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做了個夢,夢裡有個看不清容貌的人抱着自己,一遍遍的告誡她以後再也不可以傷害自己,她的法相是有很重要的作用,不可輕易損毀,不然她永遠別想長大了。這嚴重的後果把長寧從夢中嚇醒,憂心忡忡的召出了孔雀法相,看到孔雀完好無損的尾羽,她擡手想揉眼睛,卻不想揉了一臉毛,她才發現自己變成本體了。周圍環繞着一股讓她很舒服的氣息,長寧努力的直起身體,歪着小腦袋,發現自己躺在一件羽氅上。
這件羽氅紅若流水,其上金芒流轉,一看就是非凡的寶貝,長寧圓滾滾的小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在羽氅上打滾,這氣息好舒服!比天玄師傅給她的鳳棲木做的被褥會舒服!長寧幸福的把小腦袋埋在羽氅裡,完全不去想爲何自己會多了這麼一件羽氅。當然以她本體的心性而言這種問題也太複雜了。蒼鳳入門便看到一隻小肉糰子在羽氅中打滾,而那件羽氅散發着讓她心悸的氣息,壓得她根本無法靠近徒兒,蒼鳳忍住了威壓,勉強喊道:“鶴兒!”
長寧擡頭望去,見師傅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她撲騰着身體從牀上滾了下來,一離開羽氅她就恢復了人形,她指尖在地上輕輕一點,快要摔倒的身體一下站直了,“師傅。”長寧略帶羞澀的喊着師傅,在牀上打滾這種糗事即使被師傅看到,她都不大好意思。
“鶴兒,你能把那件羽氅收起來嗎?”蒼鳳問。
長寧揚手將羽氅收入青梧居,“師傅,你爲什麼不進來?”
蒼鳳想起了那五根尾羽,她眉頭緊皺,“你隨我來。”蒼鳳雖然很欣慰徒兒想着師兄,可一想起羽族匆匆趕來的楚九鳳她臉色又沉下來,這丫頭怎麼行事那麼衝動?不跟大家商量就把尾羽拔下來了。
“師叔,鶴兒起來了嗎?”慕臨淵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着難得的焦急,當他知道這五根尾羽事關五行本源和鶴兒天賦神通,以及即便太古孔雀族都極少又修士會得到這種神通時,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後悔自己怎麼會任鶴兒把尾羽拔了下來。
長寧聽到焦急的聲音愣了愣,又看師傅眼底那濃濃的焦慮,她立刻反應過來他們是擔心自己的尾羽,她忙擡手召來自己的孔雀法相,“師傅、師兄,你們不要擔心,我孔雀尾巴長出來了!”
慕臨淵和蒼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人神識同時探入孔雀新長出來的尾羽,果然裡面也有五行本源,也就是說鶴兒孔雀法相的尾巴真長出來了!兩人錯愕的面面相覷,難道羽族誇大其詞?不是說尾羽拔了就長不出來嗎?
“長出來了?”楚九鳳知道鳳皇又修煉出一個孔雀法相,那法相還有五色神光神通時,興奮的不能自己,可後來又聽說她竟然把珍貴的五色尾羽拔了,楚九鳳驚得連夜趕到了太上宗,可他剛到太上宗又聽說鳳皇尾羽居然還能繼續長出來時,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認知常識,孔雀的五色尾羽有這麼好長?太上宗是逗他嗎?
楚九鳳知道孔雀五色神尾的來歷,天地第一頭孔雀曾機緣巧合,得了一點混沌之氣,他在領悟五行本源時候將混沌氣融入,才創造出了五色神光神通。後世的孔雀想要獲得這神通,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要有混沌氣,二是要領悟五行本源或是長輩贈與五行本源,兩者缺一不可。現在天地哪有什麼混沌氣?楚九鳳也不知讓鳳凰長出尾羽的前輩是誰?他肯定來自上界。楚九鳳神色微凝,將疑惑按在心底,上界大能的底細不是他可以去查探的。
“鶴兒,誰幫你把尾羽長出來的?”蒼鳳問。
長寧想了想,搖頭說:“我不知道。”她只記得自己阿圖打屁股了,阿圖的聲音很耳熟,不僅是夢裡告誡他不可再損毀自己法相的聲音,還是她記憶中告訴她無數修行界、上界常識的聲音。思及此,長寧有些愧疚自己昨天對阿圖大吼大叫了。他也是關心自己,她還是去跟他道歉吧。
楚九鳳怔怔的看着長寧的孔雀法相,神色是難得一見的呆滯,“居然長出來了。”
“楚族長?”長寧沒想到楚九鳳居然在太上宗,見他愣怔的看着自己孔雀法相,她猜可能是師兄告知了他,他纔會連夜趕來。
“鳳皇。”楚九鳳見長寧無恙,也恢復了平時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擡手給長寧行禮,“恭喜鳳皇晉階、修煉成孔雀法相。”
“多謝楚族長。”長寧還了楚九鳳半禮。
蒼鳳又想起一事,“楚族長,鶴兒雖然成就了金丹,可沒有經歷雷劫,這會影響她金丹品質嗎?”
楚九鳳道:“鳳皇在出生時便經歷過雷劫,這雷劫比金丹雷劫厲害多了,故很多神子晉階金丹時都沒有雷劫,也不會影響他們金丹品質,只是——”
“只是什麼?”蒼鳳追問。
“神子得天道厚愛,天賦異稟,修煉速度要比我們尋常人快許多,只是天道對其也並非沒有考驗,這考驗就在神子的三災利害上,神子出生便有比常人晉階金丹更厲害的雷劫,晉階元嬰、陽神時的陰火、贔風也是常人的倍數。”
楚九鳳憂心忡忡道,尋常神子在鳳皇的年紀還是幼兒,修行也不快,等他們晉階元嬰時可能已經幾萬歲了,數萬年的積累足以讓他們抵禦天劫,“鳳皇身爲神子,早已壽元之憂,您無須晉階太快。”楚九鳳勸長寧減緩修煉速度,以便她積累足夠。
楚九鳳的話讓蒼鳳、慕臨淵面露憂心,金丹雷劫是三災利害中最好過的,也是可以唯一仰仗外物的劫難,陰火、贔風只能依靠自身修爲硬抗,尋常元嬰期陰火已足夠兇險了,鶴兒還要翻倍……蒼鳳打定主意,待鶴兒金丹修爲穩固,就讓她入世修行,蘊養心性。蒼鳳考慮着該怎麼讓徒兒既不耽擱修煉也能體驗世間人情。
長寧完全不擔心自己,反而覺得理該如此,她起點已經比別人高太多了,如果當普通人肯定能順風順水一生,但她的目標是飛昇成仙,這種逆規則而行的事怎麼可能會容易?“別人能做到的,我也能,他們做不到的,我也要做到。該怎麼修煉就照常修煉,何必躲躲藏藏?”
長寧並非個性張揚的人,但她也不喜歡過分低調行事,有多少實力就展露多少,頂多留點壓箱底的手段。要她爲了陰風而故意減緩修行速度,她是不樂意的,她這一做就代表她怕了,一旦心裡害怕了,就肯定躲不過陰風。
長寧的話讓衆人不由一笑,鶴兒說的也對,修士如果怕了三災利害,大道怎麼還走得下去?還不如放棄修煉去凡俗享受榮華好了。身爲修士無論外在心性如何,內裡一定要有迎難而上的勇氣,這是長生大道能走下去的根基之一。
蒼鳳見長寧尾羽長出來了,身體也沒什麼大礙,心頭的重石落地,訓斥徒兒道:“以後再不許如此自作主張!我們還沒到要你自殘身體保護的地步!”
長寧看着連夜趕來的楚九鳳,再看看擔憂的師傅和師兄,想到生氣的阿圖,她始終沒後悔拔尾羽給師兄,師兄比她更需要五色神光,可是看到大家爲自己如此焦急,長寧深刻反思,她這是做錯了吧?她犯了跟天玄師傅一樣自以爲是的錯誤,以爲這是對師兄好,卻沒想過這是否是師兄需要的。幸好自己尾巴又長出來的,不然師兄又多了一個心結。
她是有錯就承認的性子,她給蒼鳳、慕臨淵、楚九鳳三人施禮,“師傅、楚族長、師兄抱歉,我錯了,讓你們爲我擔心了。”
楚九鳳微微而笑:“鳳皇同門情深,一時關心則亂也是有的,只是以後還望鳳皇多顧及自己身體,切莫再做這種傷害自身的事。”楚九鳳並不在乎長寧犯錯或是闖禍,只要她能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
蒼鳳摸了摸她小腦袋,“知道就好,以後這種事切不能自作主張,知道嗎?”
慕臨淵只微笑的望着小姑娘,她能長出尾羽太好了,要是長不出來,他就是尋遍星空也要找到能讓她重新長出來的法子。
長寧神識又沉入識海,對阿圖道歉道:“阿圖對不起,我以後再有不隨便損壞自己法相了,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任性,你別生我氣。”她頓了頓又委屈的說:“不過你以後不可以再打我了,我都長大了。”哪有大人整天被打屁屁的。但是自己的尾羽是誰幫忙長出來的?長寧覺得阿圖就算有能力恢復自己尾羽,也不會那麼簡單。她隱約記得後來有人抱了自己,莫非是那人?他是誰?爲什麼她感覺那麼熟悉?還有阿圖給她的感覺也很熟悉?長寧感覺自己似乎忘了很多東西,可能自己猜測很多都是不對的。
太極剛擺脫了追殺,略顯疲憊的回到洞府休息,聽到小丫頭嬌嬌軟軟的道歉聲,心頭微有的疲憊的一掃而空,臉上不自覺的浮起微笑,聽到她委屈的不讓自己教訓她,太極面上笑意更濃,他還以爲小丫頭會跟自己慪氣,想不到她這麼懂事了。他不後悔將寶寶教給沈摶教導,寶茶也好、羽族也罷,他們只會寵壞鶴兒,把他十來年的心血完全毀掉。
太極不意外寂無會替她恢復尾羽,她對寶寶就根本不會拒絕。太極神識一掃,立刻發現了鎮魔塔大變樣,他眉頭微皺,但很快就鬆開了,寂無還算有分寸,只給了重要東西。本來太極也想把鳳棲神木栽種入小丫頭的隨身洞府了,鳳棲神木和青梧林有利於她的成長。
長寧見乾坤圖的金光一閃一閃的,知道他是原諒了自己,鳳眸頓時笑成了小月牙。
解決了長寧尾羽問題,楚九鳳也不便多留太上宗,他起身問長寧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鳳皇,你何時去我們羽族?”
長寧反問他:“我的精血有用嗎?”她不可能一直坐鎮羽族,所以她給了羽族精血,讓他們建立了一個血池,羽族可以靠她的精血孵化鳳凰蛋,讓高等羽族的蛋孵化更順利。她給的那點精血足夠庇護羽族幾萬年了,她不信羽族再過幾萬年都生孵不出一個五鳳。
“有用。”楚九鳳答道:“可羽族還是希望鳳皇能在族中暫住一段時間。”
“好啊。”長寧點頭說:“等師兄走後,我就去羽族。”她又傳音問楚九鳳,“楚族長,我可以去看羽族的典籍嗎?我不看你們的真傳秘籍,只看那些尋常的資料,而且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楚九鳳道:“鳳皇想看什麼都可以,我們族中也沒什麼不傳之秘。”長寧是金鳳,本身有種族承傳記憶,她知道的只會比他們更多。
長寧滿意的一笑,這下又有書看了,長寧這些年把太上宗典籍看了五成,雖然還有一半,可一向未雨綢繆的她還是決定多收集些玉簡,她有很長的閱讀時間。
蒼鳳知道長寧跟戮天約好了,有機會去試煉地的,這丫頭肯定是不想在羽族多待,纔會選擇這時間去,她嘴角輕輕一揚,沒提醒楚九鳳。
慕臨淵也猜到了長寧的意圖,面帶笑意的望着她。
長寧看師兄似乎恢復了以往的淡然,心頭微鬆,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師兄,她覺得師兄想法走了岔道,他一門心思想要變強,想要努力讓自己配得上她身份,完全忽略了有時候實力並不能代表什麼,他即使再努力,在幾萬年內也不可能比得上天玄和戮天。任何實力都是日積月累的修煉出來的,師兄去星空長見識,長寧不好反對,可她擔心他會靠殺戮來提升實力。長寧咬了咬下脣,她一定要在師兄走之前清楚的認識到,她的身份並不是阻礙他們的內因,他們不需要去考慮別人的目光。
楚九鳳得了長寧的許諾,滿意的離去。
長寧也當着師傅的面牽起師兄的手,對蒼鳳笑道:“師傅,你忙你的,我跟師兄去玩兒。”
蒼鳳目光淡淡的掃過兩人牽着手不置可否,“先別忙,我有事吩咐你。”
“什麼事?”長寧問。
蒼鳳沉吟了一會道:“我本來想讓你結金丹前入世修行一段時間,可你現在已經結金丹了,這事不好再拖下去了,就等你從試煉地回來就入世如何?”
長寧很早就考慮過入世修行這事了,宗門很多弟子都習慣扮成凡人,將自己融入凡人生活,領悟世情。長寧覺得這個對自己意義不是很大,因爲她前世是標準的凡人,凡人的生活她不需要體驗就知道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缺點,她眼界知識或許暫且能滿足目前所需,但閱歷方面遠遠不夠,她前世生活在安定繁榮、物質高度發達,大部分跟她差不多孩子都是在蜜罐中泡大的。
到了修行界她生活同樣優越,甚至因爲周圍長輩的歲壽關係,在不知道她金鳳身份之前,大家都只把她孩子,等自己身份曝光,大家更把她當孩子看待了。長寧前世還能通過新聞、視頻看到世界的另一面,到了修行界通訊閉塞,她也就在歷練的時候看些世情,那也是片面的,長寧覺得她與其入世修行,還不如換個更好的法子。長寧提出自己考慮許久的想法,“師傅,你說我讓魔偶坐鎮神廟,代我體驗世情如何?”
“不行。”蒼鳳一口拒絕,“心咒經只會讓你最後走火入魔。”陰騭宗的前車之鑑好好的擺着。
“我不會,我是神子。”長寧說,她從夢中醒來,又多知道了關於神族修煉之法,她本就想讓本咒分|身代自己去體悟人心,現在知道了神族修煉之法她更確定自己沒走錯路。
蒼鳳挑眉望着徒兒,“神子有什麼奇特地方?”
“神族天生能淨化香火之力中的雜念。”長寧猶豫了下,“在上界很多天仙修爲以上的修士,都會建立自己神國,獲取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有何用?”蒼鳳問。
長寧面露遲疑,有些話不是她不樂意說而是不好說,以師傅、師兄目前境界來說,很多事知道還不如不知道,“我只能說信仰之力是晉階玄仙的關鍵之物。”
蒼鳳、慕臨淵微微色變,兩人神識同時探出,將四周掃了無數遍,確定沒人偷聽後才鬆了一口氣,蒼鳳嘆氣道:“你這小麻煩,說出這種事時不能先提醒我們一聲嗎?”晉階玄仙之法何等珍貴?豈能隨便亂說?上界太上宗迄今對如何晉階玄仙毫無頭緒。
“我沒想到。”長寧訕訕一笑,師傅、師兄一在身邊,她就完全不考慮其他了。
蒼鳳無奈搖頭,“即便如此,你現在就收集會不會太早了?”
長寧望向大師兄,慕臨淵會意的降下領域,將三人徹底隔離與這個空間,長寧才放心說:“師傅,信仰之力不是香火,它的積累要比香火困難上許多,上界很多修士一晉階元嬰就開始準備了,很多修士都會去沒有信仰的小世界傳道,以便獲得信仰之力,有些大能修士甚至會親自開闢一個小世界供小輩傳播信仰之力。”
蒼鳳眉頭微皺:“可是中土和我們屬國的道觀都被瓜分得差不多了。”
“我不是把白玉京還回來了嗎?我們可以把那裡慢慢建起來啊。”長寧想了想道:“我不是有條靈精脈嗎?我們可以按在白玉京,就照着中土的範疇來建國,我們清虛宮供養一個凡人國度不成問題吧?”
蒼鳳還是有點猶豫,無論是世界之心還是靈精脈都是鶴兒的東西,他們作爲長輩怎麼能拿晚輩的寶貝?
長寧看出了師傅的猶豫,她笑道:“師傅,要真能把白玉京建好,我也會受益啊!既然如此,又如何多計較誰付出比較多?只要結果讓我們滿意就行了。這白玉京就當我們以後的秘密基地好了,將來清虛宮再出真傳弟子,修煉到元嬰也能接受信仰之力。信仰之力越多,對將來修爲的幫助就越大。”長寧把將來的事都想好了。
蒼鳳看了幼徒許久,長嘆一聲,“鶴兒,等天玄帝君出關,你就跟他們回仙界吧。”縱然再捨不得幼徒,蒼鳳也不得不承認,鶴兒已經不適合留在下界了。自己金丹的時候,最多想讓修爲更進一步,獲取更多的資源,可鶴兒卻已能想的那麼久遠,身份起|點不同,眼界也不同。
“嗯。”長寧垂目暗想,阿圖在夢裡說他們馬上回來接自己,是說她爹孃要來了嗎?長寧心裡既高興又忐忑,她一定孝順爹孃的,希望他們不要在意前世爸媽。
“我先讓人在屬國給你立一尊神像。”蒼鳳說,“中土那邊人多眼雜,不好行事。”
“好。”長寧無所謂,她本來想借助沈三孃的力量,讓她以皇后的身份給自己建立道觀,不過這樣一來太引人注意了,還是聽師傅的。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後,長寧才同慕臨淵相攜離去,蒼鳳默默的看着兩人肩並肩的背影,心中微嘆,她雖不禁門下弟子情|愛,但修士最後都會勘破情關,希望他們兩個也能早日走出來。
慕臨淵一出蒼鳳的居所,就帶着長寧回太上峰,峰上慕大等人已等候多時,慕臨淵對長寧道:“我讓慕大他們替你整理鎮魔塔,你看這些院落你可喜歡?”
慕臨淵的書房內已經擺放滿了用多寶訣化出的幻影,長寧喜歡清靜雅緻的院落又懶得自己設計,她撲到師兄懷裡撒嬌:“師兄你真好。”她話音剛落,身體一僵,她神識已探入鎮魔塔內,看到大變樣的鎮魔塔和青梧居,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鶴兒,你怎麼了?”慕臨淵關心的問。
長寧一聲不吭的拉着師兄進入鎮魔塔,鎮魔塔裡的改變讓慕臨淵也大吃一驚,長寧的靈脈除了師兄給的藍田靈玉脈和靈脈之源外都留在了白玉京,而鎮魔塔多年處在無靈之地,塔內靈氣全無,因此鎮魔塔裡比白玉京還貧瘠,可現在他們看到的鎮魔塔已完全的大變樣,裡面靈氣充裕到近乎液態,遍地皆是參天神木。
這些神木其色如碧,百仞無枝,樹冠如雲,方圓近五里,葉如翠玉,花分粉、白二色,其大如杯,間或墜着一些金蒂青皮,形如金橘的果子,襯着翠葉青幹,猶如一根撐着寶幢翠蓋的碧玉杖,端的好看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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