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最後一步
兩個月後,墨瀾終於在墨夕的陪同下,第一次走出了家門,坐上了車。由墨夕開着車來到一個地方。
雖然只是在外邊轉了轉,還有些躲躲閃閃,但是,墨夕已經很滿意了。
從不敢見人,到已經敢出門,這是多大的進步啊!
墨夕對墨瀾溫柔地說:“瀾,你在這裡等一下哥哥好嗎?”
墨瀾緊張地拉着墨夕的手臂,說:“哥哥你要去哪裡?”
“放心,瀾,哥哥去給你買東西。你乖乖在這裡等一下。”
墨瀾仔細地看了一下墨夕,好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在欺騙自己。
墨夕心酸,但是,那邊人太多,會嚇到瀾,只能讓他呆在相對僻靜的這裡。
墨瀾終於放開了自己的手。
墨夕趕緊往馬路對面走去,他想着,一定要獎勵一下瀾,鼓勵他,他才能更願意走出來。
來到馬路對面,墨夕還是不放心,他轉過頭來,張望了一下,看到墨瀾真的乖乖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才笑一笑,往裡面走去。
然而,墨夕剛剛進去,人影剛剛消失,墨瀾也消失在那個地方了。
墨夕手裡舉着兩支冰淇淋出來,正想給墨瀾一個微笑,卻發現,墨瀾不見了!
他慌亂地跑過馬路!
“吱——”刺耳的車聲響起,司機探出頭來大罵,可是,這一切,墨夕都沒有放在眼裡。
他心中唯一想到的就是,瀾哪去了?瀾是不是受到什麼驚嚇?還是瀾被誰給帶走了?
一連串的猜測飛快地從墨夕的頭腦中閃過。
墨夕來到墨瀾剛纔站着的地方,他壓抑着聲音,一遍遍地喊着:“瀾,你在哪裡?快出來!哥哥回來了!”
喊了幾遍,墨夕才聽到一聲小小聲的“哥哥”。
墨夕驚喜地轉過頭去!
就在路旁的樹後邊,露出一個俊秀的臉,不是墨瀾是誰!
墨夕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乏力了!
他走到樹旁,問:“瀾,你怎麼躲在這裡?”
墨瀾張望了一下四周,才走出來,攥着墨夕的手臂,慌張地說:“剛纔,剛纔有人過來了!”
墨夕一愣,又展示着他溫和的笑容,說:“瀾,不要害怕,不會有人敢對你做什麼的。給,這是冰淇淋。”
墨瀾疑惑地問:“哥哥不是不讓我吃冰淇淋?”
墨夕想起以前,擔心墨瀾的身體,不讓他吃這些冰冷的東西,他只好說:“現在瀾身體好了,可以吃了!試試看,喜歡不喜歡?”
墨瀾輕輕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涼涼的,冰冰的,甜甜的。
他又舔了一下。
墨夕只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
明明就對瀾有那種想法,現在竟然還看着他吃冰淇淋!
看着瀾張開的粉脣因爲冰淇淋的冰冷而變得更加嬌豔,看着瀾粉嫩的舌頭一下下輕舔着那乳白色的冰淇淋,看着瀾臉上露出一種滿足的神情,墨夕知道,自己錯了!
錯得離譜!
明明瀾是在吃冰淇淋,明明瀾如此單純可愛,爲什麼自己竟然會覺得瀾這個樣子異常盪漾呢!盪漾得墨夕的頭腦中盡是那些兒童不宜的場景!
他甚至想到了,瀾正在舔着的是自己的某處!
墨夕低低地、壓抑地說:“瀾,我們、先回家吧。”
墨瀾正吃得專心,一時不查,竟然被冰淇淋蹭到了自己的嘴角。
他擡起頭,點點頭,又問:“哥哥,你不喜歡吃冰淇淋?”
墨夕苦笑着看看自己手中的另一支冰淇淋,認命地想:以後,還是不能買這種冰淇淋,要是瀾喜歡吃,還是買球狀的好。
墨夕忍不住又掃了一眼墨瀾,看到他的嘴角,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是伸出手指,輕輕擦拭瀾的嘴角。
然後,他竟然就把手指伸到自己的嘴裡,舔了一下。
真甜!
墨瀾怪異地望着墨夕。
墨夕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他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彌補自己的過失。
墨瀾卻搖搖頭,聳聳肩,說:“哥哥,我吃一支就夠了,那支你吃,我不搶。”
說着,墨瀾還淘氣樣地衝着墨夕眨眨眼睛。
墨夕鬆了一口氣,笑着說:“嗯,瀾既然這麼說,哥哥真的吃掉了哦!”幸虧,瀾以爲自己想要吃冰淇淋!要是瀾又想到自己對他有什麼企圖,那可就麻煩了!
墨瀾點點頭,不再說話,自己專心地吃着冰淇淋。
墨夕也撕開來,吃着冰淇淋。可是,美味的冰淇淋卻好像什麼味道都沒有!就算這樣冰涼,也不足以熄滅墨夕看着墨瀾吃冰淇淋冒出的火焰。
兩人一邊吃,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墨瀾一路上都沒有忘記,半躲在墨夕的身後,一隻手拉着墨夕的手臂。
墨夕想起自己買冰淇淋的初衷,說:“瀾,你知道哥哥爲什麼要買冰淇淋給瀾吃嗎?”
墨瀾搖頭。
“這是哥哥獎勵瀾的啊!”
“爲什麼?”墨瀾眨着眼睛問。
墨夕纔想要問墨瀾爲什麼可以露出這樣可愛又誘惑人心的表情啊!他都要抓狂了,可是墨瀾這個罪魁禍首卻什麼都不知道!
“因爲瀾今天跟哥哥出來,表現很好呢!”墨夕勉強定住自己的心神,認真地說。
墨瀾歪着腦袋看着墨夕,好像在思索什麼。
墨夕趁熱打鐵:“瀾,你只要每天都陪哥哥一起出來散步,那麼,你想要什麼,哥哥都可以獎勵你。”
墨瀾依然歪着腦袋思考。
墨夕耐心地等着,一點都沒有覺得煩。
墨瀾想了很久,又搖搖頭,說:“沒有,我什麼都不想。”
墨夕皺起了眉頭,這可怎麼辦?瀾什麼都不想,因爲家裡什麼都有,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走出來!
墨夕想着,這個可要跟墨睿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辦法解決才行!
回到家裡,墨瀾手中的冰淇淋依然沒有吃完。
墨夕的冰淇淋已經吃完了。
墨夕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墨瀾看。
墨瀾想了想,把手中的冰淇淋遞過去,說:“哥哥,給你吃一口,只能吃一口哦!”
墨夕笑了,問:“爲什麼給哥哥吃?”
這個問題好像難倒了墨瀾,他想了想,說:“哥哥愛吃。而且,哥哥買的。”
墨夕本來是捨不得吃的,可是,冰淇淋上面留着墨瀾的口水!
這個念頭在墨夕的頭腦裡一閃而過,卻像是在他的心中紮了根!
墨夕輕輕握住墨瀾的手,往自己的面前拉,然後,他就着墨瀾的手,在墨瀾的冰淇淋上面,輕輕地舔了一下。
墨夕這個動作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問題在於,你舔就舔吧,你的眼睛老盯着墨瀾看什麼!
墨瀾看着自己的冰淇淋,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
墨夕好笑地看着墨瀾。
然後,墨瀾把冰淇淋往墨夕手中一塞,說:“哥哥,你吃。我不想吃了。”
墨夕不明白,可是,墨瀾已經往浴室走了進去。
墨夕只好把冰淇淋吃掉了。
墨瀾刷牙,走出來,說:“哥哥,我困了,想睡覺。”
墨夕依然留戀着剛纔的溫馨,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頭腦中還有着不安分的想法,只能點頭說:“瀾,晚安。”
墨瀾也說了一聲,這才往房間走了進去。
躺在牀上,墨瀾想起剛纔的情景,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想到了什麼,側着耳朵傾聽着外邊的聲音,然後,小心翼翼地取出剛纔買的東西,想了想,找出一本書,把東西放在書頁夾層。
接下來的日子,墨夕總是會盡量抽時間帶墨瀾出來散步,雖然還是開着車停在某處,然後再下車走走,但是,明顯的,瀾遇到陌生的人雖然還會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卻已經不會像是一開始那樣慌張了!
這些進步讓墨睿和墨夕都明白,也許可以進入下一步訓練了!
這一次的訓練對正常人來說,很簡單,就是讓墨瀾獨自去某個地方尋找墨夕。
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卻很難,首先,就是墨瀾不願意放手。
墨夕心軟,被墨瀾可憐兮兮的目光一看,他就軟得只想着讓瀾就這樣下去,不需要逼着瀾走出來!
可是,等回到家,靜下心來,墨夕也明白,自己做得不對!
在下一次,墨夕就心硬起來了!
他下車,跟墨瀾說了一聲,就走到前面的地方,讓墨瀾過去找他。
墨夕不看墨瀾,不能看!
一看,自己又會心軟!
人流中,墨瀾垂着頭,身體在微微地發抖!
可是,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
終於,他開始往前走,很慢很慢地走,後來,就開始儘可能快速地移動自己的步子!
他要快點去尋找墨夕!只有墨夕才能帶自己回家!
墨夕在焦急不安地等待,他就站在門口,不敢站到裡面去,擔心墨瀾找不到他!
然後,他聽到了!
一陣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傳來!
墨夕再一次從這些繁雜的腳步聲中,聽到了墨瀾的腳步聲!
他激動得簡直不能自已!
瀾,比自己猜想的時間,快了有一分鐘!
瀾真的在走出來!他也渴望外邊這個世界!
墨夕想要跪謝老天!
看到墨夕,墨瀾的眼睛裡涌起大顆的淚珠,卻沒有掉下來,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着!
墨夕心疼得不得了!他連聲說:“瀾,我們回家!哥哥帶你回家!”今天的訓練已經足夠!不能再增加了!
墨瀾原本含在眼圈中的淚珠,一聽墨夕這話,就啪嗒地掉了下來!
墨夕的心被緊緊地揪住,他彷彿無法呼吸。
周圍的人也都被墨瀾的淚珠給鎮住了一般,都呆呆地看着這兩個俊美無比的男子。爲這個流淚的男孩子心疼了!是什麼事情讓這個男孩子竟然會在這大庭廣衆下流淚呢?是誰竟然能夠對這樣可愛美麗的男孩子下手呢!心疼,加上怒火,構成了在場的觀衆們複雜的心態。
墨夕想要摟住墨瀾,想要安慰他,讓他不要再流淚,可是,他無法!他動不了!
跟上一次瀾的眼淚不同,這一次,瀾的眼淚讓墨夕覺得像是硫酸!腐蝕着自己的心靈!無法修補!
墨瀾好像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胡亂地用手抹去自己的淚珠。
然後,他擡起被他的手抹得泛紅的臉,他因爲淚珠兒變得微紅的眼睛,小聲地說:“哥哥,我想回去。”
他有些慌亂——周圍的人這樣盯着他看,他害怕!
他有些心安——墨夕哥哥在這裡,他會保護自己,會帶自己回家!
這一聲“哥哥”!讓墨夕回過神來了!他伸出手,摟住墨瀾,低低地說:“哥哥帶你回家!”
這見鬼的訓練!真該讓墨睿來!也許,墨睿就可以硬下心來!自己不行!
看着兩個出色的男子走遠,這裡的人依然在凝視着他們的背影。怎麼會這樣出色呢?怎麼能這樣傷心呢?他們是什麼身份?
沒有人知道答案。
只有那兩個男子的背影,構成一幅完美的圖畫,久久地留在大家的心中。
墨夕爲墨瀾打開車門,又扣上安全帶,關上車門。他繞到駕駛室,坐下,卻沒有急着開車。
想了想,他伸出手,握住了墨瀾依然有些輕顫的手,柔聲說:“瀾,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墨瀾可憐兮兮地轉過頭,說:“哥哥,不要再丟下我,我怕。”
墨夕的心在滴血!
他閉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然後,他狠心地放開了墨瀾的手,把車開得很快。
他必須要由這車速,來讓自己身體裡的愧疚隨着這速度散發出來!
墨瀾從墨夕放開手,他的眼睛就開始閉上了!
墨夕的車開得那麼快,可是,他的眼睛就沒有睜開過!
墨夕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到了一條偏僻的大路!
甚至,墨夕有一個瘋狂的想法!要不,就這樣跟瀾同歸於盡吧!
這樣太痛!
層層地剝去瀾身上、心靈厚厚的殼,太痛!痛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痛苦!
看着瀾這樣封閉着自己,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痛;把瀾拉出他的世界,自己也痛!
左右都是痛!還不如,不如,再也不會痛!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墨瀾的聲音卻如同夢幻般響起:“哥哥——”
聲音很輕。
在極速的車速中,一出口,彷彿就會被風給吹散。
可是,卻讓墨夕清醒過來!
他看着車外那閃過的樹影,他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這是要做什麼!
速度,開始慢慢地降下來。
最後,墨夕一身大汗地把車停在路旁。
墨瀾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他嘴裡依然輕輕地又吐出兩個字:“哥哥——”
墨夕再也忍不住!
安全帶的扣子輕輕一響,被解開了!
墨瀾的安全帶的扣子也輕輕一響,被墨夕解開了!
墨夕的手順勢摟住墨瀾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懷裡帶。
墨瀾靜靜地靠在墨夕的懷裡,沒有動,異常乖順。
墨夕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但是,懷裡乖順的墨瀾讓他的心開始平復下來。他的情緒也開始安定下來。
這個時候,他所有的感覺都異常靈敏,他甚至可以感知到墨瀾的心跳!跳得很慢,一下一下。
他也感知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全都溼透!
墨夕的臉輕輕地貼着墨瀾的臉,嘆息地說:“瀾,我該拿你怎麼辦?”
墨瀾的心中苦澀難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不想認命,卻一直在該不該把計劃進行下去的思量中猶豫不決。
想認命,卻也讓自己的心在痛苦地煎熬。
都在痛。
誰也不知道,誰比誰更痛。
墨瀾終於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的手緊緊地揪住墨夕的胸口,哀求般說道:“哥哥,我們回去好嗎?我怕。”
墨夕的手輕撫了一下墨瀾的後背,說:“好,我們這就回家。”他的聲音真的平靜了,彷彿剛纔的瘋狂不是他!
墨瀾輕輕地推開墨夕,動作很輕,彷彿是想要告訴他,不是自己要推開他,只是希望他能夠開車送自己回去。
墨夕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他不再發瘋,而是慢慢地,平穩地開着車。
甚至,他還有心情跟墨瀾說,這是什麼地方。又到了哪裡。
墨瀾不是不心驚的!剛纔,墨夕的速度足足有兩百多!雖然他沒有看,但是,這些地名,早就在他的頭腦中清晰地記住!
他是真的很痛苦!這個認知讓墨瀾心裡更加複雜。
他真的想要跟自己一起死!這個認知更加讓墨瀾震驚!
第一次,墨瀾迷惘了,墨夕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真的是當成寵物嗎?
爲什麼越來越感覺,好像,不止?
難道,他真的要把自己當做親人嗎?他真的會變成自己的哥哥嗎?
墨瀾一次一次地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就連晚上,墨瀾躺在牀上,依然沒有答案。
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難道自己要放棄?
墨瀾的嘆息聲,在這個夜晚,顯得異常寒涼。
計劃在一步步實現,自己一步步地誘導着墨夕走進自己設計好的陷阱。眼看着,自己的計劃就要實現,自己卻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心硬了!
墨瀾起身,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亮有情還是無情?
墨瀾忽然不明白了。
墨瀾開始一點點地回憶自己在墨家這麼多年所經歷的一切。
然後,他的心開始一步一步地變硬。
直至最好,終於把有些柔軟的心再一次包上了硬硬的殼,再也沒有人能夠進入。
墨瀾知道,也許,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堅持執行這個計劃!
纔不會在這一次的計劃中傷到自己!
自己已經足夠疼痛,不想再生活在這個黑暗的地方!
墨瀾躺回牀上,他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可是,在另一個房間,墨夕卻一直無法入睡,他最後索性坐起來,給墨睿打電話。
說也奇怪,自從搬出來之後,墨夕覺得自己跟墨睿的溝通倒是多起來了!
好像兩人雖然也是在競爭,卻變成兩個很文明的競爭對手。
兩人會商量該怎樣做,才能更好地讓墨瀾走出來;墨夕會每天給墨睿打電話,告訴他每一日墨瀾的生活狀況。
墨睿也覺得不可思議,就好像兩人真的成爲好兄弟一樣!
墨睿聽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淡淡地說:“硬着心腸來。”
“大哥,我真的做不到。很疼。我真的想要跟瀾一起死了算了,就不用再忍受這樣的痛苦了。”
墨睿沉默了一會,說:“墨夕,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教墨瀾學游泳的事情?”
“沒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逼着他去找人打架的事情?”
“沒有。”
墨夕回答得更加艱難,他明白墨睿的意思。只要對墨瀾好,那麼,就算自己心痛得要死,又如何?
忍!
只有忍!
墨睿沒有說話,他在等墨夕自己想明白。
墨夕終於在沉默很久之後,說:“哥,我明白了。我會硬起心腸。”
墨睿掛斷了電話。
他苦笑,他知道,墨夕肯定無法做到。
對墨瀾硬下心腸,只有自己纔可以!
然而,自己卻無法出現在墨瀾的面前!
自己是罪魁禍首,也是唯一可以強硬地把墨瀾拉出來的人選。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搞砸了!
時間在一日一日流逝。
又過去了三個月。
墨瀾終於也適應了墨夕的訓練。
墨夕總會在訓練後打電話給墨睿,讓墨睿給自己打氣,讓自己滴血的心恢復元氣。
墨瀾很痛,被拉出來的感覺很不好。可是,墨夕終於堅持下來了!
墨瀾終於可以自己獨自在小區裡逛逛了!雖然只是那麼一小會,但是,這又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因爲,沒有人看着墨瀾,所以,墨睿和墨夕都不知道,就在這麼一次次的每天十分鐘訓練墨瀾的時間,墨瀾已經一步步地完成了自己的計劃!
幾乎,就快要走到最後一步了!
在每一個白天,在墨夕沒有在家的時候,墨瀾一直在訓練自己的體能。
墨夕沒有機會再抱墨瀾,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墨瀾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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