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搖了搖她,下手仍是輕輕的,只怕搖散了這花似的人兒:“姑娘,姑娘!醒醒呀!”
趙玉兒慢慢睜開一雙美眸,那景像簡直就是一朵牡丹,緩緩地在宋祖面前綻放一般,除了美不可這之外,更有着令人讚歎的神奇之感。
宋祖連呼吸都不敢放重,屏息看着她。
趙玉兒睛睛睜開之後,一見到面前的宋祖,乍悲轉喜,一把抱緊了他,慟哭出聲。
宋祖受寵若驚,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該回抱還是該僵着不動。
趙玉兒哭道:“姥姥,我要回去救姥姥……”
宋祖頓時清醒,想通了一定是那三名邀月人爲了擄她,傷害了她的家人。
宋祖道:“噓,別作聲,小心被他們聽見了……”
趙玉兒緊緊環抱住宋祖的頸子,拼命地親吻着他,淚流滿面,道:“我知道你會來救我,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反倒是宋祖被她的大膽的舉動給嚇得呆若木雞了,趙玉兒並未發覺宋祖沒有回吻,也不敢抱緊她是什麼意思,只哭着道:“咱們一起回島上去,救姥姥!”
宋祖見她哭着這麼可憐,渾身發抖,不管她說什麼都要一口答應了。
但房門已被大力推開,那名邀月人頭領冷然道:“你們回去也沒用,島上的人已經死光了。”
宋祖沒聽懂話中之意,怒道:“你們把這位姑娘綁來這裡,到底作何居心?邀月國沒有美女嗎?幹嘛來中原抓人?還殺了人家的家人,你們當中原沒有王法嗎?”
邀月人頭領冷笑道:“碧遊宮的事,中原王法也管不着。”
宋祖道:“那麼在我們家開的客棧裡,我的王法管得着吧!”
邀月人頭領冷笑一聲,腰間彎刀已然出鞘,往宋祖頸子剖來!
宋祖抱着趙玉兒往後一仰,勉強閃過這刀,叫道:“哇!光天化日,你怎麼殺人哪?”邀月人頭領的刀鋒又直劈而下,趙玉兒驚呼,急忙擋在宋祖身前,以自己的背迎向這一刀,邀月人頭領及時滑轉帶開刀勢,刀身卻平貼着趙玉兒的背心滑過,只有髮絲般的差距。
宋祖趁此時機,不意識便反手拔劍,一劍往邀月人頭領刺去,挾着破空的“嗤”響,差點就刺中那邀月人的眼睛。
邀月人頭領一驚,而宋祖自己也呆住了,他不偏不倚地使出的就是飛龍子所教的“盧山秀出南鬥秀”一式,宋祖順着劍勢身子一側,輕喝一聲,劍轉周身,幻出一大片劍花,邀月人頭領連忙使出一套刀法護住周身,只聞槍鐺之聲,竟盡是刀與劍相格之聲,兩人過招都快到看不清楚!
這招“鳳疊九屏雲錦張”竟有如此威力,大出宋祖意料之外,宋祖眼見邀月人頭領刀法嫺熟,不禁心生懼意,這一害怕,手中劍式微見遲疑,便出現破綻,邀月人頭領的刀鋒又往他胸口直劈過來!
宋祖急忙閃開,腳步不穩,眼看非中刀不可,手中木劍嗤地刺去,又是“盧山秀出南鬥旁”也又將邀月人頭領逼退一步,接着又是“鳳疊九屏雲錦張”彌天蓋地的劍法將自己與趙玉兒周身保護得滴水不漏。邀月人頭領武功高強,察覺出宋祖反來覆去只有兩招,驟變刀勢,砍向趙玉兒的腳,宋祖又以“盧山秀出南鬥旁”攻擊他,以攻爲守,逼得邀月人頭領不得不回刀自保。邀月人頭領應敵經驗豐富,宋祖劍法才一使完,料定他必接着又出“鳳疊九屏雲錦張”已搶先一步封住他的劍路,不料宋祖這回刺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向,劍尖反轉,以劍柄在上,劍尖卻筆直地刺向邀月人頭領的腳背!
這是劍法中的“影落明湖青黛光”一式,嗤的一響,刺中了邀月人頭領的腳背,邀月人頭領吃痛,踉蹌退了好幾步,若非宋祖手中是木劍,他這隻腳已被刺穿而廢掉了!
“啊!”邀月人頭領差點站身不穩,橫刀護在身前,擋在門口,驚疑地望着房間內的宋祖與趙玉兒,實在不敢相信:這少年有這麼靈巧的劍法!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十年前發生變亂,那名不知由何處闖來的御劍少年也用過類似的劍法!
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十人小隊長,卻對那名少年劍客神鬼般的劍法感到不可思議和羨慕。
沒錯,和眼前的宋祖所使出的,是同一套劍法,唯一的不同是:宋祖動作生澀,不像十年前的那人一樣嫺熟高明。
邀月人頭領更肯定了這必是他們的家學,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直沒有發現:宋祖會武功?如果他有父親的真傳,那麼或許自己根本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