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看着兒子好友及炎少的竹淺影,聽見這清脆的聲音,下意識地循着聲音擡眼看過去。
便看見梳着兩條麻花小辮子的小女孩拖着粉色hellokitty行李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還沒等竹淺影反應地來,那小女孩把行李箱拖上前,直直地撞到好友白芍小.腿上。
竹淺影本能地伸手要去扯開好友作閃避,豈料,白芍卻不閃不避,手向後一撈,把那小女孩扯到自己胸前,笑眯眯地對竹淺影說。
“影子,這是我家丫頭,叫白鷺。沒錯就是白鷺鳥的白鷺,不過,你們可以叫她小路,走的那種小路。”
竹淺影張開嘴巴瞪大眼,雕像一般沒了反應。
白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依舊沒心沒肺地笑道,“好啦,是我不對,一直瞞着你。”
說完,收起笑意,很是正經地說,“這真是我親生閨女,比仔仔大半年!”
竹淺影和炎少面面相覷,還是仔仔最快反應過來,朝眼前這個嘟着嘴一臉不爽、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丫頭伸出胖手。
“hi,小路你好,我叫仔仔,大名兒炎煦。”
小丫頭的視線落在仔仔臉上,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堅持。
“叫姐姐!”
三個大人的視線及注意力,這下完全被倆小屁孩給吸引了過去。
平時對貝貝果果總是十分禮貌地叫着哥哥姐姐的仔仔,今天卻不知爲什麼,似是和眼前這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小丫頭卯上了。
“小路!小路子,路路!”
仔仔挑釁一般說着,還朝小丫頭扒了扒眼睛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竹淺影知道,此時此地並不是追問好友這小丫頭來歷的時候,拍拍仔仔的頭,笑道。
“仔仔,別鬧,叫姐姐。”
雖然,只是大半年,但終歸,是姐姐啊。
“媽咪,小路跟小爺是同一年出生的呢!”
聽這話,就是不願叫姐姐的意思了。
“叫姐姐!”小丫頭莫名地堅持,叉着腰往小傢伙面前一站,
“哼!”小少爺卻也是倔脾氣,頭一仰,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說不叫,就是不叫!
對兒子非常瞭解的竹淺影眼看着這較量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分出勝負,便也不理倆小屁孩了,直接挽起白芍的手往外走。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
炎少帶來的保鏢,早已經把白芍母女倆的行李接了過去,小少爺和小丫頭眼看着自己媽咪手挽手走在前面,各自臉一仰別開臉邁着大步跟了上去。
炎少跟在後面押後,看着兒子與白鷺那不對盤的模樣,莫名地覺得好笑。
好笑之餘,卻也覺得奇怪。
明明,寶貝兒子對其他小孩子都十分友好,貝貝果果就不用說了,就連對秦修的一雙兒女囡囡和聽聽,也是好得過份。
可爲什麼,獨獨對這個剛見面的白鷺,這麼不友好呢?
其實,從外形來看,倆人還挺般配的,個頭看起來差不多,或者,嚴格來說,白鷺這個當姐姐的,確實比仔仔高那麼一點點,而且,倆人長得都非常漂亮。
當然,仔仔是那種男氣的帥氣逼人的漂亮,而白鷺,則是女孩子那種精緻活潑的漂亮。
因爲兒子與白鷺的問題,炎大少爺已經完全忽略了自己被老婆兒子冷落的事實。
竹淺影勾着白鷺的手走在前面,這下,終於問出了心底憋了好一會的疑問。
“小芍,你老實告訴我,當初突然決定出國,是不是因爲小路?”
白芍扯出一抹苦笑,“當然不是,我當初是真的出國留學,小路,只能說,是個意外!”
竹淺影怔了一下,扭頭死死地盯着她。“所以,你跟我一樣,當初,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帶球跑?”
白芍老實點頭。
竹淺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嗎?連生個孩子都如此類似!”
白芍這回,不吭聲了。
竹淺影瞅着她,自己心裡也跟着難受,關於不路的事,便不再追問下去。
哪裡知道,隔了一會兒,白芍卻主動說,“你猜得沒錯,孩子的爹,就是我那混蛋上司。”
好友與她那個上司的情史,竹淺影是清楚的。
至於好友爲什麼把白鷺的事瞞了這麼久,想來,也是有苦衷的吧。
“嗯,小芍,回來了就好,其他的,我們以後再聊!”
竹淺影自己是過來人,深知單親媽媽的辛苦,特別是,像白芍這樣隻身一人單身在外既要求學又要撫養孩子的單親媽媽。
這下回想起來,竹淺影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和炎少從認識到結婚那一段時間,白芍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近一年時間沒聯繫過自己。
想來,那時正是她人生最難熬的日子吧。
“嗯!”
提起傷心事,白芍便沒了剛纔那副沒心沒肺的樣了。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樣?是準備回去和東叔一起住?還是自己在外面住?”
作爲好友,竹淺影不想去深挖好友的過去或痛苦,只關心她現時的處境。
“我爸到現在還不知道小路的存在,我要帶她回去先見見他,再作決定。”
竹淺影嗯了一聲,又道,“如果你想搬出來住,公寓我陪你找吧,炎少他們公司也有很多挺不錯的公寓出租。”
“我知道,到時少不了麻煩你!”白芍也沒跟竹淺影客氣的意思。
得知陳靜開了間私房菜館,白芍便說乾脆午飯就去菜館解決。
“我也好多年沒嘗靜姨的手藝,真懷念啊!”
別說白芍懷念,就連竹淺影,也因爲白芍的回國,而想起了從前的不少事。
三大兩小坐上車之後,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的炎少,終於從倆人的談話裡得知,白芍比竹淺影大兩歲,是竹淺影的高中同學,在他與竹淺影認識前一個月出國留學至今纔回國,所以,他從來沒見過白芍。
而竹淺影和仔仔,也是今天才知道有白鷺這小丫頭的存在。
所以,說是閨蜜,連這藏孩子的本能,也是一樣的嗎?
炎少如是想。
估計,小丫頭她爹大概跟他一樣,對於自己當了爹幾年的事實,也是一無所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