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氏也懶得跟她說了,“你不想回答,那就不要回答,你既然執意和離,我也不必去求陸娘子了。”
王清如淚漣漣:“嫂嫂,你還是去找她,解釋清楚這裡頭的誤會,原先我同陸世欽的時候,他還沒成親,這事不能淨怨我啊,而且你如今也正在幫侄女物色人家,這件事情如果不能平息,怎能說到好人家?”
姬氏眼底飲血,卻還是平靜說,“命吧,你說你出身好,生在了伯爵府,你的侄女命不好,同你出生在同一個伯爵府,她們不得不委屈自己了,爲自己着想沒錯,但別害人。”
“嫂嫂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逼着我回到戰家去?”
姬氏不想同她說了,轉身離去。
這件事情,她不管了。
王清如執意要和離,那麼求得了陸娘子也是沒用的,這種事情沾染上了,便像是黥字,除非剜了肉,否則這輩子都擺脫不了。
北冥王府,沈萬紫聽宋惜惜說完,瞠目結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她才道:“爲什麼會有一些人,分明也不是大奸大惡,卻叫人如此的厭惡呢?她跟戰北望其實還挺般配的。”
宋惜惜說:“今日怕是也有人見我在藥王堂,畢竟他們走後,我才走的,藥王堂裡還有許多人。”
“頂多被人說幾句,沒什麼的。”沈萬紫安慰。
本來,作爲一個旁觀者是不會被人說的,但宋惜惜的身份不一樣,她曾經是戰北望的夫人。
王清如紅杏出牆,又嫁給了戰北望,連帶着他曾經的夫人宋惜惜都要被捎帶說上幾嘴,沾上點唾沫星子。
“嗯,倒是沒什麼的,就是當時她們混戰的時候,我都懵掉了。”
“如此說來,那陸娘子戰鬥力很厲害?”
“估計這事在她心裡頭積壓了不少日子,一下子爆發了,什麼面子裡子都不顧,只想罵人泄憤。”
沈萬紫很嚮往,“可恨我不在場。”
“在場可尷尬了,只看着女人打女人,陸世欽像個外人似的,不敢勸,也沒捱打。”
“按說,義兄應該去揍他一頓纔好的,如今希望沒連累義兄的婚事吧。”
沈萬紫湊過來,“你說,於先生的妹妹合適嗎?”
"於先生已經爲她定下了親事,是個殷實的讀書人,家底尚好,家中人事簡單,大姑出嫁了,沒有兄弟,公爹早死,婆母是個寬宥有德的。"
沈萬紫不禁嘆息,“倒是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你義兄自有他的姻緣。”
沈萬紫說:“如今被王清如連累,怕是要難些了,原先剛回朝的時候,上趕着的人多啊,後來見皇上遲遲沒有任命,便又都退縮了,如今好不容易當了總兵,義母急忙爲他奔走,又攤上這事。”
宋惜惜笑着道:“你總是把不成親掛在嘴邊,怎麼還操心起別人的婚事來? 我便不操心,你看我幾位師兄都還沒媳婦,我不替他們着急的,他們肯定有打算。”
“世家子弟,與我們武林人不一樣,我們灑脫得多了,他們總是被規矩束縛,不成親生子便是大不孝,惜惜,我算是明白了,人和人不一樣,人和人的活法也不一樣,但其實沒有哪一種活法是輕鬆的。”
“這還沒入秋,就傷春悲秋了?”宋惜惜笑着道。
沈萬紫勉強一笑,“經歷多了,見的人多了,遇到的糟心事多了,樂觀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