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血是天底下極其污穢之物,就在官兵們剛剛打開袋子的時候,那小鬼就已經聞到氣味,只見它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它的速度快的出奇,這一下幾個官兵手裡面的狗血全部灑空了,那跑開的小鬼這時候又轉過頭來,陰慘慘的望着他們,把那些官兵一個個給嚇得汗毛直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這時候的師父一腳踢飛另一個小鬼,揮劍逼回那降頭師的腦袋,對着幾個官兵大喊:“快站到狗血裡面去。”
師父也沒有想到這小鬼居然會這麼機靈,幾袋黑狗血居然半點也沒有澆到它身上,眼看着那小鬼就要掉頭這纔出聲提醒那些官兵。
已經被嚇毛的官兵們聽到師父的喊聲,呼啦一下子全部站到了那灘狗血裡面,這樣一來,衝過來的小鬼頓時沒有了辦法,它圍着那灘血轉了兩圈,掉頭又衝師父而去。
看着那小鬼向自己衝過來,師父心裡面暗暗叫苦,沒想到讓這些官兵一起來,不但沒有幫到自己,反而成了累贅,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降頭師的法力居然如此高強,養的這兩個小鬼居然這麼難纏。
被兩個小鬼給弄得手忙腳亂,師父看了一眼那個一直懸空着冷冷望着自己的降頭師的人頭,覺得自己這回算是有麻煩了。
他大喝一聲手拿着黑色的寶劍,左右一翻,那兩個小鬼被他打的嗷嗷慘叫着向後退了過去,這時候的師父雙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低吼,手裡面的黑色寶劍直直的舉了起來,隨着他這個動作,那些散佈在這家宅院周圍的黃光一下子全部涌向了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他給吸過來的一樣。
真武七截陣的真正威力也就在這裡,主持陣法的人可以通過某些秘術提升自己的法力,只見此時的師父面如金紙,手裡面的黑色寶劍上面隱隱的發出淡黃色的光芒,看上去猶如真武大帝現世。、
這時候那兩個被他拍飛的小鬼又呼啦一聲衝了過來,師父爆喝一聲,向前跨出一步,手裡面的黑色寶劍對着一隻小鬼的腦袋就當頭劈下。
只聽得刺啦一聲,那隻小鬼這次沒有被打飛,而是被師父一劍給劈成裡兩片,那小鬼的兩片身子倒在地上,流出烏黑的血液,一股極爲噁心的腥臭氣息撲面而來,這味道極爲的噁心刺激,就連站到黑狗血裡面的那些官兵都給薰得忍不住的吐了起來。
師父眉頭微皺,怒目橫劍,猶如天神下凡一般,一劍橫掃,向另一隻小鬼斬去,那隻小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師父給一劍砍成了兩片,知道害怕,看到師父一劍砍來,吱吱叫着就要向後面退去。
師父哪裡肯給它這個機會,這一劍力道和速度大得出奇,那小鬼只不過剛擡起腳,就被師父一劍給攔腰掃成兩截。
看着兩隻小鬼斃命在自己劍下,師父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這時他的臉色微微發白,原來這真武七截陣威力雖然巨大無比,可是卻極爲消耗主持陣法之人的法力,兩劍劈死兩隻小鬼,已經讓師父感覺疲累無比。
可是容不得師父喘息,只聽得身後一聲尖利刺耳的
叫聲傳來,緊接着一股陰風吹得師父的衣衫一陣飄舞,原來是那個降頭師看到自己靜心飼養多年的小鬼被師父給廢了,橫空飄着就向師父撞了過來。
此時的師父剛剛把兩個小鬼給劈死,法力消耗極大,正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聽到那降頭師的叫聲,只是剛剛來得及轉過身子,就覺得一股大力撞在了自己的胸口,緊接着他的整個人也跟着倒飛了出去。
飄飛在半空中的師父一揚手裡面的黑色寶劍,那寶劍自己在師父的手裡飛了出去,砰地一聲刺中了那個降頭師的頭顱,在他的眉心處擊出一個血洞。
被這黑色的寶劍一擊,那個降頭師發出一聲悽慘至極的尖利叫聲,猶如地獄惡鬼的吼叫一般,讓人聽得不由的頭皮發麻,尤其是那降頭師眉心處的傷口流出的血液居然不是紅色的,而是一種淡淡的綠色,而且奇臭無比,比那兩個小鬼身上的血還要臭無數倍。
這時候的師父噗通一聲摔倒了地上,而且正好摔倒了那一灘烏黑的狗血之中,黑狗血是天底下極其污穢之物,不光剋制妖邪之物,對天下所有會法術的人都是致命的剋星,此時的師父倒在黑狗血之中,一身法力散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現在的他已經被那降頭師給傷的不輕,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聞到那降頭師傷口處傳來的惡臭,師父心中驚訝,不知道這個降頭師到底用了多少邪門秘法,居然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弄成了一個大毒缸。
只是此時容不得他震驚,現在的他沒了術法在身,已經完全不是那個降頭師的對手,於是師父抓起早先遇害的那兩個官兵攜帶的黑狗血,打開蓋子,趁着那降頭師剛剛被自己重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當,一揚水袋,漫天的黑狗血就向着他灑了出去。
那降頭師此時雖然被師父一劍重傷,不過對危險的感知卻是極爲靈敏,師父剛灑出黑狗血他就停止了叫聲,急急的就向後面飛出。
可是已經晚了,師父灑出的黑狗血還是有不少淋到了他的頭上面,只聽得那個降頭師又發出比剛纔還要悽慘的叫聲,頭上面被黑狗血淋到的地方發出哧哧聲響,冒出一陣陣白煙。
被師父的黑狗血給灑個正着,而且自己靜心飼養的兩個小鬼也被師父給劈了,此時的降頭師根本不敢再停留,急速的向着院牆就衝了過去。
只是這院子周圍有師父佈置下的陣法,那降頭師剛衝到牆角,一股淡淡的帶着無窮殺意的黃色光芒就阻在了他的身前。
看着那道有着無窮殺意的黃色光芒,那降頭師卻是不管不顧,直接一頭撞了過去,只聽得噗地一聲大響,隨着那降頭師的慘叫之聲,這威力奇大的真武七截陣居然被他硬生生給撞開了一個口子,那降頭師的頭顱帶着一串慘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不知道飄到何處去了。
望着那降頭師逃跑,倒在地上的師父沒有追擊,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這降頭師先前被他一劍刺中眉心就已經受了重傷,又被黑狗血當頭澆下,一身的邪惡術法也就給破去了大半,後來他又是硬
闖這真武七截陣,想來這降頭師就是頭顱飛回身體也已經命不長久,再也沒有法子出來害人了,況且這降頭師今天身受重傷,離開的時候必定會留下線索,明天再去尋找他也不遲。
只是倒在地上的師父眉頭卻是皺的緊緊的,因爲剛纔的一場大戰之中,他隱隱的覺得這個降頭師的面貌居然好生的熟悉,難不成是自己的熟人?師父心中暗暗的想到。
站在一邊嚇得渾身發抖的官兵們見師父打跑了那個會飛的人頭,這時候都反應了過來,上來兩個人把師父給扶了起來,這時候的師父被那降頭師當胸一撞,已經受了傷,當下便被官兵們擡着休息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師父洗去了一身的狗血,換了身乾淨衣服,雖然傷勢還沒有復原,而且在昨天的一場大戰消耗的法力也還沒有恢復過來,不過師父還是帶着十幾個官兵們出發去尋找那個被自己打傷的降頭師去了。
雖然那降頭師已經被師父打成重傷,而且一身的邪術也基本給廢掉了,可是師父還是感覺不放心,必須要儘快找到他纔好。
走到昨晚的那戶人家,師父在昨天那降頭師離去的牆角處仔細觀察,果然被他找到了滴落在地上的一滴滴綠色的液體,這正是那個受傷的降頭師留下的。
師父一行人就順着這些綠色的血液,一路來到了離村子兩裡地外的一座小山上,小山不高,上面有一座荒棄的山神廟,由於早些年村民們都說這廟裡面鬧鬼,所以這廟已經好些年沒有人敢來了。
只見那廟裡面大樹參天,遍生荒草,一片荒涼景象,有風吹來,讓人便體生寒,陰森森的讓人止不住的一個哆嗦。
師父望着那道消失在破廟裡面的血跡,拔出了背後的黑色寶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後面的官兵跟在他的身後,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廟裡面靜悄悄的一片,就在大家剛走進廟裡,突然一聲異常痛苦的嘶叫聲在這廟的大堂裡面傳了出來。
陰森森的破廟裡面突然出現這種聲音,那些官兵嚇得心裡面都打了個突,師父卻是兩眼一睜,舉着黑色寶劍快速的走到門口,擡起一腳就把門給踢得飛了出去。
這時候的衆人往裡面一看,只見那山神的神像下面此時正躺着一個人,那人現在不停的在地上翻滾,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
師父眯着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那人,只見他滿頭污血,眉心處一個血洞正往外面流着淡綠色的液體,正是昨天夜裡被自己所傷的降頭師。
由於昨天是晚上,看不太清楚,現在師父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地上的這個人,只見他身材佝僂,頭髮微微發白,而且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卻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只不過師父望着他那張臉,怎麼看都覺得熟悉。
“劉陰山!”
終於,看了半天的師父突然張嘴叫出了這個名字,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以前風采絕倫的茅山首席大弟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幅佝僂的老頭模樣,更沒有想到那個邪惡歹毒的降頭師居然會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