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九州,稱號皇帝。”又是一場祭天的活動,慶祝九州一統。
爲了不讓自己遭遇曹丞相一樣的慘劇,也避免秦帝國二世而亡的慘劇,莊詢一步一個腳印,往往都是確保國內沒有動亂再走下一步。
不要給周國和楚國任何可以逆天改命的機會,這就是莊詢的想法,結果也很自然,無非就是多花了兩年,他又沒什麼外部環境,百姓比起莊詢更懂怎麼解救自己。
被迫的周楚兩國也進行了改革,民心不歸附,怎麼打都是輸,反倒是充當了莊詢的先鋒,莊詢樂見其成,讓他們也嚐嚐世家這些耗子蟑螂的感覺。
但是莊詢把這兩國的君主想的太厲害了,或者在他面前,世家太拉胯了,感受不到世家多厲害。
然後他在試着消化新納入的州,兩個國家倒是沒有像是他說的那一樣打起來,但是實際卻和世家爭權奪利,大大出手,一點情面都不講。
殺得天昏黑暗,莊詢本來還打算再苟幾年,不知道是打遊戲養的,還是看書的教訓,頗有一種不大成,不出關的感覺。
但是一看你們鬥得那麼多激烈呀,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出手平定吧,預想那種孫劉抗曹的劇情沒有出現,同樣是兩路大軍,一路周國一路楚國,莊詢贏得一點感觸都沒有。
沒費什麼力氣,沒有任何意外,就感覺是當時隋文帝滅陳,說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個,對方也沒組織起什麼像樣的抵抗。
沒有大決戰的緊迫感,大概就是,啊,贏了的一種既開心又平淡的感覺,遠遠比不上後續的立儲感覺,因爲立儲可沒有這羣能幫他打天下的夫人。
已經感到明爭暗鬥了,畢竟身份本身就是一種立場,酈韶韻的孩子,何曇的孩子還有姜太后的孩子,本身就帶着各自的立場。
要是莊念恩是大兒子,那就選長就就行了,畢竟沒有嫡長,但是偏偏他不是大兒子,卡在二兒子這個位置,所以現在要立他要繞過莊仁。
所以現在莊詢現在還在糾結,目前想到好一點的方法就是把莊念恩過繼給司琴宓,反正姜太后生了兩個。
這樣看來也不存在奪走了她的孩子之類的說法,畢竟其他人只有一個孩子。
之前還說沒有統一天下,不着急繼承人的問題,現在就已經是立地承天了,所以莊詢纔想這麼多,選不好繼承人,二世而亡的例子不少。
亡就亡了,還讓老百姓遭二茬罪,何苦呢,所以要慎重。
想着立儲的問題,莊詢熟練的禱告上天,祭祀多了,也就熟悉流程了,昭告天下成爲九州天子,他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
例如國運加身,號令諸神的感覺,就和往常一樣,很普通的就成爲天子了。
看看天空,連個祥瑞都沒有出現,感覺怪怪的,往常至少來個彩雲吧,現在統一天下了,反而平平無奇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不出祥瑞也表明莊詢的身份是什麼了,莊詢不還是九州天子嗎?
所以簡簡單單慶祝,看百姓歡慶,百官祝賀,大家都感到光榮,九州復歸一統。
都覺得是一個盛大的日子,莊詢不以爲然,想着一會吃什麼,留了文武百官吃了飯,又想着晚上要不要和司琴宓逛逛花園,問問過繼她是什麼意見。
躺在軟榻上,莊詢的眼睛微眯,司琴宓招待後宮還沒有回來,莊詢躺在皇后的牀上小眠。
意識脫離肉體,飛向三十三天高殿,等到莊詢的意識恢復,已經發現自己在一個格調高雅的宮殿了。
宮殿之中有寶座,寶座之上是一個面容難以言說的中年男子,一身杏黃的衣衫,威嚴溫和高雅各種氣質似乎都能往上面靠,莊詢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好。
“吾乃皇天,恭喜你了,一統天下,成爲九州之主。”皇天開口祝賀說,帶着溫和的笑容,莊詢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天爺?”遲疑的叫出聲,莊詢瞪大了眼睛,不給祥瑞,親自來見面?是不是有些隆重了。
玄女沒有多提,但是隻言片語也讓莊詢知道這是天地唯二的至尊,皇天后土,至少這方世界是這樣。
“沒錯,就是你們嘴裡的老天爺,莊詢,伱可真令人驚訝,微末起身能不到二十年統一九州,大大超乎朕的預料。”
皇天誇獎說,目光滿意的打量着莊詢,似乎在看他的特別之處,接着帶着滿意的口氣說:
“第三批就推翻了世家的制度,遠超朕的預料了,想要這個位置嗎?”皇天拍了拍自己的寶座,微笑着問莊詢說。
“啊,第三批?陛下這種玩笑開不得。”莊詢慌忙擺手,怎麼越來越迷惑了,莊詢整個人都感覺很是懵圈,這突然問位置是要幹什麼,下意識就拒絕了。
“都是君王了還是這麼沒有底氣嗎?在臣子面前說奪取九州不是挺豪邁的嗎?寫給朕的禱告詞也是充滿雄心壯志,現在一個小小的天帝都不敢做?”
皇天嚴肅說卻是開玩笑口氣結尾,他站了起來,手靠着椅子的後背說:
“這天地也該換一個新主人了,朕也坐的厭煩了,朕覺得你挺合適的。”
“啊,我?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吧,我怕是做不來。”莊詢搖着頭,如同波浪鼓一樣。
“不,你做得來,你的功勞也足夠坐上這個位置,朕選了三批人,最後只有你徹底消滅了世家,你的功勞當之無愧的能執掌乾坤。”
皇天誇讚說,他對莊詢總體是滿意的,不然也不會想要把這個位置讓給莊詢,莊詢的性格也符合天道的規則,不折騰。
“請陛下解惑,何爲三批人?”莊詢的躬身詢問,怎麼天上掉餡餅了,感覺怪怪的。“九州世界已經被世家固化了,由於仙神只能選擇有緣人的規則,使得世家變得根深蒂固,成爲了最適合九州的統治模式,但朕不願意看到九州一成不變。”
皇天一揮手,一個廣大的海域放大,最後鎖定到了九州大陸,山川河流,讓人悠然嚮往。
“九州世界找不到答案,所以朕便在各個世界找答案,因爲朕覺得,九州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上兩次爭龍,都失敗了,這些異世界的來客,身上都帶着不同的思想,但是最後都失敗了。”
皇天嘆氣說,曝出一個讓莊詢瞠目結舌的計劃,莊詢有些迫不及待問自己了。
“你也是朕從異世界帶來的,不然爲什麼朕要爲你飛雪凍江呢,不過你能成功,大部分都是你的努力,值得驕傲,朕的輔助很少。”
皇天輕鬆的說,走在莊詢面前,說出莊詢穿越的真相,莊詢整個人呆住,完全沒想過。
“啊?爲什麼我會流浪?特意把我弄過來?我和司琴宓的相遇是你安排的?”
涉及到自己穿越,莊詢激動起來,做棋子沒什麼不好,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主要是問個明白,要問通達。
“那倒不是,甚至可以說你活着都很是稀奇,成大事者,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吧。”
皇天觀察莊詢說,也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一些不同。
“朕選的人在原本的世界各種身份都有,也不止你的家鄉一個世界,之前的兩批讓他們靈魂依附肉體,都沒有成事,大多數墮落了,或是泯然衆人,因爲王族的身份過於優渥,他們反而維護起了世家,折騰了兩次爭龍,兩千年也就弄出了科舉這種勉強有點改變的東西,所以第三批朕先讓他們肉身穿越,嚐嚐百姓的苦,死後再讓他們依附王族的肉身。”
皇天解釋說,對前兩批人感到失望,所以纔多了一次先吃苦的經歷,不要一來就直接代入王族立場。
“所以我當時如果餓死,我就直接穿越某人當王子了?”莊詢驚異的說,這個真相有些感覺自己的苦像是白吃了一樣。
“沒錯,所以你和司琴宓的相遇出乎朕的意料,當然你最後能統一天下,也出乎朕的意料。”
皇天點點頭,莊詢肉身穿越能做成大事,這是他沒有想到的,更沒有想到莊詢能如此堅決的推翻世家制度。
“朕唯一授予你的,便是天命的身份,也就是爭龍的資格,再有便是天降飛雪幫助你統合冀州,這也是你爭取到的,或許有一點,是朕不在意,但是被輪轉王所注意的,這樣把你們弄過來,所以他似乎誤會了什麼,不過結果是好的,這次他的功勞,足夠他勝任太乙救苦天尊了。”
皇天苦笑,莊詢的成功是非常意外的,不過也是一次次化不可能爲可能,才能被稱爲九州天子,改變根深蒂固的世家制度。
“這樣嗎?那還要多謝陛下,要不是陛下我可能遇不到娘子夫人他們,不過陛下做不到什麼改變世家嗎?”
莊詢心存感激說,不說飛雪凍大河,穿越這種事,現在來看其實對他是一種益處。
“人間自有規則,朕也只能通過爭龍之事幹預,其次朕想選擇一位新的繼承人,因爲朕想要超脫了,這方天地我想爲他選一位明君。”
皇天看向莊詢,意思很明顯了,莊詢就是他選擇的明君。
“我?不行的,我做皇帝都困難,全靠娘子夫人,更別說天帝了,陛下您也是知道的。”
莊詢立即拒絕說,人最怕的事情就是德才不配位,哪怕皇天此刻是真心實意的,莊詢也並不想接受。
“朕自然知道,但是做天帝也並不困難,你的妻子同樣能輔助你,天上空閒的神位多了,后土要與朕一同超脫此方天地,還有西王母,王母,鬥母這些職位足夠你安放屬於你的後宮,讓他們衆星拱月。”
“這,仙緣夠嗎,玄女娘娘說了,我登仙混個天尊都困難,用了太多功德做私事了。”
莊詢聽到司琴宓還能輔佐他,略顯猶豫,已經鬆口。
“朕和后土積累了十多萬年,帶走多餘的仙緣做什麼呢,我們之所以一直不走,就是在挑選繼承人,我們同樣珍愛這方孕育我們的世界,想要爲他選出一位持久的新主人,對於你,我們很滿意,玄女留下輔佐你,更是精妙。”
皇天不厚道笑了,莊詢救玄女的操作在他們眼裡是了不得的加分項,如果之前還有什麼疑慮,救玄女後就沒了,相當於半個女婿了。
“這樣嗎?那就多謝陛下了。”莊詢聽了也沒後顧之憂了,他自己的多大斤兩他懂,他也一如既往的相信司琴宓酈茹姒。
“是我們要謝你,這批人若是沒有你同樣是全軍覆沒,或許身份會異化一個人,只有你保持了初心,有些人天命在身,卻躲不過殺劫,有的明明在王子的位置卻被排擠失去地位,有的人完全沒有改變世界的意識,更多人渾渾噩噩,是你讓我們看到希望,我們也不吝嗇給予你小小的幫助。”
天道不能干涉人道,並且皇天知道要改變,但是不知道如何變,畢竟每個世界的基礎法則不一樣,難免有水土不服的情況。
也是因爲他的操作,所以九州大陸各種政治體制都有,但是大多傾向於世家分配,或者說本來並不傾向世家,最後也變成了世家分配,這就是慣性和保守力量。
所幸他的時間多,能一次次的進行嘗試,直到選出他滿意的人,既能給九州大陸帶來改變,又能放心的把九州世界交給他。
“你既瞭解,十年之後,御龍登天,改換青天,現在去處理凡間事吧。”皇天看莊詢答應下來,整理笑容,面色嚴肅,給莊詢要求說。
“明白,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爲何是我,我有什麼特別嗎?”莊詢自己穿越的謎題解開了,真是老天爺的鍋。
“沒有,隨機選人,只要我們挑選的時候,有着強烈改變社會的願望就行,不要糾結那麼多了,你已經成功了,比起其他世界的人,你借鑑你的世界的歷史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這正是九州世界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