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祁山廟後,正好碰到送完大師回來的二虎。於是一衆又回去找到大師,按照他說的步驟,都走了一遍後。又是開光又是畫符的,葉以聰在旁邊看着不太懂,但是把祁山廟裡香火鼎盛倒是看了出來。
確實很多善男信女來許願或者還願,而且從一些人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來不少人對這個廟還是挺信奉的,說比較靈驗。
葉以聰心下稍安,按照無念大師說的,把那個開了光的佛珠戴在他手上,又要了好幾個符,反正都往他車上一綁。不管有沒有用,總能換來點心裡慰藉。
童千石有點無奈的看着她在那忙活,走過去攬住她的腰,“這下放心了點?”
葉以聰抿脣,她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也許是被這麼多年埋在心裡的心病給折磨的吧,明知道這些懸乎的東西不一定真,但就是太過關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將佛珠給他戴好,看着他手腕上的拿到疤,葉以聰垂下眼眸,“如果真的有煞氣這回事,我寧願所有的苦難都是我自己吃了,而不願意去傷害到身邊的人……特別是你。”
“啊?”童千石疑惑的看着她,她的聲音太低了,周圍又特別吵,有僧侶敲木魚的聲音,也有四周人說話的聲音,恰巧就把她的聲音給蓋過了。
葉以聰沒說話,只是擡眸笑笑。“沒什麼,我先把平安符掛車上去。”
童千石點頭,叮囑了白曄讓護着她安全。
等她走後,木鷹才問道:“四爺,現在搞定了,那這個無念大師……”
“讓他回去吧,順便讓人劃兩百萬給他。”
二虎在旁邊聽着咂舌不已,“四爺,就讓他配合演一齣戲就要兩百萬啊……”說着,被木鷹狠狠瞪了一眼,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一捂嘴。
童千石沒有在意,“能讓她安心就好!”
旁邊的無念大師聽着對話,笑的嘴都咧到了耳後根,一臉財迷樣對着童千石各種說好話,被他揮揮手給趕走了。看了一眼面前擺着的大佛,童千石想了想,還是拿出了三炷香,給點上了。
木鷹也跟着做了,等他拜完,便看見童千石站在門口,饒有興味的在看着那個功名碑。“四爺。”
童千石有點興致,指了指那碑。“木鷹,你仔細看看這個碑。”
木鷹掃視了一圈後,渾身一震,有點詫異的將視線落在一個名字上面——蘇承墨。“蘇老大的名字怎麼也會在上面?”
“因爲他捐的香油錢最多。”
木鷹有點詫異,童千石看了一眼,便笑了。“是沒想到他那樣的人,也會信佛對吧?”
木鷹點頭,但很快也冷靜了下來。“據袁大哥說,蘇老大曾經有過一段比較神秘的探險,似乎是有人給他們預言了三句話,而那三句話句句成真了。蘇老大做錯了幾件事,導致顧小姐多番受傷。難不成就是因爲這個,所以……”
“嗯!就是因爲這個。”童千石望着他的名字,眼眸深邃。“三年,他女人漂泊在孤島上,每一天都過的提心吊膽,遊走在生死一線。他自責,所以走到一個寺廟,就會捐獻一筆資金,他說這是積善德,給顧淺溪積的。我這兩百萬,也算是給我女人積的。”
“蘇承墨他跟小葉子現在有點相像,都是在懷疑因爲自己,纔給身邊人造成了傷害。如果我這樣做,能夠讓她安心一點,做再多也無妨。”
木鷹聽着他的話有點了然的點頭,他本來就不是白曄那樣的木魚腦袋,只需要別人稍微提點一下,他就能理解過來。想了想,木鷹有點遲疑的開口,“四爺……我見葉小姐好像特別在意自己是不是剋星,四爺……你信她真是剋星嗎?”
童千石目光一凝,久久的看着功名碑沒說話。
少頃,又彷彿心電感應般,擡起了頭,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抹俏麗的身影在往這邊走來。她正站在門口,那兒有人似乎在發放什麼無根水,說是可以卻邪消災的。然後那抹身影就排在了那個隊伍當中,白曄在旁邊似乎在勸說讓他來,但是那個人兒滿臉倔強的搖頭,堅定的自己在排隊。
烈日之下,把她的臉照的兩頰泛紅,熱的都沁出了顆顆汗珠。
童千石禁不住心底一軟,目光放在她身上後,就再也挪不動半點。目光幽深,“木鷹,你可知,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不是其他,而僅僅是……她是剋星!”
“慶幸是她克我,而不是我克她……”
木鷹頓時愕然的呆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童千石朝着葉以聰走了過去,然後又伸出手給她擋着頭上的烈日,直到白曄那小子終於按照吩咐找來一把傘後,才收回手。舉着傘,他依然陪在她身邊,嘴角帶着的永遠是那抹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木鷹恍惚間,好像有點理解這位爺的意思了。
慶幸是她克我,而不是我克她……
葉以聰克他,至少那傷都是在他身上,葉以聰身上不會有什麼事。而如果是他克葉以聰,那傷傷在葉以聰身上,對他而言,肯定會跟蘇老大一樣,痛不欲生。
想着想着,木鷹就覺得有點蛋疼。
怎麼就感覺自己也寂寞了呢……
等拿了無根水,葉以聰把這個按照別人的說法,泡了給他喝下。這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把汗,跟着他說:“對了……我要不要給爸也求一個符?”
“爸?”童千石挑眉,好笑的看着她。葉以聰頓時滿臉通紅,紅撲撲的臉蛋上兩顆眼珠子卻閃爍着堅定。“我想通了,當年拋棄我的事根本不能怨他們,所以也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他給了我生命,現在他生活不能自理,我不是應該盡孝道,來好好照顧他嗎?”
童千石摸着她的頭髮,“想通了就好,你想求個符就求吧,只是無念大師剛剛主持找他有事,走了。你要是求符,我讓木鷹再給你找個大師來。”
“不用,我看他們都在這裡參拜,在門口找的那個大師求的,我也去求一個就好。你先回車上等我吧。”
“我陪你。”
“不用了,這太陽好曬……”
童千石加重了語氣,“我陪你!”
葉以聰瞬間妥協,“好吧!”
於是他撐着傘,她繼續跑去忙活,可憐白曄在旁邊走又不敢走,在太陽底下曬的頭腦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