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把菜拿出來,魏徵看到菜後說道:“以我的俸祿吃不起這些,冬天的鮮菜貴比金銀,這些飯菜少說也值一貫以上。”
“我知道你是寒門出身,我也是。”柳木給魏徵倒上酒。
魏徵知道這是最頂尖的好酒西鳳,他將足有一兩的大杯一口灌下,臉瞬間就紅了。
魏徵開口說道:“說到心黑手辣,你我二人誰更狠,不用明言。”
“呵呵。”柳木乾笑幾聲:“就衝我來探監,問你一個事。你要回答就說真話,不說真話就別回答。”
“好。”魏徵答應了。
“你是齊王的人,還是太子的人?”柳木靠近魏徵低聲問道。
魏徵原本已經有些微紅的臉瞬間就變的蒼白。
柳木點點頭:“你的臉色已經是回答了,看來我猜對了。行了,喝酒。”
魏徵卻按着杯子:“我用一個秘密,換你一個問題。和你問我時規矩一樣。”
“不幹,正如我能從你的反應看出答案一樣,你也能從我的反應看出來。而且你問的問題,一定很可怕。”柳木自顧自的喝着,就是不答應。
魏徵卻說道:“武德四年,秦王殿下攻打洛陽,當時齊王殿下也隨軍。隨軍書吏有一段記載,齊王殿下帶兵伏擊,生擒樂仁方。而後的記載卻是,樂仁方傷重病死在牢中。”
“你的意思是,這個姓樂的知道王世充的什麼秘密,現在這個秘密掌握在你手中?”
“和你說話很輕鬆,你說對了。之前是齊王殿下知道這個秘密,現在只有我知道。王世充知道自己要敗,想逃,可他還想東山再起,所以他把許多財寶藏在了少林寺。誰也沒想到,那些賊禿想吞了這筆財寶,所以反水還幫了秦王殿下。”
柳木信魏徵的話。
首先,兩軍作戰十數萬人作戰,區區一個寺廟憑什麼左右戰局。
而李世民是一個很謹慎小心的人,不可能單獨去危險的地方,就算去查看敵情,身邊的護衛也絕對比一羣和尚強。
那麼,少林寺最多可能就是帶路,或者是開城門,再或者是提供消息。
魏徵繼續講道:“當時那些賊禿的功勞是,作內應。王世充佔了少林一處叫柏谷塢廟產駐軍,那裡一處要道,就是這樣。”
“有意思,果真是有意思。我想登傅奕聽到這消息,一定會興奮的睡着不着。”
“我已經說了秘密,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魏徵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所以依然不答應你。不過,我們可以作一個約定,如果明年春天依然沒有人救你出去你話,我把你弄出去,作爲剛纔那個秘密的回報。至於這個秘密,不急,那些禿驢們是守着一塊燒紅的鐵塊。”
柳木很自信。
魏徵很佩服柳木這份自信,而且柳木這次說的對,那寶藏就是燒紅的鐵塊。一但暴露,大唐皇帝會把少林寺平了,而且一個也別想活。
“有錢不能花,纔是真正的可悲。走了,新年的時候再來看你。”柳木起身在身上拍打兩下,嘴上還唸叨着:“拍一拍,去晦氣。”
魏徵笑了笑,面前的飯菜莫說是在牢裡,就是此時他在長安也未必會有。
柳木出了刑部大牢,那位華服公子給打的滿臉青,倒是沒傷筋動骨。這會看到柳木出來,指着柳木:“你可敢報上名來,長安城就沒有那一家姐妹一個是國夫人,一個是王妃的名門,今日的事,不會了。”
柳木沒理他,走到已經嚇癱的牢頭面前:“知道我爲什麼沒打你嗎?”
“不,不知。”
“首先你是官,領的是朝廷的俸祿。其次我和劉公關係不錯,打了你就是不給劉公面子。估計劉公會打你,這叫管教不叫打。”
對牢頭說完,柳木來到那華服公子面前:“你記住了,我叫柳木。我大姐夫是護國翼國公,二姐夫是任城王。連這個都不知道,你也配自稱長安貴族。”
柳木說完,那華服公子還在發呆。
以他對長安城的瞭解,完全搞不清柳木說的是真還是假,他剛來長安不久,距離頂尖的貴族圈子還很遠,雖然穿着絲綢卻不是貴族,自身也不願意與平民來往。
倒是柳木,心說長安城的勳貴竟然還有這麼無知的。
再看那牢頭,直挺挺的暈死過去。
牢頭這是嚇的,他可是知道柳木事實上根本就不用靠姐夫撐腰,自己的腰板就很硬了。
柳木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刑部正堂上,刑部尚書劉政會就知道大牢前發生的事了。
“你們是說,是牢頭先壞的規矩。柳木原本準備離開,是見到有人送錢進了大牢,這纔打的人?”劉政會查問知情的人。
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劉政會氣得不輕。
但他也明白,柳木還是給自己面子的,沒動牢頭一指頭,牢頭是自己嚇暈的。
至於柳木和魏徵,劉政會不願意多想,甚至都不想知道柳木去牢裡去魏徵見面。
傍晚,秦王府。
李世民跑了一天,去了許多老臣子與名士的府上,代表大唐皇帝送冬天慰問。
一回府,卻見秦王府前院雪地裡跪着兩個人。
“何人?”李世民問道。
有管家上前:“殿下,這是戶部結事中,情況是這樣的……”
李世民聽管家講完,身上的疲憊瞬間消失,大笑不止。擺着手:“罷了,罷了。讓他們二人回去,告訴他們本王不計較這等小事。柳駙馬這會估計把這當子事都忘記了,好了,賞賜些,讓他們走吧。”
那位戶部給事中三謝,這才感恩戴德的離開秦王府。
秦王府門外,那位戶部給事中給自己這位寵妾的弟弟,也就是柳木打的那位華服公子說道:“私鹽是重罪,你別指望能輕判。這次你也是受了教訓,以後長點心吧。”
“恩,恩。”
戶部給事中又上下打量了那華服公子:“回去到賬房領一萬錢,你這次捱打有功。過些日子我再去三原給柳駙馬請罪,希望能見到人。”
“爲,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