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的是地方是軟塌上面,左右大概有兩丈長的寬度,而傅廷燁不偏不倚,就坐在華輕雪的身旁,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思很是明顯。
一旁的歡兒和喜兒見狀,趕緊拉着玉蓮退了出去。
丫頭們一走,華輕雪更加緊張起來,雖然眼珠子看着手裡書冊,可是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傅廷燁微不可聞的挪了挪,正好又捱了過來。
華輕雪茫然望他,傅廷燁回視,臉上寫着我一點都不尷尬。
華輕雪無語,只能再挪,然後傅廷燁再進……如此這般,兩人宛如默劇一樣漸漸的挪到頭,華輕雪已經靠在軟塌的邊上,再無任何地方可騰挪了。
“你……是不是該給我讓點地方?”華輕雪紅着臉,終於開口問出聲來。
傅廷燁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是我女人,我爲何要讓開?”
一語雙關,某人的臉更紅了。
“可是……”華輕雪正要解釋什麼,只見某人的手已經十分不老實伸過來,下一刻,自己便被抱在了他的腿上:“你好像很久都沒有給我服務過了,是不是該熟悉熟悉技能?”
這種話也能說的如此一本正經,也只有傅廷燁了。
華輕雪幾乎不敢去看他,卻是輕微的掙扎:“將軍,你……怎麼突然……突然這樣起來。”
讓她很不適應啊。
在船上都還老老實實的,一人一間房,怎麼回到府裡,瞬間就大變樣了?
可是華輕雪的掙扎在傅廷燁的眼裡看來,宛如小貓咪的挑逗,身體裡某種情緒亢奮起來——
“不行,我……我中毒了,你要幫我解毒。”
天啦!
將軍,這個毫無說服力的藉口你已經用過了,而且不止一遍,好嗎?!
華輕雪表示她要抗議,可是抗議的語言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傅廷燁吃進了嘴裡。
“將軍……將軍。”華輕雪趕緊抓住某人不安分的手,提醒他,“將軍不是說過要……三年後……”
傅廷燁被她提醒,頓時停下來,只是呼吸還有些粗重,沉默一瞬,隨即放開她來。
“今晚我就在這裡睡好不好?”傅廷燁的語氣有點點請求的意思。
華輕雪在他懷中低着頭:“只要你不亂來。”
“我保證。”
事實上,男人在牀上的保證都無效的,傅廷燁倒是安靜了大半夜,後面卻越來越不安分起來,讓華輕雪是無語。
最終……他們只能換了一種方式解決。
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傅廷燁就被吳卓叫走,歡兒進來查看之時,發現華輕雪已經醒來,於是上前詢問:“夫人,是現在洗漱麼?”
華輕雪的手一隻在被子裡面抖,搖搖頭:“不,我再歇一會兒。”
歡兒點點頭:“好。”隨即退了出去。
傅廷燁來到外面,雖然是被人從被窩裡叫出來,可絲毫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倦怠之色,甚至,眉眼之中隱隱有一絲絲饜足?
吳卓瞧着自家將軍的臉色,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你眼睛在抽筋?”傅廷燁立時冷下臉來。
吳卓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小的一夜未睡,或許有些疲憊,哪裡能跟將軍比……”如此生龍活虎,想必昨天晚上司兵夫人伺候得……咳咳咳,自己想歪了,想歪了!
“廢什麼話!”傅廷燁冷哼一聲,威嚴瞬間爆發出來,嚇得吳卓立刻靜若寒蟬。
“是是。”吳卓眼觀鼻鼻觀心:“昨夜我細細查探了皇宮,皇上很有可能在御書房,跟之前一樣,御書房裡面任何人不能進,只有小豆子公公進出。”
“小豆子?”傅廷燁念着這個名字。
是李景楠身邊的小豆子麼?小豆子是貼身伺候李景楠的人,如果小豆子出入御書房,那麼,李景楠也應該在御書房。
可是,爲何感覺整件事情透露着怪異?
……
皇宮之中,鄭淑玟也剛剛早起梳洗完畢。
紫菀已經備好早飯,等着她享用,遠遠的看見鄭淑玟走了出來,立刻抽出刺繡緞面矮凳放好,桌上一應碗筷湯勺也準備妥當。
太后今天的氣色不錯,看來昨晚點的安神香還是有效果的。
“太后,昨晚似乎有人夜探皇宮。”紫菀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說:“那人武功高強,輕功更是了得,我們的人追了大半個皇宮,最後也還是追丟了。”
鄭淑玟靜靜的聽着,臉上一絲波瀾都無,等紫菀彙報完畢,才幽幽的放下粥碗看過來:“這麼久了,我們宮中的侍衛的警惕性才提起來,是晟兒的功勞麼?”
她可記得鄭晟這些日子主要是在訓練一批精良的御林軍,以備不時之需。
“太后竟然不好奇是誰派來的人?”紫菀覺得,鄭淑玟是不是抓錯重點了。
有人夜探皇宮,這可是大事!
鄭淑玟淺淺一笑:“哼,我做事,是不是需要你來提醒?要不這個太后,你來做?”
一句話,噎的紫菀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委屈,自己不也是好心麼?
“看你那樣子,難不成,你知道是誰派的人?”鄭淑玟挑了挑眉,自己的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性子軸了點。
“奴婢不知,還請太后明示。”紫菀低下頭,很委屈。
不過她的確不知情,但這盛京之中有那膽子敢派人來夜探皇宮的,也爲數不多。
這一點,鄭淑玟也清楚,所以,她並不好奇是誰。
當下的重點,是她手裡沒人……沒有一個可靠之人來抗衡傅廷燁。
而鄭晟嘛,雖然對她孝順有加,但資質尚且差了點,而且性子還需要歷練一番的。
“忘了本宮剛剛問你什麼了?”鄭淑玟有些不耐煩,她不喜歡同樣的話說兩遍。
紫菀也懂得她的脾性,趕緊回答:“昨晚追人的並不是宮中的侍衛,而是……”
“誰?”鄭淑玟倒是來了點興趣。
紫菀不敢遲疑:“而是一個工人,叫陳遠。”
“工人?”鄭淑玟呲一聲,諷刺道:“整個皇宮大內的高手侍衛還及不上一個工人,這個工人……不會是誰安插進來的吧?”
紫菀一聽,趕緊解釋:“斷然不是,奴婢已經查過此人底細,京郊附近的農民,因爲家貧所以進宮修建祠堂,會點身手,此前一直在鄉下務農的。”
鄭淑玟靜靜的看着她,眉心緊蹙,卻不發一言。
“太后,您忘了,陳遠就是當時在火災裡面救下先皇排位的那個。”紫菀緊接着說。
鄭淑玟的眉心終於舒展起來:“有點意思。”
只怕這個陳遠,並不是紫菀嘴裡說的那樣簡單。
皇宮太醫院之中,陳遠的傷早已經好了。
當初太后發了話,整個太醫院驚若寒蟬,給陳遠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看護人員皆是太醫級別,終於將人救了下來。
只是太后她老人家似乎貴人事忙,這些日子以來倒是再也沒有提這件事,這個人。
因此太醫院有些犯愁,人是救治好了,可是放不放人是個問題。
衡量再三,暫且將人養着吧,反正一應用度都有內務府提供,太醫院只是出一間屋子而已,如此一來,陳遠到成了整個皇宮裡面最閒散自由的閒人了。
因此太后的旨意下來之時,他並不在太醫院,而是一個人溜到附近的太湖邊遊玩,讓小太監們一頓好找,累得要死纔將他拉回來接旨。
太后念陳遠救護先皇排位有功,後又追擊夜闖皇宮之刺客有功,雖然並未追到人,但其心可表,特賜御林軍侍衛一職,官至七品。
對於陳遠來說,這可是天大榮譽,相當於平步青雲的速度。
連念旨的小太監都歆羨不已,太醫院裡面一衆太醫們也紛紛朝他恭賀。
陳遠倒是有點榮辱不驚,嘴角擒着笑意,只是未達眼底。
待他接旨之後,宣旨太監還特別提示,陳侍衛務必去慈寧宮跟太后當面謝恩纔是。
“好好。”陳遠自然答應下來。
……
理學院的招生日期臨近,華輕雪忙的暈頭轉向。
擬定招生條件,配備師生資源,以及規劃學習課程時間安排等等,樑文晟和蘇紹文自然承擔物理和化學課先生無疑,盧正清爲醫藥學先生,可是文化課……還差一位先生。
就在她有些躊躇需不需要外聘先生進來之時,孟志澤忽然毛遂自薦自己可以承擔語文課先生,歷史文學,他都懂的。
這一點,華輕雪也很清楚,畢竟孟志澤這些日子可是兢兢業業的傳授小孩子們的課業,只是……這教孩子與教半大的孩子甚至成人似乎有些區別。
“夫人,你就讓我試試吧,酬勞……酬勞我可以減半的。”孟志澤也知道自己並不是科班出身,畢竟朝廷正規考舉之路他都沒有通過,哪怕是個鄉試級別,但他一心教書育人,這點品德倒是可歌可泣。
“師傅,要不就讓孟先生試試吧,我感覺孟先生的文化內涵還是挺寬闊的,時常也去旁聽他教孩子門呢。”蘇浩文在一旁相勸。
華輕雪衡量了一下,決定試試:“好吧,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