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項兒的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自然沒有反悔的到底,後日你便送她離開吧。”不得不說,雖然羅家家主與夜墨漓的關係並不好,而且野心也很大,但是卻也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至少說出的話還是做得到的。
羅項鬆了一口氣,他哪裡會不知道父親原本的打算,但是見了沫羽柔之後,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沒有規律的跳動,知道了她的身份,即便知道她已經嫁人,那種感覺也沒有退去,只是他留不下她。
第二天,羅項就知道了其中所有的事情,也包括了皇宮裡那個假的沫羽柔,他有了一絲猶豫。
本來他是想把沫羽柔送回墨焱國的,但是如果墨焱國的皇帝並沒有發現人被掉包了呢?到時候如果他根本不承認真正的沫羽柔怎麼辦?或者說他已經寵愛那個假的沫羽柔超過了真的怎麼辦?
到時候她會不會難過?畢竟皇上這種生物都是多情而且無情的人。
羅項在院子門口徘徊了很久,卻突然聽到屋內傳來杯子落地的聲音,羅項一愣立刻打開院門跑了進去,但是裡面根本沒有了沫羽柔的身影。
院子裡躺着已經碎了的杯子,四周靜悄悄的,就算是暗中看着這個院子的四個人也沒有了聲息,羅項飛向其中一顆大樹,果然,他的人已經躺在那裡不知生死。
該死的,是誰,竟然敢潛入他們羅府,還帶走了沫羽柔。
羅項立刻讓人四周尋找,人應該是剛走,或許還能最傷也說不定,
而他自己則在四周尋在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痕跡留下,羅項失落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他知道既然那人可以無聲無息的潛入羅府,那麼勢力必定不小,就算是真的讓羅家的人去找,也不一定找的回來。
突然,羅項在石桌上發現了幾個字,那是茶水乾了之後才顯現出來的,上面寫了:盒子、水炎和一個月亮的圖案。
羅項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看着字,應該是匆匆留下的,盒子?什麼盒子?水炎...又是什麼東西,月亮?完全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羅項走進了沫羽柔的房間,裡面還殘留着沫羽柔的味道,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她終究不是自己的。
突然,他看到了梳妝檯上的幾個盒子,難道沫羽柔留下的第一個詞語是指這些盒子?
羅項立刻走過去,一個個打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難道他猜錯了嗎?突然,羅項發現梳妝檯上一個放梳子的盒子顯然不對勁,微微一用力便發現了原來裡面是有暗格的,裡面放了一張紙,上面寫着一個藥方。
羅項震驚地看着手中的紙,弱勢他沒有猜錯,這就是解他身上毒藥的藥方,她竟然在最後還是沒有忘記把藥方給他。
或許之前,羅項已經決定放棄尋找了,但是爲了這樣一張藥方,他也必須保證她的安全,就算是成全了自己這輩子第一次也許也是唯一一次心悸。
羅項離開了這個小院,曾經它孤寂一時,因爲有沫羽柔的到來而熱鬧了起來,而如今又陷入了沉靜,沒有人知道,就在羅項離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又有一批人來到了這裡,只是等待他們的只有無聲的寧靜。
來人就是剛得到了消息的無熵公子夜墨漓,他在不久之前剛從應家那裡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沫羽柔被羅家軟禁了,卻沒有想到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此時的夜墨漓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沒有半點顧忌的出現在了羅家家主面前。
結果,羅項無奈地將沫羽柔留下的信息交給了夜墨漓,說明了情況,夜墨漓此時並沒有心情處理羅家的事情,深深看了羅項一眼便離開了。
以男人的直覺,這個羅項必定對柔兒產生了好感,雖然他根本不把羅項放在眼裡,但是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覬覦了,感覺還真不是很好。
夜墨漓沒有再回應家,而是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他站在窗口,手中拿着那張紙,上面寫着水炎,還有一個月亮,這應該是沫羽柔想讓羅項將這個‘水炎’交給自己的吧,只是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而此時的沫羽柔呢,其實她也在這個客棧,只是兩人並不知道罷了,這家客棧本就是展水炎的勢力範圍。
此時的沫羽柔被展水炎點住了穴道,只能狠狠地瞪着展水炎。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逃?”展水炎就站在沫羽柔身邊,手輕輕劃過沫羽柔的臉頰,挑起了沫羽柔兩鬢的青絲。
沫羽柔想躲,卻根本動不了,但是眼神裡的排斥卻顯而易見。
展水炎眼眸微深,手輕輕放在了沫羽柔的肩上,道:“你很排斥我?爲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了,甚至還留下了這個孽種,你爲什麼還是千方百計地想要離開我?”
沫羽柔閉上了眼睛,好像眼前根本沒有這個人一般。
她不傻,逃出小島的那幾日,她聽到了傳聞,‘珺妃娘娘’還在宮中,墨焱國身處危難,再聯想到這幾日的遭遇,她就算是不懂政治也明白了幾分。
根本不是展水炎救了她,而是展水炎本來就是將她帶出皇宮的人,目的大概也只是爲了威脅夜墨漓罷了。
至於他表現出來的情誼,她一點都不在乎,也一點都不想要。
“睜開眼睛看着我。”展水炎一把抓住了沫羽柔的下巴,狠狠地用力,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沫羽柔的下巴便紅了起來,不適感讓沫羽柔皺起了眉頭。
展水炎一氣之下將屋子的東西都打翻在地,看着沫羽柔的眼神裡帶着勢在必得,道:“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再過不久,等墨焱國被吞噬,夜墨漓失去了一切,到時候我到是想看看你還會不會想着他。”
說完,展水炎便走了出去。
沫羽柔微微睜開眼睛,眼眸裡滿是擔心,夜墨漓,你知不知道在你身邊的人已經不是我了,知不知道她可能隨時會害了你,現在的你還好不好?
也許愛一個人就是時時刻刻把他放在心裡,也許愛一個人就是明明自己身處險境卻還是擔憂着他的安危....
而此時走出去的展水炎卻知道了無熵公子竟然住在這家客棧,展水炎露出了一個有深意的笑容。
無熵公子,傳說中亦正亦邪的人物,而且他背後的勢力也不小,只是在逍遙島上略遜一籌,若是在其他三個國家,展水炎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這樣的人物交好當然是必須的,就算是爲了日後的大業,展水炎也必須同無熵公子交好。
於是,展水炎見天色還早,而且無熵公子的房間並沒有熄燈,便移步到了他門口,敲開了無熵公子的門。
展水炎進去時,房間裡只有無熵公子與一個青衣人,幾乎他出現的所有場合都是如此,沒有多餘的人,也不會少了這樣一個青衣人。
而他的雙腿和他臉上的面具也是無熵公子的唯一標識,沒有敢冒充,曾經冒充的人都已經下地獄了。
“無熵公子,久仰大名。”展水炎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
但是夜墨漓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因爲他的眼睛裡有野心,也戾氣,表面的溫雅不過只是表面而已,這樣的人並不值得深交,但是夜墨漓也不會去得罪。
夜墨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閣下是誰?”
夜墨漓可以肯定,他沒有見過這個男人,至少沒有碰過面。
“在下展水炎,是逍遙島上的一個商客,這家客棧就是在下的。”展水炎笑着說道,
夜墨漓聽到他的名字卻微微一愣,只是展水炎並沒有發現,若是發現了估計就不會繼續和他交談下去了。
青衣人已經做好了將展水炎趕出去的準備,因爲以往這樣的人夜墨漓都不會久留,更何況現在的夜墨漓心情最是不好。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夜墨漓居然和他聊了起來,雖然大多時候是展水炎在說話,夜墨漓偶爾附和幾句,但是他竟然真的將人留了半個時辰之久。
展水炎出去之後,青衣人傻傻得看着夜墨漓,他的主子不會被掉包了吧?
“去,立刻查清楚,這個展水炎是什麼人。”夜墨漓眯着眼睛道,展水炎?水炎?他不相信這只是巧合,或者說他覺得這個人身上一定可以找到沫羽柔的蹤跡,也許這就是一種直覺,一種可怕的直覺。
而此時的展水炎還在沾沾自喜,傳說中的無熵公子最是難以親近,沒想到今日居然這麼順利的交好了,看來傳言也不過只是傳言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