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聚，愛
“哥哥，幫幫鄭帆，他現在處境很危險。”墨瀾不知道墨夕會不會答應，他的心提得很高。要是墨夕不答應，自己該怎麼辦？還有誰可以幫鄭帆呢？而且，就算墨夕願意幫忙，華國跟N國相隔不算近，他又該怎樣幫忙呢？
墨夕沉默了。一股苦澀涌上墨夕的心頭，墨瀾一直逃離五年，五年後，他聯繫自己，目的卻是爲了讓自己幫鄭帆！
墨瀾離開自己，就是想要自由，可是，爲了鄭帆，他寧願放棄自己的自由是不是？他明知道，只要讓自己知道他的行蹤，那麼，他就不要再想離開！
鄭帆在他心中，就那麼重要？
墨夕慘淡地笑起來，他低低地說：“好，我會幫他。只要你想要的，哥哥都會去做。就算你要哥哥的命，哥哥也願意給你。瀾，你可明白？”
墨瀾悚然而驚。
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
“哥哥，如果、如果你真的幫到鄭帆，如果，你還要我、這個弟弟，我會回去。行嗎？”他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因爲，這些話，對他來說，很難出口。就好像自己出賣了什麼一樣。
對墨瀾來說，這樣的決定是痛苦的。
因爲，太違心。
如果是以前，墨瀾這麼說，墨夕一定會感到非常幸福！
可是，這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的！
墨夕覺得自己的心很疼，這是一種交換嗎？爲了鄭帆，他願意交換自己的自由？爲了鄭帆，所以，他願意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瀾，你願意用一種什麼身份留在我的身邊？
墨夕很想很想拒絕，他不想用這種方式讓墨瀾留下。
可是，他的頭腦，他的心靈，都在拼命地鼓動他：答應瀾！答應瀾！
是啊，自己卑微得只要能夠讓瀾留下，根本就不想去考慮他是什麼心態留下！
甚至卑微得只要他留下！自己什麼都可以不要！
墨夕沉默的時間又很久，久到墨瀾失望地以爲，就算自己想要用自由交換救鄭帆的機會，都無法成功！
然而，墨瀾固執地不願意摁斷通話。
墨夕顫抖的聲音傳來：“瀾，記住你答應我的。”
墨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說，墨夕答應了？他答應救鄭帆了？
墨瀾的臉浮現出一絲笑，一絲苦澀的笑，但是，他依然開口：“謝謝哥哥。”
他並不知道，他的這句話，讓墨夕的心，更加像是被狠狠地戳了一刀！
“等我。”墨夕先行摁斷了通話。因爲，他害怕。雖然每一次都很疼，疼得他以爲，這已經是極致的疼痛了，但是，墨瀾下一句話、下一個動作，卻會讓下一次的疼痛更加倍！
墨夕害怕，自己繼續聽下去，會不會直接飛過去，直接和墨瀾同歸於盡。
所以，他不想再聽。
墨夕馬上下達一連串的命令——當然，首先接到命令的，是墨家留在N國監視鄭帆的那些人。
墨夕和墨睿爲了墨瀾，在監視鄭家方面，安排了很多的人力。
不止是墨睿安排了，墨夕同樣沒有放過。
現在，墨夕就調動了自己和墨睿安排的人。
這些人會聯絡當地的一些勢力——比如那些需要仰仗墨家的有錢人，讓他們把他們的保安力量交給墨家調配。
然後，墨夕沒有遲疑，自己也率領了人，往N國飛去。
幸虧，暴風雨延遲了鄭啓的腳步，他正急躁地在自己的老巢中來回踱步。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改變了自己原定的計劃！
不知道怎麼回事，鄭啓覺得很不安，就好像有什麼危險在接近自己一樣！
鄭啓的感覺沒有錯！
這個時候，墨夕的確往鄭啓的老巢趕來！
暴風雨掩蓋了很多東西！
一聲比驚雷更震耳的爆炸聲，一道比閃電更明亮的火光，拉開了墨夕與鄭啓戰鬥的序幕。
墨瀾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相信墨夕。墨夕肯定能夠幫助鄭帆！
墨瀾想起了剛纔的對話。
他纔有時間去分析自己的心態，然後，他吃驚地發現，剛纔，聽到墨夕說“記住你答應我的。”這句話時，自己心中除了苦澀，還有一絲高興！
墨瀾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高興，是爲了墨夕願意救鄭帆高興嗎？
一個念頭隱隱地出現在墨瀾心中——也許，是爲了墨夕答應自己而高興。
總是願意寵着自己，讓自己離不開他的寵溺，墨夕曾經所做的事情，終於一點一點地浮現墨瀾的心頭。
曾經被墨瀾刻意藏起來的記憶，也終於一點一點地被釋放出來。
墨瀾望向窗外，他驚訝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的狂風已經停止，暴雨也已經停止，窗外的天空變得有了一絲光亮——熱帶的夜晚本來就來臨得比較晚。
墨瀾輕輕地推開窗戶，一絲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
墨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好像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沒有壓抑的世界。
墨瀾回過頭來，看着鄭帆，走到鄭帆面前。
墨瀾的手機響起，墨夕的聲音傳來：“瀾，是我。你跟鄭帆在一起嗎？”
“是，哥哥。”
“等我。”
墨夕掛上了手機。
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傳來。
墨瀾守着鄭帆，他不知道來人是誰，不知道是不是墨夕，他不敢掉以輕心，他必須警戒着。
鄭帆的手下正惶恐不安地警戒着，就不知道爲什麼會忽然之間，鄭啓的人會這樣出現！還是，這些聲音根本就跟鄭啓他們無關，僅僅是有人經過？
很快，汽車的轟鳴聲停止。
外邊沒有任何聲音。
墨瀾的心沉到了谷底。
看來，墨夕沒有來得及阻止鄭啓！
他絕望地看着牀上的鄭帆，現在，只能儘可能把鄭帆藏起來！
墨瀾看了看房間，卻看不到什麼好的地方。他只能抱起鄭帆，要放到衣櫃裡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墨瀾的身體僵住了。
他緩緩地把鄭帆放回牀上去，然後轉身，猛地用槍指着來人！
來人卻彷彿沒有看到指着自己的槍支，只是那樣貪婪地望着墨瀾。
墨瀾的心砰砰地跳得激烈。因爲剛纔的緊張，他的手僵住了，想要放下槍，卻沒有能夠。他就這樣維持着舉着槍的姿勢。
墨瀾的目光同樣沒有能夠從來人的身上移開。他也一樣只能凝視着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
來人的眼眸很亮，亮得像是天上的星辰。他的眼神混雜着激動、喜悅、興奮。
太複雜，複雜得讓墨瀾的心也開始疼痛。
墨夕凝視着墨瀾，他一步一步地朝前走來。
很慢很慢地走。
每一步，都彷彿走在墨瀾的心尖上。
終於，墨夕走到墨瀾的面前，他伸出手，握住墨瀾手中的槍，輕輕地用另一隻手，溫柔地一隻一隻掰開墨瀾僵硬的手指。
“瀾——”墨夕的嗓子沙啞得可怕。
墨瀾一眨不眨地微微仰望着這個猶如浴血戰神一樣的男人。
他猶如神祗，在自己絕望的時候，來到自己身邊。
他答應自己的任何條件，他說，只要你想要的，連生命都可以給你。
他不懼任何風雨，第一時間趕到。
他就在自己面前。
墨瀾張開了嘴脣，卻說不出任何話。
墨夕隨手拆卸子彈，隨手一丟，然後，他把墨瀾緊緊地擁進自己的懷裡。
那麼緊，緊得像是要把墨瀾完整地嵌進自己的身體，從此讓他再也無法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墨瀾聞着墨夕身上傳來的汗味、煙塵味、彈藥味、血腥味，這種從來沒有在墨夕身上出現的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卻奇異地安撫了墨瀾的心。
墨瀾僵硬的手，終於輕輕地抵在墨夕的胸口。
“瀾——”彷彿從墨夕的心裡冒出來的聲音，縈繞着墨瀾，從墨瀾的耳朵，鑽進墨瀾的心裡。
墨瀾的有着堅硬的外殼的心，被這個聲音鑽出一個洞，然後，一股對墨瀾而言，十分陌生的情感，就那樣從這個洞裡、噴涌而出。
“哥哥——”墨瀾也彷彿如同夢幻一般，從墨夕的懷裡擡起頭，仰望着墨夕。
墨夕顫抖的手，帶着一絲血腥味，撫上了墨瀾的臉，這張他想念了無數個日夜的臉。
墨瀾的臉微涼。
墨夕的手微燙。
兩人同時一震。
墨夕的手放開了墨瀾的身體，他捧住了墨瀾的臉。
墨瀾沒有動作，他只是就那樣，微仰着臉，眼眸凝視着墨夕，猶如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凝視着墨夕。
墨夕低低地吼叫了一聲，不顧一切地把自己的脣壓上了墨瀾的脣！
他瘋狂地吸吮着，急切地用他的舌頭刷過墨瀾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愛意，統統都通過這個吻告訴墨瀾！
墨瀾呆住了！他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的舌頭被墨夕用力地吸吮着，那樣用力，就好像墨夕想要吞食掉他的舌頭一般，甚至讓他覺得微微地刺痛！
這刺痛讓墨瀾清醒過來，他終於意識到，墨夕正在吻自己！
不同於以往的那些吻，每一個都跟這個是不一樣的！
這個吻，充滿着墨夕濃烈得叫墨瀾都有些退縮的愛意！
對的，是——愛意！
墨瀾從這個吻裡，真正地瞭解了，墨夕愛自己！
不是一個哥哥對弟弟的愛，而是，愛人之間的愛！
他愛自己！
墨夕愛自己！
墨夕在告訴自己，他愛得連生命都可以爲自己放棄！
他也同樣在埋怨，爲什麼自己要離開他那麼久！
墨夕在對自己訴說他的思念！
墨夕在告訴自己他現在很幸福！
他心中充滿了希望！
因爲，他已經找到自己！
墨夕在告訴自己，他再也不會讓自己遠離！
這些紛雜的念頭使得墨瀾的頭腦一片混亂，墨夕強勢的吻，也讓墨瀾忘記了呼吸！
墨瀾如同一個溺水的人，面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不得不伸出手來，環住墨夕的脖子。
墨瀾卻不知道，就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墨夕僵了一下。然後，是墨夕更加兇猛的吻！
墨瀾像一隻可憐的小羊羔，被墨夕這隻狼狠狠地用他的脣舌欺凌着。
可是，漸漸的，墨瀾卻感覺不到疼痛了，相反，他的心被一種奇異的、從來沒有過的溫暖烘托着。暖暖的，很舒服。
墨夕終於放開了墨瀾的脣。
可是，他沒有放開墨瀾的身體，他依然緊緊地擁抱着墨瀾，讓墨瀾貼緊自己的火熱的，如鐵的軀體。
墨瀾的臉紅撲撲的，他的眼眸迷濛地睜着，他的粉脣被吻得鮮豔紅腫。
墨夕幸福地笑了。
因爲，瀾沒有推開自己。
因爲，瀾沒有用他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
甚至，瀾的手還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墨夕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如此幸福！
原來，上蒼讓瀾離開，是爲了今天自己加倍感受到重逢的幸福！
墨瀾也望着墨夕，他的臉上依然殘留着剛纔戰鬥留下的髒污痕跡，但是，一點都無損於他驚人的樣貌！他一直是很美的！美得叫人嫉妒！五年不見，他更是美得天怒人怨！而且，他的嘴角，甚至還有一抹幸福的笑！如此扣人心絃！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那樣凝視着對方，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把對方刻進自己的骨血中。
然而，墨夕忽然軟倒。
墨瀾措手不及，竟然也隨着壓倒在墨夕身上！
墨夕的眼眸緊閉着！
墨瀾抱起墨夕的腦袋，抱在自己的懷裡，大聲地喊叫着：“哥哥！哥哥！你醒醒！你怎麼了？哥哥！墨夕哥哥！墨夕！墨夕！醒醒！墨夕！”
緊張又痛苦的墨瀾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稱呼一變再變！
搖不醒墨夕！
這個痛苦的認知讓墨瀾覺得，天簡直要塌下來了！
他的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滴落。
落在墨夕的臉上，沖刷着他臉上的髒污，露出墨夕那絕世的容顏。
他的眼淚更重重地落在房門口站着的那個男人心上。
什麼都明白了！
可是，那個男人什麼都不想明白！
他不想明白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爲什麼！
爲什麼老天讓他看見希望，卻又親手摧毀！
爲什麼會看見墨瀾抱着墨夕在哭，而且，會口口聲聲地叫着“墨夕”！
墨睿覺得，這是幻覺。
從自己跳下海的那一刻，幻覺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自己會幻想，那個從來沒有響過的手機，是墨瀾打來的電話。
所以，現在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根本就是沒有發生的。
可是，自己耳朵裡聽到的，分明就是“墨夕”！不是“哥哥”！已經不是！
自己看到的，是拒絕自己和墨夕靠近一步的墨瀾，抱着墨夕在流淚！
墨瀾不是沒有心嗎？爲什麼他會哭？
墨睿這個時候真的不知道，是知道墨瀾沒有心更痛，還是知道墨瀾有心、他的心卻不在自己身上更痛。
墨睿終於再也忍受不了。
他走過去，說：“把他交給我。”
墨瀾淚眼朦朧地望着墨睿，下意識地搖頭。
墨睿沒有看向墨瀾。沒有看向這個狠心的人。因爲，——他不敢。
他根本就不知道，看到這張臉，自己會對他做出什麼事。
在這個自己臨近崩潰的時候，自己不能看他！
墨睿聲調平平地說：“我讓醫生進來。”
墨瀾的頭腦彷彿凝滯了一般，好一會兒才明白墨睿說的是什麼話。他點頭。
這個時候，墨睿和墨瀾都沒有發現，病牀上的鄭帆，因爲墨瀾的哭喊聲，而已經醒來。
兩滴眼淚，從鄭帆的眼中凝聚，然後，從眼角開始滑落。
滑落到他的耳畔，滴落到枕頭上。
留下兩道淚痕。
涼涼的。
就像是他的心，涼涼的。
沒有一絲溫度。
他終於懂得愛情，卻是因爲墨夕！
他終於愛上了，卻不是自己！
自己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夭折。
鄭帆的心很疼。
他在笑。
笑自己很傻，很笨。
一直以來，對墨瀾，都是愛情，卻一直欺騙墨瀾說，那是友情。因爲，他害怕，一旦墨瀾知道自己對他懷着那種不軌之心，那麼，他就會離開自己，連朋友也沒得做！
五年前，自己用自己的自由，換來了墨瀾的自由。他以爲，在墨瀾陷入困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那麼，是不是說，他心中有自己的存在？是不是說，只要自己努力，那麼，就可以把這種所謂“友情”變成愛情？
所以，五年來，自己從來沒有失望過，因爲自己心中充滿了希望！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正是因爲自己有着這份希望，才能一次次地堅持下去，而不是轉身離開這個充滿血腥的家庭！
他以爲，這一次，對戰鄭啓，自己幾乎沒有一絲勝利的希望，所以，他要讓阿達送走墨瀾！他想要讓墨瀾好好地生活下去，把自己的一份也一起生活下去！其實，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竟然在自己死前，能夠見到墨瀾！所以，見過了，自己的心已經滿足得深深嘆息，就想要讓墨瀾離開。
但墨瀾不離開！他要跟自己一起戰鬥！
鄭帆的心在戰慄！因爲命運對他的眷顧而戰慄！
他以爲，這是上蒼對他的補償！讓自己可以在失去生命之前，用愛情來補償自己失去的太多東西！
他不敢奢望墨瀾會愛他，他只想要活下去，在未來的某一天，墨瀾會發現自己的愛，會明白自己很愛他，會接受自己的愛。
然而，在突圍的時候，子彈向墨瀾射來！
沒有任何猶豫的，自己飛撲過去，給墨瀾擋子彈！
爲他死，自己也是願意的。真的，心甘情願。甚至，自己覺得很幸福。——因爲，他會永遠地記住自己。
那樣，自己就算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自己沒有死。
自己依然活着。
可是，墨瀾愛的是墨夕。
那個跟墨睿一樣如同神祗，接受大家膜拜的墨夕。
墨家的墨夕。
從“哥哥”，到“墨夕哥哥”，到“墨夕”。
每一個稱呼都被鄭帆聽在耳朵裡。
而且，每一聲，都混合着哭聲。
哭得鄭帆的心一直在汩汩地流血。
哭得鄭帆只希望，自己願意成爲墨夕，就算只有一刻也好。用自己的全部生命換來成爲一刻的墨夕。
然而，自己無法。
自己只能聽着墨瀾的哭喊，無能爲力。
甚至連出聲喊墨瀾一聲都不能。
自己已經永遠地失去了資格。
醫生趕來了。
墨夕沒有大礙。
他暈倒的原因很簡單，他受傷了，手臂被子彈擊穿，——也幸虧子彈穿過手臂的肌肉，沒有殘留在手臂中——戰鬥結束後，他甚至來不及做什麼，只是簡單包紮，就匆匆趕來見墨瀾。
然後，剛纔他“不小心”擁抱墨瀾激吻，結果，又掙裂了傷口，加上精神上的過度緊張、疲勞，以及激吻時過度激動、興奮，導致他暈倒。
醫生說，只要上藥，休息一下，不要運動手臂，再剋制一下情緒，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
墨瀾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又想笑，又想哭。
墨夕沒有事！
可是，他暈倒的原因，竟然是剛纔的激吻！
墨瀾頓時覺得墨夕不再是那個讓自己害怕的墨夕，而是當初那個把自己帶回家的十一歲的墨夕！可愛，溫暖的墨夕。
墨瀾沒有離開墨夕的身邊，他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墨夕的臉龐，捨不得把自己的視線從墨夕臉上移開。
當明白自己心中的感覺，墨瀾就再也剋制不了對墨夕的愛！
愛他！把自己當初對他的傷害彌補過來！
醫生走到病牀旁邊，仔細地給鄭帆檢查，並且詢問他：“感覺怎樣？”
鄭帆疲倦地說：“沒事。”
聽到鄭帆的聲音，墨瀾驚跳起來，他快步走到鄭帆身邊，俯下身子問：“鄭帆，你醒了，太好了！”
鄭帆睜開眼睛，凝望着墨瀾。也許，這是最後一面了。
就讓這一次，讓自己放肆地看着他吧！
墨瀾覺得，鄭帆的目光似乎有些怪異，跟平日不一樣。他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鄭帆搖頭，問：“發生了什麼事？”
墨瀾卻語塞，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墨夕和墨睿都已經出現，應該已經解決了吧？
墨睿！墨瀾慌亂地扭頭望向墨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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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瀾愛上了墨夕。墨夕是正文的唯一小攻。當然，我說過，會給墨睿很美好的結局的！
感謝寶貝017220的閃亮大鑽鑽！麼麼噠！
感謝寶貝州惠666666惠州的漂漂花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