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紹安頓下來之後立馬就開始寫文章聲討北冥王府。
他自己寫完了之後,還邀約昔日交好的學子出來,邀約了十幾人,但到場的不過三四人。
那些學子看了他寫的文章之後,都愕然了,然後藉口說有事情要忙,迅速離開。
樑紹懵了,急忙追上去抓住其中一人,問道:“你們眼看北冥王府如此欺人,也不幫我嗎?”
那學子姓武,叫武三郎,他去年入學國子監,確實對樑紹十分敬佩,但那只是在樑紹娶紅樓清倌進門之前,今日前來,純是給面子。
看到那文章句句擲地有聲,聲討一位剛收復南疆的親王,卻是口口聲聲說北冥王是輕視女子,輕視的還是煙柳。
武三郎大無語。
這文章發出來,天下人也只會指着他的脊樑骨痛罵,他纔不會趕這趟渾水呢。所以,面對樑紹的質問,他只說了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說完,他就拱手離開了。
樑紹氣得臉色發白,他堂堂探花郎,天子門生,怎會其身不正?
看來,都是一羣趨炎附勢的狗東西,虧他昔日還覺得他們有風骨,如今全部都懼怕北冥王的威名。
他在茶樓裡砸了東西,自然,茶樓是不會慣着他的,任他臉色漲紅地痛斥,說着自己的身份如何尊貴,掌櫃也是面無表情地要求他賠償。
北冥王府裡,謝如墨今日回了衙門之後,慧太妃便怔怔地坐着,等到宋惜惜過來請安,她連忙拉着宋惜惜的手問道:“兒媳婦,那煙柳是怎麼回事?她真是大長公主的庶女?”
宋惜惜道:“母妃,這事是真的,除了顧青舞.……就是那煙柳,還有其他的女子,估計陸續地也會送去一些勳貴人家。”
“爲什麼啊?她的庶女,爲什麼要送去青樓那種腌臢地方?這不是丟她自己的臉面嗎?”
“若不是我們查出來了,誰又知曉煙柳的身份呢?這事本是她隱秘做下的,所以不被識破,也丟不了她的臉面。”
慧太妃發動着僅存不多的腦細胞,也沒能把此事想明白,“但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就爲了羞辱駙馬的妾侍和庶出的子女嗎?可那些妾侍都是她爲駙馬張羅的,她自己厭煩了駙馬,不願意與駙馬同房,按說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太刻薄庶出子女,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名聲難保。”
大長公主經營名聲多年,與貴勳門第交往甚好,尤其她身爲大長公主,也容許駙馬納妾,甚至親自幫駙馬張羅,光是這點,就叫人敬佩她的胸襟。
雖然,之後鬧出過些難看的事,但很快又被平息下來,依舊能保持良好的名聲。
宋惜惜笑着道:“有些人表面看着溫和大方,但實則一肚子算計,大長公主這個人您還不清楚嗎?藉着金樓的生意問您拿了這麼多的銀子,明明是有賺錢的,卻偏跟您說虧本,所以她表面裝得大方容得了小妾,很有可能背地裡就不待見呢?”
宋惜惜不能跟她說太多,這裡頭的水不是憨婆母的腦子能理解的,只讓她理解最顯淺的就好,反正這個消息不日也會傳出去,她所知的,和大家所知道的一樣便可。
慧太妃聽了兒媳婦的解釋,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有些人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大長公主這個人,說不準有多狠毒呢,這種人要少點來往。”
宋惜惜道:“沒錯,少些往來,見了面也不必念着金樓的舊怨,表面和諧就行。”
她不希望憨婆母跟大長公主直碰,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不能較量。
慧太妃聽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