!”端木堯爽朗笑道。
“今夜到此爲止?”嚴國問。
“嗯!”端木堯擡頭,“月色不錯,先飲幾口?”
“可。”嚴國滿面紅光,自然好這一口。
月下,老友小酌,這小日子自然瀟灑、愜意!
“昨日靈寶樓咱們吃了這麼大的虧,加上劍霄數次辱我們臉面,塔主至今沒任何表示,不應該!”嚴國目光深遠,提起了這個話題。
“其實最嚴重的是青鳶海之事。那是我們禁忌塔最沒法接受的!”端木堯淡淡道。
“對!”嚴國望向遠處一座森冷的高塔,“葉孤影后天出關,就能有塔主戰力了,我們再隱忍兩天!”
“過了今夜,就是一天了!”端木堯道。
“一眨眼就過去了。”嚴國道。
“嚴兄,你說,葉孤影滅了那雲逍後,塔主會順勢拿下劍霄,把林清風殺了麼?”端木堯道。
“我搞不懂他們。”嚴國道。
“怎麼說?”
“這些年,塔主和這妹夫的關係,明面上一般,可私下裡好像應該不錯吧?最近幾場小輩聯姻,他們也都點頭。林清風忽然鬧這一出,太古怪了。”嚴國道。
“不瞭解劍主此人!其深居簡出十年有餘,多少有些怪癖!”端木堯說到這裡,看向了嚴鼎,忽然嚴肅道:“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兄弟,咱們過命的交情了。”嚴國道。
“塔主越來越不待見我們了,任何事情都是自行決斷,高高在上,讓我們猜!”端木堯嘆氣道。
“我也感覺到了。”嚴國目光深遠,“是因爲這些年,我們家族勢力發展,擠壓了蕭家的斂財空間?”
“顯然是!”端木堯道。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不掙錢吧?我們都是一大家人,都等着要妖骨、靈晶、寶甲呢!”嚴國淡淡道。
“是啊!但不管怎麼說,咱們背靠禁忌塔,利益共同!那葉孤影處理完雲逍,就會去天界參戰,以他的天賦,百分百會讓天界強者、勢力看重,估計不會回來。塔主要鎮壓萬劍海,我們還有大用。”端木堯淡淡道。
有用,纔不會被一腳踹開!
“回到剛纔的話題,林清風這麼鬧,塔主會殺妹夫嗎?”嚴國問。
“只能拭目以待了!”端木堯冷冷一笑,“但不管殺不殺,這一次,定是徹底會拿下劍霄了!”
“葉孤影八天御龍的事傳到劍霄,那些老祖、大劍尊,怕是嚇得夜不能寐了,呵呵……”嚴國獰笑。
話音剛落,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爺爺!”兩人行禮。
正是端木凌、嚴鼎兩位禁忌塔天驕。
他們剛從靈寶樓回來!
“有事?”端木堯看他們面色陰鬱,便問道。
“我們在靈寶樓碰上雲逍了!”
嚴鼎咬牙,眼眶冒火,將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後,端木堯點頭道:“你們應對得可以,修道一途,強者無數,不逞口舌之利,該低頭就低頭,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不然的話,梵鑑、蕭杏兒就是你們下場。”嚴國沉聲道。
“爺爺,但我還是憋屈!”端木凌握着雙拳,目光猙獰。
“兩天後,雲逍和劍霄必定付出代價。”端木堯道。
“這修仙路,並非什麼敵人都得自己上,你們有家族,有長輩,還有無敵的禁忌塔當你們靠山,自可靈活應對、仗勢欺人,懂?”嚴鼎語重心長道。
“知道了!”
聽到這裡,兩位年輕人心裡纔好受一些,暫時忘了今日之辱。
就在這時,卻有一箇中年劍修匆忙進來稟報!
“兩位元老,那雲逍來了,正在我們端木府外叫陣!”
“叫陣?他幾人?可有劍霄強者在場?”端木堯冷聲問。
“沒有!就他一人!”
“一人也敢來我禁忌塔元老府邸?”端木堯和嚴國對視了一眼。
“他如何叫陣?”嚴國陰聲問。
“他說,他說——”
中年劍修臉色憤懣,一時怒到說不出話來。
“說!”
“此子高聲揚言:端木府一家一百七十口人,全給我雲逍包圍了!”
“豈有此理!”嚴國、端木堯面色一黑。
中年人咬牙切齒:“他還讓我們速速出去受死,他要代表劍霄消滅我們!有幾人上去,已經被他砍了,把人頭踩在腳下!”
“找死!”嚴鼎忍不住低吼一聲,“爺爺,他區區一人,敢威脅我全禁忌塔之人不出門,我們已經忍了,而今他還敢一人殺上門來!真當我禁忌塔不敢滅他嗎?就算葉孤影要親自手刃他,我們也能先廢了他吧?”
“若讓他繼續在我們端木府外叫囂,我們卻沒任何表示,禁忌塔臉面何在?我們得讓全萬劍海劍修笑死!”端木凌也忍不了了。
“爺爺!那雲逍不知道你也在這!你們兩個御龍境劍修,戰鬥經驗豐富,殺人無數,正好可以聯手廢了他,直接送到葉孤影門外就行了!”嚴鼎雙眼赤紅對嚴國道。
怒!
極怒!
不讓出門,還上門叫陣,這是真的踩到臉上了!
關鍵是,他就一人!
兩位年輕人滿是期望看向長輩。
然而,端木堯接下來的話,卻如一盆涼水潑到了他們頭上!
“他有此膽,自心裡有依仗!我暫且預判他比白天殺林塵還強,既如此,我和嚴兄貿然動手,大概率會死!”端木堯道。
“這都行?”端木凌愣住了。
真不虧是爺爺,比他還能忍。
“你去叫人!通知塔主、其他元老,讓他們火速過來!”嚴國對那中年人道。
“是!”中年劍修馬上去安排。
“出去會會這劍霄天才。”端木堯和嚴國對視一眼。
等這兩位御龍境元老來到府外的時候,一衆端木府劍修都已經到了門口,眼神殺機洶涌,盯着門外那一個白衣少年!
少年腳下,踩着幾個人頭!
都是端木府之人!
有一個還是端木凌的弟弟!
“哦?還有一位元老也在呢?不知道怎麼稱呼?”雲逍看向那光頭白眉老者。
“嚴國!”那老者道。
“行!”雲逍冷冷掃向他們,“禁忌塔已經向劍霄宣戰!作爲劍霄一員,我和禁忌塔不共戴天!今日我殺至端木府,便要血祭……”
剛說到這裡,那端木堯便笑着打斷雲逍的話,朗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劍霄天才少劍主,久聞少劍主有天帝之資,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嚴國也笑道:“今日少劍主大駕光臨,端木府蓬蓽生輝!少劍主,裡面請!”
雲逍:“……”
這倆賤人,又不按套路出牌。
壞我道心!
雲逍一腳把端木堯孫子的人頭,踢到了他的腳下,問:“你確定要招待我?”
端木堯不動聲色踩住了那人頭,訕訕笑道:“能有幸招待少劍主,乃是鄙人的榮幸!”
“行,那你招待吧,把好吃好喝的都送上來!”雲逍淡淡笑道。
“都愣住幹啥?行禮啊!”端木堯對旁人吼道。
“是……”
嚴鼎、端木凌兩位禁忌塔天驕,還有一衆端木氏劍修忍住心中怒火,低下頭,強行展露笑容道:“恭迎少劍主!”
“客氣了,各位兄弟。”雲逍說着,在他們的邀請下進了端木府。
轟隆!
端木府大門緊閉,一衆端木氏分列四周,想起門外那幾個人頭,他們拼命按住心裡的殺念。
“都別動!等人!”端木凌深吸一口氣,面色青紫對其他人道。
他話音剛落下,爺爺的聲音傳來!
“小凌,嚴鼎,進來倒酒!”
“是!”
端木凌、嚴鼎走入客殿內,擡頭便見那雲逍高高坐在上首,而他們的爺爺,堂堂禁忌塔元老則在下面候着。
他們面色扭曲,卻還強裝笑容,給雲逍滿杯。
“少劍主!請!”端木凌道。
雲逍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滿杯了,是要讓我走的意思嗎?”
“我錯了!”端木凌連忙換了一個杯子,重新倒上。
雲逍猛然起身,一巴掌蓋在了端木凌頭頂上,端木凌痛叫一聲跪下!
“有沒有禮貌?不知道要跪着敬酒嗎?”雲逍道。
“你!”端木凌怒火燒心,卻看到爺爺不斷搖頭,他只能忍下去,硬生生笑出來,道:“少劍主,我錯了,您請喝。”
“這還差不多。”雲逍說完看向嚴鼎。
嚴鼎深吸一口氣,也低頭跪下!
“少劍主,這年輕人上不得檯面,我們倆元老陪你一醉方休,如何?”端木堯笑着問。
“滾遠點,誰要和你這老東西喝酒?”雲逍把那酒壺砸到了端木堯的臉上,樂道:“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趕緊給我安排幾個姑娘!超過十八歲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