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夏姬再次恢復過來,但卻告訴了楊凡一個無比意外的消息。
“我要跟隨華葛老先生,雲遊天下!”
楊凡臉色當即變了。
夏姬笑了笑道:“我這決定,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來我現在的傷勢,雖說已經痊癒。但魔蠱的力量,非同小可,華葛老先生建議我留在她身邊,多觀察幾年,以免有所紕漏。二來,經過這些天,我跟華葛先生學習識別藥材,看些醫書,發現已經徹底的喜歡上藥師這個行業,所以想多跟着學習一些。”
這是一個山間小道,兩旁綠草蔥鬱,植被旺盛,還有野花盛開,蜂飛蝶舞。
楊凡和夏姬就這樣並肩行走在其中,男的氣度不凡,女的嫵媚撩人,還真是一對難得的神仙眷侶。
但現在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是有些沉重,應該說楊凡的心情比較沉重。
聽聞夏姬的決定後,只覺一陣空落落的,道:“這真是你夢想的生活?”
夏姬點頭笑道:“我以後不但要行醫天下,多做善事,去洗刷我曾經在魔門中做到的錯事。且,我還想足跡遍佈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這纔不枉費的一生…”
說到這裡,她望着遠方,美眸中升騰出一團期待的光芒…
楊凡這才發現,似乎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瞭解夏姬,原來這嫵媚動人的女子,一直都有自己的理想、抱負。
遊歷天下、恣意逍遙,這豈非本就是一件所有人都向往的事?
但大多數人,都會因爲現實的瑣事,而牽絆着腳步,一生只能在一偶之地,孤獨終老。
夏姬能有這裡的機會和條件,領略山河風光、看遍紅塵百態,跟着醫聖懸壺濟世,行善天下,這的確值得人恭喜的。
楊凡心中卻是有些苦澀,道:“那我們…”
夏姬忽停住了腳步,又倚在了楊凡懷裡,柔聲道:“你的確是我最放不下的牽絆,但即便我不走,或許只會像一個普通女人一般,忍受着孤獨和寂寞,每天都在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回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楊凡暗自慚愧。
知道夏姬說的很有道理。
現在仙元教的事情沒有告一段落,他的確還不能停下腳步。
但他所做的事情,大多數都非常危險,如何帶着夏姬?
若說將夏姬安置在一個地方,也的確對她太不公平,因爲他連自己什麼時候會回去。或許有一天,會死在外面。
楊凡攬住了她的纖腰,貪婪的嗅着他的髮香,道:“那你何時回來?”
夏姬幽幽道:“十年、一百年、上千年?我不知道,等我有一天累了,或許會。當然,若在旅途中,遇到更合適的人,說不定我也會停留下腳步,安心的做個婦道人家。”
楊凡忽就像是被砍了一刀,道:“姬兒…”
“你不用留我,我心意已決。”夏姬也抱緊了他,柔聲笑道:“佛說,緣聚緣滅,自有天定,倘若我們真的有緣,一定會重逢的。我已收拾好了行李,明天就要走了…楊郎,請不要浪費這最後的時光…”
接着靜謐山林間,沒有人說話,偶爾間傳來一聲聲女子銷魂而又婉轉的喘息聲。
…
…
鬼頭峰!
古木參天,殿宇成片,連綿不絕。
在陽光的映襯下,那一座座建築物,散發金光,略帶莊嚴,神聖!
楊凡遠遠的望着,神色略帶鄭重。
他來了!
真的來了!
而夏姬卻已經走了。
留給他的只是一夜纏綿!
他現在根本給不了夏姬安穩、美滿的生活。對方的離開,雖說讓他不捨,更多的卻是無奈…
或許以後某一天,他們會再相見,也或許這一生一世,這是最後一面…
只有聽天由命!
夏姬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女人。
她的想法,並不會因爲深愛着任何人,而有所改變。他只有祝福…
生離死別!
這本就是世間,最令人痛苦的事!
楊凡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現在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打起精神。
因爲此番鬼頭峰一行,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或許他會死在這裡,也或許他會得到仙元教的消息,無論那種情況,都不允許他放鬆警惕。
“什麼人?”當楊凡一步步,走進鬼頭峰,進入某一個城門。一些士兵見到楊凡,登時大喝,戰戈遙指。
楊凡淡道:“在下楊凡,前來拜見聖母娘娘。”
“楊凡?”
“什麼,楊凡來了。”
聽到他的名字,一些士兵,皆是露出震驚好奇的神色。最近這些年來,天地間,有哪一個人,還有比他的名頭更響亮的?
“咯咯,你果然來了,很好。”不多時,一聲嬌笑傳來,黑蝶盈盈的從城門降落了下來。
黑蝶揮手,士兵登時將城門打開,黑蝶領着楊凡,信步走了進去。
黑蝶話鋒一轉,微笑道:“不知夏姬小姐,眼下傷勢是否已經痊癒。”
楊凡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難道不知道?”
黑蝶眨了眨眼道:“你這人說話,我怎麼聽不懂哩。”
楊凡嘆了口氣,道:“那天你親我,明知道他在背地裡,對不對?既然他出現,魔蠱自然是已經好了。”
黑蝶掩嘴,咯咯笑個不停,又聳肩道:“倘若要是被夏姬姐姐誤會而吃醋的話。有機會我一定會跟她解釋清楚。”
楊凡看着她略顯幸災樂禍動人模樣,也不想計較太多,道:“不用,她已經走了。”
黑蝶一愣,道:“走了?”
楊凡將她與華葛老先生,遊歷天下,學習醫術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蝶沉默了半晌,才嘆道:“夏姬姐姐,還真是聰明,勇敢的很呢,令人佩服。”
楊凡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黑蝶湊了上來,笑道:“因爲做你楊凡的女人實在太累了,她能看清現實,又能狠心拋開,豈非正是聰明勇敢?”
楊凡也沉默了半晌,找不到反駁的話。
心中卻忍不住在思索,跟在他身邊,難道真的很累嗎?
或許吧!
多年的漂泊流浪,讓他自己都覺得累得慌!
他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黑蝶道:“不過,她也是愚蠢的。”
楊凡道:“哦?”
黑蝶咬着嘴脣,嘆道:“能做你的女人,是何等幸福的事,她放着大好的機會不珍惜。豈知有多少人都在夢寐以求…唉,倘若你願意,說不定某些人,會願意拋開一切,赴湯蹈火呢。”
楊凡望着她充滿柔情蜜意的眼睛,聽得變相信誓旦旦的承諾,咳嗽了一下,道:“不知聖母娘娘,眼下在何處。”
黑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快到了。”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都不說話。氣氛有些沉默和尷尬。
但這種尷尬,並未持續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房間之前,黑蝶駐足道:“我娘說了,只讓你一個人。”又叮囑道:“記住,無論怎麼樣,都別惹怒她,她雖承諾不會殺你。但你若頂撞她,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說不定比死亡後果還要慘。”
楊凡尷尬一笑,掩飾着心虛,道:“恩恩,我盡力。”
…
楊凡剛剛踏入房間,便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撲面而來。
房間內的佈置,非常的雅緻。古玩、書畫、隨處可見,一點也不顯得庸俗,給人一種品位高深之感。
中央,有一道巨大的屏風,屏風上,雕龍畫鳳,氣勢非凡,栩栩如生。
“小子楊凡,見過聖母娘娘。”楊凡拱手行禮。
“嗯。”屏風後,傳來一聲高貴、動聽的女子聲音,接着還有水流潺潺之聲。
楊凡擡頭,透着屏風,隱約可以見到,一個女子坐在浴盆內,光滑柔嫩的玉背,裸露了出來。旁邊還有侍女,不時對着浴盆灑着花瓣,屋內風光旖旎,香氣撩人。
聖母娘娘,竟在沐浴!
楊凡大吃一驚,一時間,竟有措手不及,走、未免不妥,留、更覺尷尬。
但聖母娘娘沒再說過一句話。
漸漸的,楊凡覺得那股尷尬,才緩緩衝淡了不少,再次恢復了鎮定。
“更衣。”也不知過了多久,屏風後,傳來她的聲音。
她從浴盆內,走了出來…
雖說有屏風的掩映,但說實在的,那生熟、豐滿的酮體,還是模糊的暴露了出來。
楊凡驟然間,口乾舌燥,差點噴鼻血。
竟能看到權傾天下、讓無數人敬若神明的,聖母娘娘春光大泄的一幕,實在是驚豔的同時,又覺得刺激無比。
但想到對方,是黑蝶的母親,他很快暗罵了一聲,控制着眼睛,不再去看。
不可否認的是,對方的確很美!
可以說,是他這一輩子,見過最成熟、最風韻的女人,尤其是那股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氣質,更是能令所有男人能升起一股變態的征服慾望。
但可惜她的身份,實在太高。
對任何人來說,都只能仰望,都半點褻瀆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然而,今日這個高高在上,端坐的聖壇的她,卻是展現出了芙蓉出水的沐浴場景,如此香豔和強烈的衝擊力,實在能將男人的理智沖垮。
“抱歉,讓楊凡公子久等了。”
不多時,聖母娘娘,從屏風後,嫋嫋娜娜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