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確實不該爲難我,我給你的期限不長,三萬天而已。”
童小槐愣了一下,她還以爲,他若真的想要哄她,大概,會說一輩子。
可他,卻說,三萬天而已。
三萬天,那是等於多少?
童小槐迅速調動腦細胞,草草運算了一下,三萬天,約等於八十二年。
而她今年十八歲,再加上八十二年,那就剛好一百歲。
剛剛沮喪不已的心情,因這個答案而瞬間飛揚起來。
可她,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高興或者說太期待,只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才三萬天啊,我以爲是永生永世呢!”
炎博低頭啄啄她的眼角,如暖風一般的嗓音在她耳邊掠過。
“我不貪心,不要求永生永世,只求,這輩子好好珍惜你,好好寵你,一輩子不留遺憾地去愛!”
童小槐的眼,毫無預警地紅了!
永生永世的空頭支票,哪裡及得了他這一句“這輩子不留遺憾地去愛”?
她是,何等幸運,遇到了這麼一個懂得真正愛的人?
溫潤的舌頭,輕輕地把她眼角的潮潤席捲了去,扶在腰上的手,溫柔地撫摸着。
“小槐,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只除了,沒有我參與的未來。”
童小槐什麼都沒說,只是,伸出雙手,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背。
微風輕揚,陽光從桔子樹上穿透而下,如流光一般的金光在倆人身上輕緩淌過。
時光,仿是靜止,在這充斥滿桔子香氣山野裡,兩人緊擁在一起的人,竟然,只聽到對方“呯呯”的心跳聲。
良久,童小槐戀戀不捨地從他溫暖的懷抱中擡起頭來,帶着水霧的眸子,在他俊朗的臉上轉悠了一圈,然後,她舔.了舔脣,似是下了十足十的決心,狠狠地道。
“炎博,你要記住今天的話,如果,我的未來沒有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童小槐這話,看似是警告,實質,卻是變相的承諾。
“求別放過!”炎博低笑着,熾.熱的脣,密不可分地堵上了她的脣。
……
童老大和沈葦謠與張成智在會客室裡敘了一會舊,便帶着倆人走出外面庭院。
原本只是荒蕪的山野,在巧匠手下變成如今的小橋流水、綠水碧荷,
三人在橋上走過,手撫過橋上細緻的雕刻,沈葦謠不由得讚歎。
“如此美境,猶如仙境!小張,想不到你原來是個風雅人。”
童老大一拳頭擂在張成智的肩膀上,“真有你的,在山裡躲了幾年,沒躲成野人,居然成了風雅人!你大哥我跟着你嫂子修煉了一輩子,卻依舊還是個啥都不懂的莽夫!”
張成智扭頭看看他,又看看沈葦謠。
“老大,你和嫂子是英雄配美人。我呢,孤家寡人,只能孤芳自賞了。”
其實,庸俗也罷,高雅也罷,終究,比不上倆人恩愛相攜。
三人說說笑笑繞着雅園轉了大半個圈,怕沈葦謠吃不消,童老大主動提出回別墅裡去。
原以爲,那兩個說去摘桔子楊桃的小年輕,過了新鮮勁,沒一會就先回客房了。
殊不知,客房時除幾個保鏢在整理行李,外加炎博向凌青雲借來的廚房在忙碌之外,根本見着不那對熱戀中人的影。
“不會迷路吧?”張成智有點擔心,因爲,剛纔在前臺看到了那位領着倆人去果園的小夥子,一問,小夥子說那倆人把他打發了回來。
張成智對炎博並不瞭解,所以,纔會有這樣可笑的猜測。
“放心吧,他們不會迷路的,估計是覺得好玩,所以逗留久一點,你得有心理準備,他倆把你大半個果園的桔子楊桃都吃光摘光。”
很顯然,童老大是在開玩笑呢。
至於他爲什麼這麼有信心說倆人不會迷路,是因炎博。
炎博曾經參加過原始叢林的實戰演習,眼前這山野地,在他眼裡,就跟平川大道一般,怎麼可能迷路?
最後,不可能迷路的一對小情侶,在十二點準時回到了別墅裡。
張成智給他們幾個安排的是一個三房兩廳還自帶庭院的獨立小別墅,童小槐和炎博手牽着手回到別墅時,童老大和沈葦謠正坐在露臺的坐墊上品着茶,見他們回來,便起了身走回客廳。
廚房裡傳來濃郁的香味,看來,向凌青雲借來那位大廚,確實有點實力。
這不,一進屋,童小槐就開心地叫開了。
“哇,好香,是不是可以吃了?”
這時的童小槐,總算想起自己和炎博採購的那幾大袋食材,吸了吸鼻子,濃郁的芬香十分真實地鑽進鼻尖,不由得,又舔.了舔脣。
炎博笑眯眯地看着她,終是,被她那像餓慘了的小狗一般的動靜逗得忍俊不禁,噗地笑了出聲。
童小槐瞪他一眼,正想開口罵他兩句,肚子卻極不合時宜地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炎博把滿滿一提籃的桔子和楊桃交給保鏢,朝洗漱間的方向推了推她。
“去吧,快去洗把臉,出來就可以吃了。”
童小槐像個孩子一般,開開心心地小跑而去,從露臺回到屋裡的沈葦謠,笑看着炎博。
“看你把她寵的,跟個孩子似的。”
炎博看着她的背影,“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不止在她父母面前,她可以安心地永遠當個孩子,在他這裡,他也願意永遠把她當成孩子一般寵着疼着,呵着護着。
沈葦謠與一臉無語的童老大對視了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對炎博說道。
“小炎,希望,你能永遠把她當孩子。”
炎博十分鄭重地點點頭,“童嬸,我會的!”
雖然,沈葦謠私下曾跟寶貝女兒探討過戀人之間應擔任的角色,可私心裡,她還是更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更多地受到寵愛,而不是付出相對多的那一方。
說她自私也好,護犢子也好。
“媽,你又私下要求炎博答應你什麼不平等條約?”
豈料,她這當媽的操碎了心要幫女兒謀求利益和福利,當女兒的,卻在不知不覺中手臂往外拐,護着她的戀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