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根深,這小酒鋪裡卻還有不少人因爲無論是誰,只要一進來就不許走。
因爲宋憶念說過:“我請客,你們賠我喝,誰都不準走。
他身上帶着令人厭惡,血腥令人害怕,那滿把的金銀卻又令人尊敬,所以沒有人敢走。
他喝一杯,每個人都得陪着舉杯,外面居然又有兩個人進來,他根本沒有看見那是兩個什麼樣的人,這兩個人卻在盯着他,其中有一個忽然走到他對面坐下。
他舉杯一飲而盡,居然還是沒有看看這個人。連一眼都沒有這人忽然笑了笑,道:“嗯,好酒量。”
宋憶念道“嗯,好酒量。”
這人道“酒量好,刀法也好。”
宋憶念道“好刀法。”
這人道:“你好像曾經說過,能殺人的刀法,就是好刀法。”
宋憶念道:“我說過?”
這人點點頭,忽又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殺的那人是誰。”
宋憶念道:“剛纔我殺過人?我殺了誰?”
這人看着他,眼睛裡充滿笑意,種可以令人在夜半驚醒的笑意“你殺的是你的大舅子。”
宋憶念皺起眉,好像拼命在想自己怎麼舍有個大舅子?
這人立刻提醒他“你難道忘了現在你已是成過親的人?你老婆的哥哥,就是你大舅子。”
宋憶念又想了半天,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這人忽然指着跟着他起進來的那個人,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跟他來的是個女人,正遠遠地站在櫃檯旁,冷冷的看着宋憶念。
她很年輕,很美,烏黑的頭髮,明亮的眼睛,正是每個父母都想有的那種女兒,每個男人都想有的那種妹妹,每個少年都想有的那種情人。可是她看着宋憶念的時候,眼睛裡卻充滿了懷恨和怨毒。
宋憶念終於也始頭看了她一眼,好像認得她,又好像不認得。
這人笑道“她就是你的小姨子。”
他生怕宋憶念不懂,又在解釋:“小姨子就是你老婆的妹妹,也就是你大舅子的妹妹。”
宋憶念又開始喝酒,好像已被他說混亂了,一定理喝杯酒來清醒。
這人又問道“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想幹什麼?”
宋憶念搖頭。
這人道:“她想殺了你。”
宋憶念忽然吸了口氣,喃喃道:“爲什麼每個人都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