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幫童小槐拓寬人脈的打算,無論是童老大還是炎博,都開始頻繁地帶着童小槐出席各種飯局和酒會。
在此之前,童小槐對這些應酬並不喜歡,但她也明白,既然自己坐在了童家老大這個位置,這些飯局和酒會,她就得出席,而飯局和酒會上的那些人,她也得認識。
再者,現在她和炎博交往的事在l城基本無人不知,鑑於她爹的兇狠和威望,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認爲,她和炎博是颱風都拆不開的關係了。
甚至,連她自己都經常覺得,自己和炎博已經密不可分了。
因而,即便她不爲童家着想,單是站在炎博和炎黃的立場,她這個老闆娘,亦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一些,圓滑一些。往後真要遇着什麼事,即便幫不了忙,也別拖了後腿纔是。
炎博起初擔心她適應不了,第一次帶她出席炎黃這邊的應酬飯局時,一開始便主動地幫她擋了不少酒。
童小槐偷偷拉拉他的衣袖,“炎博,我能喝酒,而且酒量不差。”
炎博只當她是逞強,或是怕別人把他灌醉,然而,一次飯局下來,他算是見識到,她所說的不差,是有多厲害。
這個飯局,有幾位實權在手的l城大家長在,炎博和童小槐作爲後輩,喝酒便成了避無可避的事。
兩個多小時之後,飯局散,炎博有些頭暈,童小槐主動挽起他的手,和他一起把幾位大家長一一送上了車。
童小槐是看出了炎博已到極限,不動聲色地挽着他,明明是她在極力攙扶着連走路都沒什麼力氣的炎博,可在別人看來,卻像是倆小年輕在秀恩愛。
“三公子,你和小槐非常般配,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這些大家長們,都有收到炎忠的“提醒”,但他們都認爲,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因而,表面上應了炎忠,私下也並沒太冷落炎博。
尤其是,炎博這次,只是單純請他們吃飯,並沒有提任何實質的要求。
“陳局放心,這喜酒少不了您那一杯!”
炎博已瀕臨醉的邊緣,再來小半杯,他就能趴在桌上起不來了。
可這下被童小槐挽着,他臉上卻是一點看不出來。
把各位大家長都送上車之後,童小槐挽着炎博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裡。
“先把這個喝了!”
童小槐不知從哪摸出一支小小的口服藥劑,插上吸管遞到炎博嘴邊。
炎博迷迷瞪瞪地接過小瓶子,邊吸邊含糊地問,“這是什麼?”
“解酒口服液……”
童小槐有些心疼,這陣子,炎博爲了自己,已經好幾次要吃解酒液了。
“下次你少喝點,我來喝!”
童小槐藉着昏暗的燈光瞅着他,低聲道。
炎博幾下就把藥劑吸完,擡眼看看她。
燈光不亮,加上他確實醉得不輕,眼前的童小槐,便成了好幾個疊影。
“你的酒量太厲害……你最多,能喝多少?”如果他沒記錯,她應該比他喝得還要多一些,可她一路下來,卻像沒事人一樣。
剛纔,還一直攙扶着他,穩穩當當地把人全送走了。
童小槐扶着他的頭,讓他枕在自己大腿上,“我從小就被我爸培養着喝酒,一點點地增量,到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量是多少,反正,正常情況下,我很少喝醉就是了。”
她所說的正常情況,是排除心情不好借酒澆愁的情況。
炎博頭腦雖然還清醒,但卻暈得厲害,這下頭枕在童小槐的大腿上,乾脆便閉上了眼。
“你睡一會吧,到家叫你。”
童小槐連問都沒問炎博回哪裡,直接默認了回童家。
而炎博現在,基本把童家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家,裡面衣服及日常用品一應俱全。
而他這些日常的衣物,是他一點點帶過去的,而日常用品,則是童媽幫他一點點地準備好的。
跟炎家完全拒絕把童小槐排除在外的做法相反,在童家,幾乎由上至下都已經認同了炎博的身份。
“小炎喝多了?”
童小槐和楊哥一起把炎博扶回家的時候,童老大還沒睡,關切地問了一聲之後,跟着進了炎博的臥室,見他並無大礙,這纔回房休息。
隔天一早,炎博醒來,發現自己又睡在了童家給他準備的專用房間裡,暗暗有些懊惱。
洗漱好走出客廳,童老大已經在客廳裡喝茶。
他和顏悅色看了炎博一眼,“小炎,早餐在飯廳裡,你趕緊吃。”
炎博四下看了看,“童叔早,童嬸呢?”
“我有個堂侄遲些結婚,她一大早被拉去參謀了。”
童老大重新低頭去翻看報紙,看樣子,對炎博醉酒一事並無特別的意見。
炎博接過傭人端過來的茶,在童老大身邊坐下。
“童叔,我很好奇,你的酒量有多大?”
炎博見識了童小槐的酒量,回想一下幾天前童老大和他一起喝酒的情形,不由得有些奇怪。
“我?”童老大仍在低頭看報紙,嘴裡卻答他,“我以前酒量比現在大得多,現在老了,酒量減了不少。”
炎博想了一下,“是怕童嬸擔心吧?”
童老大擡起眼皮瞥他一眼,“知道還問?”
童媽的病情,炎博是知道的,但他從來沒跟童小槐道出實情。
想來,童老大和童媽,是打算一瞞到底的。
這種瞞,有善意的因素在。同時,炎博也由此看出童老大在這件事上的僥倖心態。
他大概認爲,只要給童媽安穩的生活,童媽就能夠戰勝病魔,如正常人一樣好好地活到八十、一百。
“童叔,你是個好老公,也是個好爸爸!”
炎博來l城快一年了,期間,聽過不少關於童老大的傳聞,但那些傳聞中的童老大,顯然,跟他認識到這個真實的童老大有着天壤之別。
“小炎,我希望你將來也是!”
童老大自從放下對炎博的種種芥蒂之後,說話再也沒有了從前那種陰陽怪氣的古怪調調。
“童叔,我會的!”炎博保證道。
“嗯,你家裡的怎麼想怎麼做,我干涉不了,總之,你好好護着小槐,別讓她受氣就行!”童老大也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