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道長生訣

季東,在前世,曾是莫長生以爲的“貴人”。

在莫長生初入社會,想要大展拳腳,一雪大學的窩囊之恥時,在一個酒會上,他和季東碰面了。

那時的季東,風度翩翩,談吐不凡,手握優厚的資源,十足上層社會的菁英人士。

就在莫長生豔羨不已時,季東主動和他搭話,一聊發現還曾是校友,季東變得極爲熱情,幾句恭維,幾杯美酒,就讓莫長生暈頭轉向。

季東問莫長生,有一個穩賺不賠的項目,要不要拿個名額,還說看在校友份上,分紅時可幫莫長生爭取更多的份額。

急於表現的莫長生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最後自然害得公司狠虧一筆,險些破產。

也是這事,讓他家破人亡,悽慘淋漓。

“季東,前世的你讓我像條狗般,度過了最黑暗悽慘的時光,這輩子,我也讓你嚐嚐那暗無天日,無處安身的滋味!”

此時的莫長生,眼中殺意瀰漫,恍若死神再臨,看得沈傾瑩顫抖不止。

“莫同學,你……”

“那丹藥你手上還有嗎?”收斂了氣息,莫長生淡淡地說道。

“還有一顆。”說着,沈傾瑩從兜裡翻出一顆褐色丹藥,遞給莫長生。

“咦?”看到丹藥後,莫長生微微有些意外,這丹藥竟蘊含微弱的靈氣。

“這丹藥本身煉製的十分粗糙,連煉丹的門都沒進,所用的藥材也沒什麼特殊,但卻依舊蘊含些許靈氣,唯一的解釋就是煉丹處是靈氣氤氳之地,使丹藥在煉製時滲入了一絲靈氣。”

拿着丹藥,莫長生心中不斷地思考着,這煉丹之地,有去看看的價值。

“你知道這丹藥怎麼煉製的嗎?”莫長生隨口問道。

沈傾瑩搖搖頭,想了想,回答道:“怎麼煉我不知道,但有聽說這丹藥是因爲董老將軍的幫助才能順利煉製出來的。”

董老將軍?哪怕莫長生不是望海人,但這名字也是聽得耳朵起繭的。

董拓疆,望海五大世家之一董家的定海神針。

年輕時曾戍守邊疆,立下赫赫軍功,退休後一直在望海修養。

傳說在其修養的別墅裡,有一塊黝黑透亮,夜綻奇光的神秘石頭。

前世的莫長生沒這個見識,但現在的莫長生卻知道,那是一種低級寶材,喚作天晶石,有聚集靈氣,經久不散之能。

“看來有必要去會一會這董老將軍,”莫長生心想,“這之前,和季東打個照面吧。”

想到這,莫長生手掌一合,那顆丹藥瞬成粉末。

“那個,”沈傾瑩看了眼莫長生,有些忐忑地說道,“季東說明天在雲上酒店舉辦講座,讓我帶上父親去找他,現在這樣子,我本該不去的,但父親的性命卻在他手上。”

說到這,沈傾瑩頓了頓,見莫長生沒有反應,又咬牙說道:“你……能陪我過去嗎?”

莫長生微微點頭,既然救了沈傾瑩,那就幫到底吧。

沈傾瑩聽後,俏臉綻出微笑,臉上還留有淚痕的她,這一看來更顯嬌怯,讓人忍不住想憐惜一番。

莫長生卻沒空欣賞,對沈傾瑩交待幾句後,就離開了酒店。

叮囑沈傾瑩後,莫長生沒有回宿舍,而是沿着城市海岸線默默行走,感受身周靈氣濃度的高低。

季東逃不了的,早一天晚一天收拾關係不大,但自己的境界卻必須儘快提升,至少得邁入煉氣期,可以隨心所欲掌控真氣,那纔能有最低程度的保障。

然而莫長生卻是一邊走一邊搖頭,微微嘆息:“這周遭的靈氣雖說濃度有高有低,但都不足以讓我邁入煉氣期。”

正當他打算放棄時,心頭卻是微微一動,擡頭看去,視線直指望海市的最高峰,佘峰之頂。

“那裡的靈氣,似乎比地面這更濃郁一些。”

很快,莫長生就登上那佘峰之頂,一面遙望浩瀚大海,感受着習習海風的陣陣吹拂,一面則可見望海市的萬家燈火,星星點點,盡顯城市的繁華。

“原來如此,這峰頂恰巧在海陸靈氣的交匯處,難怪濃度會比別處濃郁得多。”

事不宜遲,莫長生馬上盤腿坐下,運轉他在合道期創出的驚世功法——天道長生訣。

初入修仙界之時,莫長生修煉的,是接納他的仙門天道宗所提供的功法,雖說天道宗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宗門,但單論其針對入門弟子的功法來說,並不出類拔萃。

因此,莫長生的修仙根基,說不上完美無缺,日後他自創天道長生訣後,雖說有所改善,但距離無暇道軀,依舊有差距。

這也是他在長生劫中隕落的原因之一。

“道軀缺憾,看似細小,但就如萬里河堤的一處蟻穴,平時江河不漲,自然相安無事,但若像長生劫這等洪澇來臨時,就會造成堤毀壩穿的慘痛後果。”

“這一世,修行的每一步我都要走得無比紮實,不管是初始的煉氣期,還是即將觸摸渡劫的大乘期,我定要一步一個腳印,不把基礎夯實打牢,絕不輕言破境。只有鑄造無暇道軀,煉就無缺道心,纔能有和長生劫抗衡的資本。”

“我自創的這天道長生訣,正是融我萬載殺伐之念,歷劫無數之感而成,以斬破天道輪迴枷鎖爲目的,每修煉精深一分,就多一份破劫的把握。”

“現在我就以此訣邁入煉氣期,再啓修仙路。”

莫長生心念微動,天道長生訣的句句口訣一一在腦海浮現,身周的靈氣迅速彙集,形成了一個以莫長生爲中心的靈氣漩渦。

山中的林木,無風自動,搖曳不止,縷縷靈氣聚絲成線,如倦鳥歸巢般向山頂流去。

遠處的海面,則突然涌起巨浪,一重接一重地向着海岸的礁石拍擊,道道靈氣如脫繮野馬,從其中飛出,疾往佘峰之頂奔去,匯入那靈氣漩渦中。

隨着長生訣的不停運轉,莫長生身周的靈氣漩渦越來越大,更引來周邊雲朵,其中隱隱傳來悶雷之聲。

“收!”

莫長生雙眸猛睜,一聲低喝,那匯聚在身周多時的靈氣如被蛟龍汲水一般,轟然向其體內滲透。

莫長生的軀體,也在隱隱發生着變化。

一夜過去。

“嘖,我低估了天道長生訣對靈氣的需求了,沒想到盡數引來這海陸兩地的靈氣,也只剛夠此訣運轉九個周天,才堪堪邁入煉氣一重的境界,離二重還有一線之差。”

待到朝陽初升,莫長生才停下修煉,稍有沮喪,但很快就變得釋然:“雖只有煉氣一重,但通過天道長生訣引動,我的真氣無比凝練,更可隨心外放,一般煉氣六重的修仙者,估計還擋不住我現在全力一擊。”

凝神內視,莫長生髮現自己體內經脈盡數通達,一呼一吸間,真氣流轉,無絲毫滯澀;體表則變得瑩潤光亮,如玉生輝,渾身上下,更連一顆痣都看不到。

“天道玉體!沒想到我在煉氣期就能修出築基期的能耐,現在的我,只要凝神專注,一般的子彈還真碰不着我!”

想到此,莫長生心下大定,擡眼看了看海平面初升的驕陽,冷冷說道:“賊老天,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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