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只需要秦王李世民明白杜伏威冤就行,想要改變什麼他知道秦王眼下也沒有辦法,就象當年單雄信之死,李世民也是束手無策。
李世民又準備關心一下秦瓊的身體,最近秦瓊身體不好,而且天氣涼了全身都不舒服,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秦瓊卻先一步說道。
“這個送你。女子用的香洗,極佳。”秦瓊把兩隻盒子往李世民手中一塞。
這就是大唐,並沒有後世辮子朝那種跪獻禮什麼,高呼千歲,殿下之類。
秦王李世民討了一個無趣,但他不計較這些小節,將那盒子放在一旁。命人取來一貂皮大衣:“叔寶,近日……”
李世民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講下去了。
秦瓊追隨他南征北戰,去年對劉黑闥在洺水之戰的時候,秦瓊又一次受傷,流血很多。所以李淵加封秦瓊爲翼國公、上柱國。
“叔寶,多保重身體。”想來想去,秦王李世民也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謝過秦王。”秦瓊道謝。
李世民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其他幾人這纔過來和秦瓊打招呼。
看到尉遲敬德,秦瓊突然說道:“敬德不去江南道吧!”
“不去。”
“那這幾日得空,你府中挑兩個可靠親隨來三原,有件事情我須你府中人幫手,不得有你府中服色,不得配刀兵,只能是綠林打扮。”秦瓊提了一個古怪的要求,尉遲敬德是一頭霧水,可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明天要去隨秦王選將,晚上給你選人。”
“行!”秦瓊答應了下來。
秦王李世民很好奇,但他卻是沒開口問,眼下他在意的首先是江南道平叛,其次是秦瓊的身體健康。
夜已深,衆將軍與學士要麼在秦王府留宿,要麼回府。
李世民親自送秦瓊離開。
兩人走到無人處的時候秦瓊停下,低聲說道:“秦王,我向你討些物件。”
“叔寶要何物,只要本王有的隨你拿走。”李世民如歷史記載的一樣,對親隨部下是極豪爽的,那怕他省吃儉用,也會對部下們大方。
秦瓊的回答讓李世民有些驚訝:“秦王,我也不知道要些什麼好,想討要些可以爲禮物的物件,給一女子與幾個孩子的。還不能貴重了。”
這個問題好複雜,再看秦瓊那臉上的尷尬樣,李世民不好再問,當下表示:“叔寶且等候片刻,我去問問,定有好主意。”
“恩。”秦瓊留在花園中,李世民快步往內院走。
秦王李世民拿着兩個帶着輕微檀香的盒子回到內院,沒去四妃任何一個人屋內,而是來到了長孫無垢的屋中。
“觀音婢,叔寶今日竟然來送禮,我專程給你拿來。”李世民還沒有打開過盒子,但他相信秦瓊,秦瓊親自送來的禮物一來是身份問題,二來是情份,所以李世民是絕對不會將這禮物隨便給其他人的。
“何物?”長孫無垢問。
“叫香洗,是沐浴用的。”李世民象獻寶一樣將盒子捧到長孫無垢面前。
長孫無垢打開盒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此物不凡,原本以爲象宮裡加了許多香料的胰子,但卻不是。這香洗製作的精美,十二隻上這古怪的圖樣妾也是看了許久纔看懂,象是孩童所畫的十二生肖。”
“確實是,但這雕的挺好看。”
“妾之前就見過,也知道出處。而且還有一件趣味,殿下可有興趣聽。”長孫無垢說着自己都笑了。
長孫無垢講的就是秦瓊與柳家接觸的,她所知道的故事。
李世民聽完卻沒笑,倒是很嚴肅:“叔寶剛剛問我討要些物件,給女子作禮物的,而且還不能貴重。本王正打算來請教於你。”
“殿下請告訴秦將軍,明天一天時間爲他準備,明天傍晚送到他所須地點。妾心中有數,請殿下安心。”
李世民自然是放心的,長孫無垢絕對是天下第一的賢內助。
從太原起兵始,這位奇女子就已經展示出卓越的一面,爲李世民的後勤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得到秦王的承諾後,秦瓊表示明天傍晚在涇陽,而後離開。
次日秦王點將出徵。
尉遲恭聽到李世民給他講了秦瓊的古怪之後,立即找了一套破舊的衣服,把自己當年沒有打仗之前那套眼下純屬紀念品,多少年都沒有用過的鐵匠傢什也翻了出來,帶上兩個強壯可靠的親兵,拿着秦王妃長孫無垢爲秦瓊採買的禮物跑到了涇陽。
見到尉遲恭,秦瓊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叔寶,我保證我就是一個鐵匠,絕對就是一個鐵匠,實實在在就是一個鐵匠。”
“不行。”秦瓊冷冰冰的頂了回去。
尉遲恭陪着笑臉,再三要求之下,秦瓊還是那冷臉拒絕。
尉遲恭這下急了:“來呀,給本將點齊兵馬,去三原縣。”尉遲恭下令,身邊的親兵只是抱拳聽令,卻是站着沒動。
秦瓊盯着尉遲恭看了好一會,這才點點頭:“你就是一個鐵匠。”
“就是鐵匠。”尉遲恭咧着嘴笑了。
秦瓊依然還是那冷臉,尉遲恭卻是陪着笑臉圍着秦瓊打轉:“叔寶,你告訴我,當時你讓我幫的是什麼事。”
“冬天讓馬有青料吃的法子,我讓你幫的事情就是安排人手在我和你,還有知節的莊子也備下。青料是大事。”
秦瓊的話說完,尉遲恭也是一驚。“冬天有青料?”
“恩,冬天如果馬有青料吃,好!”秦瓊只說了一個好字。
尉遲恭要說的話卻有許多,這何止是好字可以形容,這絕對是戰略級的大事,爲什麼突厥從來不在春天發動攻擊,就是因爲春天馬匹剛熬過冬天,馬很虛。經過一個夏天之後,在秋天馬才壯實。
那麼冬天有青料,如果是真的,那麼這絕對是戰略級的大事。
尉遲恭不懷疑,因爲他了解秦瓊,曾經是敵人的時候他就瞭解秦瓊,秦瓊的話不滲水份。
秦瓊和尉遲恭說話的時候,兩人的親兵就在近處,聽的清楚,但無一人多嘴,似乎每個人都是聾子一樣,什麼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