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鷹不停的襲擊我,但這會兒我只能不去管它,忍着疼痛玩上爬,然而這山鷹跟成了精似的,它見我不反擊,從後背處又難以攻擊我的要害,抓了我四五下之後,竟然不再理會我,而是去攻擊我攀着的這條藤蔓。
它的鷹嘴非常鋒利,力道很大,撲閃着翅膀,屁股朝下,兩隻爪子,一邊晃動藤蔓,嘴一邊去啄。
頓時,我整個人就在藤蔓上盪來盪去,根本穩不住身形。
晃動間,我只覺得藤蔓似乎又往下墜了一截,心臟跟着一抖,再這麼下去,鐵定玩兒完!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雙手拽着藤蔓,將藤蔓在左手上挽了兩圈,防止脫落,右手拔出匕首,雙腳在懸崖上急蹬,迅速往上竄。
之前拿着的開山刀,在黑鷹把我拍出去後,就跟着拍飛了,這會兒腰間也只剩下匕首。也不知那大黑鷹究竟是什麼品種,又或者是成了精怪,羽毛竟然跟鐵打的一樣。
但大鷹我對付不了,我不相信自己連這小鷹也對付不了。
它完全沒有防備我,因此我匕首往上一桶,直接捅進了它的肚腹之中。小山鷹一聲哀鳴,頓時身形不穩,腹下血流如注,也不再理會我,而是急急忙忙的,朝上方的山洞中飛去。
我的左手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力量支撐身體,全憑挽了兩圈,把手給箍住了。這會兒,整個手掌心血糊糊的,還被藤蔓給勒住,那滋味兒就別提了。
小山鷹的血剛好澆在我頭上,淋了我滿頭滿臉,腥臭撲鼻。
我沒工夫去擦它,將匕首往嘴裡一叼,右手趕緊去抓藤蔓,如此一來,左手的壓力才輕鬆了一下,我將繞着的藤蔓鬆開,整個人就跟要廢了似的,手痛背痛,到處都火辣辣的痛
。
血順着流進眼睛裡,眼睛有些睜不開,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被染紅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藤蔓的上方,不停的傳來一種啪啪聲,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每響一聲,都讓人心驚膽戰。情急之下,我猛地看到了旁邊的繩索。
之前我們下來時,本來就扔了繩索。
繩索比較長,底端離我有三米左右的高度,我只需要在往上爬三米左右,就能夠到安全繩。
但有些難辦的是,那繩索卻在靠右的位置,高度不高,距離卻有五米開外,我要想抓住繩索,還真挺冒險的。這會兒也是走投無路,不得不博,我迅速爬了三米多高,咬了咬牙,在藤蔓上狠狠的一借力,雙腳一蹬山崖,整個人朝着繩索撲過去!
這樣做完全是在搏命,因爲藤蔓在我的大力下,肯定會斷裂,如果藤蔓斷裂後,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準確的抓住繩索,那麼我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我這一借力,本來就脆弱的藤蔓,被拔出來是百分之百的事,剩下的一下生機,就看運氣了。
雙腿蹬出的瞬間,我整個人往旁邊竄去,與此同時,藤蔓終於被拔了出來,一陣碎土石跟着被帶了出來。此刻,我眼中只有安全繩,別的什麼都顧不了,稍微好一些的右手,在千鈞一髮間,猛地將安全繩給拽住了,緊接着,左手順勢而上。
由於我借力竄出去,因此拽住繩索後,整個人在懸崖上左右晃盪起來,那條藤蔓,也連帶着土石,掉入了懸崖之下。
我嘴裡叼着匕首,臉上全是血,除了喘氣聲,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上方的洞府中,聲音非常混亂,人叫、鷹叫,聲音響成一片,也不知道許開熠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不過那
洞府裡大小有限,黑鷹的攻擊力大大降低,想來應該不會像我這麼慘。
一邊想着,我一邊往上爬,其中的痛苦就不多說了。
這有道是,人倒黴的似乎,喝涼水都塞牙縫,我剛爬到洞口處,正打算下腳蕩進去,洞府中那碩大的黑影,竟然猛地飛了出來!
由於高度的關係,那碩大的鷹頭,只朝我肚腹處衝過來,這要是被它撞上,我絕逼是腸穿肚爛,然後再一次被撞飛出去,不過這一次,肯定不可能再有藤蔓被我給抓着了。
千鈞一髮之際,我的身體先我的大腦一步,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整個人雙臂發力,將腿張擡起來,瞬間往上聳了一大截。
這個姿勢,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大腦指令,只能說是一種人在危險中的本能反應。有時候,我們的身體,往往會順應着千百年來躲避危險的本能,做出一些讓我們自己都難以想象的事。
如果順利,那麼這隻大黑鷹不會撞擊到我,它會從我的胯下飛出去。
然而這一切太快了,即便我的身體做出了本能的反應,腿卻並沒有擡到該有的高度,因此,我雖然躲過了大黑鷹利嘴的撞擊,但張開的大腿,卻一左一右,撞上了黑鷹的前翅。
如此一來,我整個人頓時被往後帶,手裡哪裡還能握得住繩索,整個人往前一趴,猛地抓住了大黑鷹的鳥毛,雙腿架在它的肩翅上,屁股坐在它粗壯的脖頸上,直接倒騎在這大黑鷹背上了。
大黑鷹瞬間飛出洞府,我則倒趴在它背上,雙手死死抓着鳥羽,雙腿下意識夾緊了它的脖子。由於是倒騎着的,飛出去時,我還能看見洞府裡,許開熠等人震驚的眼神。
靠!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