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駛着車子往會議會場趕,秦修趁機簡單彙報了一下這幾天的要事,然後,塞給炎少一大疊資料。
“爺,這是一會開會要用的資料,你看看吧。”
炎少隨手翻了一下,合上。
“我看過了!”
秦修微微有些驚訝,原以爲,自家爺陪着老婆兒子出門玩,早就玩得樂不思蜀,哪還會惦記着工作的事?
“你昨晚發到我郵箱,我在飛機上看了。”
炎少似是看出他的驚訝,難得地解釋道。
“我還以爲,之後我都得獨挑大旗了!”秦修喃喃地說出這些日子以來的擔憂。
炎少淡淡地掃他一眼,“我倒是想,但影兒不是這樣的人!”
是啊,如果竹淺影開口讓他陪她環遊世界,他絕對會求之不得,只可惜,若撇開寶貝兒子不提,別說環遊世界,就是L城一日遊,竹淺影大概也不會想他陪着。
聽老闆這麼一說,原本覺得自己挺慘的秦修,這下也不由得可憐起自家老闆來。
車子駛到半路,炎少接到柯凱電話。
“爺,竹俊瑋今天出院,竹俊釗的案子,下月中開庭審理。”
在炎少陪着仔仔出國這幾天,鳴軒集團在L城那幾間遭到查封的酒店,已經整頓完畢開始恢復正式營業。
不過,生意是大受影響,估計,好一段時間都沒法緩過勁來。
但竹家,貌似,又把這事化險爲夷了,雖然,賠了夫人折了兵,但總算,保住了鳴軒,也保住了竹俊瑋。
“嗯,找人跟緊竹俊瑋。”
竹俊瑋這個人,現在已經成了炎少的眼中釘,只不過,現如今他是正當生意人,不會爲了一個竹俊瑋而壞了自己的名節。
再說,竹俊瑋再壞也是竹淺影的哥哥,在竹淺影沒點頭之前,炎少不可能把他置諸於死地。
他在童家那一套手段,說實話,他並不願竹淺影看見。
特別是,現在還有了仔仔,他更加希望母子倆能有乾乾淨淨的環境下生活。
不過,他的美好願望,卻終究只是願望。他很明白,即便他不願不想,更大的暴風雨,仍是在暗暗地醞釀着。
“明白,爺,D城王家大公子,這兩天很不安分,要找人警告一下他嗎?”
炎少想都沒想便道,“讓他再蹦躂一下!”
炎少這些天雖是在國外,國內的事卻一直密切留意着。
易薇也是執拗,至今爲止,還沒點頭答應與王大公子訂婚,爲此,王家那邊也是有些急了,所以,纔會做些什麼來表現一下。
炎少沒興趣去破壞別人的幸福姻緣,既然王大公子想表現,便由着他表現一下吧。
這個行業會議,如預料一般沉悶而無趣,若炎大少爺不是作爲行業會長沒法缺席,想必,他早就把工作扔給秦修,自己該幹嘛幹嘛去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會議就是再沉悶,炎少也會堅持到會議結束,可他在發言完畢沒多久,便接到自家司機的電話。
“爺,我這裡出車禍了!”
給他打電話的,正是去機場接竹淺影母子的炎家司機。
炎少一聽,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生生把秦修嚇了一大跳。
幸好,炎少還記得這是在會議現場,低聲問了句“影兒和仔仔沒傷着吧?”便急急握着電話起身離場,走到外面的走廊。
“仔仔沒事,少夫人受了點皮外傷,我現在留在現場,少夫人和仔仔由柯少那邊的人送去醫院了。”
炎少皺着眉聽着司機說完,知道竹淺影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吩咐司機留在現場弄清楚來龍去脈,便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斷,竹淺影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炎少,我和仔仔沒事,不用擔心。”
竹淺影這時也是驚魂未定,說實話,如果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在車上,她未必會那麼害怕,但仔仔也在車上,這種擔心害怕,便呈幾萬倍的幅度上漲。
原本,炎少在聽見竹淺影和仔仔沒事之後,還是打算回去繼續開會的,因爲,他相信,柯凱的人,會確保竹淺影和仔仔的安全。
可當他聽到竹淺影的聲音之後,立即改變了主意。
“影兒,你和仔仔要去哪個醫院就診,我立即趕過去。”
電話那邊的竹淺影,自然是知道他正在出席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所以,連連說自己沒事,不用特意趕來之類的推託話。
但炎少執意如此,問清楚醫院名稱之後,炎少回會場跟秦修交待了一下,便匆匆離場。
至於留下的爛攤子要怎麼收拾,他相信,他的萬能特助能處理好。
而他自己,當然是安撫老婆兒子更重要一些!
當他趕到醫院,竹淺影正坐在某專家門診裡包紮傷口。
“影兒……”
竹淺影扭頭看他,“來了?”
他正想問些什麼,便看見她手臂上那道長長的,血肉模糊的傷口。
“不是說只是皮外傷?”
炎少急急走近,語氣都變了!
一直緊緊地抱着竹淺影腰的仔仔,這下看炎少,立即撲了過來,“爹地,仔仔怕!”
炎少一手抱着兒子微抖的身子,垂眼看看小傢伙,便見向來堅強的小東西,這下一臉淚痕,眼睛都哭腫了。
“沒事,爹地在!”炎少拍着兒子的背安撫着他。
“媽咪痛!”仔仔扭頭悲悲慼慼地看着竹淺影那血肉模糊的半截手臂。
“寶貝,媽咪不痛!真的!”
竹淺影朝兒子扯出一抹頗爲牽強的笑容,想也知道,那樣嚴重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痛?
炎少想把兒子帶離診室,因爲,他怕兒子受不了。
但仔仔堅持着要陪着竹淺影,醫生也向他確保竹淺影的傷只是看着嚴重,但實在並沒大礙,炎少這才走出走廊。
很快,炎少便從送竹淺影母子倆來醫院的手下那裡知道,當時車子翻側,車窗撞向一邊的護欄鐵桿上,那一邊,正好是仔仔坐的位置,竹淺影這當媽咪的,下意識便伸手去把仔仔摟進懷裡。
仔仔在她懷裡好好地護着,一點事沒有,而她的手,則被撞碎的車窗擦得皮肉綻開。
幸好,沒傷着骨頭,即使傷口看着觸目驚心,但確實,只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