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睜開眼時,我發現推我的是彎刀。
他道:“收拾東西,起來了。”
我滿頭都是虛汗,看着他,道:“我做了個夢,夢見一個黑漆漆的洞府,裡面有一個丹爐。”彎刀手下的動作猛地一聽,眼神凌厲的看着我,道:“還夢見什麼了?”
“我站在丹爐旁邊,有個龜兒子把我往丹爐下面的火裡推。”我忍不住用從大學同學那兒學來的四川話,罵了一句。事實上我沒有說的是,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在夢中,我潛意識的覺得那個人應該是彎刀。
他大爺的。
怎麼會做這種夢?
難道還真的有前世今生?不、不、不,我肯定是被彎刀的話影響了,人活一輩子,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麼投胎轉世,今生來生的。肯定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做了這麼個怪夢,我得保持冷靜,可不能被他帶進溝裡。
衣服已經烤乾了,彎刀自己收拾妥當,看起來挺搞笑的,乾燥的衣服,因爲到處破破爛爛的,所有顯得更加蓬鬆,東一條碎布,西一個破洞,讓人想起了‘犀利哥’。
我跟着收拾,將那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穿上,雖然看起來挺搞笑的,但總比裸奔強。洞裡的柴禾快要燃盡,溫泉所處的位置本來就有‘地熱’,再加上升了一夜的火,因此這地方十分暖和,一想到要穿着一身破衣服出去接受寒風洗禮,都讓人有點兒捨不得走了。
一前一後往山洞外走,我對彎刀道:“咱們是不是得好好規劃一下?目前最要緊的,不是你說的那個洞府,而是我們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機率,會染上爛鼠病,所以我們現在最該乾的事兒,難道不是趕緊找到馬老太太她們,把延骨草打劫過來嗎?”
彎刀走在前方不爲所動,率先出了洞口,站在那枯死的大樹下,往山崖左右兩側看。
一出洞口,外面的寒風就吹的人一個哆嗦,彎刀彷彿對爛鼠病毫不放在心上似的,也不知是不是這小子留有後手。我催促了兩次,見
他不爲所動,也就不折騰了,畢竟我倆都被病鼠襲擊過,我身上有病鼠劃拉出來的傷口,他更慘,直接被咬了。
我就不信這小子不怕死,他既然如此淡定,想來應該是有什麼後招的。
看他搜素的目光,我知道他八成是在找洞府,便道:“不如咱們兵分兩頭,順着山崖兩邊找?這樣快一些。”
彎刀卻搖了搖頭,說道:“洞府離這個溫泉洞不會太遠,它應該就在這附近,很可能被隱藏了起來,好好在這一片找,遠的地方不用去。”
這到是和我之前的猜測差不多,畢竟這溫泉洞的設計,一看就是用來日常洗漱的,離平時活動的洞府肯定不會太遠。
我和彎刀將山崖兩側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也沒再見着有別的山洞口,彎刀於是揣測,說洞口可能在上面,他指了指山崖上方。
這一片的山崖大約是由於表層的岩石結構比較雜,因此藏了許多山土,使得這一片的山崖上植被比較茂盛,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高低不同的樹木灌叢。
此刻正是秋末冬初,但北方這邊已經很冷了,山崖上的植被,在這個季節裡,葉子的顏色變得繽紛多彩,以黃紅綠爲主,擡頭往上看去,景色到是挺漂亮的。
我琢磨了一下,道:“如果洞府修這麼高,上下可不方便。你做夢的時候,就沒有夢見入口是什麼樣的?“
彎刀道:“沒有,你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看看。”這山崖不算陡峭,用不着架設繩索,說上就上,到是省了很多麻煩。
由於植被比較多,因此彎刀的身形一路往上,一直時隱時現,經常會被植被給擋住,一個不留神,就發現這小子消失在懸崖上了,而且身影半天都沒出現。
正當我疑惑之際,從上面的植被羣裡扔下來了一根繩索,緊接着便是彎刀的聲音:“把裝備綁上,我拉上來。”拉裝備上去?我立刻知道,這肯定是找着了,於是也不多問,將裝備包系在了繩索上,彎刀拉着裝備往上,我則跟在裝備旁邊徒手往上爬。
爬了接近二十來米時,我往下看了看高度,一時間有些感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我這身體素質和戰鬥力都在飆升。
雖然在隊伍裡,我顯得挺慫的,但那是因爲我接觸的都是專業人士,如果回到普通人堆裡,不說一挑五,一挑三絕對輕輕鬆鬆的。
人生的際遇是相當奇妙的,有時候,你彷彿覺得,一個人的一生,會過什麼樣的日子,似乎已經可以從頭看到尾;但又時候,往往遇到一個奇怪的節點,抓住某個機遇,往往就會走上不同的道路。
想想古人,比如那朱元璋,在他還是個乞丐,家裡的兄弟父母一個接一個被活活餓死的時候,他會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了開國皇帝嗎?
彎刀拽着裝備包,所以那兩個黑包速度很快的被拉近了山崖上生長的灌木叢裡,由於此刻和山崖貼的很近,因此我一擡頭,順着灌木叢間的空隙,到是能看到上面的情況。
那灌木叢上方,似乎有一個洞口,裝備被拉近了裡面消失了。
這片灌木叢的生長範圍挺大的,而且紮根很深,枝繁葉茂,不知生長繁衍了多久,我爬到洞口時,發現這個洞口其實挺大的,但卻被灌木的枝葉給嚴嚴實實的遮擋了起來。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動物在打洞時,同樣要進行‘設計’,一些本可以被剷除的植物,往往會被它們留下來,作爲掩藏洞口的工具。
這山崖上的大片植被,恰好將洞口給遮擋住,讓我不禁懷疑,這些植被是不是被人爲種下的。
入口大約有兩米高,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裡面是土石混合的結構,並不是那種全岩石的山洞。
不過,雖然是土石混合,但內部的打磨卻很細緻,泥土都是夯實加固過的,洞頂也是更加堅固的拱頂型結構,筆直筆直的延伸向黑暗中,而在洞口的旁邊,則有一塊矗立着的石碑。
石碑沒太多打磨的痕跡,就是一塊不規則的筍形石頭墩子,上面寫了三個字兒:落月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