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楊柳兒掛着淡淡的微笑出現,儘管她特意施了粉黛,依舊掩蓋不了那雙微腫的眼睛。
“柳兒你是不是哭過?”陸曉歌直直地盯着她看。
“對呀。”楊柳兒知道同是女人,騙不了她。
坐在對面的厲夫人跟仇狂雲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陸曉歌竟然已經跟楊柳兒以姐妹相稱,而且殷仲傑顯然對楊柳兒也很特別,儘管他們這些江湖中人跟朝廷很少交集,但是如果現在楊柳兒把事情說出來,萬一激怒了殷仲傑呢?
“怎麼哭了?是不是仇千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我現在就去劈了他。”陸曉歌誇張地說。
“是呀,去吧,好歹他也是你的半個哥哥,我看你捨不得下手。”楊柳兒繼續笑了笑,只是眼中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滑落。
“好好的怎麼又哭了?別嚇我。”陸曉歌說話的時候婉清已經拿出手帕替楊柳兒擦眼淚了。
“你知道我孤身一人這麼久,突然有了一個完整的家,覺得很幸福,所以才忍不住哭鼻子的。上次婉清不也是一樣嗎?成親那幾天都不知道哭了多少遍。還有你們都對我這麼好,忽然就要分別了,我捨不得而已。”
楊柳兒很努力地去忍住,可是心明明就這麼痛,叫她如何假裝幸福?她失控地撲過去緊緊地抱着陸曉歌,兩個人哭成一團,坐在旁邊的婉清也忍不住偷偷掉眼淚。
“你們別這樣,看得我都想哭了。”厲夫人的聲音已經變了。
“好啦見好就收。”殷仲傑把陸曉歌給拉回來,害怕再這樣下去,她會賴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纔回宮。
“你三宮六院那麼多女人,別這小氣讓我再抱一會兒吧。”哭了一會兒,現在感覺好多了。
殷仲傑的臉色都變了,“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也帶回去,看你怎麼逍遙。”
“吃飯,吃飯,今天的飯菜好像很不錯,別客氣,別客氣。”楊柳兒討好地給殷仲傑夾了一個雞腿。
“千劍還沒有來呢,不等他嗎?”秦永祺問。
“你還好意思說?昨晚是不是你把他灌得那麼醉?害他到現在頭痛得連飯不想吃?”楊柳兒假裝生氣地質問。
“這個可與我無關,你們成親邀請了那麼多賓客,酒過三巡我都還沒有跟他喝他就倒了,在座的人都就可以一替我作證。”
“對了,一直都聽說你媳婦多,怎麼都不帶幾個過來喝喜酒?”
“吃飯,吃飯,吃完飯我們還要趕路呢。”秦永祺故意扯開話題,裝作一副很餓的樣子埋頭苦吃。他料定段玲瓏會在這裡,又怎麼可能帶別的女人過來呢。
吃完飯,陸曉歌、殷仲傑跟秦永祺就要回京,景言答應過婉清會陪她在這裡多住兩天的,所以就沒回去。
“婉清我們到處走走吧,趁現在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去游泳吧。”
“好呀,好呀。”景言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婉清被他丟到河裡面,他卻被楊柳兒弄得全身都溼了。
“去什麼去,你不準來。”剛剛楊柳兒說了仇千劍到現在頭還痛,她不留在這裡照顧他而是說要出去走走,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婉清當然不會讓景言跟着。
“這不我擔心你們嘛,兩個姑娘家的出去,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柳兒的水性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而且這裡是尚鋒山莊哪裡來的壞人?要是被我發現你偷偷跟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婉清說完便抱起楊柳兒往後山那邊飛去。
來到湖邊,這裡是仇千劍練武的地方,茂盛的草坪中間被他愣是踩出一塊禿地。
來到這裡,楊柳兒就想起剛來尚鋒山莊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來過來這裡偷偷看仇千劍練劍。以前她覺得打籃球的男生最帥,可是來到這裡她才發現在認真練武的男人才是最帥的。
以前還想盡辦法接近仇千劍,像一個腦殘粉似的什麼爛法子都用,甚至不知廉恥地假摔,爲的就是能夠被他抱一抱。
那時候做夢都沒有想到會跟仇千劍成爲夫妻,可現在纔剛成親兩人之間就硬生生插入了一個段玲瓏。這一根巨大的刺已經在心中發芽生根,就算能夠把它給拔出來,那一顆心也已經不會是完整的了。
“柳兒,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婉清抱着楊柳兒在湖邊的大石塊坐下,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就知道她的猜想得沒錯,真的出事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找個肩膀讓我大哭一場,哭了就好。”
“哭吧,這裡沒有人,大聲地哭,眼淚鼻涕什麼的直接擦我衣服上就好。”婉清上解人意地沒有再追問,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楊柳兒的背,讓她肆無忌憚地大哭。
楊柳兒哭着哭着,竟然就這麼掛在婉清的身上睡着了,這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一下子要她接受這麼多事情,實在難爲她了。
忽然婉清感覺到身後的草叢中有動靜,她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朝那邊仍過去。
“哎呀!”
知道已經被發現了,景言摸着被砸到的肩膀走出來,“婉清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呀?”
“不是叫你不要跟過來嗎?還跑來這裡做什麼?”
“你們不是說游泳嗎?這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怕你們會着涼纔給你們帶衣服過來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要抱多久?”景言委屈地說。
“衣服放下,你可以滾了,柳兒她心情不好。”
“我也心情不好呀,怎麼不見你也抱抱我。”景言低下頭,看到楊柳兒那雙紅腫的眼睛,想必上山這一個多時辰都在哭吧,“好吧,我先回去,你們別太晚回來。”
景言難得一回這麼聽話,婉清點點頭。
“景言走了,起來吧。”剛纔婉清明顯感覺到楊柳兒動了一下,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了,只不過是裝睡而已。
“謝謝你。”
“不是說好了要做一家人的嗎?怎麼現在剛嫁人就跟我說這樣的話?”
“這天氣的確已經轉涼了,我們去山頂那個溫泉泡一泡吧,不過我已經忘記了怎麼去,你還認得路麼?”
“你以爲我是你呀,抱緊啦。”
“等一下。”楊柳兒連忙把剛剛景言帶來的衣服拿上,然後再讓婉清抱着飛,“婉清,我教會你游泳,不如你也教我武功吧,這樣我就不用像一個廢人一樣,總是要被你保護了。”
“誰說你是廢人了,不準說這樣的話。”
“那……說我是巨嬰好了,長這麼大還天天讓人抱來抱去的。”
“好,不過你這個年紀學武功有點晚了,會很辛苦的。”
“沒關係,將勤補拙就好。”
進了山洞,溫暖的水蒸氣瀰漫在空中,青煙嫋嫋的有點像仙境,泡在溫熱的泉水中,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楊柳兒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婉清直直地盯着她看。
“怎麼了?是不是眼睛紅腫得很難看?”
“我在等你開口。”
“千劍他……把段玲瓏給睡了,就在我們成親的前一晚。”
婉清冷笑了一下,“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個段玲瓏,但是我敢肯定這肯定是一個局,少莊主有多喜歡你我們都看在眼裡,怎麼可能一下就跟那個女人給好上了,而且是在你們成親的前一個晚上。”
“說是酒後亂性。”
“你相信嗎?少莊主會是一個這麼沒有分寸的人嗎?都要成親了還會讓自己喝醉?那麼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樣?無論是不是局,事情都發生了,只能把人娶進門了。我纔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當大她當小,你們不是說要去遊歷的嗎?繼續去,說不定當遊歷回來,那段玲瓏已經忍受不了自己離開了呢。”
“不行,不行,有她在,我放不下兩個孩子。段玲瓏是一個非常任性的人,如果她把氣撒到孩子上,那就麻煩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千劍帶着她去遊歷,我留在這裡學武功。”
“你傻呀,明知道那個女人對你的丈夫不軌,你還把少莊主往她身上推?”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纔不會卑微地去哀求,如果千劍心中只有我一個,說不定她會受不了千劍的冷落而自行離開呢。”
“會嗎?”
“哎呀,現在別想這些了,以前樂觀的楊柳兒去了哪裡?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煩它做什麼,放心吧這幾天我會在這裡陪着你的。”
“婉清你真好。”
發泄了一個下午,回到主屋的楊柳兒心情總算好多了,景言遠遠看到她們下來,看到楊柳兒跟婉清有說有笑的,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
走近了才發現她們的頭髮都是溼的,“你們居然真的去有用了?快去喝碗薑茶,把頭髮擦乾,彆着涼了。”
“噗……”看到景言像個母親一樣嘮嘮叨叨,楊柳兒忍不住笑了。
“放心,我們泡的是溫泉,不會着涼。”看到楊柳兒笑了,婉清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不是吧,這荒山野嶺的居然還有溫泉這好東西,你們爲什麼不早點說,讓我也去泡一泡。”
“你就想。”
“當然想啦。”
楊柳兒看着他們兩個打打鬧鬧的,不得不佩服景言,竟然令婉清這麼溫柔的姑娘變得這麼暴力,或許這就是打是親、罵是愛吧。
“少夫人,你總算回來了,莊主請你到書房。”看到楊柳兒跟婉清過來,丫鬟就去跟她說。
“堂主、堂主夫人你們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回房用餐吧。”另外一個丫鬟說。
貴客們都離開了,現在也是時候處理段玲瓏這件事情,遲早都要來的,楊柳兒便跟着丫鬟過去。
“柳兒,如果你跟我們吃了飯再過去吧。”婉清把她拉住。
“不用了,放心吧我這麼大一個人會照顧自己的。”現在楊柳兒哪有心思吃飯?轉過身之後她便把若無其事的面具卸下來。
書房的周圍沒有一個下人守着,丫鬟也是領着楊柳兒到院子就停步了,“少夫人,請。”
楊柳兒點點頭,看來這事不想被下人知道,說得也是,畢竟這也屬於家醜了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無論要孩兒多說幾遍,還是的答案還是一定,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就只有楊柳兒一人。”
“混賬!”
接着便是仇狂雲暴怒的聲音,隱約還聽到女人的哭聲。
站在門口,楊柳兒深呼吸了一下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吱呀——”
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厲夫人連忙把楊柳兒拉進書房內。一臉怒容的仇狂雲坐在正中,旁邊坐着低頭哭泣的段玲瓏,仇千劍則跪在中央,他的臉上掛了彩、衣服佈滿了泥塵,看樣子應該被打了一頓。
“不知道爹孃叫來有什麼事呢?”楊柳兒淡淡地說。
“你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處理家事當然要參與,坐吧。”仇狂雲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說。
楊柳兒並沒有朝凳子走過去,而是走到正中把仇千劍拉了起來,“這件事千劍也是受害者,跪的不應該是他。”
“柳兒……”仇千劍想不到楊柳兒會站在他一邊。
“什麼都別說了,起來吧。”楊柳兒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掉他臉上的血。看到他這個樣子,楊柳兒心中有一絲安慰。“你們剛纔說到哪裡,繼續吧。”
楊柳兒這麼說,一時間大家都沒有開口。
“爹,剛剛我在門外就聽到你大聲地罵千‘混賬’,你接着罵吧。”楊柳兒貼心地提示。
只是剛剛她才說了仇千劍是受害者,仇狂雲又怎麼能繼續罵呢?
“柳兒,你爲什麼說千劍是受害者?是千劍跟你說了什麼嗎?”厲夫人問。
楊柳兒搖搖頭,“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連婉清一個外人都相信千劍不會在成親的前一晚這麼重要的日子裡面讓自己喝得爛醉,身爲家人的我們對仇千劍的爲人很清楚,我只是選擇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而已。”
“楊柳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段玲瓏聽了她的話,連哭泣都忘了,馬上反駁,“難道我會拿我的清白來開玩笑嗎?”
“我又沒有那麼樣說,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楊柳兒淡淡地說,“其實這件事要追查起來很簡單,把所有的下人叫過來,問問他們到底千劍是什麼時候回房間的,跟什麼人在一起,還有他什麼時候去拿了酒,知道這些不就一目瞭然了嗎?可是你們都沒有這麼做,因爲你們不想下人知道這件事對不對?到現在還是這樣偏袒着她,纔會把她慣得這個樣子。”
“啪——”仇狂雲氣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可憐的桌子便應聲而碎。
有些錯誤仇狂雲是知道的,只是身爲一家之主就連厲夫人也從來沒有敢這麼跟他說話,可現在楊柳兒這個才過門的兒媳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叫他怎麼不生氣?
“哎呀,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柳兒纔剛進門,現在就要納妾,她當然會不高興。這些都是意氣話,不要放在心上。”厲夫人連忙出來打圓場。
“娘你錯了,我並不是要阻止千劍納妾,之前我已經表明了立場,這件事交給你們處理,這裡房間那麼多,多她一個人住又如何?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麼?我是從皇宮出來的,後宮裡面有多少女人一輩子都看不到皇帝的一面,可是她們還是可憐地呆在皇宮裡面,把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費掉,等到她們出宮的時候已人老珠黃。”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了。”段玲瓏大喊。
“這只是我的建議,既然你鐵了心要嫁給千劍,我也無所謂,我頭髮還是溼的,先回去弄乾,日子訂好了通知我就行。”楊柳兒瀟灑地站起來給仇狂雲跟厲夫人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柳兒!”見楊柳兒要離開,仇千劍連忙也站起來,“我是不會娶她的。”
“這事已經沒有你決定的權利,我都不介意你享齊人之福,你還彆扭什麼?”
“好啦,這事情就這麼決定吧,你們都回去。”仇狂雲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柳兒,柳兒……”仇千劍連忙追上,一把抓住楊柳兒的手。
“放手,我還在生氣,你最好別惹我。”
“不放,不放,無論如何我都不放。”仇千劍知道,如果真的放了,楊柳兒會更加不高興地。
楊柳兒抓起他的手,一口就咬下去,狠狠地咬,直到嚐到血的味道才鬆口。雖然很痛,可仇千劍卻笑了,儘管這樣也起碼比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好。
“這是我送你的第二個印記,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就直接給你休書。”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走來來的段玲瓏看到仇千劍的手背上有血,便緊張地跑過來,一把抓起仇千劍的手,“你的手流血了。”
“與你無關。”仇千劍用力地抽回手,繼續追着楊柳兒走了。
站在門口的厲夫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唉這樣恩愛的小兩口,段玲瓏硬是要擠進去對她真的只有是傷害。可是現在的段玲瓏根本就不聽勸,難道就真的只有被她狠狠地摔一跤,摔到頭破血流才放手嗎?
“你回頭看看,挑個好日子把這事給辦了吧。不能委屈了玲瓏,絕對不能讓她當妾。”
“已經看過了,十二月二十是個好日子。”
“這麼晚?”
“好日子是有,但二十月二十是最好的,我們才辦完了婚宴,如果馬上就再辦一場,好像沒那麼好。”把日子定在十二月是故意的,這樣一來還有四個多月,如果段玲瓏在這段時間裡面想清楚的話就好了。
“那也是,等下吃飯的時候告訴他們吧。”
“好。”
楊柳兒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就是把仇千劍的衣服都搬出來。
“柳兒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當然啦,很快你就有多一個媳婦了,你住在我這裡實在太說不過去了,你回到以前的房間住,雙數去玲瓏那邊,單數再來我這裡。”
“柳兒,我是不會去她那裡的。”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總之現在我還不想跟你住在同一個房間裡面。”
“我以前的房間已經被我砸了,連牀都砸了,已經不能住。”仇千劍可憐兮兮地說,他知道楊柳兒容易心軟,現在必須裝可憐。
“那就直接去玲瓏那裡呀,她肯定很樂意的。”
“要不這樣,雙數我來你這裡,單數你讓我來這裡好不好?”
“不好,出去!”楊柳把衣服塞給仇千劍,要趕他出去。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景言跟婉清吃完飯就過來看看楊柳兒,結果就看到這麼一幕。
“你們兩個來了就好,快幫我把這個人趕出去。”
婉清一過來就把楊柳兒拉回房間去,順手還拿着仇千劍的衣服,“你傻呀,這個時候還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
“對呀對呀,婉清說的話很有道理,你應該聽她的。”仇千劍連忙也跟着進來。
“究竟什麼回事?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景言早就發現不對勁,可是問了好久婉清都不願意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千劍很快就會迎娶第二位夫人了,到時候有空的話就過來喝杯喜酒吧。”楊柳兒淡淡地說。
“你這小子可以呀,才一天的功夫又要娶新娘啦,動作還真夠快的,佩服佩服。”景言雙手合十,“恭喜恭喜。”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婉清狠狠地踩了景言一腳。
“柳兒你也知道我也是受害者,爲什麼你還要讓我娶她?你之前也說了,已經傷害了她一次,不能讓她把青春也浪費在我這裡呀。”
“你以爲你自己就沒錯嗎?連自己的貞操也保護不了,還意思在這裡瞎逼逼。如果你不是有那個意思,她會得逞嗎?難不成她是她強上的你?她能打得過你嗎?”
“那晚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明明記得吃完飯就早早回房間休息了,誰知道第二天醒來她在我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