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霍院的學長們所談論的東西,羅動等人不難猜出,之前在望書樓下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是看在了眼裡。
只是既然那些霍院學長們並沒有與羅動等人進行交流的意思,那自然他們的這種閒談,羅動等人也無意去幹涉。
望書樓雖然是這東環院中最爲出名的飯店,但羅動隨着侍從一路上來,也並未見到任何奢華至極的裝飾。
比起裝飾,樓中一些穿着與侍從相似的工作人員,反倒是更引人注目一些。這些人境界實力已經達到脫俗境三階甚至脫俗境四階,與王瀟灑之前所說的沒有太大出入。
望書樓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秉持望書山的原則,在建樓的時候,特意將整體的構造建成了一面迎向書山的扇形,並且所有的包間都是被放在了面對書山的這一面,包間與包間互不干擾之餘,也是能共同欣賞到書山的景況。
或許有人說,書山究竟有什麼好看的,這點即便羅動等人之前在書山之下比武場進行院生戰的時候也並未能看出來。
但當羅動等人被望書樓的侍從帶到五樓一間空當的包間時,透過包間那無礙望向書山的大落地窗時,遠遠望見那些攀登書山的學生,鬥環綻放的樣子,都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閒聊,慢慢的站到落地窗前駐足觀看。
所謂的望書樓,看的並不僅僅是書山,更是書山上那些解放鬥環向上攀登的學生。
“我們以後也是要去爬書山的麼?”龐浩然身寬體胖,雖然只是遠遠的看着那些登山的學生,但一想到自己以後也是要這樣在書山上攀爬,頓時有些爲難。
“那是自然,要不然真賺了學分到處浪麼,就像剛纔那個祁鴻?如果真的想變強,那這書山必將是未來我們常去的地方。”包成全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龐浩然的肩膀,“你這身材,確實也需要改改了,我想你也不想讓別人以後稱呼你死胖子吧。”
龐浩然聽了包成全的話,雖然表情有些痛苦,但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既然都到了東環院,那自然是不能什麼都不做了,要不然怎麼對的起家裡人,對得起陪自己一起考了兩年的好友。
“等分院式一過,我就立馬去書山看看,我倒是要看看這書山究竟什麼來頭,裡面究竟有多少讓東環院學生趨之若鶩的東西存在。”王瀟灑依靠在窗前,望着書山自信道。
羅動聽着王瀟灑等人說着話,其實也想去書山看看,但似乎他現在的情況並不足以支付進入書山所需要的學分,不知道書山可不可以用別人的身份印紋進行學分的支付。
這邊羅動等人圍在落地窗前看着書山的舉動,倒是將帶他們進來的那名青年侍從晾在了一邊,不過好在侍從並未對羅動等人的舉動有任何不耐煩,畢竟這種情況每年總會有一批又一批的新生不厭其煩的重現。
侍從可不想得罪任何新生,雖然他本身的境界也有脫俗境四階,但難保這些來往望書樓的學生,不會在某個時候超越他。
新奇之後的心情平復,那自然就是按部就班的點菜吃飯了。
雖然吃這頓午飯之前,羅動等人還是費了一番周折,但好在就結果而言並不會讓羅動等人心情鬱悶,所以這頓飯吃起來也算是盡興。
酒足飯飽,回到別院。
讓羅動等人驚訝的是,竟然已經有人在別院門前排隊了,這些不用說,自然是爲了參加今天的學分爭奪戰,排隊等待挑戰的人了。
或許其中也有羅動回來的消息被散播出去的原因在裡面。
當然,有關今天學分爭奪戰暫時停歇的消息,似乎都是被衆人所忽略了。
排隊的學生們一見到羅動等人回來,皆是躍躍欲試,不止是看着王瀟灑等人,更是看着面生的羅動。
“聽說挑戰羅動的話,勝了能拿走學分池的全部學分?”
“那可是七千學分啊,小欣說只要我有這麼多學分就跟着我了,什麼時候開始,我正好來搏一把。”
“是不是真的啊,告示牌呢,怎麼不放出來看看,別騙我們啊。”
“怎麼會呢,人家怎麼說也是入院考覈前十的存在,自恃身份的話應該不會做出這般無恥的事情。”
議論聲毫不意外的傳到羅動等人的耳中。
“看來今天早上來比試的人都雞賊的很啊,竟然沒將你的實力大誇特誇,弄得這麼多人慕名而來。你說如果他們知道現在的學分有一萬四千多,會不會驚掉下巴?”王瀟灑一邊搖頭一邊對羅動說道。
“我怎麼知道,只不過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既能讓自己認清自己的實力,又能與各式各樣的學生交手。”羅動聳了聳肩說道。
“你這說的倒輕巧,你那種打法,估計和你打過一次的人就清楚差距了,而不會想要和你打第二次,不信你看明天,今天上午和你交過手的那些人,絕對不會再找你了。就連我現在也都有些後悔當初要和你約戰了,你這風格變化也太大了。”王瀟灑說道。
“我明天可沒時間,要進行鬥級測驗,明天的學分爭奪戰就你們自己玩吧,差不多再弄個幾天就要分院式了,之後再這樣聚在一起這麼玩的機會想必就會少了,我們也得各自努力變強了。”羅動回到。
王瀟灑略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繼而快走兩步,先於羅動等人一步和排隊的學生們接觸。
“都散了吧,剛吃完飯不想動,下午的學分爭奪戰暫時停止,各位明天請早。”王瀟灑一邊吆喝着一邊驅散着人羣。
“什麼意思?不辦了?”
“之前不是說辦到分院式前麼,這突然就不辦了,豈不是讓我們一些人的準備白忙一場了。”
“各位聽清楚,王瀟灑說的是明天繼續的意思,並不是不辦。”
“怎麼不是了?他前面辦了那麼多天,也說好一直辦到分院式之前,如今距離分院式雖然沒幾天了,但總得說話算話不是麼。今天下午能休息,未必明天就依舊不會找其他藉口。”
此時排隊的學生中,有人像是輸紅眼的賭徒一般,連王瀟灑的話都沒聽明白,就妄自下着結論,讓人聽着就好像只要下午學分爭奪戰照樣舉辦,別人就能搶走學分池的學分一般。
對於這種不將人話聽清楚,隨隨便便張口就來的人,王瀟灑向來不會姑息。
原本驅散別人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轉身站到那人面前。
“你覺得我們暫時休息,是虧欠你了麼?”王瀟灑凝視着眼前的學生。
“自然,我怎麼說也是花了學分來參加爭奪戰的,不是虧欠是什麼?我覺得你們是想要求穩,能在最後幾天將這種勝勢保持下去,所以纔會藉口說要休息,要不然早不休息,偏偏今天開始休息。”那名學生當仁不讓,眼中滿是理所當然。
就連一旁聽着這番話的羅動也是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種思維也算是蠻不講理了,先不說這學分爭奪戰的參與方式以及門檻,就這與門檻極爲不相符的獎勵,也不能說是舉辦方的一種虧欠。
有沒有實力奪取獎勵是一回事,惡意的揣度貶低,那性質自然就不同了。
王瀟灑聽着這番強詞奪理的話,嗤笑一聲,臉上的笑意中所夾雜的嘲諷意味濃郁至極:“你有多少學分?”
那人沒想到王瀟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八十七分。”
“想挑戰的人呢?”王瀟灑繼續問道。
“那自然是羅動了,都說贏了他就能將學分池中的所有學分全部拿走,現在在場的人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來挑戰他的。”那人答道,更是顯得理所當然。
“你覺得羅動憑什麼要接受你的挑戰?”王瀟灑眉毛一挑,反問道。
“爲什麼?”那人被王瀟灑這個問題,問笑起來了,“你們學分爭奪戰的規定啊,我都聽人說了,難不成你們想要違反自己當初定下來的規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想上報給東環院的話,那些導師們可能就會要來管上一管了。”
威脅?
王瀟灑一聽這麼說,頓時也不多說廢話,而是將別院的大門打開,從內裡將寫有學分爭奪戰各項規則的告示牌取出來,立在那名找茬學生的面前。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規則。”王瀟灑伸手一指。
“這個還用看的?這不寫的清清楚楚,這新添加上去的羅動名字,以及戰勝他能獲得學分池中的全部學分……”那人一邊說着一邊有些得意,似乎王瀟灑的舉動反倒是印證了他之前的話,不過隨即卻因爲王瀟灑所指的地方,包括得意在內的一切情緒和聲音,都是戛然而止。
“怎麼不說了?”王瀟灑伸手在告示牌上叩了叩,告示牌發出幾聲沉悶的聲音。
告示牌上,那夾雜在衆多規則最後,那毫不起眼的一條規則,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本次學分爭奪戰的一切安排,均歸別院所有。”
“你耍詐!”那人雙眼瞪大,顯然已經充分理解了王瀟灑爲什麼會這般無畏。
“黑板白字的東西,怎麼能叫耍詐呢,哪兒有坐莊的會留小辮子給別人抓的?要麼就遵守我們的規則,要麼就洗洗睡。對了忘了告訴你們,這學分池的學分得改上一改。”王瀟灑一邊教育着找茬的人,一邊擦去告示牌上七千多學分的字樣,改成了一個比原來更有衝擊力的數字。
“一萬四!”
“開什麼玩笑呢!”
“怎麼做到的?”
“見鬼了!吃一頓飯學分池吃翻倍了,你們哪兒吃的飯?”
羅動等人笑着,在周圍學生的圍觀下回到別院,也不管圍在別院外看着告示牌的學生,會多久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