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恭喜你。”
接到林震南的電話,南淺剛從學校出來,她嘴角揚起一抹笑,眼眶卻酸澀的難受,她知道她已經成功了一半,“謝謝林叔叔。”
藍中石不知怎麼避過的藍席,竟然中斷了很多和S市小企業的合作,湊夠了她所需的數量,現已經發貨了。
“淺淺,叔叔做的這些不算什麼,比起你爲林奚做的相差太遠,後面就看你自己了,既然和桀夜攤開了身份,那就好好利用你身邊的資源。”
“我會的,謝謝伯父。”
一個星期後,南淺藉助媒體把藍氏銷售僞劣海鮮的事情報導出來,一時間引起S市譁然,相關部‘門’立馬介入調查,勒令其停止營業。
一直以藍氏作爲供應商的餐館和酒店紛紛請專家驗貨,查證後立馬找上了藍中石要求賠償,有些甚至懶得和談,直接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藍中石應接不暇,一個星期的時間整個人蒼老了許多,此刻他頂着一張灰敗的臉站在藍席的辦公室,藍席怒不可制,氣紅了眼,把手中的東西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去了一趟國外回來你就給我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藍中石身子顫了一下,知道藍席是他唯一的救星,戰戰兢兢的把他的所作所爲和盤托出。
藍中石本來只是一個小餐館的老闆,藍席開公司後就讓他管理旗下的一家海鮮公司,剛開始表現還不錯,盡心盡力,藍席也對他漸漸放權,把他放在了銷售負責人這個有油水的位置上。
可人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肯定會面臨各種不同的‘誘’‘惑’,藍中石自然不甘安分守己的守着那點死工資過日子,一回生二回熟,一些小手段就使了出來,
其實這人膽子不算太大,就是比較好‘色’,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售假這種事情他其實不怎麼做,在南淺面前說的那番話完全是瞎吹的,他也就偶爾做一下,還是小規模的,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收回扣,這次主要是因爲被賭債‘逼’慘了,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他打算低價收購一批低檔次海鮮企圖以次充好,然後把公司的正品拿出來變賣謀取差價,神不知鬼不覺的抹過去,沒想到這事情會被曝光。
“小席,這次你一定要幫幫叔叔。”藍中石紅着眼睛,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揣摩了好幾遍,始終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幫你,你值得我幫嗎?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後果嗎?你要是找不到解決的法子就給我蹲大牢去。”藍席聽完藍中石的話,臉‘色’也跟着發白,看着藍中石逐漸變得‘陰’狠。
現在公司的新產品正處於研發階段,投入了太多的資金在裡面,哪還有多餘的資金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現在子公司肯定是死路一條,而母公司這邊要是沒有了這子公司的資金支持,新產品的研發肯定要受到嚴重的影響。
這藍中石竟然給他惹出這麼大的事來。
藍中石看着藍席的表情也被嚇慘了,一時間冷汗淋淋,要是生產銷售僞劣產品罪一旦成立,以他這麼大的銷售額,肯定要把牢底坐穿。
“小席,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親叔叔,也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和你爸爸的感情要真是好的跟一個人一樣,當初你父母的後事我可出了不少的力,你一定要幫我,我們現在先把在市場上的那些產品收回來,大不了再罰點款,相信這個事情一定能解決的,我們不是還可以找陸家幫忙嗎?陸家在S市權大勢大,相信一定能擺平這個事情。”
藍席聽了這話更是氣,“你給我閉嘴,你以爲你自己的這些小舉動我不知道嗎?這一直沒揭穿你就是因爲當初的事情你出了不少的力,我欠你一份恩情,可是這麼多年早已還清了,再多的情誼也經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你以爲現在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嗎?坐牢是註定了,你現在只能指望少坐幾年,唯一的出路就是阻止次品再流入市場,你現在立馬和啓華那邊取得聯繫,收回那批次品,其餘的給予一定的折讓,勢必穩住他們和平解決,不要讓這事情鬧大。”啓華就是南淺讓林震南在國外註冊的空頭公司。
本國法律對售假的處罰是根據銷售額來定的,罪名一旦成立輕者拘役和罰款,重則坐牢和罰款,更甚至還要沒收財產。
藍席沒敢耽擱,心中再痛恨卻不敢拿公司開玩笑,所謂一損俱損,立馬讓人準備召開記者會,他主動承認了對子公司監管不利,不過卻把所有的錯誤全部推在了藍中石一個人的身上,說這是他個人行爲,母公司對這事情完全不知情,並承諾雙倍價格回購已流通在市場上的產品,邀請社會大衆幫忙監督。
南淺始終不是那種心狠的人,沒有拿別人的健康開玩笑,再一得知藍中石向市場投放了次品就立馬向相關部‘門’舉報,只有一小部分流入了市場,其餘的全部被相關部‘門’扣押了。
最嚴重的當屬藍中石發出的那一批,有一半多是次品。
南淺從電視上看到藍席召開的發佈會,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雖然結果和預想的有些差距,藍中石發的貨有一半是次品,但這些貨款收不到也能讓藍氏損失一大筆。子公司售假的事情一旦定罪,只有破產一條路可走。
這才只是開始,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她會讓他嚐嚐一夜之間一無所有的滋味。
袁桀夜從外面進來,恰好看到南淺勾‘脣’淺笑的樣子,走過去把她抱在懷中,“怎麼樣,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南淺動了一下,然後把頭枕在他的‘腿’上,伸手爲他解領帶,他配合的低下頭,她巧笑嫣然,“滿意,很滿意,謝謝你,桀夜。”
他捏了捏她的臉,手指‘插’入她的長髮中,不輕不重的撓着她的頭髮,無奈的輕笑,“傻丫頭,怎麼教了這麼久都教不會,我們之間不要總是言謝,我是你老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聽這話,南淺心裡跟裹着蜜糖一樣,被他這麼撓着,也確實很舒服,她笑着眯上了眼睛,像一隻慵懶的小貓,把領帶放在一旁,一個勁的往他的懷裡縮,伸手就抱住他的腰,“桀夜,找時間你和我回去見一下王姨吧,現在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這麼久沒回家她已經懷疑上了,上次都試探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不想讓她擔心,這事情不能再拖了。”
王姨袁桀夜是知道的,也一直很感謝她對南淺的照顧,對於照顧自己‘女’人的人,袁桀夜自然不會拒絕,“什麼時候去?”
南淺思索了一下, “我下午沒課,你要是也有時間的話我們就下午去。”
“行。”袁桀夜答應的很乾脆。
到了家‘門’口,袁桀夜從後面拿出大大小小的禮物,全是一些上了檔次的補品,有人蔘、鹿茸,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南淺詫異的看着他,“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麼多?”
“早就備好了,就等着這一天呢。”
南淺無聲的笑着摟上他的胳膊,點漆的黑眸晶亮晶亮的,就像劃入了兩顆流星,“真有‘女’婿上‘門’的自覺。走吧,請你到我家坐坐,先給你說好了,我們家小‘門’小戶的,你去了可不許嫌棄,不然我跟你急。”
她威脅的看着他,微微嘟着小嘴的樣子說不出的嬌憨可愛,他一手扣着她的纖腰,低頭封住了她的‘脣’瓣,不顧她的推搡親了一會,更甚至是咬了一口才放開。
被放開的時候,南淺面‘色’緋紅,又羞又惱,驚慌的往四周看了一下,待看清沒人之後才瞪着袁桀夜低吼,“袁桀夜,你怎麼都不分一下場合,這裡人來人往的。”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英俊的臉龐沒有一絲任何的異樣,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親自己的老婆還要分什麼場合,法律可沒這條規定。”
南淺無語,別看這個男人一向溫潤,可是她知道,這男人骨子裡也是狂傲不拘的,甚至是沒臉沒皮的,和他講道理那真是講不通。
“走快啦,我和王姨在這住了好多年,這左鄰右舍的人都認識了,不要被大家看到了。”
他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沉了語氣,“我有這麼拿不出手嗎?”
“哪有。”南淺拖着長長的尾音,眯着狹長的雙眸,討好的看着袁桀夜,“是你太耀眼了,我怕把人的眼睛亮瞎。”
袁桀夜最受不了這丫頭這樣,薄‘脣’微微抿了抿,看着那嫵媚的黑眸心頭就有些熱了,這丫頭無意間的一個小眼神小動作總能讓他崩潰,要不是現在時間和地點不對,他肯定要用行動說話。
南淺看袁桀夜神情有些不對,懊惱的推着他向前走,“趕快走了,遲到印象可是會打折扣的。”
南淺其實有些緊張,她和袁桀夜雖說現在彼此喜歡,可到底是代嫁的,在法律是她和他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她有些害怕王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袁桀夜偏頭看向她,“怎麼了?不是催着我趕快上來嗎?怎麼到了家‘門’口又不動了?”
“桀夜,我沒跟王姨詳細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待會說話不要太直接。”
南淺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氣,袁桀夜‘脣’角拉了拉。
她掏出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然後拉着他進去。從廚房裡飄來一陣菜香味,南淺朝着袁桀夜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招呼他坐下,然後躡手躡腳的朝着廚房走去。
袁桀夜擡眸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兩室一廳,面積有些小,不過很整潔,佈置的很緊湊。
南淺從後面親暱的抱住王姨,照樣嚇得王姨一跳,“王姨,我回來了。”
王姨笑着轉過身,沒看到她身後有人,有些好奇的道:“不是說要帶朋友回家吃飯嗎?人呢?”
南淺心虛的抿了抿嘴角,眉梢隱約浮動着一抹羞澀,指了指外面,“他來了,就在客廳裡。”南淺怕提前告訴王姨她太緊張,所以只是告訴她說要帶朋友回家吃飯,關於袁桀夜的信息一概沒多說。
“你這丫頭,哪有把客人晾在外面的理,你趕快出去陪着,我還有最後一道菜,馬上就‘弄’好了。”
“那個,王姨,你不要太吃驚,他其實是個男的。”
王姨錯愕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最後戲謔的看着南淺,“男朋友?”看來她的直覺是對的,她就覺得這丫頭最近有些怪怪的。
南淺臉一紅,似是而非的點點頭,然後出了廚房。
客廳裡,袁桀夜正在看晚間財經新聞,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着,眉頭微微的擰着,怎麼看怎麼貴氣‘逼’人,天生就是站在金字塔的人,和這個小小屋子顯得格格不入。
南淺笑了一下,打趣,“你倒是自來熟,一點都不把當做外人。”
袁桀夜睨了她一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用幫忙嗎?”
“不用,王姨差不多都‘弄’好了,現在正在‘弄’最後一道菜。”
南淺在袁桀夜的身邊坐下,袁桀夜習慣‘性’伸出長臂去摟她的小腰,南淺猛地一縮,拍了一下他的手,壓低聲音道:“幹嘛呢,規矩點。”
袁桀夜不以爲意的縮回了手,趁機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聞,意味不明的笑在他的‘脣’上留戀着,邪佞中帶着點痞氣,“平時不是自己往我懷裡鑽嘛,這個時候怎麼彆扭上了,王姨又不是別人,看見了又怎麼樣,我們平時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南淺瞪了袁桀夜一眼,用額頭撞了一下他的下巴,“我沒你那麼厚臉皮,在自己的親人面前也能耍流氓,總之你正經點了,給王姨留個好印象。”
“不對自己老婆耍流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難不成希望我對其他的‘女’人耍流氓。”
南淺擡起小指頭戳了戳袁桀夜的‘胸’膛,惡狠狠的磨牙,“你要是敢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咳咳
客廳裡響起一道乾咳聲,王姨站在廚房‘門’口,尷尬的看着他們。
南淺臉‘色’大燥,立馬站了起來,起身接過王姨手中的菜盤子,“王姨,我來幫你。”
袁桀夜也起身,看着王姨溫潤的點頭一笑,“王姨好,今天臨時過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王姨雖然只是個傭人,但上層社會的人見多你,還是有些眼力勁的,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平凡人,更何況桌子上擺的那些可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心中有些不安,連帶着笑容也有些僵硬,“不打擾,就是我廚藝不是太好,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袁桀夜去接南淺手中的盤子,南淺笑了一下就鬆開手,袁桀夜就又道:“怎麼會呢,這是你親手做的,比外面那些健康營養多了。”
袁桀夜的表現一直很隨和,俊臉上帶着儒雅的笑意,說話溫吞有理,不浮誇不刻意的討好,總是莫名的影響着別人的情緒。
南淺看王姨的表情有些鬆動,拉着她的手坐下,“王姨,你忙了一下午了,先坐着休息會,這端菜的事情‘交’給我和桀夜去就行了。”
王姨立馬就站起來,慌忙道:“這哪行,廚房油煙味重,你們不要進去了,我去就行。”
“王姨,你就坐着吧,你是長輩,爲了我和淺淺忙活了一下午,要是不讓我們做點小事我們會內心不安的。”
袁桀夜這樣說了,王姨也不好拒絕,只能點點頭。
袁桀夜跟着南淺進了廚房,一進去南淺那幽怨的眼神就朝着他‘射’來,“叫你正經點,這下好了,恰好被王姨撞到,指不定王姨會怎麼想你,說不定把你想象成那些‘花’心公子哥。”
“小媳‘婦’,你放心好了,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那就不‘混’了。”
一頓飯吃的有些拘謹,袁桀夜最先開口,“王姨,我叫袁桀夜,我和淺淺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很抱歉現在纔過來拜訪您,還請你原諒我們前段時間的隱瞞,我們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太早了會顯得我們的誠意不夠,經過一段磨合現如今感情也穩定了,也確定彼此是想真心走下去,我覺得是時候來見你一面,給你一個‘交’代了。”
袁桀夜一番話說的既實在又誠懇,也解釋了爲何現在才上‘門’的原因。
王姨看了南淺一眼,南淺陪着笑,但還是爲袁桀夜辯解,“是我不讓桀夜過來,想等感情穩定一點再給你說。”
王姨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她緊張的看向袁桀夜,“你們所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王姨,我們已經結婚了。”
啪
王姨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你們怎麼了?”
“結婚了,我們覺得彼此適合,願意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王姨又看向南淺,南淺點了點頭。
王姨微微紅了眼眶,心中難受的緊,“淺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呢?我雖然不是你的母親,但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
南淺急了,知道王姨想歪了,立馬撫上王姨的眼角,有些責備的道:“王姨,你瞎想什麼,在我心裡,你和我的媽媽無異。”
“王姨,你多心了,你在淺淺心中的位置無人可替代,還請你放心好了,雖然我們結婚的速度有些快,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對沒有拿婚姻當兒戲。”
王姨看袁桀夜態度認真,微微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桀夜,從你的談吐王姨大約能猜到,你的身份非富即貴,我不知道你對我們家的情況瞭解多少,也不怕向你坦誠,我並不是淺淺的親人,我只是南家以前的一個傭人,淺淺自小家變吃了不少的苦,我一直希望淺淺以後能找一戶好人家,不用大富大貴,普普通通就行,只要真心實意對她好就行。”
“還請您放心,不管發生什麼,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會護淺淺周全。”袁桀夜的黑眸裡流‘露’着堅定的目光,他笑了笑繼續道:“也許我說這些話有些空‘洞’,不夠具有說服力,但還請王姨給我一個實踐的機會。”
有些人與生俱來就極富感染力,這種東西是滲進骨子裡的,別人想學都學不來,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你,就能讓你不自覺的去信服他,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袁桀夜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看着眼前俊美無匹的男人,王姨這心情複雜極了,微微嘆了口氣,他本該是高高在上的人,卻這麼願意和她一個下人‘交’流,處處透着對她的尊敬,無非是因爲對淺淺上心了,不然做不到這種地步。
能做到這種地步,她還能說什麼。況且現在兩人都結婚了,她還能怎麼着。
南淺自然又是感動的一塌糊塗,這個溫潤的男人一直都是冷漠疏離的,能這樣對她在乎的人她很感動,這個時候她自然是要爲他說話的,她抱着王姨的胳膊,軟着聲音,“王姨,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又不是那種糊里糊塗的人,你該相信我看男人的眼光。”
王姨冷哼了一聲,但已不像剛纔那般憂心,“我哪敢相信你,連嫁人這麼大的事情都敢一聲不吭,前不久我問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你還說我八卦,我看我要再不八卦還得了,你還不得直接抱着孩子回家。”
南淺撇撇嘴,整個身子依偎在王姨的身上,弱弱的道:“哪有那麼誇張。”
“王姨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和淺淺多多努力,早日讓你幫我們帶孩子。”袁桀夜接過話。
“真的?你們以後願意讓我帶孩子?”王姨的眼睛瞬間一亮,對這樣的話很驚喜。
“這是自然,‘交’給其他人哪有‘交’給你放心,只是到時候要麻煩你了。”
“怎麼會麻煩,我很樂意的,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照顧的妥妥的。”
南淺很無語,面頰有些發燙,王姨你會不會太容易拐了,袁桀夜一句話就讓你樂的沒邊,再說現在是怎麼回事?這完全沒影子的事情這兩個人都說的這麼起勁,有沒有人問一下她的意見。
南淺用腳踢了一下袁桀夜,男人靈敏的很,輕而易舉的用小‘腿’夾住她的腳不讓她逃離,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她,可是卻面‘色’如常的和王姨‘交’流着,“淺淺小時候應該很淘氣吧?”
“可不是,打小就是個不省心的主,尤其是那麼一小點的時候。”說起這事,王姨有些小興奮,她擡手比劃着,“又鬧騰又執拗,隨時都要人抱着哄着,我一把她放下她就嚎啕大哭,那勁頭可足了,夫人說她太嬌氣,讓我不要去哄她,看看她還哭不哭。我也嘗試着放開她,可你猜怎麼着?”
“是不是哭個不停?”
“是啊,嗓子哭啞了都不不停,那時候我就知道這丫頭以後肯定是個固執的主。”
袁桀夜的目光投在南淺的身上,南淺覺得渾身不自在,拉了拉王姨的衣袖,翻了一下眼皮,乾笑着,“王姨,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小孩子不都這樣,我們換個話題聊。”小時候的事情無外乎吃喝拉撒,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說開總覺得好彆扭。
“我也看出她這方面的潛質了。”袁桀夜別有深意的看了南淺一眼,然後低低笑開。
兩個人因爲有着相同的話題,這一聊就聊上癮,不知不覺中已經十點多。
“桀夜,淺淺,你們今晚還要回去嗎?”王姨問。
袁桀夜沒有忽視王姨眼中的期盼,先南淺一步開口,“淺淺好長時間沒在家了,我們今晚就不走了,明天再走。”
“好,那我現在去給你們鋪‘牀’。”
南淺看着王姨有些佝僂的背影,心情有些起伏,微微靠上袁桀夜的胳膊,輕輕呢喃了一聲,“桀夜。”
“以後有時間了就多回家陪陪王姨,不用擔心袁家那邊的人。”
一大早,藍氏這邊焦頭爛耳的時候,又傳來一個消息,藍中石最新做成的生意貨款無法收到,就連合作對象都不復存在,只是國外的一個空頭公司,查無所查。
“這怎麼可能?我們已經合作過一次了,上次都還好好的,怎麼會是空頭公司?”藍中石呆若木‘雞’,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完全無法承受。腳底有寒意竄起,他知道他是真的完蛋了。
藍席也淡定不了了,這高額的債務還等着這筆款項來解決,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湊巧發生在一起,由不得他不懷疑。他目光沉了沉,要是再想不通這其中的問題,他這幾年就白‘混’了,這就是別人設的一個套,而藍中石進套了。
藍氏在國內有一定的影響力,人家可能會賣幾分面子,但在國外完全不夠看,沒人願意賣他們的面子,根本就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那個叫張藍的‘女’人就像憑空在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藍中石,你到底和誰談的生意?你給我好好‘交’代。”
藍中石說了一通,但根本沒法說清楚,“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歲數應該不大,將近二十出頭,頭髮很長很漂亮。”
“你說的這個在S市能找出上萬人,更不要說放眼世界。”藍席低吼。
藍中石惡狠狠的咬牙,“小席,要是讓我再見到她,我一定能夠認出她的。”
“你當別人是傻子嗎?還能出現在你的面前……”
藍席話還沒說完桌子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南席。”
這個名字只有一個人會叫,南席一怔,緊接着想到什麼,眼中出現一抹光亮,“淺淺?你是不是想通了?我前不久出了一趟國,最近幾天纔回來,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你確定你還有錢來包養我?”南淺嘲諷的出聲,她沒想到的是,南席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這點事。
藍席笑了笑,“看來你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了,淺淺你放心,這影響不了什麼的,這點小事完全難不倒我,藍氏最重要的是母公司,子公司出事了沒什麼的,我旗下又不是隻有這家子公司,我依然能達成我先前說的條件,讓你好好生活。”
南淺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冷笑開,“看來你對我送給你的大禮不以爲意啊,我得重新斟酌一下了。”
藍席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眼底剎那間翻涌着冷意,聲音猛地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表面上的意思。”
“你是張藍?”藍席試探‘性’的開口。
南淺只是笑,沒有出聲。
她的沉默間接承認了這個事實,南席怒不可遏,“所以說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我叔叔也是你故意‘弄’上鉤的?”
“是。”南淺堅定的道。
“南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要是被查出來你也逃不開法律的制裁。”
南淺冷笑,“南席,你奈我何?你有本事就去告發我啊。”空頭公司的事情她從頭到尾壓根就沒參與,一切只是林震南讓國外的朋友幫的忙,那是國外,可不是國內,她有什麼還害怕的。
再說,所有的一切袁桀夜已經幫她處理乾淨了,就算她和藍中石見面的畫面也被袁桀夜動了手腳,藍中石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咖啡館每天人來人往,誰會記住他們,頂多是去查一下錄像帶,錄像帶早就被袁桀夜消了。
“南淺,是誰給你了這麼大的膽子,讓你敢如此的張狂?”藍席咬着牙一字一句。
“舞會你見過的。”
“袁家?”
“自然是我的丈夫袁桀夜,南席,你就等着你的報應吧,你有本事就看好自己的東西,否則我不保證會讓你嚐盡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滋味,從天堂跌入地獄,肯定會讓你畢生難忘。”
藍席只覺得腳底竄起一陣寒意,倒不是因爲南淺,而是袁桀夜,和他鬥簡直是癡人說夢。
南淺收了電話,收電話之前她聽到藍中石在那邊大叫,說她就是張藍。
一轉身就看到王姨站在她的身後,臉‘色’不好,正一臉憂心的看着她,早上起來的時候袁桀夜去了公司,她一直呆在家裡面。
“王姨。”
“淺淺,你剛剛是在和誰打電話?我怎麼聽着像……藍席。”
南淺點點頭,‘脣’邊浮動着冷凝的笑,這個時候沒有隱瞞的必要,她大方的承認,“沒錯,是南席,王姨,我很快就能爲父母報仇了,我會讓他嚐嚐失去所有的滋味。”
王姨滿目憂慮,伸手抓着南淺的手,情緒‘激’動起來,“淺淺,你可不要胡鬧,你一個人怎麼斗的過南席,他現在今非昔比,可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再說先生和太太也不希望你找南席報仇。”
“王姨,這個你不用擔心,有桀夜在一切都沒問題。”南淺拉着王姨在‘牀’上坐下,安撫‘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背。
“淺淺,那個桀夜到底是什麼身份?他能和南席對抗嗎?”王姨昨晚只顧着和袁桀夜說南淺小時候的事情,都忘了打聽袁桀夜的家世。
“王姨,桀夜是袁家的人。”
“S市姓袁的不是隻有一個家族嗎?難不成桀夜是城北袁家的?”王姨倒‘抽’了一口冷氣,城北袁家是S市第一大家族,家族顯貴,幾乎沒人敢得罪。
南淺點點頭,“是的。”
王姨又嘆了口氣,眼神閃了閃,摟着南淺的肩膀,試探‘性’的勸說道:“淺淺,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再艱難我們也走過來了,現在生活的好好的,你又找到了桀夜這麼疼愛你的男人,你看能不能不要想……報仇的事情,和桀夜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南淺懊惱的看着王姨,“王姨,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南席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們流離失所,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可是,淺淺,你就算報了仇,先生和太太也活不過來了啊。”
南淺眼一紅,吸了吸鼻子,“我不管,我一定要讓他嚐嚐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王姨心疼的擡手,將她耳邊的碎髮挽起放在耳後,“淺淺,你這個傻丫頭啊,看來你這幾年一直都在打這個主意,累不累啊?”
“不累。”
王姨讓南淺靠在她的肩膀上,一隻手輕輕順着她的長髮,南淺安心的閉上眼睛,她不願意多想以後的事情,能和袁桀夜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王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手上的動作頓住,“你老實告訴王姨,你和桀夜到底是因爲什麼在一起的?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知道你還瞞着我一些事情,你每天都呆在學校,桀夜卻是一個商人,按道理你們之間壓根沒有什麼‘交’集,你和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你該不是爲了報仇才和桀夜結婚的吧?”昨晚上王姨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只是袁桀夜在,她也不好開口問。
“王姨,你就放心好了,我和桀夜感情好的很,你也看到了,他是一個值得我託付終身的好男人。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在一起,反正我們現在感情好的很。他也知道我們家的事情,他是我男人,心甘情願的幫我,這個時候我要是拒絕了他會傷心的。”
王姨一聽這話就樂了,拍了一下南淺的腦‘門’,“你呀,沒臉沒皮的,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總覺得一段時間不見你這臉皮越發厚了,男人兩個字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怎麼聽着鄉土味這麼濃,這好像是我們那個年代才經常說的。”
還好吧,那男人最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
吐了吐舌頭,南淺揚着小臉笑,白嫩的小臉不自覺的氤氳着灼灼的光華,“嘻嘻,我跟桀夜學的。”
王姨看南淺這幸福的模樣,心中的憂慮漸漸散開,“我的小姐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王姨真沒想到,你還沒20歲就結婚了,王姨我真心爲你高興,可是這心就是堵得慌,以後你估計很少回來了。”
“王姨,要不你跟我回去住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我們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我和桀夜住在一起,那裡沒有袁家人,大家都‘挺’好的。”
“你這丫頭,哪有你這個樣子的,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都不問一下桀夜。”
南淺聳聳肩,撅了撅嘴,“這種事情他不敢不聽我的,肯定是讓我自己拿主意。”
王姨搖了搖頭,“淺淺,你跟桀夜好好的生活,王姨老了,身體也不是太好,不知道還有幾年活,已經習慣這邊的生活了,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幸福,也不盼什麼,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幫你帶帶孩子,看着你兒‘女’成羣。”
“王姨,你在瞎說什麼,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南淺心中一疼,猛地從王姨的身上竄起,不悅的看着王姨。
王姨一笑,“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妖怪怎麼了,你變成什麼我都稀罕。”
王姨這心軟的不像話,‘摸’了‘摸’南淺的臉,她很怕有些事情一旦揭開,這丫頭又該傷心難過,現在只能儘量捂着,能瞞多久算多久。
“淺淺,豪‘門’媳‘婦’不好做,你現在孃家又不得力,你自己一個人要多注意一點,和婆婆要處好關係,不然這日子不好過的。”
提到白雪,南淺心中有些黯然,剛開始她是和想她好好相處的,可是卻搞砸了,現在對她估計意見大的很。袁桀夜和她關係不好,中間又隔着袁淺言的事情,她縱然想努力也無法下手。
“放心吧,王姨,我這麼招人喜歡,這些問題自己能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