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沙子都進了你嘴裡，怎麼能忍！要是今天我們不說，下次再來說不定還是滿口沙子。”
付小情見老闆沒有出現，對着裡屋又叫了一聲。
聲音大還是有效果的，一聲叫完，不僅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從屋裡也終於走過來了一人，看樣子不是老闆，應該是服務員，“怎麼了？”服務員臉上有些不耐煩，現在正是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不想多理她。
“你這菜沒洗乾淨，我朋友吃了滿口的沙子。”付小情見總算是有個人過來了，是不是老闆她也沒有計較，直接指着那餐紙上的沙子給他看。
服務員眉頭一皺，極不情願的看了一眼那餐紙，“我再去給你換一份。”說完就要將餘下的青菜欄子往回端。
付小情手一攔有些怒氣，“這不是換不換的問題，沙子我朋友都吃進去了，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服務員聽她這麼一說，臉上帶着輕視，這種人她見得多，不就是想少付幾塊錢嗎，“我都說了要給你換一份了，還要怎麼解釋？”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說換一份就算完事了？我朋友吃了沙子，到現在還在漱口。”付小情對服務員的態度極其的不滿，開門做生意，食物不衛生，還請這種人，關門也是遲早的事。
“行了行了，我去給老闆申請一下，給你們打個折。”服務似乎是做出了最後的讓步，轉過身就要往回走。
“打折？你這菜乾不乾淨與打折有什麼關係？你以爲我們是想訛你幾個錢？叫你們老闆過來！今天非得說個清楚。”
付小情這一鬧，一時周圍的人都向這邊觀望，老闆不出來也得出來了。
“你好！怎麼了，你也知道這會兒太忙，有什麼怠慢的還請見諒。”老闆一開口，態度還擺得挺端正。
“你這菜沒洗乾淨，有沙子。”付小情又重複了一次。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去給你們換一份，等下結賬的時候再打個折，我看你朋友現在也沒什麼事，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這還有很多客人在等着。”
閆蘭本來打算讓老闆道個歉就算了，可現在聽老闆這麼一說，像是有點小情人在故意找事的意思，這次她沒等付小情發火，將沾了幾粒沙子的餐紙直接遞到了老闆面前，“什麼叫做我沒事？看到沒，沙子！我吞下去的比這還多，我在這都喝了半缸水了，你以爲我朋友是沒事找你們來消遣的？什麼換一份菜，什麼打折，姑奶奶我不稀罕，這滿鍋的湯，就我吃了一口帶沙的青菜，其他都沒動，我現在吃不下了，這些就全部還給你們，小情人，我們走！”
見兩人不給錢就走，老闆急了，伸出手擋在了付小情的面前，“你們不能就這樣走了，這些菜是你們點的，鍋我們都做好了，你們一走這鍋就得浪費，要是一分錢不付也說不過去。”
閆蘭回頭見付小情被老闆擋住，火氣蹭蹭往上升，“付錢？怎麼給你付錢？我還沒找你算我吃了沙子的損失，你倒好意思問我要錢了？你今天要是非得問我們要錢，我現在就報警，你跟着我去醫院裡面去檢查一下，看看我這腸胃裡有沒有沙子，要是沒有沙子，別說是這飯錢，檢查費我也自己承擔，可要是有沙子，你不止要付檢查費，還得給我精神損失費！你好好想想，我現在就拿着電話等你一句話。”
老闆的臉紅一陣的白一陣，平時店裡的廚房是個什麼樣，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那沙子一看就知道，確實是從菜上面帶下來的。本來以爲像之前那樣給客人少幾塊錢就算了，可沒想到今天遇到了個較真的人，這麼一鬧，周圍吃飯的人都在看着，這生意總得做下去，態度也不能多強硬，最終沒辦法也只能讓步。
付小情冷冷的看着他橫在自己面前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臉無表情地走到閆蘭的面前。“走吧！這種衛生跟不上，態度也跟不上的店，我看也用不着我們多計較。”
付小情早已想好了結果，如果老闆要閆蘭去醫院檢查，她就拿錢扔到老闆的臉上，怎麼都不會真的讓她去醫院，先不說閆蘭的腳剛受了傷，到了醫院後真要腸胃檢查，吃虧的還是閆蘭，朋友就是隨時隨地看清形勢，該附和的附和，不該附和的就得給對方找個臺階。
但付小情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輩子她似乎與老闆娘槓上了，她纔剛扶住閆蘭，還沒來得及走，剛纔的服務員就領着腰身胖成了游泳圈的老闆娘出來了，老闆娘不只人長得粗，嗓門也粗，衝着付小情與閆蘭就是一聲吆喝。
“你們給我站住！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存心找事是吧？想吃霸王餐也得看清地頭！老孃做了這麼久生意，就從沒見過誰吃了顆沙子就不用付飯錢的！”
閆蘭沒想到，半途會突然殺出一個老闆娘出來，心裡本來就氣，還沒等老闆娘罵完，就彎下身提起了一隻鞋子，跌跌踵踵的準備往老闆娘身上撲！”沒見過是吧？我今天就讓你見見！“
“閆姑娘，別激動！你的腳還沒好。”付小情一把拖住她的腰，猛地往外拽。
“喲！還想打人？！來啊！你當老孃這麼好欺負？你這種賤人老孃見得多了，穿得人模人樣，背地裡不知道是什麼爛貨。”老闆娘雙手叉腰，唾沫星子直飛。
“小情人，你放開我，我今天不給她一巴掌我整個人生都不會圓滿！”閆蘭氣得眼睛通紅，翹着腳尖又近了幾步。
付小情將她一攔，猛地奪過她手裡的鞋子，“閆姑娘，你腿腳不方便，你先跑。”
閆蘭還在發愣，付小情手裡的鞋子就已經朝着老闆娘臉上招呼了過去。
這一下扔得非常準，老闆娘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一隻鞋子就飛到了她臉上。“啪！”的一聲，非常的響亮！
“快跑！”付小情傳過身就拉着發呆的閆蘭往外跑，可剛一回頭，兩人就撞上了一堆的人，亂成了一團！
“這天殺的，竟然真的敢打老孃！老孃今天要廢了你們！”瞬間整個樓下都響起了老闆娘的殺豬聲。
”幹什麼！吵什麼吵！“身後的男子被付小情撞得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腳跟。
等付小情與閆蘭擡起頭才發現，似乎今天很不走運，她們撞上的一堆人正穿着制服。
老闆娘猛跑的雙腿，在看清幾人的打扮之後及時的停了下來。剛開始還猶豫了一下，心裡有些發虛，可突然又想起自己纔是受害者，她怕什麼怕，“警察同志，你們來得剛好，就是這兩個，這兩個人吃了飯不給錢不說，還抽了老孃一鞋底子，老孃現在，現在要告她們！你們幫我把她們抓回去，讓她們吃牢飯！”
“什麼老孃！你在和誰說話！”剛剛開口的警察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準備來吃個火鍋都不讓他消停。
“不是，警察同志，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她們兩個。”
“你們膽子倒不小！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囂張？”警察對着眼前的兩人吼了一句，這一處的燈光有些暗，他看不清楚她們的長相，只能看出其中一個腿腳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