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池苑主屋,燭光通明,閃着金色光芒的蠟燭在貼着大紅色“囍”字的窗上留下兩人相互攙扶的身影。
屋內,媚錦兒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身上大紅喜服,再看看面前男子身上的金色朝服。
“爲什麼不穿喜服。”平淡的語氣不夾雜任何嬌柔做作的成分。
他看着思念三年的女子,“你早已是朕妻。”
媚錦兒微笑,稍低頭眼睛彎彎不再看他,“皇上的妻子華國的國母,錦兒一介青樓女流,實在不敢當。”
王鈺站起身擁她入懷,腰間的鏤空蘭花玉佩硌在錦兒頸項間,涼意衝透皮膚,她蹙眉下意識的躲閃,卻被他死死的擁在胸口,“你總是想逃,告訴朕爲什麼?”
她擡眸,頭頂上他的下巴,想他這般強硬只得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
頂上繼續響起他的聲音,冗長綿延,像是穿透了萬丈天空,看到了最遠處最真實的美麗,“錦兒,你種的薔薇朕無論多忙每月都會來看上一回,守着它們開花,一點點凋謝,開花,一點點凋謝,朕總是能在夜晚看見你,但是第二天一早懷裡的人兒突然就變成了別人,當年那般決絕的你,現在。”
他的聲音熱忱又低溫,滿胸期待與追憶,世上傳當今聖上霸道的不容一絲作奸犯科之嫌,他的存在是也是有史以來華國最受喜愛的國君,可現在世人口中英明的君王正抱着自己訴着滿腔懷念之情,大概傳出去會成爲笑柄吧?
心裡想着,她卻並沒有開口,只是任由他抱着。
“還是會推開朕嗎?”
他細細開口。
媚錦兒心刺痛一分,雙臂舉起從腰部環住他,聲音如細沙緩緩流入他的心裡,“我如今入宮,不足以表明心跡嗎。”
“你是自願的嗎?”他又問。
她愣住,環着他的雙臂也呆住,想到甄選那天晚上,公公宣告聖旨,皇上招她入宮爲錦妃的消息時,她是被嚇住還是沒有想到,還是不願意呢,她竟然連這個問題也沒有想,就聽到虞焉講,他說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就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煙雨樓。
如她三年前聽從他的命令後決絕離開王鈺的挽留一樣。
現在的她是怎樣的心理呢,她怔了怔後回答,“我不清楚。”
擁住她的手緩緩鬆開,他蹲下身,擡頭凝視她淡然如水的眉眼,雙手撫上她的玉手,劍眉下的深邃眼睛失了平日的色彩,“錦兒的眼睛總不會騙人。”
之後他站起身,捧上她的精緻五官的臉,吻上她的額頭,燭光照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投下正對交叉的身影,隨後他抱起端坐的她,往牀榻走去,錦兒被他這系列動作驚的沒做任何反應,只是死死的抓着他的袖子,等她被放到牀榻之上,才猛然發現被她抓的位置狠狠的出現褶皺,久久不得平展。
王鈺將她放下,看到自己的袖子沉默半晌,再次親吻她的額頭,輕聲道,“我不勉強你。”
和來的時候一樣,他離去的時候沒有任何回頭,剩下牀榻上的她慢慢將緊張自每個神經末梢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新入宮的錦妃未被寵幸的消息在整個皇宮的大小宮殿不脛而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