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得了一批物資,我們三人心中有了底氣,很快便走到了最初那個T字形的路口處。
一路走來,除了剛纔那具被活活咬死的屍體外,到沒有再見到其它死人,看樣子族長那夥兒人是脫險了。
我們拐進了積水地的通道中,礦道比較短,很快便走回了之前登陸的地方。
這次帶着火把,能看的更清楚,只見這地方面積不大,四周的土層中,都是碩大的玉礦原石,被周圍的水汽侵染的溼淋淋的。
地下水轟隆隆流淌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裂縫中傳來,一切就和之前沒有兩樣,更沒有看見族長等人的蹤跡。
這地方別無它路,此刻我們可以確定,族長等人應該是渡水到對面去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白毛老賊攻擊。
醫生舉着火把照了照黃濁的水面,這次水裡應該沒有什麼怪東西了。
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下水,緊接着將火把的另一頭叼在嘴裡。揹簍裡的東西太重,揹着下水,人就會沉,因此除了槍支和火把外,繩索和重的燃油,我們都只能放棄在岸邊。
我估摸着族長那夥人要想渡水,一樣也得放棄揹簍裡的東西,按理說應該會留在岸邊,只不過這岸邊卻什麼都沒有,不知他們是不是把東西直接扔進水裡了。
我一推測完,魏哥立刻道;“不會,不會扔。”
“爲什麼?”
他道:“浪費油。”
我恍然大悟過來,這地方窮的很,他們爲了下洞,準備燃油,估計老本都掏出來了,不可能因爲要渡水,就把物資給扔了,最有可能的是藏在某個地方。
我心中一動,立刻將火把從醫生嘴裡拔了出來,趁着沒下水,便走到旁邊的地下水裂縫處。
這一看,果然便見裂縫中的邊臺上,放着好幾個揹簍框子,裡面全是物資。
“咱們不久前,還絞盡腦汁,琢磨着要怎麼弄物資,沒想到這會兒全是現成的。”
醫生讚道:“你腦子挺快,一下子想到藏東西的地方了,看樣子他們沒有放棄這個地方,以後還會下來。”
我道:“算了,不說他們了,小尤還在外面,咱們出去之後
趕緊撤吧。”
醫生點了點頭,我們走到水邊,叼着火把慢慢下了水。
我繼續狗刨,因此落在最後面。
剛遊離岸邊纔沒多遠,忽然,洞窟之中,竟然隱隱約約響起了一陣喊叫聲。
是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悶悶的,但我們卻聽的很清楚,似乎離我們並不遠,但卻被什麼東西擋着。
這礦洞下一行都是男人,唯一的女人,便是之前被蛇妖帶走的劉瘋子。
我們三人游泳的姿勢頓時停了下來,一時間面面相覷。
時間耽誤這麼久,我們都以爲劉瘋子早就遇害了,實在沒想到現在會聽到她的聲音。醫生在水中浮着,側耳傾聽,最後指了指我們下水的地方,示意人在那邊兒。
我道:“可是咱們剛從那邊兒過來,所有能走的路都走過了,根本沒人啊。”
魏哥這次反應很快,我話音剛落,他便低喝道:“裂縫!那條地下水的裂縫,我們沒去過!”說完,竟然不管我和醫生了,轉身就往回遊,明顯是要去救人。
一時之間,我叫苦不迭,心說這一番折騰,我們三人都累的跟狗似的,身上的皮肉傷姑且不說,我這還受內傷了。
現如今我們是殘兵敗將,這種時候再衝回去救人,那不是以卵擊石嗎?
但魏哥對劉瘋子有一種奇特的執著,或許是覺得劉瘋子是一個好母親,或許是感念劉瘋子小時候給他弄過吃的,給過他來自女人才有的溫和關愛,魏哥轉身遊了回去,毫不猶豫。
我叫了他一聲:“魏哥,別逞強了,咱們現在自身難保!”渡過這片水域,對面是白毛老賊的地盤,我們能不能闖過去尚且是兩說,現在又哪裡有精力再去救人?
魏哥並不放棄,一邊往回遊,一邊啞聲道:“我去,你們自己走。”
我又急又怒,道:“把我們當什麼人了,我們能丟下你一個人去冒險嗎!”醫生取下了嘴裡叼着的火把,浮在原地,對我道:“恐怕勸不了他。”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道:“那怎麼辦?”
醫生看向我,沉默片刻,道:“我去幫他,你呢?”
我深
深吸了口氣,道:“我還能怎麼着,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唄!”我也不是個狠心的人,這會兒,那女人斷斷續續的叫聲傳來,聲音似乎顯得極爲痛苦,也不知她正在經歷着怎樣的折磨。
既然魏哥心意已決,醫生又大義相隨,我自然不能當那膽小鼠輩,一人溜走,只得一咬牙,重新往岸邊遊。
本就內傷極重,游上岸,我就跟丟了半條命一樣。
醫生和魏哥已經走到了那個裂縫處,支着火把在仔細查看,我決定原地歇息一下,這種打探的事兒讓他倆做得了。
事實上由於裂縫的奇特結構,所以站在外面探頭看,能看到的東西並不多,該看的不久前我就看光了。因而醫生兩人乾脆摸出了繩索,將繩索的一頭在外面的山石上固定,緊接着醫生將另一頭拴在自己腰上做保險,整個人側着身體,按着裂縫裡面的狹窄邊臺走了進去。
我坐在水邊一看,見醫生的身影消失在裂縫裡,好奇心起,捂着胸口爬了起來,走過去看:“裡面情況怎麼樣?”
醫生鑽進去後,離我們大約有三米遠,雖然距離不遠,但站腳的地方十分狹窄,一不留神就會踩空。
他側着身,支着火把往裡看,發出驚呼聲:“這下面好大!”
我道:“又是個洞窟?”
他道:“不是,是個直上直下的裂縫,站在這個位置,可以聽見非常大的聲音,裂縫下面應該是個比較大的地下河。”說話間,醫生示意我和魏哥再給他一根繩索。
他將這繩索折成兩股,分別綁在火把的尾端和中端,緊接着提溜着繩索,將火把慢慢往下放。
如此一來,那火苗也不會烤到繩索。
靳樂專心的盯着下面的情況,但我和魏哥站在外面卻是什麼也看不見,就在我倆等着他反饋情況的時候,靳樂突然發出一聲大叫,他手裡的繩索,彷彿被什麼東西在下面狠狠的扯了一下,頓時繃緊了。
繃緊的繩索帶的他身形不穩,整個人直接朝着黑暗的裂縫栽倒下去。
“靳樂!”我驚的大叫一聲,魏哥也倒抽了一口涼氣,盤成圈的保險繩,隨着醫生的掉落,不停跟着往下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