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南城區域,有着一個大圍欄,這裡便是蹴鞠聯賽的賽場,準確來說,是決賽賽場,因爲北城還有一個蹴鞠場。沒有辦法,這項運動太火爆了,一個賽場根本滿足不了,反正有需求,你說就肯定有供應,因爲商人其實是被動產生的,如果這世上沒有需求,那就不會產生商人的。
此時距離比賽開始還有近一刻鐘的時間,但是賽場裡面已經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大家對於這一場決賽實在是太期待,再加上中場休息的時候,還會有紅塵娘子的表演,所以大家都是早早就感到了賽場,聊着這幾日的小道消息,比賽雙方的狀態,以及隊員們的八卦,各種分析,反正跟後世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哪怕是場外都逗留着不少人,雖然看不到,但是站在這裡聽聽聲音,他們也都是非常滿足。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皇帝、皇后也都來了,就坐在中間最大的貴賓包間內。
其實皇帝也不想什麼場合,這人都還未出現,就是一句“皇上駕到”,告訴大家皇帝來了,這皇帝也是人,天天坐在宮裡,當然也想出來與民同樂,但是百姓要是不知道皇帝坐在這裡,多少會覺得有些拘束,故此李治、武媚娘便服出宮,都是悄悄入場,事先也是對此一直保密的。
陪同的也沒有多少人,就是李鳳夫婦和權懷恩夫婦,以及武媚孃的母親,楊氏。
李治一看這場面,笑呵呵道:“看來這新式蹴鞠果真是受人喜愛啊!”
“回陛下的話,這一場決賽的門票,最高的都快買到五貫錢了。”
“這麼貴?”
“是呀!原本還買不到這個價錢,但是後來花月樓的紅塵娘子答應來中場演出之後,這票價都快翻了一倍之多。”
李治道:“一個歌妓而已,這麼受歡迎?”說着,他偷偷瞄了眼武媚娘。武媚娘似乎正顧着與李鳳的夫人聊天,沒有注意。
李鳳不敢答這話,上回吃了個教訓,但是權懷恩不知道,聲色並茂的跟李治說道:“陛下有所不知,這紅塵娘子在歌舞方面,那真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她所展現的舞曲,那都是非常新穎的,此乃天賦,旁人再努力,也是追不上她的。”
“是麼?”李治道:“你說她會表演什麼?”
權懷恩道:“花月樓對此一直保密,不過據坊間傳言,好像是要表演《破陣樂》。”
“《破陣樂》?”李治有些不以爲意。因爲這《破陣樂》可以說是大唐的國歌呀,李治雖然也喜歡,但是他這幾日聽聞這個紅塵娘子,乃是一個奇女子,尤其是歌舞,更是驚豔世人,而《破陣樂》本就是宮廷曲目,宮中歌妓人人都會跳,坊間再厲害能有宮中那些宮妓厲害麼。
權懷恩道:“陛下,雖說這破陣樂,臣等也都是耳熟能詳,但是臣相信,紅塵娘子一定能夠給我們驚喜。”
李治只是笑了笑,顯然不太相信,因爲《破陣樂》在宮中都已經玩爛,版本都好幾個,他自己都弄一個屬於自己的版本,還能給出什麼驚喜。
而與之相反的是,觀衆的熱情卻是異常高漲。
尤其是兩隻隊伍進入賽場時,觀衆席爆發的歡呼聲真是整耳欲聾。
李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話劇出現的時候,可也沒有這麼轟動,又見每一個隊員都牽着一個小孩,好奇道:“那些小孩是幹什麼的?”
李鳳這纔回答道:“這是因爲蹴鞠聯賽實在是太受大家喜歡,故此那些商人都已經培養下一代,這些小孩又是他們的少年隊,寓意着傳承。”
李治聽得呵呵一笑,道:“這倒是挺有趣的。”
簡單的入場儀式過後,比賽馬上就要正式開始,每一方七人,共十四人。
這剛一開球,全場就沸騰了,助威之聲連綿不斷。
這新式蹴鞠與後世的室內足球挺像的,規則比較嚴格,沒有太多的肢體衝撞,更多的是講究技巧,以及團隊之間的默契配合,這年頭要是跟後世一樣,鏟來鏟去,一場比賽下來,至少也得廢掉大半,畢竟這年頭的醫術也就那樣。
但是這運動就與音樂一樣,是想通的,不分國界與種族的,在這種氛圍之下,李治雖然在軍事學院看過那些學員玩這新式蹴鞠,但那只是玩耍,雖然是同一種運動,但是玩耍與正式比賽還是有很多的區別,感覺也完全不一樣,李治很快就投入進去,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對此感到着迷,確實非常刺激。
尤其是第一個進球出現時,南邊的觀衆起身歡呼,而北邊的觀衆卻是鴉雀無聲。
李治坐在中間,也感受到左右兩邊,猶如天堂和地獄,只覺非常有趣。
很快,第二個進球就出現了,南邊鴉雀無聲,北邊歡呼聲不斷。
就連武媚娘都忍不住笑道:“這新式蹴鞠還真是有趣,場中場外都很精彩。”
李治笑着點點頭。
在大家忘情的助威聲中,上半場很快就接近了尾聲。
比分最終定格在三比二,可見賽況是非常激烈的。
李治喝了一口茶,笑吟吟道:“不錯,不錯,這蹴鞠聯賽還真是比想象中的有趣的多。”
武媚娘點點頭道:“臣妾以爲主要是競爭所帶來的樂趣,要說那些技巧,我也看得不是很懂。”
李治點點頭道:“皇后言之有理。”
“那是些什麼人?”武媚娘突然道。
李治往賽場內看去,只見上百人擡着各種工具,涌入場中。
李鳳忙道:“陛下,皇后勿要緊張,他們是在搭建舞臺。”
“搭建舞臺?”李治道:“這要等多久?”
李鳳道:“陛下請放心,這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其實一直以來這中場時候,都會安排表演,目的就是讓客人坐在這裡不無聊,用那些商人的話來說,這聯賽畢竟是一門買賣,人家是花了錢來看的,那當然得照顧周全。”
李治點點頭,那眼神好似說,你們還真是會玩。
正如李鳳所言,很快,一個佔據大半個賽場的舞臺就搭建好了,這其實也是韓藝帶來的,組裝式,先將一個個配件做好,然後化零爲整。
這些工匠將舞臺組裝好之後,大部分就立刻往場外跑去。
李治好奇道:“他們爲何要跑這麼急?”
李鳳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但沒法子,這可是皇帝呀,於是答道:“這是因爲時辰有限。”
“對對對,朕險些...!”說到此處,李治突然目不轉睛的看着舞臺上,只見上面有一團雪白的東西,看上起好似一個花蕾。
而場內也變得是鴉雀無聲,人人都盯着舞臺上的白色“花蕾”。
“那是.....!”
正當李治準備詢問時,忽聞琴音響起。
在舞臺左邊的樂隊已經開始奏樂,那交響樂早就出來了,如今哪怕大一點的青樓,都是用樂隊來稱呼,而不是樂師。
隨着琴音響起,中間那個“花蕾”慢慢綻放開來,一個身姿妙曼的女子緩緩站起身來,不過由於臉上戴着繡有雪蓮的面紗,故此看不到面容,但是身材是沒話說,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綽約多姿,性感至極。
“是紅塵!”
權懷恩激動的喊道。
他夫人立刻看了過來。
權懷恩趕緊輕咳幾聲。
李治和武媚娘同時抿了抿脣。
武媚娘爲了化解尷尬,於是道:“這就是那紅塵娘子?”
權懷恩訕訕點頭。
李治笑道:“這種出場的方式,還真是別出心裁呀!”
而觀衆席已經沸騰了,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因爲這年頭沒有擴音器,只能靠觀衆自覺,不過這裡的觀衆都很自覺。
臺上的女子緩緩起舞,表演的乃是當今最爲盛行的水袖舞,也就是《十面埋伏》中章子怡跳的那種舞蹈,但是這舞蹈在如今是非常流行的,但見舞臺上的女子,長袖飄舞,風姿卓越,身韻合一,非常精彩。
“這女子的舞姿還真是不錯。”武媚娘頗爲讚賞的點點頭。
李治笑道:“可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厲害。”他畢竟皇帝,當今世上最厲害的舞者都在皇宮,他的眼光可是非常高的,這女子雖然跳的不錯,但是不至於到驚豔的地步。
權懷恩納悶道:“不是說破陣樂麼,怎麼又改成水袖舞呢?”
哐哐哐!
忽然間,一陣鑼鼓聲響起,彷彿將衆人從睡夢中驚醒一般。
曲音戈然而止,觀衆席上頓時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只見三五個身着制服的人走向舞臺,其中一人指向舞臺上呆若木雞的紅塵,大聲嚷嚷道:“就你這兩下也配來這決賽上表演,真不嫌丟人,回家去吧。”
“這是怎麼回事?”
李治懵逼道。
李鳳也是一臉錯愕,這是哪裡來的士兵,都不要命了麼,竟然打擾皇帝看錶演,“陛下,臣立刻派人去看看。”
“先等會,且看看再說。”武媚娘笑道。
李治小聲道:“難道皇后看出什麼來呢?”
武媚娘只是笑而不語。
李治略顯尷尬,又看向場內,這裡面究竟有什麼貓膩呢?
而場內也是亂成一片,兩個樂師出來,與那幾人爭執起來。
爭吵之中,那幾個人突然衝上舞臺。
觀衆席登時響起一片驚呼之聲。
但見那幾個人直接脫下制服,裡面是一套黑色的中性服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自由之美。
“女人?”
李治驚呼道。
武媚娘笑道:“陛下方纔沒有聽到那聲音是出自一個女人口中麼?”
李治搖搖頭道:“朕方纔倒是真沒有注意這一點。”因爲當時大家都懵了,沒有太注意這些細節。
武媚娘道:“臣妾以爲這是他們故意這麼設計的。”
“呵呵,原來如此,這想法還真是......。”
說話間,忽聞舞臺上傳來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
李治又趕忙望去,只見那五個衝上臺的女人,圍着紅塵,用腳踢踏着舞臺,但是發出了一種非常清脆的撞擊聲,而且她們也不是胡亂踢,是非常有節奏的。
這種舞蹈可沒有人見過,觀衆席上面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戲劇化的變化,讓大家都看得呆若木雞。
忽然,節奏變快,滴滴答答,節奏感十足。
那五個舞者速度越來越快,從她們的舞姿,以及節奏上的變化,觀衆都能夠感受到她們挑釁的意味,這就非常有趣,每個人都在期待着紅塵的迴應。
“哇---!”
全場觀衆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聲。
但見那紅塵娘子突然取下發簪,長髮直落下來。未等觀衆反應過來,她旋即將一頭烏黑的秀髮,紮成一個墜馬尾,舉手投足間,充滿着誘惑。但這還不止,她突然立刻撕下左手的長袖,又撕下右手的長袖,動作是乾淨利落,實在是太性感了。
觀衆已經嘶吼起來。
但隨後一個動作,令全場觀衆都將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就連李治、李鳳、權懷恩都直接來到了看臺前。
只見那紅塵娘子將那長長的裙襬也撕掉大半,哪怕是這麼暴力的動作,身姿都是非常優雅、性感迷人。觀衆都已經受不了了,開始噴鼻血了,雖然裡面穿着白色的長褲,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但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充滿了誘惑,沒有人見過舞臺上這麼玩的,而且對方還是紅塵,這在古人眼裡,跟看大片沒有什麼區別,個個是獸血沸騰,變得瘋狂起來。
當然,這肯定也是設計好的,因爲那紅塵娘子雖然將長袖和裙襬都給撕了,但是完全不失美感,遠遠看上去,那就是一套非常修身的套裙裝,更顯的乾淨利落,而且將她的身材更是凸顯的淋漓盡致。
那五個挑釁的舞者也都停了下來。
又是一陣驚呼聲響起。
只見紅塵娘子在大庭廣衆下,脫下了自己的鞋,可惜她還穿着白襪子,又響起不少惋惜之聲。但是就這一幕,已經值回票價,誰能想象得到能夠在這裡看到偶像撕開裙子的。
李治看得很是驚奇,道:“她---她這是打算幹什麼?”
李鳳搖搖頭道:“臣也不知道。”看眼睛睜得比誰還大,完全無視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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