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掉着眼淚,給她洗了臉,眼淚擦完了又掉,好像永遠掉不完似的,那樣子看了真教人心碎!”宋大娘嘆道。
宋祖道:“能睡下去就好了……”
“倒底出了什麼事,你給我好好說一說。”宋大娘道。
宋祖呻吟道:“嬸嬸,我也很累啊,我先睡一覺,明天再說行不行……”
“不行,因爲我不知道的話睡不着!”
宋祖嘆道:“唉!我覺得你還沒有疼趙姑娘那樣疼我呢!好吧,下樓去慢慢說。”
宋大娘和宋祖兩人便坐在樓下的客堂,細說起仙靈島上的事,驚心動魄的種種情狀,令宋大娘頗爲震驚。但是她的反應倒比宋祖預期中冷靜得多,或許是也曾走動於江湖,見慣了打殺生死。
此時,樓上突然傳出傳出趙玉兒的驚呼:“姥姥!姥姥!”
宋祖急忙跳了起來,往樓上跑,邊叫道:“玉兒姑娘!怎麼了?”
宋祖衝進房中,只見趙玉兒已然坐起,縮在牀上,一臉驚慌茫然。
見到宋祖來了,趙玉兒一把撲進了他懷中,緊緊地抱着他,不停地發抖。宋祖身上的氣息、寬廣的肩膀,還是稍微讓她定了下來,不致於像剛剛由惡夢中驚醒的一瞬間那樣,空空蕩蕩,像被拋到了無邊的汪洋裡。
宋祖輕輕拍着她,道:“怎麼了?作了惡夢了?”
“不是夢……”趙玉兒喃喃地說道:“不是夢……我……我看見姥姥……姥姥她……”
趙玉兒的眼淚從瞪大的眼睛裡流了出來,聲音顫抖着,宋祖不禁將她抱得更緊,柔聲道:“別怕,你在這裡很安全,我跟嬸嬸都會保護你的。”
趙玉兒仰起臉來望着宋祖,道:“你今晚別走,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祖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說道:“一、一起睡……這……這不太妥當吧?”
趙玉兒依然望着他,問道:“爲什麼不行?”
宋祖道:“這……這男女授受不親……”
趙玉兒道:“可是我們……你是不是嫌棄我?不要我了嗎?”
她抓緊了宋祖的手,就像抓着唯一的希望與寄託一般,說話的聲音又那麼地恐懼,任誰也不會忍心甩開她這雙小手。但是……如果她真的只是個小女孩就罷了,她卻是個少女,而且還是絕色美人,這麼一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宋祖雖然不是衣冠禽獸、登徒之流;但是,對於自己離“聖人”的境界有多遠,宋祖自己還是清楚得很。要他一個晚上與她獨處,而真的都不怎樣,實在沒有幾分把握。宋祖左右爲難,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纔好。
好在這時宋大娘走了進來,見到趙玉兒緊抓着宋祖不放,道:“祖兒!你欺負人家啦?”
宋祖忙道:“我哪敢啊?”
宋大娘道:“玉兒,別理那渾小子!有什麼委屈就說給大娘聽,大娘替你作主!”
趙玉兒道:“我……我要祖兒哥哥陪着我……”
宋大娘呆了一下,宋祖卻是一臉如釋重負,還有幾分“聽見了吧?不是我欺負她,是我不欺負她她才哭的!”的意味。
不料宋大娘看了看趙玉兒,又看了看宋祖,才道:“那你就在這兒陪她吧!白天裡玉兒也嚇壞了。”
聽了這話,宋祖才嚇壞了,道:“嬸嬸,你在說什麼啊……”
“我不是說了嗎?你就在這裡陪她!今後你要帶玉兒上邀月國找她的娘,那時你還不是得日日夜夜陪着她?不差這一晚上。”
“話是這麼說的嗎?”宋祖差點以爲宋大娘瘋了,轉念又道:“不成,一定是你在拐我,你得把你剛剛說的話,記在牆上才行,日後好有個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