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與獨孤蘭若合力將李世民扶到了書房後,兩人離開,到後院說些輕鬆的話題。
李世民書房。
房玄齡、杜如晦、李孝恭、尉遲恭、長孫無忌。
秦王府此時人在長安的詭詐精英都到了,尉遲恭不算,但他能打,這關鍵的時候是需要一個武力輸出的專來人士來參加會議的。
“二郎的毒?”李孝恭先關心李世民的身體狀況。
李世民活動了一個手臂,輕輕的握了握拳頭:“皇妹那裡有能解砒霜之毒的專用藥,剛纔用過了。”
“竟然……”李孝恭很是吃驚。
李孝恭吃驚纔是正常的,在大唐這個時候,砒霜還是無解的。
“不說這個,敬德你替本王跑一次涇陽。把本王那張弓送給小木,告訴他,他大婚的時候本王替他扶馬迎親。”
“這……”尉遲恭沒敢答應。
房玄齡卻說道:“殿下,在民間有這個風俗,孃家對姑爺禮遇,迎親出門的時候新婦的兄弟扶馬迎親,圖的是一個吉利,也是在講從此是一家人。但您是秦王。”
“我爲皇妹的駙馬扶馬,沒什麼不可以。非要找個理由,告訴柳木,當初我整他就是因爲我想整他。一個鄉野小民就看窺視公主,所以本王整他就得受着。現在不同了,木是我的妹夫,是我的弟弟。”
李世民說的嚴肅,房玄齡給尉遲恭打了一個眼色,尉遲恭趕緊應下這事。
這時,房、杜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認定,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因,甚至不懷疑,李世民這位秦王殿下會找個機會和柳木真正比一次武。
不爲勝負,就爲了拳拳到肉。
“現在說正事。長平特意過來,因爲木這臭小子秘密安排了許多事情,竟然連本王都瞞住了,甚至於叔寶都不知道。本王要和他以兄弟之情談談心。”李世民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
房、杜兩人同時笑了。
果真如此,李世民被柳木驚到,同時也氣得不輕。
“先說第一件事情,封德彝是建成的人,十足可靠的消息。否則長平不會特意趕到長安來告訴我。但長平就是不說這消息的來源,我原本想去找小木的麻煩問個明白,但長平會翻臉,所以我必須忍耐到四月中。但我信。”
這個坑深了。
房、杜二人臉色都變了。
封德彝是秦王府屬官,同時也是吏部尚書,在朝中有巨大的影響力與話語權,爲人圓滑,很得大唐皇帝李淵的信任。
“此事等會再議,再說另一事。建成派了常何去說服叔寶叛出秦王府……
“不可能……”尉遲恭叫了出聲,李世民用手一指尉遲恭,尉遲恭趕緊閉嘴,李世民繼續說道:“同時,小木也派了人出發,長平說小木有十足把握說服常何暗中投靠於本王,接下來就是讓本王都心中一驚的謀劃。”
“小木想讓叔寶開府,拉走秦王府許多文臣武將。”
李世民說到這裡停下了。
不需要李世民再解釋,就是腦袋一根筋的尉遲恭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巨大的陷井,目標直指太子府。秦瓊是絕對不可能反水的,那是秦王府最可靠的戰將。
“殿下,有詳細的計劃嗎?”杜如晦問道。
李世民搖了搖頭:“沒有,但本王從皇妹的語氣之中可以感覺到,小木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果說有人可能知道這計劃,那麼只可能是一個人。”
“紅俠張初塵。”房玄齡沒有說李夫人,而是說了紅俠。
李世民點點頭:“柳木身邊的人手,可以說大半都是紅俠借給他的。”
房玄齡突然問道:“殿下,那麼四月中這個時間,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李世民猛的向看房玄齡,房玄齡不緊不慢的說道:“長平公主說的時間,必定是木小郎君選擇的時間,如果沒有任何特別的事情發生,肯定不會選定這個時間。那麼,我們應該想一想,四月中,會有什麼事?”
屋內的六個人都沉默了,低頭在思考着。
良久,長孫無忌擡頭說道:“去年冬天的時候,石炭爐在長安不敢說家家戶戶都有,但自去年冬天以來,石炭的需求量每天都在增加。爲了大量的石炭,咱們加派了大量的人手在耀州。”
衆人都看向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繼續說道:“而後,爲了運石炭,修了路。我記得新年的時候,聖人似乎提過一句。”
“祭祀軒轅上皇。”衆人齊聲說道。
按古歷,冬至之後一百零八天就是清明,依大唐歷那麼應該是在三月份,而不是四月。
“無忌。”李世民輕呼一聲。
“殿下,我沒有信心去從木小郎君那裡問到任何的話。其實只需要一句話就夠了,就長平公主告訴小木,今年的清明,不是在四月,也不是在月,是在閏二月十四,也就是說,在二十六天之後。”
“好。”李世民接受了這個建議。
李世民這會身體已經恢復了力氣,離開書房找到獨孤蘭若,按長孫無忌的說法,對獨孤蘭若講了。
獨孤蘭若想了好半天,也不明白李世民講的是什麼意思。只好說道:“木現在躲在道觀裡,他在自己製茶。二哥派人送信,我手書一封。”
李世民立即作了安排。
送信的人離開後,李世民繼續回書房商議。
當夜,柳木接到了獨孤蘭若的書信。
一看信,柳木有些發懵。送信的人可不是普通的親兵,看似年輕,卻是位非同一般的人物。
段志玄,十四歲就隨軍徵過高麗,然後與其父親留在太原。
然後一起隨李世民起兵,征戰無數。
早在三年前,他就是秦王府右二護軍之職,可以說是秦王府幹將,還有郡公之爵位。
“讓我想想,想想。”柳木認爲這信中的日期肯定是有什麼含義的。
段志玄不急,坐在一旁問柳木:“木,叔寶也是我的兄長,到這裡來,連一杯水酒也沒有嗎?”
“東屋外老槐樹下,自己去挖。”柳木一指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