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乾青,大楚王朝四大國師之首,高境真玄的修爲,便在真玄級數大修士當中,他也是走到了高處的的人物。
並且,他位高權重,具有大楚正一品官印,受國運之力加持,本領比之於鄭朝陽這等高境真玄,還要更強許多。
對於許多修行人而言,這便是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人物。
真玄境界,本就象徵着當今世上最爲頂尖的修爲。
當呂乾青現身出來,如莊冥一般的人物,大多是忌憚、凝重、以及審視……審視自身與對方之間的差距。
而尋常金丹真人,或是道印級數的修行人,則多是敬畏與震撼。
“想必諸位都很好奇,這裡是在何方地界。”
呂乾青笑着說道:“這裡是天御福地的一處洞天所在,居於我大楚王城之上,除了我大楚編制之內的官員及士兵之外,諸位應該是第一批踏足此處的修行人……”
衆人面面相覷,有人驚訝,有人震撼,有人神色如常,也有人打量四周,滿是好奇。
成千上萬的修行人,均已聚集於此,但無人出聲,顯得極爲安靜。
莊冥揹負雙手,目光掃過了各方。
金丹與道印的修行盛典,在此處進行考覈比試。
如此說來,倘如真玄級數的級別,也能夠順利舉行,大約也在洞天之內。
只不過,未必是這一座洞天了。
大楚能夠公佈一座洞天,作爲試煉之地,未必就沒有其他的洞天所在。
“適才憑修爲定高低,或許諸位心中有些異議,不過那隻能影響你們在這一次修行盛典的名次,而並不能決定你們在這一次修行盛典的名次。”
呂乾青目光掃過衆人,微微撫須,含笑說道:“進入洞天之內,諸位便該準備下一關了。”
他伸手一揮,當即就在身後,現出上萬大楚精銳,均是身着盔甲,手執鋼刀。
無論盔甲還是鋼刀,均是有着極爲繁複的紋路,看似花紋美觀,實則如符文一般。
大楚練兵之法,如若煉就道兵之術。
萬餘精兵,結成軍陣,加持於正一品官印之上,加上這位國師本身便具有高境真玄修爲,該有多麼強大?
無形之間,衆人皆有一股難言的壓力。
“從下一關開始,便該清晰劃分。”
“盛典公佈之時,大楚便明確有過規定,根據修爲不同,金丹與道印,分作兩場舉行。”
“凝就金丹者,具有大法力,真人之尊,舉手投足間,崩山裂地,於尋常修行人而言,便宛若仙神。因此,金丹級數修行人,往南邊匯聚。”
呂乾青說道:“至於道印級數修行者,往北側而去,由二國師出面,代老夫統籌盛典考覈之事。”
——
金丹與道印,爲之分開。
大楚精銳出面,將修行人分隔兩邊。
先前與嶽廷起過沖突的那個少年,似乎顯得頗爲不滿,深深往後看了一眼。
“小子,你不服嗎?”
嶽廷揹負雙手,眉宇一揚。
那少年人看了過來,冷淡說道:“若是再過二十年,小爺必將橫掃八方,金丹魁首也必然歸我,也就是如今這場盛典早了二十年罷了。”
“可你能夠活過二十年嗎?”
“……”
“天賦再高,不見得可以成長起來,如你這般,活不長的。”嶽廷拍了拍五光十色的劍鞘,笑意吟吟。
“就憑你?”少年冷笑一聲。
“他說得沒錯。”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嶽廷看了過去,露出驚異之色。
江楓漁,人傑榜第二的人物,也是先前走完三百六十五丈道路的金丹圓滿。
“江某人自問,再過一年半載,能入真玄之境,哪怕如今,也能與世間真玄大修士,稍微鬥上幾個回合,但如今畢竟只是如今,我仍然是未有成就真玄的金丹圓滿,仍須敬畏真玄大修士。”
江楓漁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覺得年紀小,所以比我們弱,同等歲數時,不比我們差。但你可曾想過,我們年紀比你大些,修行比你久一些,本就是我們對你天生的優勢。”
少年心中一凜,未敢多言。
江楓漁笑了聲,揹負雙手,繼續說來。
“你若不是自幼被修行人看中,如今也只是在凡塵俗世中,玩泥巴,釣魚蝦,這不也是你對凡夫俗子的一種優勢?”
“凡事不要找藉口,強者就是強者,弱者就是弱者,無論天賦高低,無論今後如何,至少你如今就比人弱小。”
“既然比人弱小,便要識得敬畏,如若不然,必然遭逢禍患。”
說到這裡,江楓漁伸手一揮。
那少年轉身離去,只是眼神中閃過更爲強烈的不服。
江楓漁含笑不語,略微偏頭。
“嶽廷,此子與我有緣,他歸我了,你不準動他。”
“你說歸你就歸你?”嶽廷聞言,當即冷笑了聲。
“不服?”江楓漁問道。
“你憑什麼讓老子服?”嶽廷哼了一聲。
“修行盛典,必有交手機會,不服?”
江楓漁平淡道:“我便打服你。”
言語落下,便見江楓漁轉身離去,往南邊而行。
“老子遲早弄死你!”
嶽廷憤憤不已,心中暗道:“他孃的,除了我家公子,還有人比我更囂張跋扈?再過十年八載,老子纔不比你弱……不過,再過十年八載,這傢伙應該是真玄級數了罷?這也說不定,他這麼囂張,不像我這麼討人喜歡,也許哪天他就被人打死了呢?”
——
而在另外一邊。
莊冥目光收回。
鎮嶽遲疑道:“公子可要出面?”
莊冥擡了擡手,平淡道:“無須理會。”
只不過,照此看來,盯上那個少年的,並不算少。
區區道印,出身末流宗派,連橫煉神魔都瞧不起,再是天資卓絕,也不該如此倨傲,他有什麼樣的底氣?
先前莊冥考慮過這一點,如今江楓漁讓嶽廷不得對此子下手,顯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
除了江楓漁之外,聰明人可未必稀少。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少年是當真具有極大的底氣,從而顯得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還是故作姿態,讓所有人盯上他?
若是故作姿態,莫不是佈下陷阱,因各方修行人,入他甕中?
“修行盛典之後,對於此子,再細察一番。”
莊冥這般念着,而又在大楚精銳的管轄之下,根據令牌的排序,往前而行。
這讓莊冥心中也不由得感嘆。
在場之人,不乏修爲高深之輩,也不乏出身尊貴之人,更有許多桀驁不馴之徒。
但經過大楚諸位真玄大修士出面,秩序卻極爲安穩。
人傑榜第二的江楓漁,老輩真人中的金丹圓滿人物,以及真元宗的真傳弟子任鬆成,盡都是安分守己,遵循規矩。
只不過,衆人也不免議論,不知第二關,又是怎樣的考覈。
但未過多久,便見前方茫茫,有着一片光芒,宛如大門一般,虛幻如水,漣漪波盪。
“這裡就是第二關。”
呂乾青揹負雙手,看向諸多金丹級數真人,緩緩說來。
“前方的光幕,左右延綿六千里。”
“憑藉你們的令牌,可以在光幕中,得出屬於自己的關口。”
“光幕之後,還是光幕,共計九重,老夫命名九重關。”
“我知你們本領極高,在此便可各展本事。”
“憑藉你們的力量,破境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