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靜並不明白洛逸凡話外的意思,呆呆地問,“你還有其他備選的菜式吧?”
洛逸凡頗爲好笑地道,“沒有!”
“那你……不是說乾脆換嗎?”
“是啊!”
“你沒有備選的菜式,如何換?”陳靜很是執着。
洛逸凡脾氣極好地笑道,“我沒有,你有啊!”
陳靜這下,微微皺起了眉,這洛逸凡,是在逗她玩吧?
隔了一會,陳靜才舒展眉頭,一臉正式地問,“洛先生,你逗我玩嗎?”
洛逸凡這才發現,陳靜雖說是竹淺影的媽媽,但思維卻和竹淺影完全不一樣。
不過,也對,分明是兩個人,即使是母女倆,也不可能擁有相同的思維。
像竹淺影那樣的性子,固然好,但像陳靜這樣,未嘗就是不好了。
“阿靜,抱歉,我沒逗你。我說的是真的,這份菜譜,我確實覺得這兩個素菜與整體搭配不符,而我這段時間過來嘗過幾次你的菜式,有兩個素菜的菜式就跟這個搭配吻合。”
“所以,我這次過來,是誠懇地邀請你,和我們凡心館合作,一起去參加這個國際美食展,你意下如何?”
據說,幸福來得太忽然,有的人的大腦就會短暫缺氧,俗稱“斷片”。
而陳靜眼下,就有這種缺氧斷片的症狀。
陳靜斷片數選秒呆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對着一直看着自己、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答案的洛逸凡說,“洛哥,這事,讓我考慮考慮,可以嗎?”
洛逸凡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當然可以,這事我剛纔跟影子說過了,你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吶,這份菜譜和美食展的宣傳單,我也留下,報名期限到這個月底,你二十號前給給我答覆,可以嗎?”
陳靜點點頭,“嗯,我會盡快給你答覆的,不會拖你太久。”
反應過來之後,陳靜便明白,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同時,亦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她進了廚房,逮着竹淺影便責怪起她來。
“影兒你太過份了,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知情不報,這麼大的事也不先跟我攤攤牌,搞得我剛纔在洛哥面前出盡洋相!”
竹淺影一臉笑意地揶揄她,“媽,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出盡洋相的?開心得哇地一下哭了?”
陳靜瞪了她一眼,“你就繼續貧,你現在,誰也治不了你了,只有炎少能治得住你!”
當然,陳靜也不過是說笑而已。
她的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這女兒,比起別人家的女兒不知懂事多少倍。
竹淺影吐吐舌頭,“他也治不了我啊,他的財政大權全在我手上,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陳靜抽抽她屁.股,“得意吧你!”
嘴裡極其不屑,心裡,卻是爲女兒現在所擁有幸福而感到十分欣慰。
“媽,我和你一起出去跟洛叔聊聊,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洛叔。”
陳靜咳咳了兩聲,“什麼都問,人家不煩嗎?”
竹淺影咯咯笑道,“我覺得他會很樂意告訴你的,哪會煩!”
這一頓午飯,母女倆是和洛逸凡一起吃的,三個人,邊吃邊聊,聊的,有些,是關於這個美食展的,有些,卻是些無關的事情。
一開始,竹淺影倒也插插嘴,聊到後來,竹淺影便安靜地當觀衆,安靜地吃,安靜地聽。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老媽,其實口才也不錯。
而且,竹淺影還發現,說起美食,說起喜歡的關於菜式的種種,老媽便會眉飛色舞,而這個時候的老媽,身上,散發出一種自信而超然的光芒。
到後來,竹淺影又發現,老媽在聽到洛逸凡直接而非吹捧的讚美之詞時,笑得有些拘謹,又有幾分憨然,那樣子,可愛得像個剛得到老師表揚的孩子!
竹淺影心裡那些想法,愈發地明朗。
晚上,陳靜回到炎家,把洛逸凡說的事跟炎家人說了,大家一致表示,這是個極好的機會,應該要好好把握!
“媽,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影兒一整晚在偷笑,原來,是因爲你事!”
炎少半真半假地調笑道。
竹淺影擰一下他的手臂,兇他,“我哪裡在偷笑,我分明快要被你氣死了好不好?”
竹淺影這話一出,炎博夫婦便也露出了笑意。
沒等陳靜問,炎少便解釋。
“媽,你來評個理!我們不是都覺得她要好好休息嗎?我就吩咐海叔中午以後的時段斷網,好讓她能安心午休,結果,她回來之後發現沒網沒電腦,就開始生我氣了!”
其實,炎少這等舉動,確實也是爲了竹淺影好。
她這陣子大概是不算太忙,前兩天居然下載了一個遊戲,玩起網遊來。
要知道,網遊這玩意兒,一玩,就容易沉迷。
她前段時間總是加班加點地工作,這兩天好不容易閒一些,炎少自然是希望她能把之前忙碌時掉了的肉給補回來。
哪裡知道,她倒好,這兩天玩遊戲玩得廢寢忘食了,中午從菜館回來之後,發現家裡居然斷網了,就連她的筆記本電腦海叔也說是按少爺吩咐收了起來,要晚上才能給她。
竹淺影一聽,很自然便來氣了,畢竟,她又不是小孩子,玩樂這種事,做起來有分寸。
“影兒,我也覺得炎少做得沒錯,你前段時間那麼忙,這段時間閒下來,就該好好休息休息,遊戲什麼的,還是少玩爲好。”
陳靜現在,經常倒戈,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幫理不幫親。
孤立無援的竹淺影,霍地起身,噔噔噔地跑上樓,“影兒,你去哪?”
炎少在後面忍不住問。
“睡覺!睡成豬最好!”
竹淺影賭氣的聲音傳過來,轉眼,身影便消失在樓道拐角處。
炎少於是站了起來,跟着上了樓。
幾位長輩坐在樓下繼續陳靜參展的話題,誰也沒把竹淺影這孩子氣的反應放在心上。
反正,他們很放心,就算竹淺影真的生氣,炎少也總有辦法把人哄回來。
至於怎麼哄,那就是他們年輕人的事,他們作爲長輩的,管不了那麼多了。