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灑等人從生活區吃完飯回到別院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
他們幫羅動打包了幾樣口味不錯的菜色,可以說是葷素搭配。
可直到這些飯菜由熱轉涼,羅動的房間卻依然沒有動靜。
甚至到了晚上衆人準備各回房間休息的時候,也依舊如此。
無奈之下衆人只能留了一張字條,將飯菜留在客廳的桌上,各自先回房間休息了。
如今雖說東環院的考覈暫時中止,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東環院究竟會有什麼安排,能夠保證自己有充足的精力應對也是很有必要的。
……
九號考場此時已經徹底飛出了孤島的範圍,甚至從考場那些靠外的房間都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原本偌大的孤島已經變的只有拳頭一般大小。
除了九號考場之外的八座考場,此時也是與九號考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並沒有直接與九號考場這麼合併。
七號考場唯一的一座別院之中,胡伏和侯哥正與幾名同伴交流着。
“想不到這次東環院的後段考覈會突然中止。”侯哥從回到這七號考場,光是這句話就已經重複了不下十次。
不過聽到侯哥再次重複這句話的時候,包括胡伏在內的幾名同伴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厭煩,其實他們也同樣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次考覈還會繼續麼?”
“東環院應該不會半途而廢,我只是擔心咱們之前的考生聯合,以及收服的六號考場和八號考場的一些考生,會不會因爲眼下的狀況而做出什麼變化。”
“這可說不準,如果東環院換了什麼其他的考覈方式,說不定考生聯合這種手段直接被廢掉也說不定。”
“別啊,好不容易能有那麼多傻鳥墊腳,真的沒了這些人,我們再去爭鬥起來,得多累啊。”
胡伏看着衆人你一眼我一語的,也不插話,雖然不算是冷眼旁觀,卻也有點不知名的意味,或者說別樣的心思。
侯哥當下看出了胡伏的異樣,直接問道:“胡少還在想八號考場的事?”
確實在上午七號考場出現之前,胡伏已經打算帶着相當的精銳考生直接將八號考場的考生給淘汰掉,當然其中最爲主要的原因,還是在那個可能存在於八號考場叫羅動的考生身上。
面對侯哥的詢問,胡伏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我其實在想,那個叫羅動的真的是八號考場的考生麼?”
侯哥很意外胡伏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之前前鋒三團的肖進不是說了麼,獸潮是六號考場的考生驅使的,如果這個叫羅動的是六號考場的人,不是反而干擾了自己考場的一些動作麼,而在我們駐地兩側,除了六號考場的考生,也就只有八號考場的考生了吧。”
“話是這麼說,但我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胡伏確實感覺到了一些違和感,但終究因爲信息太少而沒有絲毫的進展。
“胡少不擔心東環院改變什麼考覈方式麼,現如今大家都擔心這一點多一點,畢竟這東環院入院考覈如果真的做出一些變動,七號考場的考生聯合的作用確實會被大大削弱。”侯哥問道。
“擔心?”胡伏看着侯哥和身邊的同伴反問道,“真正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人,在這考場之上不會有太多,相比較七號考場的考生聯合作用被削弱,我更想那些對我奪得首名有威脅的人,儘早的被淘汰,以免阻礙我。”
衆人見到胡伏的這種態度,都是很明智的不去詢問有關胡伏接下來的一些打算,畢竟問了也白問。胡伏從始至終似乎都是奔着東環院入院考覈的首名去的,厚積了這麼多年,既然選擇了在這東環院入院考覈的考場之上薄發,那自然就要取得一個一鳴驚人的成績。
“看考場離那座孤島越來越遠,恐怕後段考覈應該是不會在島上舉辦了,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難不成是與之前島正中間的雷雲有關?”
“是啊,可那些考官卻閉口不談這些,真不知道是在隱瞞什麼。”
“我覺得這恐怕不是一件小事,你沒看到來接我們的那些考官臉上的表情麼,那臉色得多難看。”
“我看到了,不過我也聽到考官之間說過,還好我們這些考生都沒有深入這孤島的密林,如果真的有人進去了,那恐怕就得放棄了。”
“什麼?你還聽說過這個?”
“這不正是說明這次事情的嚴重性麼,就連東環院也不得不放棄去救一些進入密林的考生,這恐怕代表着如果浪費時間去救這些人,應該會冒着更多更大的風險吧。”
衆人不在先前的話題上聊,反倒是尋了一個更爲寬泛的話題。
“你們聊吧,我先睡了。”胡伏見同伴似乎越聊越是起勁,打了聲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看來胡少還是放不下那個叫羅動的考生,雖然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但這對胡少來說恐怕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侯哥看向胡伏離去的方向有點感嘆。
在場的人此時聽侯哥這麼一說,當然也是理解這種有着未知敵人的壓力,在胡少這種想要奪取東環院首名的人身上有多大,於是也都暫時收聲,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
突然黑暗之中,一絲紅光在海面上顯現,隨即綻放開來,而後濃密的煙霧更是很快的隨着紅光瀰漫開來,甚至讓這些紅光都變得若隱若現起來。
雖然距離很遠,但在場的人都能清楚的意識到這些紅光和煙霧都是從之前後段考覈的孤島上生出的。
“怎麼了?”
“那是之前後段考覈的考場,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這是火山啊,而且這波及的範圍竟然會這麼廣?”
“難怪東環院要撤離了,原來是因爲這座孤島之上的火山要噴發了,如果東環院沒有料到這些的話,恐怕咱們今晚都得死啊。”
“還好,還好,幸好東環院這次撤離的及時,原來只是這個原因麼。”
侯哥搖了搖頭:“不對,如果只是這孤島的火山噴發,東環院怎麼可能會不告訴我們,應該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至於什麼原因,侯哥倒是沒辦法猜測,或許與早前島上的地震有關,或許與孤島中間那烏黑的雷雲有關,或許又與一些異動以及島上所出現的其它異象有關。
如果侯哥真的能這麼精準的獲知這些信息的話,侯哥或許現在就不需要參加這次的東環院入院考覈了。
……
九號考場巨大的環狀房間內,依舊忙碌着。
“霍副院長,島上的火山噴發了。”
霍副院長對於火山噴發並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從之前金姓高人那邊就已經得知這一切的她,此時倒是對另一件事情更感興趣,在點了點頭之後,霍副院長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圍坐在桌前的衆位主考官。
而後一枚專門用來隔絕範圍內外聲音的印紋被霍副院長取出,這和之前田導師在五號考場與羅動等人單獨談話時用到的印紋在效果上沒有差別,不過爲了照顧非印師的使用而做了一些紋路上的變化。
霍副院長不是印師,使用這枚印紋的手段自然也不可能像田導師那般隱蔽,所以這印紋一經拿出,在做的各位主考官都是知道接下來霍副院長和他們說的話,將不會被其他考官所得知。
“既然都到了,在討論這次考覈接下來打算之前,我先問諸位一點事情。”霍副院長一改之前炒麪攤大嬸的熱情模樣,變得嚴肅起來。
這種轉變當然不是簡簡單單的情緒變化,更是一種心態和狀態的變化。
衆位主考官都是靜靜的聽着霍副院長說話,並且也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之前因爲觸碰到心障而被霍副院長擊暈的嚴導師和劉導師,早已經醒轉,雖然脖子和頭腦依舊有着一些疼痛,但總比觸碰到心障之後所帶來的嚴重後果要好的多了,此時兩人也是同樣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霍副院長繼續道:“因爲這東環院的入院考覈向來是由古導師主持,但今年院長突然讓孫導師暫時接替一屆,所以具體事情的交接,我想除了孫導師之外,最瞭解的人應該就是古導師了。”
衆位主考官聽着霍副院長的話,一時間都沒有具體理解霍副院長想要說什麼,都是很明智的沒有插話,似乎是在等着其他人出聲詢問。
“這孤島是古導師選的麼?”霍副院長見衆位主考官都沒說話,終於問出了今夜的第一個問題。
一言出,四座有疑有驚。
疑的人並不瞭解這孤島的具體情況,自然沒有理解霍副院長言下之意所隱藏的一些判斷。
而驚的人,雖然只有田導師一個,但他也很明白以自己的立場而言,不適合對霍副院長的判斷直接質疑,只能表面保持沉默,而心中驚濤四起。
終於,嚴導師當先回答道:“這後段考覈的考場,是古導師所選,但聽古導師所說,似乎是他的一名舊友所告訴他的。”
劉導師也是點了點頭:“古導師的那名舊友好像是西環院的一位導師,不過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嚴導師和劉導師雖然疑惑霍副院長爲什麼要問這些,卻也是如實的將他們所知道的一些盡數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