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劉卓將手中的羊皮紙緩緩捲起,目光橫移,他望着遠處下沉的石梯,面上露出了一絲鄭重之色。
這卷羊皮中。記載的是處於海外大陸上,一名叫做“羅天”修士的一段自述。這羅天。本乃海外大陸上越來國中的一名魔門散修,卻也是身具極其罕見的先天靈根。天賦驚人,可謂是天縱奇才那一類的人。
靠連番奇遇。與毒殺其他散修、或是小門派來獵取靈石、丹藥,他在短短十年內築基、五十年結成金丹,又是花費百年時間,一躍凝練出元嬰,成爲了一代魔門巨梟。
不過,這羅天縱橫海外大陸兩百餘年,卻是與衆多仙門結下了無數冤仇,憑藉海外大陸魔門第一功法”九轉龍魔功帶來的“不死元嬰”衆多海外仙門的高手,卻也奈何不得他。
但這羅天卻也同樣一心求長生之道,也許是從練氣期開始修爲進展過快,以至於他突飛猛進,築基、結丹、最後成就了元嬰中期境界後,修爲便寸步不前,從此毫無進展。
爲了能口開長生之門,同時躲避衆多仇家的追殺,這羅天便花費數千中階靈石,加上衆多煉器材料,又是血洗了海外大陸上最具盛名的煉器門派。要挾其掌門“鬼穀道人”爲其打造了一艘類似法寶一般的巨大帆船。
這艘帆船的名字,便叫做太史帆!
這大千世界中。天大地大無邊無際,彷彿沒有盡頭。
無垠的大海上。有無數被可怕的癢氣、與各種風罡、死海、鬼霧覆蓋的地方,這其中便也隱藏着人類修士從未能涉足過的陸地,便有可能孕育了各種天的靈寶、或是頂級靈藥仙草。
不過面對某些恐怖的海路,即便是凝練出元嬰的至強高手,也是無法安然通過,所以這羅天便傾盡全部家當,製造了這艘太史帆,抓來一些魔門弟子當做水手,揚帆出海,去尋找能夠真正讓他叩開長生之門機。
接下來的近百年裡,太史帆便在無垠的大海聲四處遊蕩,來往於海外大陸、神州大陸之間,又或是突破重重被天災覆蓋的海路,進入那些鮮爲人知的密境。
這期間,羅天遭遇了重重危險,即便憑藉他元嬰期的修爲,也是九死一生。
直到距今一百三十年前,這羅天忽然駕駛着太史帆,迴歸到了嶽來國,並且將太史帆賣給天機商盟,又是聚集了一筆數量龐大的靈石,消失在了海外修仙界中。
從此,海外大陸上,便再也沒有了羅天的消息。
只是通過手中的這張羊皮,劉卓卻是得知,這個羅天竟然真的尋到了叩開長生之門的機緣。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卻是再也沒有了音信。
羊皮上的記錄也是噶然而止,這羅天將一切身外之物,加上這張羊皮交予給了他最信任的一名水手,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完了羊皮上的內容,劉卓嘆道:“這名爲羅天的魔門巨梟所言的機緣,難不成就在這座荒島之中?”
“不過,那呂良又是爲何得知這座荒島,又處心積慮引誘我上來?”
劉卓劍眉一蹙。心中暗忖着:“罷了,我沿着這石梯下去看看再說,想必謹慎些,靠1未卜先知“道”的意境,應該不會太危險。”
當下他面露決斷之色,雙目中黑白精芒大盛之,沿着那條深邃的石梯,緩緩向下走去。
或許是對長生之門的嚮往,一路下行,劉卓心底忽然涌出了一種異樣的憧憬。
腳下的這道狹窄的石梯極爲狹長,有一條明顯是人工開鑿出的昏暗隧道,蜿蜒盤旋而下,一直向地下深處延伸而去。
劉卓撐起了中階金行護罩,又是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布上了一層中階火行護罩。發出的靈光將眼前勉強照亮。
踏入了築基中境後,劉卓的靈息已經可以支撐起兩層護草了,儘管這樣會讓靈息的消耗的飛快,不過面對未知的危險,他卻也不得不警怯。
嗚嗚的狼嚎驀然響起。
劉卓再次將五顆狼珠放出,護身在周身,他連續走了一盞茶的先,景,眼前豁然亮堂了幾分,幾團由地下陰氣孕育成的幽幽鬼火,正在隘道中搖曳着。
石梯終於連接到了地面,劉卓踱步而出。
眼前是一個,無比空曠的地下石窟,其中有無數團幽綠鬼火四下游蕩着,石窟的中央處有一個幾百丈方圓的黑色水潭,陣陣繚繞的陰氣便是從水潭中冒集來的。
水潭內一處類似孤烏一般的岩石,突兀在中央。
但。讓劉卓面色大變、無比錯愕的是,在那孤石上竟盤膝而坐着一個人,那人便彷彿一座萬古不變的雕像一般,枯坐在地上,通身上下都被厚厚的一層灰塵覆蓋。
再看這人的面容,卻是劍眉倒豎、鷹鉤鼻的狹長面容,看模樣不過四十歲上下。正緊閉着雙目,面頰和結起的髮髻上。也盡是土灰之色,落滿了粉塵。
“這是”?”劉卓瞪着黑白精芒閃爍的眼眸。卻是錯愕的說不出來話來。
他腦海中沒由來的冒出一個念頭來:難道眼前這枯坐中的人,便是那海外大陸的大魔梟,羅天?
劉卓將一絲微弱的神識從眉心放出小心翼翼伸到了那人的體內,想探明一下這人是否還活着。
“你怎麼纔來?”
驀的,一個。彷彿歷經了無盡倉促,又十分渾厚的聲音憑空響起。
劉卓心中大驚。迅速將神識收了回來,眼前這人體內已經是毫無生鬆,徹底的死透了小但忽然聽到這個傳音而來的聲音。他不由四下張望了一眼。
昏暗而靜謐的石窟內,除了漂浮的鬼火,似乎就沒有他物了。
“哪位前輩在此?”劉卓警懼的喊道。
“咦,雖然是同樣築基中期的修爲,但你並不是那老小子。”這個聲音似乎自語着道。
劉卓將視線又放到了那具枯坐中的屍體上。他現在確信了,那聲音便是這具生機全無,彷彿磐石般的枯屍發出的。
“罷了,不管你是不是那小子,我要的築基期修士的元精可有帶來?”那具枯”;音低低的響起,在偌大的石窟內繚繞着。
劉卓心中暗動,憑他的機靈。頓時將一些疑問想了個明白,於是他倒也不再懼悄,微笑道:“眼前這位前輩,可是羅天?”
“厄?你竟然知道我的名號。看來那老小子定然是死了纔是。”枯屍冷漠的道。
顯然,這枯屍口中的老小子,便應該是呂良了。
劉卓笑言道:“那老東西千方百計引我進島,謀害不成,反到是被在下滅了,想必肯定是羅天前輩唆使他引誘築基期修士前來的吧?”
枯屍體內,驀然傳來了張狂的笑聲:“好聰明的小子,說的沒錯,按照我與那老小子的協議,他每隔十年至少要帶一名築基期修士前來,並且殺掉抽離出元精,來供老夫吸收煉化。”
劉卓也並無驚訝之色,心中暗忖着,將那張羊皮上記載的內容回想了一遍,淡然問道:“羅天前輩在一百多年前忽然消逝在海外大陸修仙界,應該是找到了。開長生之門的機緣吧,爲何如今卻是枯坐在這水潭之中?”
“長生?”自嘲的聲音從枯屍中傳來。
隨即,枯屍中發出了悲恰的大笑聲,道:“長生?哈哈!世人皆求長生大道,卻不知道逆天而行如何艱難?但凡走邪路之輩,最終下場便如老夫這般,枯坐萬萬年,這般長生實在是可笑之極!”
劉卓目光閃動,錯愕道:“此話怎講?不怕前輩嗤笑,在下雖修爲淺薄1卻也是一心想超脫大道。擺脫人世輪迴求長生之人。”
“厄,就憑你?”枯坐中的羅天輕蔑道。
劉卓回以鄭重之色,道:“只要世上真存長生之路,在下便永不放棄,誰知來日方長,會是如何景象!”
羅天沉默一下,道:“可笑。老夫當初天賦異稟,不足兩百年便踏入凝成元嬰,這般修行速度,可謂是海外修仙界第一人,不過那化神之境,卻依舊似乎的遙遙萬里,根本觸不可及!你這小小子,以爲資質能勝過老夫不成?”
見這羅天如此悲觀,現今又是落得這般下場,劉卓不由也是面色微變,暗忖着沉聲道:“這樣說來。踏入化神之境便能成就長生,可是不?”
進入修仙界多年,他對修仙者的境界哉分還是十分清楚的,一直以來1對傳說中最高的化神境界,便如鏡花水月一般懵懂不明。
“化神境界?。享,古往今來各大仙門的功法典籍中,雖都說踏入化神境界便能。開長生之門,不過真正能元嬰化神的修士又可曾出現?否則老夫也不會出海尋求長生機緣。落得這般境地。”羅天冷聲道。
劉卓劍眉一挑,問道:“在下多問一句,前輩當初尋到了如何的長生機緣?”
沉默片刻,如雕像般的羅天恨聲道:“老夫遊遍四海,卻是在這荒島上尋到了這1長生不死藥聞言,劉卓心中暗動,瞥眼道:“長生不死藥?在下件是在古代帝王編寫的史書中見到過記載。難道不是一些招搖撞騙的道士,煉製來坑騙不懂法術的王侯之輩?”
“這長生不死藥之說,確是不假小也不知是哪個混蛋之人煉了這藥,卻是害苦了老夫!”
見羅天大罵,劉卓卻是覺得驚奇,世上若是真有長生不死藥,那衆多修仙者,又何必苦苦追尋修成夫道小超脫彼岸邊?
“前輩既然服用了長生不死藥。可見效用?”劉卓好奇問道。
羅天悲恰大笑聲響起,他那枯坐中的身軀卻依舊是紋絲不動,宛如山嶽一般:
“老夫這般情景,可謂就是那服用了不死藥的下場了,雖然真是長生不死了,肉身卻盡數石化,永生枯坐在這水潭之中,即便億萬年過去也是求死不能,哈哈哈,實在是可笑,可笑之極啊!”
劉卓聞言,面色也是一變。心中暗歎着,長生一途,果然是沒有捷徑可尋。
羅天話鋒一轉,冷聲道:“!卜子,既然你殺了那老小子,今後爲老夫尋築基修士元精一事,便由你來代勞。”
劉卓劍眉一挑,心中冷笑着。問道:“羅前輩吸取修士元精,是爲何故?”
“這般枯坐在此地億萬年。求死不能,老夫豈能心甘?雖然老夫體內的靈息盡數被石化,但我這神識卻還在,只要你能尋來一千名築基期修士的元精,供給老夫煉化吸收,想必老夫便能拋棄這肉身,從而改修陰鬼一道,也算變相的脫身之法了。”
劉卓聞言,面色卻是一凜。
抽取一千名築基期修士的元精,便意味着要引誘一千名築基期修士前來這荒島,並且將之殺害,再用陰毒的功法將元精抽離出來。
且不說這般行經如何歹毒,光是憑藉劉卓現在的修爲,想辦成此事也是難比登天了。
不論海外大陸,神州大陸上在紅塵中走動的築基期修士,怕也就是幾百名,除非是那些元嬰後期的老怪物出馬,將幾個較大的仙門血洗一遍1纔有可能湊夠人數。
況且,劉卓自忖與這老魔頭毫無瓜葛,又何必做這種陰毒之事?
當下,劉卓似笑非笑的問道:“原來如此,不過不知羅前輩給了那呂良什麼好處,那老傢伙才願冒此風險替前輩辦事?”
陣低沉的笑聲響起。
羅天鄙夷道:“天下熙攘,世人皆爲利而來,沒有莫大的好處,你這小子想必也不會幫老夫做此事。老夫當初,是將曾經在海外的一處洞府之地,告知了那老傢伙,那洞府中存留着一些垃圾法器,還有一道極爲普通的符寶,儘管如此。對你們這些築基境界的人而言,也是彌足珍貴了。”
見這魔頭落得這般境地,還如此狂妄自大,劉卓心中不由惱怒,冷笑道:“就是不知羅前輩你還有幾處洞府?在下雖然也是築基期的修爲,但這些垃圾法器可是看不上眼的。”
嗤笑聲再次從那具枯坐中的軀體內發出。
羅天稍顯得色道:“老夫曾許諾過,那老傢伙若是湊齊了一千築基修士1助老夫從此處脫身,便傳授與他這天下間第一魔門神功《九轉龍魔功》!那老傢伙才心甘情願的賣命小引誘築基期修士前來,舊據夫吸收示今你若是答應此事,老夫便步行將啡酬)小魔功》的前三轉的心法口訣傳授與你,待你完成此事,後續的七轉口訣自然跑不了。”
“九轉龍魔功?”劉卓心中一動。想來當初這羅天能在海外大陸縱橫多年,這套功法應該是有過人之處纔是。
“一門功法而已,在下可沒什麼興趣。”劉卓同樣回以嗤笑道,心中卻是暗暗琢磨了起來。
“一門功法而已?你這小子可知道,老夫這門魔功的厲害?且不說踏入元嬰期以後,結成的那“不死元嬰1的強悍之處,這《九轉龍魔功》雖然是結丹期以上的功法,但從築基後期大圓滿境界,到結丹之時,若是暗運此功。至少能將結丹成功的機率提高四成,這種功效,堪比世間難求的極品靈藥了,你竟還不滿意?”羅天惱怒聲忽然響起。
聞言,劉卓心中卻是活絡了起來。
能夠增強結丹機率的功法。確實是世間難求,有了《九轉龍魔功》增加的四成結丹機率,若是在尋來煉製聚元丹的其他材料,他結丹成功的機率將達到七成。
相對那些同樣資質一般的修士,這樣的結丹機率已經是高的嚇人了。
沉吟片刻,劉卓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可以盡力一試,不過實話實說,引誘一千築基期的高手前來。這數量實在是多了一些,怕是難以完成。”
實際上,劉卓是壓根就沒有想過真要去做這種歹毒的事情,他只想騙來那《九轉龍魔功》的前三轉功法,讓自己突破到結丹期便足夠。
見劉卓態度陳懇,羅天語氣中透着喜氣道:“你現在只需尋九百九十一個就夠了,這數量雖然多了一些,但接下來的這些年,你且要努力修行,若是結丹成功,到時能引誘結丹期的修士過來,只需五十個。便夠了。”
劉卓劍眉一挑,嘴角牽動,露出了一股古怪的弧度。他心道:我那龍淵壇中,倒是還有兩個結丹期的大高手呢,可惜我如今拿他們也是毫無辦法。
從那枯坐的身軀中,又是傳出一陣張狂大笑聲,羅天陰狠道:“當然,你若是能引來元嬰後期的老怪物,並且讓他束手待斃讓老夫吸食元精,那隻需一人便足矣!”
劉卓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下盡力而爲就是。”劉卓心中暗笑。嘴上陳懇道。
“那你且聽好了,老夫現今將《九轉龍魔功》前三轉的功法傳授給你。”羅天的聲音傳來。
當下,一段段聽來很是高深、拗口的心法口訣,悠然傳來。
劉卓從儲物袋中取了一張無用的玉簡來,用神識將上面的內容盡數抹去。耳根微動,將聽來的心法。盡數複製到了玉簡內,雖然他自忖記憶驚人,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謄寫一份比較好。
這《九轉龍魔功》前三層的口訣,便有得綿數千字,其中的一些語句,極爲的晦澀複雜,只是粗略的過耳一遍,劉卓根本無法理解。
大致看來,這門功法乃典型的魔道功法,施展起來威力極大,其中匹配着數個,極其陰毒的法術。
而且每修成一轉,體內的靈息便會減少一半,雖然會令修煉者陷入靈息不足的窘境。但施展起法術的威力,卻是有增無減,並且每成一轉,更是能練成一項上古仙獸“龍魔”的神通。
根據開篇引言,《九轉龍魔功》修到九轉,將一身靈息盡數凝聚成“龍煞”後,便能真正化身成魔龍本尊,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傲視與天!
劉卓心中暗歎着,將三轉的口訣盡數記下,便隨手將玉簡收進了儲物袋內。
“好了,老夫這門魔功的口訣也給你了,當年老夫出海遊遍這大千世界,可是積攢下了不少好東西”你這小子將此事辦好了,自然不會虧待與你。”羅天叮囑道。
劉卓聞言。嘴角含笑道:“前輩儘管放心就是,那在下便不做久留,先走一步了。”
切忌,切忌,最少每隔十年。要給老夫弄一名築基期修士前來。”羅天有些不放心的道。
功法已經到手,劉卓也懶的在與這魔頭廢話,點頭應了一句,腳尖點地,沿着石梯向上縱掠再去。
進這石窟時,劉卓是小心翼翼,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自然無需謹慎。他心念暗動,連續數十個縱掠,便已然躍出了那石洞外。
再次回到那暗紅色、怪石磷絢的峽谷內,劉卓暗動神識外放而出,見外面那五名天機商盟的水手。果然還在原地候着。
他眉頭微皺,心中思忖了一下,隨即面帶微笑的向谷外走去。
在環形石山外。
五名身穿藍色水手服的修士。正紛紛盤坐在峽谷的入口,其中一名女修則面色漠然的閉目養神,其他幾人,卻是亂哄哄的在閒聊着。
“張師兄,這是呂大人第三次帶築基期的修士上島了吧?每次進了這石谷後,可都只有呂大人自己出來啊。”一名青年修士隨意的道。
旁的張合聞言,笑道:“我跟隨呂大人多年,其實這已經是第九次了,被大人帶進去的築基修士。就從來沒出來過。想必大家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想必是商盟內部的事宜,也輪不到咱們這些人過。
這時,另一名黃臉老者也應和道:“確實如此,呂大人既然帶咱們上島。便是將咱們這些人當做自己人看待,還是少打聽爲好。”
見衆人說的暢快。五人中唯一的一名面容精緻的女修,不由睜眼望向峽谷的洞口,美目掠過了一絲惋惜之色。
就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驀然響起。
五名修士聽的清楚,紛紛起身站好,心道應該是呂良出來了。
片刻後,卻只見一身白長衫。宛如書生模樣的青年人,正嘴角含笑的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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