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神神鬼鬼的牆壁,葉以聰只覺得頭皮都炸開發麻了,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唾沫。
導遊小夥子還在前面說,他說的繪聲繪色,還甚至把有些邪靈製作的大致過程多說了,什麼剖開肚子掏屍製作出來的小鬼,怨念很深,會一直纏着自己的親生父母啊。還說有人發現了那個房間,不小心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後引發的這個邪靈小鬼晚上現身,去捉住了自己的父親,妄圖去掐死他父親啊啥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葉以聰凡是聽到有頭髮兩個字,臉色都嚇的白了。
童千石往這邊隨意瞄了一眼,蹙緊眉頭。“你怎麼了?”
葉以聰回過神來,精神恍惚的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不是你說要來看看的?”
“我不想看了……”壓根不管他答不答應,葉以聰自己腳步動了,往回走了幾步。童千石長臂一攬,將她攬在懷裡,“你在怕什麼?”
“沒……我只是……昨晚應該沒睡好。”葉以聰驚慌的解釋,張口結舌,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不該把那頭髮的事告訴他。可是又覺得這種懸乎的東西,本來就是無中生有,沒有根據可探的事,說出來,誰又會信?
童千石眉頭蹙的更深了,“可是你身體在顫。”
葉以聰順着他說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真的在顫,雖然幅度不大……葉以聰觸電般,連忙甩開自己的手,強自鎮定的搖頭,“我昨晚沒睡好,身體有點不舒服。”
童千石疑竇的打量着她,這時候那導遊還在那說,唬的好幾個膽子小的都跟着叫了出來。這叫聲,突然爆出來,把葉以聰嚇的一哆嗦,險些也跟着叫出來。童千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這次葉以聰沒掙扎,在他懷裡儘快的平復着自己的呼吸。
難怪都說,人嚇人,嚇死人,她差點被自己給嚇死了。
童千石拍着她的後背,掃了一眼那牆壁上的牛鬼神蛇。“你怕這種東西?”
葉以聰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說:“沒有。”
“不怕就好!今晚我要出去辦點事,你等會兒回去自己好好休息。”
葉以聰的神經頓時高度繃緊了,聲音微顫。“你今晚不回來?”
“嗯!去處理點事,要去沙孟一趟,時間比較趕,應該回不來了。”
葉以聰腦袋裡繃緊根弦,抓着他的衣服沒鬆手。“我也去。”
“談判上,帶女人不方便。”童千石說着,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平視着她,考量的盯着。“你剛纔不是說你不怕嗎?”
“我……”葉以聰猶豫了半響,咬了咬牙,“我只是……問問而已。”
童千石彎脣,似笑非笑的模樣,臉上寫着滿滿的不相信。氣的葉以聰一跺腳,推開他,兀自往前走了。
這一晚,童千石還真的沒回來,跟她說過後,就帶着人趕往飛機場去了。葉以聰望着這偌大的木屋院子,心慌慌的一直沒踏實過。夜幕一點點的降臨,葉以聰想趕在天黑之前,做一份晚餐。結果剛拿着桶走到井邊時,發現在井邊的石壁上,竟然也花着那些五顏六色的東西,嚇得葉以聰手上一鬆,木桶就掉到了井裡,跟着繩子一塊落了下去,發出一聲悶響。
葉以聰嚇得喉嚨都緊了,才發現這些五顏六色的並不是壁畫,而相識當初修葺的時候,被別人隨手塗鴉的。
“不是就好……”葉以聰拍着胸脯,往後退了好幾步,心有餘悸,水也不敢打了。餓着肚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可是隨手關門的時候,昨晚發生的那種被頭髮扎臉的感覺,頓時涌現了出來。葉以聰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有種莫名的情愫迅速爬滿她的全身,後背緊緊的貼着牆壁,把所有燈光全部打開了,都不頂用。
當時來的時候,沒注意看過。這會兒打量着房間發現,這房子是按照泰國比較復古的裝修設計的,紅色的牀欄,紅色的帷幔,以及頭頂還有根紅色的大梁。就連牆壁上安裝取暖用的壁爐,都是紅色的復古木框,上面雕刻着複雜精緻的花紋裝飾着,顯得古樸又神秘。
葉以聰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睡了好幾天,這還是第一次覺得這房間的燈光……會不會太暗了?
暖黃的色調,很溫和不刺眼,但是不如白熾燈來的通亮!
葉以聰手在門檻上猶豫了半天,怎麼都不敢關上門。眼見着天邊的夜色慢慢降臨,天邊最後一抹光亮被黑夜吞噬,她的耳邊便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噗通”聲。她從來不覺得記憶好,是件很糟糕的事,可是現在……她深深的體會到了這種苦楚!
人的記憶,往往對於恐怖的東西,記憶最深刻。而她……本就記憶裡優秀,這會兒,對於白天看見的那些牛鬼神蛇,這會兒記憶的無比清楚,跟就擺在眼前讓她看一樣。
葉以聰頭皮直髮麻,心裡不安的都快哭了。沿着那冰冷的門框,一點點的蹲了下去,坐在地上。隨手拿了根棍子,瞪着眼,這晚上……就打算這麼對付了!
可是到了夜裡,山上的風很大,颳着木質的門框,窗欄呼呼作響,每傳來一點響動,葉以聰都如驚弓之鳥一樣……
這一晚,竟是這麼難熬。
用度日如年來形容她,都一點也不差!
直到半夜,大約是凌晨一點左右,疲倦襲來,她高度緊張又意識混沌間,忽然看見自己打開的門欄上,一道高高又寬大的影子憑空出現!
葉以聰嚇得瞪大了眼,驚叫出聲。“啊——鬼啊!”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悶笑聲。“你不是說你不怕的嗎?而且,如果真有什麼危險,你還閉上眼睛,這不是等死嗎?”
這聲音……無比熟悉!
葉以聰渾身一僵,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從沙孟回來的童千石!那瞬間,她從地上彈跳了起來,直撲他懷裡,逮着他的肩膀就張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