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走過去,原來是齊王在剛纔的狩獵中,打到了一隻鹿,討得了今年狩獵的頭彩。
齊王騎在馬背上,得意洋洋的環視着圍着他的人,還是不是用眼神挑釁一下祁懷珟和蕭和嘉。
祁懷珟看着齊王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皇上從昨天開始身體就不舒服,一直待在自己的帳篷裡沒出來。
但爲了不掃衆大臣的興,他依然拖着病體來到了狩獵現場。
林貴妃待在皇上身邊伺候着,賢妃還被禁足在宮中,不過在出宮之前,皇上特意去看過賢妃。
至於見到賢妃說了什麼無人可知,大家只知道從賢妃那裡出來以後皇上的病好像更重了。
齊王打到頭彩以後,陸陸續續有人打出來了大貨。
有人去稟告過皇上以後,雖然皇上龍體不好,但聽到今年的收穫很好。
皇上還是高興的讓下面的人,拿今年打到的獵物,晚上大家同樂一場。打到獵物最多的人還有額外的獎勵。
皇上的命令使下面人的熱情更加高漲,大家紛紛出動,跑去叢林深處想要打到更多的獵物。
月明星稀,篝火縱情,推杯倒盞之間,大家都喝的有點醉洶洶的,有的武將甚至已經開始抱着旁邊的人胡亂說話。
皇上只在開頭的時候出現了一下,然後就說自己頭暈回去了,留下祁懷珟應付這些官員。
本來還有一個齊王,但齊王喝了幾杯酒以後,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也下去了,所以說現在只留下祁懷珟應付着一衆大臣。
祁懷珟推了一個來找他喝酒的大臣,擡起頭看了看夜色,心想時間快到了。
然後他眼神朝遠處的樹林裡撇了一眼,樹林裡悉悉索索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夜晚,伴隨着地上白天留下的動物血跡,讓人心裡不寒而慄。
但遠處篝火處卻歌舞昇平,沉浸在歡樂中的人們,一點危險的感覺都沒有覺察出來。
祁懷珟喝下最後一杯酒,眼神發出一絲亮光,時間到了。
他喝乾淨最後一杯酒,然後放下酒杯,對着還在歡舞的人羣大聲喊了一句。
“各位大臣,今日我們收穫頗豐,父皇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大家,還望大家一同前去觀看。”
說着就朝旁邊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看到祁懷珟的動作。
對着祁懷珟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各位已經喝的有點多的大人們面前,對着他們恭敬的道:“大人們請。”
大臣們雖然喝的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明白了祁懷珟說皇上給他們準備了禮物的事情,所以大家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隨着侍衛離開。
此時在暗夜深處的叢林中,卻已經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廝殺。
狼羣廝殺,血光四起,手起刀落之間。
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的人,然後下一秒砰的一下就倒到地上。
蕭和嘉早早的就等在地方,等到祁懷珟帶着大臣們到了地方以後,醉酒的大臣們卻瞬間就酒醒了大半。
因爲他們發現剛開席就說不舒服的皇上,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上,臉色上看不出來一點病態,只是面色幽深嚴肅。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大臣們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的情緒飄蕩在空氣中。
皇上沒讓衆大臣跪拜,衆大臣在這種情景中竟也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跪拜。
外面廝殺的聲音越來越近,慘叫聲,肉被割裂的撕拉聲,一聲一聲的傳入在場的各位耳朵裡。
剛纔還在疑惑的衆大臣們,看着皇上的臉色和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的齊王,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此刻衆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有的大臣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家眷了,但皇上在跟前,他們也不好問出來什麼。
還是蕭和嘉看明白了大家的疑慮,向皇上請示了一下。
皇上點過頭以後,她纔對着臉上明顯都是擔心的大臣們道。
“各位大人的家眷,都已經被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還請各位大人安心。”
聽到蕭和嘉的話,各位大臣才放心了下來。
只是他們的一口氣還沒鬆下來,就被外面越來越近的廝殺重新勾起了擔憂。
祁懷珟自始至終一個姿態一個表情看帳篷的外面。
蕭和嘉站在祁懷珟的跟前,面對外面的情景同樣表情淡淡。
看不出來一絲慌亂,好像早已經歷過一樣。
不一會了,外面的廝殺漸漸停了下來,皇上的表情卻始終如一的凝重。
終於外面的聲音徹底安靜了下來,祁懷珟冷着臉,掀起帳篷的簾子。
外面狼藉一片,廝殺過的痕跡無處不在提醒着他剛纔這裡經過了一場怎麼樣的激戰。
叛軍已經被全部控制了,祁懷珟對着上來給自己彙報的侍衛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他:“把人帶上來吧。”
侍衛領命下去。
不一會兒,一身盔甲着身的齊王就被壓着送了上來,他被壓着上來的時候。
看見祁懷珟掙扎着侍衛的手衝着祁懷珟喊:“祁懷珟,你卑鄙,你竟然感陰我。”
祁懷珟冷冷的看着齊王沒有說話,上一輩子的齊王機關算盡。
不過就是爲了這皇位,這輩子他爲了皇位還是做了同樣的事情。
弒君奪位,謀天下之大逆,只是這一輩子齊王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把他帶進來吧。”祁懷珟說完這句話以後,就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再看齊王一眼。
皇上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爲什麼這麼做?”
齊王看着坐在皇位上老態龍鍾的父親笑了。
“您問我爲什麼,我還想問問您爲什麼,爲什麼他祁懷珟生來就是太子而我什麼都不是?”
“長幼尊卑,這道理你不明白嗎?”皇上的語氣平穩。
“呵呵,憑什麼?憑什麼?”齊王聲嘶力竭的朝着皇上吼道。
坐在主位上的皇上嘆了一口氣:“拉下去吧。”
齊王拼命的掙扎着,被拉走時,嘴裡不停的重複着:“憑什麼?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