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隨!這……這是可是宗師也無法企及的境界,只有那……那……可他怎麼可能……”
鄭大師兩眼呆滯地喃喃自語。
“老師,究竟什麼是言出法隨?”
從震撼中稍微回覆過來的譚明幽,澀着嗓子問道。
“像我們這樣藉助符籙、法器這些外物來破壞陣眼,只是最普通的手段,效果的好壞取決於手頭工具的優劣,個人的修爲反在其次。”鄭大師吞了吞唾沫,接着說道,“而宗師那一層級的人物,因爲可溝通天地,只憑雙手就可拔除陣眼,自是高了一個檔次。”
“但剛纔那年輕人,也沒見他動手啊?陣眼怎麼就破了?”
有幾個回過神來的旁觀者,一起湊過來問道。
“所以,這位小……大師的手段,可以說已經超越了宗師,僅靠一口真氣就能破除陣眼,顛倒乾坤,達到了言出法隨的境界,據傳這是宗師之上才能具備的本事。”
“宗師之上?還有比宗師更可怕的存在嗎?”有人好奇地問。
“武道包羅萬象,還有許多我們尚未知曉的秘密,若有宗師之上存在,並不奇怪。”呂家家主呂岸傑開口了,雖語氣平淡,但他看向莫長生的眼神中,卻掩飾不了那抹震詫。
“看熱鬧看夠了嗎?”莫長生環顧四周,說道,“看夠了就趕緊滾出我的別墅!”
剛纔莫長生說這話,別人只會以爲他囂張懵懂,然而現在此話出口,衆人皆感膽寒,只想立馬離開此地。
呂岸傑擡眼看了看董老,後者不急不緩地說道:“此別墅我確實已贈送給莫先生,這是莫先生的私人所有物,也請各位朋友儘快離開。”
原本的別墅正主發話了,衆人散得更快。
在譚明幽的攙扶下,鄭大師正想灰溜溜地離開,卻不想莫長生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鄭尋龍,鄭大師?”
聽到莫長生如此稱呼自己,鄭大師渾身一顫,連忙垂手低眉,連連說慚愧慚愧。
“一起到別墅裡坐坐?”
扔下這句話後,莫長生頭也不回地走進別墅裡。
“這……”
鄭大師臉現難色,剛纔他還對莫長生顯擺自己的資歷,現在看來,那是多麼可笑的行爲啊!
“鄭大師,我看莫先生邀您過去,並無惡意,您就放心入內吧。”一旁的董老笑呵呵地說着,帶着呂岸傑和董初韻跟隨莫長生走進別墅。
鄭大師咬咬牙,對身邊的譚明幽點了點頭,步履蹣跚地跟着走入別墅內。
不愧是望海的頂級別墅,室內佈置乍一看十分樸實,實則通通採用最頂級的材料,別的不說,就說客廳那張木茶几,就是用名貴的降香黃檀製成,看似平平無奇,卻隱隱散出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之心曠神怡。
莫長生也不客氣,在主位直接坐下,揮手示意大家隨便坐。
“董老,都到這了,讓你的警衛別藏着吧。”莫長生輕笑道。
只見董老身後,雲消霧散般浮出一道身影,面容和今天護衛董初韻的嬴二叔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兩兄弟了。
這警衛雖然現身,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渾身肌肉繃緊,除了董老和董初韻,看向任何人的眼光中都滿含戒備。
“這是嬴大,一身潛藏身法可以說出神入化了,但莫先生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啊!”董老笑着介紹起來,嬴大朝莫長生微微點了點頭,就挺直腰桿,護在董老身後一動不動。
“鄭大師,剛纔那隔絕火焰的手段是?”看大家都坐下來了,莫長生卻是先問起了鄭尋龍來。
這鄭大師吃了一驚,連忙恭敬地答道:“這是早年老夫在蘭省某處古蹟外,在當地的淘客手中買來的。”
說着,他拿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黯淡無光的璞玉。
“當時那淘客說是在古蹟中挖的,我一眼就相中了它的靈性,趕忙買了下來,帶回來煉製了半年有餘,成了我最強的護身法寶。”
鄭大師看莫長生一開口就提到自己的護身法寶,想到自己之前言語上曾得罪了他,乾脆一咬牙,想着把這法寶相贈:“莫大師如有興趣,不如……”
莫長生卻是擺擺手,搖頭道:“你放心,我還不會打你的法寶主意,只是想知道它來自哪裡而已。”
聽莫長生如此說,鄭大師倒是放下心來,他隨身的幾件法寶中,就數這件最爲好用,之前多次助他脫離困境。
“莫大師,尋得此璞玉的古蹟目前還沒有對外開放,傳說裡面有不少珍寶,我早年也曾在其外圍晃盪過,如大師您有興趣,我可以給你當個嚮導。”
一聽莫長生對璞玉的出處有興趣,人老成精的鄭大師馬上就打蛇隨棍上,顯露自己的價值。
果然,莫長生點點頭,再對璞玉之事詢問一二,就讓鄭大師離去了。
他自然看不上這等法寶,鄭大師的煉製手法可說相當低劣,讓那璞玉的功效僅發揮了十之一二。
莫長生感興趣的,是那璞玉的原生礦——地髓玉,這種也是在修仙界常見的寶材,具備吸納靈氣形成結界的能力,在一些低級法陣中是不可或缺的材料,或者用作煉製低級護身法器。
自看了門外那塊天晶石的狀況後,莫長生就放棄吸納其中靈氣的想法,因爲已被糟蹋得太厲害了,對自身提升境界幫助不大,倒不如把其作爲陣基,配合其他寶材,整合成一個聚靈法陣,爲自己提供長期的靈氣來源更爲實際。
既然鄭尋龍有門路,那等自己處理好手頭的事後,就讓他帶着去古蹟那探索探索,如能找到足量的地髓玉,這聚靈法陣也能完成大半了。
雖然大老遠跑來破除一個小陣讓莫長生有些不爽,但卻因此得知地髓玉的下落,這也算是今天的意外收穫了。
隨後,莫長生與董老、呂岸傑聊了會昨天雲上酒店衝突的後續,果如其所想,兩家一進入掐架的局面時,其他世家紛紛出面調停,這架最終還是沒幹起來。
不過,五大世家的站隊,各不相同。
第一世家呂家和董家乃世交,自然交情深厚,出事後呂家也馬上聲援董家。
不過其他三大世家,湯家、馮家、孔家,卻是站在季家那邊,言說季家提供的丹藥強身健體,頗有奇效,與董老將軍的衝突是場誤會云云。
這讓呂、董兩家都不得不小心應對,他們沒想道季家竟私下和其他三家都搭上線,故局面現在依舊在僵持。
莫長生沒有多問,這些世家間的明槍暗箭他可沒興趣管,反正等到他實力足夠了,一人把季家挑翻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聊到最後,呂岸傑給莫長生遞上一張親手簽字的請柬,邀請他參加三天後的一場高端拍賣會。
莫長生本不想與這些世家有太多交集,但呂岸傑卻說會上有好幾件遠近知名的寶物會拍賣,爲答謝其對自己的老大哥董老的救命之恩,莫長生如果看上哪件了,呂家會傾力爲其拍下。
想到其中也許會有可幫助自己提升境界的寶物,莫長生還是點頭答應了。
送走呂岸傑後,莫長生示意董老把之前交待其準備的藥材送過來,他要煉製根治其隱疾的丹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