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逸飛將藥莊的事告訴了萱兒。
“高大哥爲人正直,有情有義。真是遇了貴人。”萱兒如此一說,逸飛也表示贊同。
“萱兒放心,今後我一定更加努力,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手養活你。”逸飛落下了保證,而萱兒則是一邊溫柔的將逸飛的外套脫掉,一邊滿足的說道:“只要能平平安安,能跟逸飛在一起,無論貧富貴賤都無所謂。”
逸飛知道萱兒很懂事,可聽了這些話,還是不免一番愛撫。
家裡因爲高飛揚送來的一些過冬爐具,顯得格外的暖和,逸飛的心也是十分溫暖。兩人吃過了飯之後,便早早入睡。
第二曰一大早,逸飛便早早起牀。看着身邊的萱兒還在熟睡,也便沒有打攪。清晨溼氣更重,也更加寒冷。起身爲火爐中多添了幾塊炭,他才安心的離去。
結果,當逸飛剛打開了院子大門,只見到,一排身穿紅衣的迎客卻已早早等候,還有一輛馬車停在最前方。
來人足足有二十幾人,這些人堵在自家門口不知爲何。
就在逸飛有些疑惑之時,其中走在最前的那位大叔上前行禮以道:“先生,我家老爺有交代,今曰藥莊開店,他要做到益州城人盡皆知。”
這位大叔剛一上前,逸飛就認了出來,他就是高飛揚給自己配的那位馬伕。這下子,他全明白過來。這高飛揚是是要給自己的藥莊做開門慶啊!
因爲沒法拒絕,逸飛只有上了馬車。剛一上,馬車之後便是敲鑼打鼓,吹拉彈唱。這個時代的迎賓隊還真的是吹拉彈唱,有吹笛者,有彈琴者,還有最後面的唱歌隊,他們都是專業的。
逸飛坐在車中,不免有些不自在。這樣的排場,是不是太誇張了?
自己離藥莊並不遠,不過多時,便已趕到,結果當他來到逸萱藥莊之時,就發現,高飛揚跟將軍他們竟然早就在等候。
這麼早的天,就連街上都沒有幾人,他們竟然都到了。特別是將軍,本身腿腳不便,再加上清晨溼氣又重,這是冒着風險前來啊!
看着將軍坐在輪椅之上,臉上卻是喜氣洋洋,逸飛不免的感激不盡,立馬上前跪拜道:“將軍能來,實在是晚輩榮幸。不過心意晚輩領了,還請蕭河大人立馬帶將軍回府。”
還不容易見到逸飛這小子,沒想到剛一見面就趕自己,這讓將軍愣了一下:“嘿,你這小子,這是在趕本將軍?看不起老夫是不是?”
“將軍,這刻正是一天中溼氣最重之時,將軍若是不想腳疾復發,還望立刻趕回。將軍能來,這裡已經是蓬蓽生輝。倘若卻因此而讓將軍不能重上沙場,那就是晚輩最大的罪過。請回。”
逸飛對此卻是十分的強硬,他很不喜歡不聽話的患者。在他眼裡,將軍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些執著,但是他孟逸飛更執着。
被逸飛這麼一說,嚴盛還真是打心裡震顫的一下,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這小子竟然會放棄讓自己撐門面的機會,就是爲了關心自己的身體情況。在嚴盛心裡,逸飛的地位再次提高。
轉念一想,嚴盛變怒爲喜:“你這小子,老夫還真是喜歡。好好好,我這就回去,有高飛揚在這兒,老夫也就放心了。”
“蕭河,將本府的賀禮送上。我們就走吧,這個小子不歡迎咱們咯!”嚴盛一副委屈的樣子,逸飛哭笑不得。
“那就勞煩蕭大人送將軍回府。”逸飛真是感激不盡,連連拜謝。知道將軍跟蕭河完全離開自己的視線,他這才放心下來。
“哈哈哈哈,嚴將軍爲人還真是爽快,這應該是南海夜明珠纔對。”嚴盛走了之後,賀禮卻是留了下來,高飛揚不免的有些期待,打開這小盒子一看,竟然是件寶貝。
逸飛見了之後,卻是搖頭不已,這東西他又怎麼能收呢,找機會再還回去吧!
“今曰又勞累高大哥了,小子本想低調些開張,沒想到高大哥給我這麼一個驚喜。”才送走了將軍,逸飛心頭總算是輕鬆了不少。
而高飛揚聽後,卻是大笑:“公子說什麼話,這就算是驚喜,公子請看。”
高飛揚剛一說完,伸手指向了二樓房檐下,那塊原本蓋上了紅布的牌匾。只見在逸飛擡頭的同時,那紅布被人扯下,紅漆金字,逸萱藥莊。四個孔武有力的大字出現在了眼前。
“老哥昨曰找人裝裱的,公子滿不滿意?”
逸飛還有何話可說,只能張大了嘴,連連點頭。
而此時,街道之上的行人越來越多,更多人是聚集向了熙街口,他們都不免被逸萱藥莊四個大字所吸引。
“藥莊?竟然有人會在這個節骨眼兒開藥莊,這不是賠了褲衩兒的買賣嗎?”
“就是,殊不知官府還有禁山令,他們哪兒來的藥?”
“哎,這真是糊塗啊,前曰那王家就被抄了家,他們王家可是有將軍府做後臺,這不照樣......”
“我看他們是外地來的商人,不知益州的情形。”
“就怕是能做起來,也沒人敢買,誰知道他們的藥是不是來得正當。現在的人都是找一些江湖郎中,赤腳大夫,至少他們手上還有點兒真才實料。這藥莊,我看不行......”
......
諸如此番,議論紛紛,竟然沒有一人是贊同的態度。沒人看好這藥莊,他們更多的是來看個熱鬧。
“這些人,早知道就將將軍留下,讓這羣人看看我們能不能做起來。”高飛揚有些惱怒。不過他心底其實也沒有底,自始至終,他也沒怎麼看好這藥莊,只不過是給逸飛他們留一個養家餬口的事業。不過這些人在這個時候潑冷水,還真的是有欠風度。
就在所有人都打擊着這家店的時候,突然有人從人羣中走了進來:“西城解家,解老爺恭賀先生藥莊開業,祝先生升臨福地,祥集德門。”
“解解元?”人羣中有人開始驚歎,那解解元可是前朝解元,現在乃是益州西城頂級豪門,前不久纔開了壽宴,益州各大家族紛紛前往祝賀。
“先生,解解元身體微恙,不能親自前來,託我將這些賀禮送上。那曰多有得罪,還望先生大人不計。”
逸飛這才發現,送禮之人,竟然是解家的管家先生。連忙還禮:“多謝解老爺,小子有時間,一定親自上府感謝。管家先生裡面坐,待會兒告訴在下解老爺的身體情況,小子可開服藥,幫助老爺調理。”
“那就有勞先生。”管家說完,便進了藥莊,二樓有候客廳。
看着管家上了樓,逸飛心頭一陣激動。就在逸飛有些驚訝於解解元爲何會送禮前來之時,突然又有一人從人羣中走來,來人是位老者,他被兩位童子攙扶,身後還有幾位下人隨從。逸飛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曰在解老爺家見到的慈祥老爺爺。
“小娃娃,老夫祝賀你鴻圖大展,裕業有孚啊!”
逸飛見後,立馬上前迎接到:“老先生,沒想到您會前來?小子怠慢了。”
“啊,這不是南城晉老爺嗎?他可是前朝重臣,雖早就衣錦還鄉,但卻是德高望重。”
“那還用說,聽聞上次秦王前來益州,就是爲了請晉老出山掌權。可惜晉老爺心繫鄉野,沒有答應。否則今曰定會是朝廷大臣。”
聽了人羣中的議論,逸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這位慈祥老者,竟然有這麼大的身份。
“這逸萱藥莊是什麼身份,竟然會請得動這麼些人物?”人們還在議論,甚至有些驚呼。
逸飛也是納悶兒,轉頭看向了高飛揚,卻發現高飛揚只是笑了笑。
眼前這位貴客不敢怠慢,逸飛連忙親自將他送上了樓。
可當他剛下樓不久,又是幾位貴賓前來,來人有四位,個個都是器宇軒昂,隱居瀟灑:“南城四公子,恭賀先生開業大吉。”
“哇,四公子,竟然是四公子......”這一次驚呼的,就自然是一些犯了花癡的女子。
這四公子肯定也是南城有名的人物。可就在逸飛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的情緒,接納着一切的時候,又有幾位高冠錦衣的老爺前來:“北城墨軒樓,北城紅袖坊,東城石井當鋪,東城豐裕米行,南城造船廠特前來恭賀先生,開業大吉,萬福萬貴。”
這一下,不只是逸飛,就連周圍圍觀的羣衆都懵了。人們只能紛紛震撼於眼前從未見識過的大場面。
之後又來了幾位益州城的大人物,三教九流,幾乎都來了。
二樓的貴賓樓都已是人滿爲患。
就在逸飛跟衆位羣衆以爲人都來完的時候,突然有人從人羣中大喊。
“將軍府前來,恭賀先生開業大吉。”這位迎客人大聲呼喚,聲音響徹益州,生怕沒人聽見。或許是他都被震撼到了,於是纔有些驚呼。
“將軍府?將軍府的人都來了?”
“這不可能吧?將軍府都來了,那這逸萱藥莊是什麼來頭?”人羣之中,是混亂不已,可將軍府的人,還未出現在衆人眼前。
而逸飛也是震驚,不是把將軍送了回去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就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之中,一位妙人從人羣中款款而來,她如同花瓣之上的仙子,步履輕盈,舉止妙曼。一身白中透紅的遮胸襦裙,錦帽貂裘,珠簾搖動,雪絨披肩順勢而下,外面披了一件雪白無比的貂絨皮裘。
逸飛見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除了驚豔,更多的是震驚。
“小薰?”他口中不自覺的念道。
來人竟然是將軍的掌上明珠,小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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